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拿旦·獅心繞到卡爾·獅心的前面,詹姆斯邦德緊跟在他後面,看他埋伏在樹後等著牽著三匹馬的半大孩子過來就迂迴到前面,和約拿旦·獅心一起對卡爾·獅心形成合圍之勢。
卡爾·獅心根本沒有想到前面會有埋伏,毫無準備的就走進了約拿旦·獅心和詹姆斯邦德設下的伏擊圈兒。
當約拿旦·獅心從樹後一下子躍出來擋在他面前時,在從枝葉間滲漏下來的稀疏晨光中,麵包乾兒根本看不清來人是誰,他只看到一個黑影像豹子一樣敏捷的竄到了自己面前。驚慌中,卡爾·獅心張嘴就要驚呼出聲,誰知一直大手從身後突然摀住了他的嘴,將那即將發出的呼叫聲堵了回去。驚魂未定的卡爾·獅心還來不及掙扎另一隻強壯的手臂就勒住了自己的脖子,窒息的瀕死感將卡爾·獅心的心向深淵拽去。
「發開他。」約拿旦·獅心低沉而堅定的對詹姆斯邦德怒斥道。
詹姆斯邦德並不知道這是兄弟倆兒,約拿旦·獅心並沒有告訴他來的是誰,詹姆斯邦德完全是用的對付敵人的辦法對付的卡爾·獅心,即使是一個半大孩子詹姆斯邦德也是獅子搏兔亦用全力,出手就沒有一點兒客氣的,要不是習慣了遇上單個的敵人抓活的好審問,卡爾·獅心的脖子早被詹姆斯邦德扭斷了。
詹姆斯邦德鬆開卡在卡爾·獅心脖子上的手臂,當捂著他嘴的手並沒有放鬆,他不解的望著約拿旦·獅心,等待著他的解釋。
「這是我弟弟卡爾·獅心,」約拿旦·獅心低聲介紹道,「他把我們的馬牽出來了,一定是馬迪亞斯山莊出了什麼事了。放開他,現在。」
詹姆斯邦德將信將疑的鬆開了手,卡爾·獅心也已經看清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自己的哥哥約拿旦·獅心,麵包乾兒激動的手指顫抖,也肯能是被詹姆斯邦德嚇壞了,他半天說不出話來。
約拿旦·獅心拍拍弟弟的頭安慰道:「咳,麵包乾兒,你可是南極亞拉最勇敢的童子軍,怎麼了,害怕了,獅心家族可沒有膽小鬼的。拿出你獅子的威風來,沒有什麼是可以嚇到你的。」
「嗯,」卡爾·獅心很認同哥哥的話,他從心底相信獅心的高貴血統是不會出怯懦的後代的,「我不怕,約拿旦,我不會給獅心家族丟臉的。」
約拿旦·獅心微笑了,他微微彎腰,將臉放到和弟弟的臉同樣的水平高度,平視著弟弟的眼睛問:「那現在,麵包乾兒,你告訴我馬迪亞斯山莊出了什麼事兒了,你怎麼會一大早就出來了,你是怎麼讓他們開的寨門?咳,麵包乾兒,你別著急,一件一件的說。」
「馬迪亞斯山莊出事了!」卡爾·獅心說完這句話就不再往下說了,機警的回頭用懷疑的目光盯著詹姆斯邦德,那警惕性很是高漲。
「呵呵,」約拿旦·獅心高興的笑了,他對弟弟能有這樣的反應很是滿意,這樣的素質是難能可貴的,要在這爾虞我詐的環境中活下去,還想活好沒有這樣的警覺性是不行的。「不要擔心他,卡爾,他是盟友。」約拿旦·獅心仰頭對詹姆斯邦德說,「嗨,詹姆斯,過來見見我弟弟。」
詹姆斯邦德走到約拿旦·獅心身邊兒,友好的伸出一隻手,像和成年人見面一樣和卡爾·獅心握握手。
「好了,現在可以說了,到底出了什麼事?」約拿旦·獅心收起小蓉國認真的問道。
卡爾·獅心這才記起事情的嚴重性,緊張的對哥哥說:「約拿旦,你不能再回到山莊裡面去了,他們現在有可能會把你抓起來。是的,你去了就是自投羅網,我們還是趕緊走吧,離開這裡。你瞧,我把馬都帶出來了,東西也都收拾齊了。今天早上守著寨門兒的是艾爾弗利達家的馬迪亞斯,幸虧是他,他是個沒有腦子的傻小子,跟咱們比起來就是沒有智力,我給他了一袋餅乾他就給我把門打開了。我們現在趕快離開吧,晚了也許他們就追來了。」
「麵包乾兒,」約拿旦·獅心嚴肅的盯著弟弟命令道,「說重點,到底出了什麼事兒?」
卡爾·獅心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說道:「是昨天你離開以後,太陽都落山了,寨門都已經關了,可後來又打開了。你猜怎麼的,是尤西·金雞到馬迪亞斯山莊來了,他說是從櫻桃谷來的,是索菲亞叫他到這兒來的。我和山莊裡的孩子一起在屋子下面玩兒,他們在裡面談話我都聽見了。尤西·金雞說他知道有人和卡曼亞卡的滕格爾串通一氣出賣了大家,出賣薔薇谷的奧爾瓦的也一定是這個人,他還說,這個人穿著一個長袍子,可以將全身都裹住的長袍子。大前天晚上,這人就是這身裝扮去和卡曼亞卡的滕格爾派來的練功前輕騎兵接頭的,就在卡爾瑪瀑布,哪裡,後來他們一個一個的查對誰大前天晚上不在自己家裡。我們走吧,約拿旦,趕緊離開,他們會發現你不在家裡的。」
約拿旦·獅心的臉色陰沉得可怕,他一句話也沒有說,緊鎖著眉頭努力的回想,他確定接頭的時候是沒有人跟蹤的,他已經非常的小心了不應該出錯的啊!
「咳咳,」詹姆斯邦德乾咳了一聲,尷尬的承認道:「那個卡爾瑪瀑布的事兒我知道。」
約拿旦·獅心驚訝的盯著詹姆斯邦德,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的秘密行動居然現在所有的人都知道了,難道有現場直播嗎?
「事情實屬意外,」詹姆斯邦德解釋道,「那兩個輕騎兵後來抓到了尤西·金雞,而我又碰巧抓到了他們三個,我審訊了他們,所以我就什麼都知道了。那個尤西·金雞估計也是在我審訊的時候聽到了一點兒。」
氣急敗壞的約拿旦·獅心怒視著詹姆斯邦德罵道:「你沒長腦子嗎?當著犯人審訊別的犯人?你就是這麼審訊的?西點軍校就是這樣教的,那是教你們做西點的地方嗎?你到底是讀的軍校還是廚師訓練班?」
詹姆斯邦德無力的辯解道:「這裡又沒有隔音的審訊室,露天審訊就只有這麼個條件了。」當然,詹姆斯邦德自己心裡清楚這不過是一個托詞,從內心講,他當初根本就沒有把那場審訊認真當回事兒,要是認真對待沒有隔音設備還不簡單嗎,直接把沒有審訊的另外兩個犯人打暈不就行了。可眼下這種情形卻不能這麼說,少不得就只能強調一下客觀條件的簡陋了。
約拿旦·獅心心裡很清楚詹姆斯邦德是怎麼回事兒,可現在說這些一點兒實際意義都沒有。
「尤西·金雞很硬氣,那兩個輕騎兵打他打得那麼重,他都什麼也沒有說。」麵包乾兒有點兒崇拜的說道。
詹姆斯邦德笑了,低頭問:「那個在洞口張望的小孩就是你吧,尤西·金雞可是看到了你的,這說明你隱藏的可不夠好。」
「我是故意讓尤西·金雞看見的,」麵包乾兒不服氣的爭辯道,不服氣是針對詹姆斯邦德的,他對尤西·金雞還正是佩服,「他們打他,還用烙鐵燙他。」
「那是奴隸標誌,是卡曼亞卡的滕格爾認可的,凡屬被打傷了那個烙印的就是卡曼亞卡的奴隸了。」詹姆斯邦德給麵包乾兒講解道,「卡曼亞卡的滕格爾是一個奴隸制共和殖民點兒的統帥。」
「卡曼亞卡的滕格爾認可的標誌!」約拿旦·獅心猛地怔住了,下一刻他堅定的說:「我們還有希望,我要搏一搏,我必須回到寨子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