郭嘉撲通一聲跪在呂清廣的面前,緊緊地抓住呂清廣道袍的下擺,泣不成聲的哀求道:「仙長,您一定要可憐在下,小子求道之心堅定,可自小修煉卻一直無法突破築基期,一直都徘回在煉氣期,雖然已經是煉氣期巔峰了,可就是無法突破。原本小子以為此生無望了,可上天見憐讓小子見到了仙長,仙長無論如何也要助小子突破築基期啊!」說著,郭嘉磕頭如搗蒜一般。
「築基期是什麼?」禰正平迷迷糊糊的問道,也不等別人解答,有趕緊表態:「這個築基期我也要。」
郭嘉被禰正平氣得差點兒吐血,咬著牙,狠狠的瞪了瞎胡鬧的禰正平一眼。
「你已經是築基期的了。」呂清廣指著禰正平訓導道,「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像你這樣糊里糊塗就到了築基期的糊塗蛋怕也是少有的異數。自己要懂得珍惜,你看奉孝,築基期可不是那麼簡單的。」
禰正平心中狂喜,問道:「我是不是也是神仙一流的了?什麼時候可以飛行?怎麼飛?」說著站起來,使勁兒的蹦跳,一跳就跳過了樹冠,落下來掛在了樹梢上,驚慌失措的大叫大嚷,手足無措的使勁兒晃蕩,樹枝承受不住斷裂開來,將禰正平四腳朝天的摔在了地上。
築基成功過後,靈力自如的在體內運動,這丈許點兒的高度還摔不壞禰正平,他跳起來拍拍屁股,傻呵呵的望著呂清廣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坐下。」呂清廣指著草蓆嚴厲的命令道。
禰正平也沒敢執拗,乖乖的依言過來跪坐好,不敢開腔了。
郭嘉還跪在呂清廣面前,已經停止了磕頭,一臉的淚水,滿眼的希望,就那麼癡癡呆呆的望著呂清廣,有滿肚子的話可是又不知道那句才能打動眼前這位仙長,生怕自己一句話說錯斷送了大好的機緣所以也不敢開腔。
禰正平的叫聲驚動了前面蘆席棚上的眾人,這會兒,一個管家摸樣的小跑過來窺探,見郭嘉跪在呂清廣面前一驚,沒敢靠攏就張皇的退了回去。
「唉,這裡怕是清靜不了了。」呂清廣歎息了一聲,雖然是入世體悟,可呂清廣並沒有完全融入這個時空的打算,和那些蠅營狗苟之徒交往也不會讓呂清廣有什麼體悟,反倒是心神疲憊,說不定該體悟的反而錯過了。
站起身,輕輕扶起郭嘉,然後對禰正平說:「我們也該回去了,這裡不是久留之地,該散了。」
郭嘉一把扯住呂清廣的道袍不捨的緊緊攥住,哀告道:「仙長千萬不要捨棄奉孝啊,奉孝一心向道日月可鑒。仙長要是求清靜,可到先前我說的區處小住數日如何?奉孝備有馬車,就在樹林的後面,我們可以立刻就走。」
呂清廣卻是不敢離開那柴扉遠了,那是這個時空已知的唯一退回走廊的通道,經過在位面中沒有退路的可怕經歷呂清廣可不敢輕易遠離那救命的通道,殺伐決斷也好,萬事體悟也好,基本的安全原則還是要講的。對於太古靈族的逃跑主義是要批評的,可是不能因為批評了右傾就極左呀,冒進也是錯誤路線是要不得的。
「我還是會禰正平那裡好些。」呂清廣堅定的拒絕道。
禰正平滿臉得意的挺起胸,傲然的下視郭嘉。
郭嘉慘然一笑,放開呂清廣的道袍,退後了兩步,抬頭迎著呂清廣的目光,正視著呂清廣問:「難道奉孝此生都沒有突破到築基期的希望了嗎?」
呂清廣猶豫了起來,這個郭奉孝確實是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就這麼斷了他的希望也似乎太殘忍了一點兒。心中生出不忍,眼光也就柔和了。
郭嘉的反應何等靈敏,一下子就把握到呂清廣心中的那點兒憐憫,立刻做出天下第一悲苦狀,以博得同情,比職業乞丐還要像樣得多。
「那你就跟著來吧。」呂清廣心一軟,就決定將郭嘉也帶到那小院兒去,築基期應該不是那麼難突破的,可呂清廣也不敢隨便給郭嘉服食丹藥,呂清廣的丹藥是黑陶盒子煉製的,效用連呂清廣自己都說不清楚,要是把郭嘉補大發了,直接爆體而亡的可能性是很大的。要幫郭嘉這個練家子突破可有點兒難為從不修煉的呂清廣,他自己吃丹從來沒有顧忌,可也知道,別人絕對不會像自己這樣皮實。
郭嘉一聽呂清廣願意帶上他立刻來了精神,同樣,禰正平卻不高興了。
「仙長還是坐我的馬車過去吧,雖然從樹林後面走要繞點兒路,可卻能夠避開前面那些閒雜人等。」郭嘉一高興就直接將荀彧、荀攸、陳群等穎川幫的眾人和朝廷的大員們都歸到了閒雜人等的行列。
禰正平卻不願意郭嘉佔絲毫的上風,提議道:「坐馬車幹什麼,那是人坐的,我等仙神豈能和人一樣,仙長,咱們飛回去吧。」
呂清廣討厭禰正平老是飛字不停,瞪了他一眼,嚴厲的說:「你就是人,想要成仙神還早著呢,築基不過是修仙的第一個難關,後面的路還長著呢,在渡劫飛昇之前你都還是人而不是仙神,明白嗎?老實一點,你現在才剛起步,比你強的比比皆是,不要讓人家笑話。」
禰正平聽築基期不過是才開始修仙,心情又低落了,可看到眼前的郭嘉,又有了自信,再怎麼說郭嘉也還沒有築基,禰正平覺得只要比郭嘉強,那就行了,強於郭嘉也就強於了穎川幫,這就足夠他禰正平牛逼的了。
郭嘉吩咐侍女收拾東西先自行會小築去。
三人穿過樹林,在樹林後面上了郭嘉的馬車,這裡停了十數輛馬車,郭嘉這一駕並不出彩,但卻是最快最堅固的,車子的外形和裝飾都是非常低調的,可車軸卻是精鐵煉造,廂圍中也嵌有精鋼護板,馬匹更是良種。不過,在呂清廣面前郭嘉一點兒沒有炫耀他的馬車,低調的請呂清廣上車,然後自己也上去了。
禰正平也毫不客氣的上了馬車。
郭嘉吩咐車伕入城,馬車就在回城的大道上輕快的跑了起來。
進了城,馬車伕不知道該往哪裡走,只好一下子就停頓了下來,等著指示,郭家在城中是有房產的,可郭嘉自己卻沒有落腳的地方,平時就算進城也是到朋友家聚會的,還沒有回到過郭家的房產去,在這城中也沒有郭家什麼家族長輩,主事兒的和郭嘉不是一枝兒的,親緣遠,血緣淡,關係不算近。車伕倒是去過本家的宅子,但也知到小主人是不喜歡去那裡的。
郭嘉望著禰正平,指路這樣的小事兒是不該讓仙長來做的,可禰正平卻拿起了架子,那架勢很明顯的是對郭嘉說,小樣兒,來求爺爺我吧。
郭嘉的傲氣絕對不比禰正平少,眼睛一轉,笑著邀請呂清廣道:「我郭家在這許都城中也有一處宅院,雖然狹小了一些倒還將就住得,仙長如不嫌棄就到那裡去歇息如何?」
這話是邀請呂清廣也是說給禰正平聽的,你牛逼,那好吧,我將仙長接到我哪兒去總行了吧。
禰正平還沒有來得及反擊,呂清廣已經吩咐了下去:「正平,去給車伕指點道路,你就坐到前面兒去。」
禰正平不敢和呂清廣頂嘴,老老實實的下了馬車,爬到前面去,不過他可不是給車伕指點道路,而是直接結果鞭子將馬車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