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西·金雞是前兩天跟蹤過的重要嫌疑犯之一,就算呂清廣記性再不好也不會這麼快就遺忘了,得到風命的匯報呂清廣將召喚詹姆斯邦德過來的音量立即掐滅,他叫詹姆斯邦德也是閒的無事早點兒話題而已,現在有尤西·金雞的再次出現,詹姆斯邦德就得往後靠靠了。
呂清廣的靈識束再次接通風地畫面的時候,風命已經從從八百倍快放調整回了正常的畫面幀數。
兩個輕騎兵一前一後的壓著尤西·金雞正轉過山坳,從他們的速度判斷再過給四五十分鐘就會到呂清廣休息的這個地方。在畫面裡,尤西·金雞還是穿著那件紅格子上衣,彷彿他只有這件上衣一樣,這麼多天都沒有換過。他神情木然的騎在馬上,兩隻兔子掉在鞍韂下,隨著馬的腳步一晃一晃的,兔子的血已經凝固了,那死不瞑目的眼珠和尤西·金雞現在的神情如出一轍。
三個人和三乘馬默不作聲的在山道上行進,讓偷窺的呂清廣和太古靈族摸不著一點兒頭緒,不知道這三人是怎麼回事,只是從神情和列隊上分析出尤西·金雞可能是被這兩個輕騎兵抓住的,不過這也不一定。兩個輕騎兵神色戒備,這有可能是防備尤西·金雞逃跑,也可能是在保護尤西·金雞,他們一言不發,於是事情就更顯得撲朔迷離了。
「咱們劫個道吧!」風地興奮的提議道,它覺得這真是一個有趣的主意,挺有創意的,也挺好玩兒的。所有新穎的怪異的東西風地都像嘗試一下,不為別的只是好玩兒。
風天還是一貫老成持重,不慌不忙的說:「再看看,現在還沒有摸清情況,等情況明朗了再做決定也不遲。」
風地不高興了,反駁道:「等什麼都明朗了也就沒有機會了,機會和冒險是緊密相連的,有多大的風險就有多大的收益。要敢於進行風險投資,只有頂住壓力在風口浪尖上才能得到極大的利益。要是他們一直不說話,你就等到他們走到這個空間的邊緣也得不到一點兒有用的東西,把他們截下來一問不就什麼都清楚了。說不定有什麼消息對我們有用呢。」
呂清廣對自己的審訊技巧已經灰心喪氣到無以復加的地步了,支吾道:「要是他們都不說實話怎麼辦?誰審?我擔心到時候聽了謊話反而會讓我們做出錯誤的判斷,那樣就裡出去的路更遠了。」
「他們也不一定就都說假話。」風地無力的辯白道,它是沒有辦法去審訊的,對呂清廣的審訊技能它也同樣不看好,將人截下來容易,要得到準確的信息可就難了,對此風地也是無能為力的。可它又不甘心,反問道:「難道就這樣看著他們過去?總得做點兒什麼吧,當初這個尤西·金雞可也是有嫌疑的。」
呂清廣不明白了,傳送陣不是已經證明在胡伯特的脖子上掛著的嗎,還不止一次的看到胡伯特用過傳送陣的,怎麼尤西·金雞的嫌疑還沒有洗清呢?於是問道:「尤西·金雞現在還有嫌疑嗎?傳送陣都已經驗明正身,那是胡伯特的,跟尤西·金雞一點兒邊兒都不沾,現在再審問尤西·金雞又能審出點兒什麼問題呢?」
「尤西·金雞是尤西·金雞,即使已經看到胡伯特有一個單向傳送陣也並不就證明尤西·金雞沒有。說不定尤西·金雞的傳送陣比胡伯特的還要更大更靈氣充沛,這從根本上說都是城裡的。」風地有它自己的邏輯,它按它自己的思路說道,「雖然當時我們感知到的靈力波動和胡伯特的傳送陣是一致的,可要是尤西·金雞的傳送陣和胡伯特的是一樣的呢?這樣低端的傳送陣魔法道具完全是可以批量煉製的,就是有一百個一模一樣的項鏈也不足為奇。不用修為多高,一個差不多元嬰期的就可以做到,幾個金丹期一起動手也不是沒有可能完成這項工作,沒有一百可是完成個十七八條是絕對不成問題的。反正我覺得尤西·金雞的問題不能因為胡伯特有傳送陣魔法道具就忽視,這有點兒以偏蓋全,看問題得全面得深入得從各個方面去整合思考。」
呂清廣有點兒被風地說動了,從內心講,呂清廣並不反對把尤西·金雞和兩個輕騎兵給截下來,只是他對審訊有點兒發楚,自己能不能挨得住刑訊逼供說不準,反正沒有對別人進行刑訊逼供的天分倒是真的。以前,呂清廣從來沒有想到過刑訊逼供別人對自己也是一項挑戰,也是會需要天分的。
風地明白呂清廣的顧慮,出主意道:「這裡不是還有一個詹姆斯邦德嘛,007應該會點兒審訊技巧吧。」
呂清廣扭頭看了看詹姆斯邦德,覺得風地這個建議還是有一定的可行性的,當初自己審他時他都能伺機套自己的話這說明詹姆斯邦德是受過這方面訓練的。呂清廣輕聲召喚道:「詹姆斯邦德,康姆黑爾,鬧。」
詹姆斯邦德就是在休息時也是機警的,那是被訓練成睡覺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另另類了的。
聽到召喚,詹姆斯邦德先警惕的向四周張望了一圈兒才爬到呂清廣身邊兒,盯著呂清廣也不說話。
「你會這裡的語言嗎?」呂清廣問道,要審訊語言不通是絕對不行的,呂清廣還有太古靈族做翻譯,詹姆斯邦德就只能靠自己了,要是不會這裡的語言光有審訊技巧怕也是沒有用的,呂清廣也沒辦法幫他翻譯。
「會,」詹姆斯邦德答道,他說完就後悔了,補充道,「會很少一點。」
「那就行了,」風地如釋重負一般的輕鬆,同時也對下一步的行動充滿了興致,「這樣就好了,咱們聽著就行了,也不怕詹姆斯邦德搞鬼,嘿嘿,他想不到咱們聽得懂,沒有什麼語言是我們太古靈族聽不懂的。」風地得意洋洋的吹噓道。
尤西·金雞三人還有半個多小時才到,時間綽綽有餘,呂清廣不想太早對詹姆斯邦德說出劫道的事情,太遙遠的感知不是一件太容易解釋清楚的事情,呂清廣也不打算把自己的秘密暴露太多。
「這裡說的是地球的語言嗎?」呂清廣沒話找話的問。
「這裡用的是swedish。」詹姆斯邦德說,「不過是更古老的,我不是很懂,會一點點。你會多少?」
「不會,一點兒也不會。」呂清廣老實的回答道。
詹姆斯邦德卻並不相信,不過他卻並沒有追問,這沒有什麼,就是呂清廣會也並不奇怪,反倒是一點兒不會才真讓人懷疑,他現在就很奇怪,為什麼這個怪人要咬死一點兒不會這裡的語言呢?就算原本不會難倒在來這裡之前還不趕緊學嗎?難倒他真是誤入這個蟲洞的?詹姆斯邦德心裡無數的念頭此起彼伏在他心中翻江倒海,每一種可能都會有完全不同的結果,會讓他面臨完全不同的境地,這讓他心緒煩亂難以決斷。
尤西·金雞一行還有二十分鐘就要到了,呂清廣把頭倒在地上,假裝傾聽者大地的聲音,他突然小聲對詹姆斯邦德說:「有人。」
詹姆斯邦德立刻也將耳朵貼在地面上,遠遠的馬蹄聲時有時無的傳來,詹姆斯邦德聽了一會兒,確定的確有人靠近,不過他並沒有太懷疑呂清廣。詹姆斯邦德已經領教過呂清廣的強悍了,對於呂清廣早上三五分鐘聽到馬蹄聲這件事兒他覺得完全是在可以接受的範圍裡面。
尤西·金雞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