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拿旦·獅心這番話讓詹姆斯邦德和卡爾·獅心都愣住了,他們不知道怎麼在突然間會有這樣的異變,也想不通約拿旦·獅心這是怎麼了,這可是眼睜睜的自己往火坑裡跳啊!
卡爾·獅心一把拉住哥哥約拿旦·獅心的手焦急的擋在他面前叫道:「約拿旦,你可不能去啊!他們的鴿子已經飛到鎮子裡和櫻桃谷去了,要不了多久就會再回來的,那時他們就知道是你去了卡爾瑪瀑布,他們會殺了你的,會從你的馬鞍底下把那件長袍搜出來的。」
「你看到長袍了?」約拿旦·獅心緊張的反手握住弟弟麵包乾兒的手,眼睛裡冒出狠辣的光芒,焦急的問道:「還有別人看到沒有?」
麵包乾兒膽怯的往後退縮,可手被約拿旦·獅心緊緊的抓住掙脫不開,約拿旦·獅心從來對弟弟都是慈愛友好的,此刻的嚴厲凶狠讓麵包乾兒完全無法接受,他驚慌的說:「沒有,沒有別人看到,只有我一個。」
「你確定嗎?」約拿旦·獅心立刻追問道。
「確,確定。」麵包乾兒使勁兒的點著頭。
約拿旦·獅心面色緩和了一點兒,放開麵包乾兒的手,轉頭對詹姆斯邦德說:「正好,你也不願意上戰場,這下倒是正合適。我們兩兄弟進馬迪亞斯山莊,你就單獨行動吧。」
「我們有協議的。」詹姆斯邦德嚴格的用商業口吻提醒約拿旦·獅心,「口頭合同也是合同,你不僅是你,你還代表著——」
「好了,」約拿旦·獅心大叫一聲打斷了詹姆斯邦德的話沒有讓他把自己所屬組織的名字說出來,「不要說那麼多廢話。」約拿旦·獅心毫不客氣的瞪視著詹姆斯邦德。
「這裡除了我麼三個沒有其他人了。」詹姆斯邦德為自己的大嘴巴行為辯解道,「用不著草木皆兵吧。」
「謹慎一萬次都不多,可大意一次都是多餘的,也是不可饒恕的。」約拿旦·獅心嚴厲的訓斥道。
詹姆斯邦德又不是他約拿旦·獅心的手下,當然不吃他這一套了,冷冷的問:「那你還打不打算按我們說好的辦了?」
「不,你想錯了,我是一個守信用的人。」約拿旦·獅心又恢復到原本的精明和淡定,微笑著對詹姆斯邦德說,「在我拿到吉普林號角之後,我會傾盡全力幫助你抓到那個外鄉人的。我也不用你和我一起上戰場上去,我知道你不喜歡那樣,同時,那樣做也埋沒了你的長處,每個人都應該在他最擅長的方面去盡力展現他的能力。你不用上戰場,詹姆斯,不用,你只需要做一件很簡單的事情——穿上那件長袍就可以了。」
「就這樣?」詹姆斯邦德用懷疑的目光盯著對方,他才不相信有這樣的便宜事兒呢,凡屬簡單任務那都是九死一生的活兒。
「邦德,你要做的就是讓他們都看到你,但是別讓他們抓住。」果然,約拿旦·獅心的要求不是那麼容易的。
詹姆斯邦德有點兒猶豫,這好像比直接上戰場還是要好一些的,但危險性並不小,他沉默著沒有回話。
約拿旦·獅心知道詹姆斯邦德在想什麼,誠懇的說:「你幫助了我,我也會幫助你的,我拿到吉普林號角之後可以全力幫你對付那個外鄉人,我見過他,是我把他帶到小鎮去的,如果我沒有猜錯,他在這裡第一個遇見的人就是我,所以對我有一種先入為主的信任感,他不會懷疑我的,我出手的勝算就很高了,不是嗎?再說了,你只需要讓寨子裡的人遠遠的看到你一眼就足夠了,這比上戰場要適合你多了,這方面不正是你的強項嗎?你可以先熟悉一下地形再出現,不用著急,這個上午才剛剛開始,你可以在你認為適當的時候,在你自己選擇的地點出現,只要讓他們遠遠的看到就可以了,只需要一兩秒時間就足夠了。」
詹姆斯邦德權衡了一番利弊之後點了點頭,算答應下約拿旦·獅心的要求,他們之間的合同算是成立了。
約拿旦·獅心回頭看著自己發呆的弟弟,笑著拍拍麵包乾兒的腦袋說:「嘿,勇敢的獅心麵包乾兒,你膽怯了嗎?」
「沒有,」卡爾·獅心倔強的仰起頭,「我是不會膽怯的,可是,約拿旦,我們真的一定要回去嗎?非到寨子裡不可嗎?」
約拿旦·獅心疼愛的摟住卡爾·獅心的肩膀,小聲但堅定的說:「我們回去才是最安全的,逃跑反而會讓我們變成他們追殺的目標。你想一想,要是他們看到一個穿著裹著全身長袍的人在外面而我們卻和他們在一起,那我們還有危險嗎?這是最好的證明手段了,他們會相信他們自己眼睛看到的才是事情的真相的。沒有比他們的眼睛更能欺騙他們的了。對不對?我親愛的小弟弟。」
卡爾·獅心點點頭,他知道約拿旦·獅心是最聰明的。
「而且這還只是其中的一步,」約拿旦·獅心睿智的藍眼睛裡閃動著陰謀的亮光低聲說:「他們現在聽到的只是尤西·金雞的一面之詞,就算他們現在相信尤西·金雞,我也可以讓他們轉變過來。你說,當他們相信尤西·金雞是敵人,是卡曼亞卡的滕格爾派來的奸細的時候,還會相信他說的話嗎?」
「可尤西·金雞不是卡曼亞卡的滕格爾派來的,他不是奸細。尤西·金雞很勇敢的,他沒有向卡曼亞卡的輕騎兵說出任何的事情。」卡爾·獅心辯白道。
約拿旦·獅心輕鬆的笑了,「他是不是都不重要,麵包乾兒,你要明白,事實真相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怎樣做才對我們有力。怎樣做才更適合於我們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真的,我們可以將它變成真的,而真的我們也可以把它說成是假的。」
卡爾·獅心睜大了眼睛迷茫的望著約拿旦·獅心。
英俊的約拿旦·獅心縷了一把淡黃色的頭髮,眨了眨藍色的眼睛,微笑著對弟弟和藹的說:「麵包乾兒,不要太介意南極亞拉的事情,還記得我曾經對你說的嗎?記得我們的小秘密嗎?我們是要到南極裡馬去的,這裡的一切很快就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了。我們不用為這裡的事情太多的去煩心,只要我們自己的事情順利,其他的一切都沒有關係。」
約拿旦·獅心說完放開弟弟,到前面兩步將馱著一個大包袱的馬拉到詹姆斯邦德面前,將韁繩遞給他,說道:「拿著,東西現在就交付了,組織上的事兒也就完成了,後面就是你我之間私下的交易了。」
詹姆斯邦德接過韁繩,約拿旦·獅心又到自己的馬邊,卸下馬鞍,從馬鞍下拿出一件長袍遞給詹姆斯邦德說道:「你現在就先走吧。早點兒做好準備就早點兒現身,但最晚不能遲於正午,明白了?」
「明白。」詹姆斯邦德抓起長袍,拉著馬頭也不回的向遠方的山崖走去。他沒有沿著來路退卻,那是萬不得已時才使用的退路,在可能的情況下詹姆斯邦德都不會暴露自己的最後退路,現在還有時間,重新找一條新路對他也不是難事兒。迷惑敵人可是詹姆斯邦德的拿手好戲,對此他是信心十足的。
「卡曼亞卡的滕格爾也快開始進攻了,我們走吧。」約拿旦·獅心對弟弟卡爾·獅心說道。
卡爾·獅心還沒有完全轉過彎子來,抬頭望望哥哥,執著的問:「你真是卡曼亞卡的滕格爾派來的奸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