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地的叫喊聲一下子就把呂清廣從遙遠的幽思換回現實世界,眼前的時間才是存在的時間眼前的事件才是關乎生死存亡的事件,想那些有的沒的都是沒有用處的,呂清廣一擺腦袋將雜七雜八的混亂思緒甩開,心神回到風命傳來的畫面當中。
胡伯特比呂清廣還後感受到傳送陣的靈力波動,哪怕這靈力波動就是發自胡伯特身上,可先天的靈識差異卻讓太古靈族領先了一步。就是呂清廣這樣的半吊子比起純粹的外行胡伯特來也要強得多。可偏偏這波動就是從這個沒有一點兒修為的胡伯特身上發出來的,這讓呂清廣大為不解。
「魔法道具。」與呂清廣心靈相通的風地提點道,它倒是不介意指點一下呂清廣不過這也僅限於它心情好的時候。
果不其然,就在風地話音未落的時候,胡伯特已經感覺到了那波動從脖子上取下一個掛件,恭恭敬敬的放在手裡捧著。
透過風命傳來的畫面呂清廣也感到了那個項鏈傳來的微弱靈力,這靈力雜亂不純靈力還沒有項鏈上掛件本身的抽動還得容易識別。要不是靈識束對靈力波動異常敏感是不容易發現的,呂清廣這下也就明白太古靈族為什麼不同意分路同時跟蹤多個目標了,這樣一點兒強度的靈力波動還真是不容易識別,要是分散了注意力沒準兒還真是就漏過了。
一道微弱到幾乎不可見的光華在掛件上亮起,那光華向上伸展,在掛件的上空形成一個人形,那人形問道:「你有什麼進展嗎?這一次希望你不會再讓我失望了,胡伯特,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有的,」胡伯特聲音顫抖的回答道,「我有重大的發現,您要找的人可以確定在一個極小的範圍裡了,我相信不是約拿旦·獅心就是尤西·金雞,一定是他們中的一個,而這兩個人現在都在這山裡,我正在找尋他們,不過找了半天了還是沒有一點兒他們的影子。」說到這兒,胡伯特膽怯的縮縮脖子,但是光縮脖子肯定是不夠的,胡伯特信誓旦旦的保證道:「我現在就繼續去尋找,一定會找到他們的,我保證,不找到我就不睡覺。我可以斷定他們兩個就在這附近,也許離得並不遠,要是您……」胡伯特沒有繼續往下說了。
黯淡的光華中那模糊的人形頓了一下特赦一般的說:「這兩個人我會另外安排別的人手去處理的,你就不用管了。」
胡伯特暗自舒了口氣,眼角里閃動著光華。
「你立刻回到鎮上去,監牢裡有個犯人,在地牢裡面,這人對我們很有用你要想辦法把他搞到手,要不惜一切代價。」那光影中的小人命令道。
不惜一切代價就是不惜一切代價,胡伯特很清楚這句話的份量,神情凝重的點頭答應。
「不過,最好不要引起別人的注意,要是讓櫻桃谷的大屋知道了就不好辦了,你再好要想個巧妙的辦法。一定要謹慎,要保證萬無一失,這個人我是一定要得到的,他的重要性比一場戰役還要大。你明白嗎?」光影中的人形叮囑道。
胡伯特眼珠一轉,立刻想到了一個最安全可靠的辦法,他請示道:「如果行賄的確是最好的辦法,下面的人好辦,用金幣和銀幣就可以搞定,但是上面的卻有些難度,要打仗了,現在海邊兒那邊兒的居住地最是緊俏,要是可以的話用那邊兒的房子做為禮品是最好的,在金幣和房子的夾攻下沒有不可攻破的堡壘,監獄更是早就已經破了殼的蛋,裡面長滿了蛆蟲,只是這些蛆蟲的胃口現在越來越大,金幣也越要越多,**就是有生命力的無底洞,一旦讓它們開始生長就不可能再填滿得了他們了,無止境的**在這些蛆蟲心中燃燒著,這一次我們只有多下點兒本錢了。」
「沒有問題,」那人形的光爽快的回答道,「你可以許諾他們房子,海邊兒的別墅,帶果園的莊園,什麼都可以,只要把人給我搞來就行,完成這次任務以後你也一起撤回來吧,你的功績會是非常卓著的,當然,前提是圓滿的完成好這次的任務,把我要的人完好的帶回到我這裡,你明白了嗎?」
「明白,我明白。」胡伯特激動的回答道。
胡伯特的眼角有一絲的淚光,就要回家了,回到光明自由的家鄉去了,胡伯特的心裡湧起酸楚的情緒,這些年的辛苦一下子都湧進了腦海,而那近鄉情怯的憂傷也在心底同時的湧了上來,一時之間,胡伯特百感交集,眼淚撲簌簌的落了下來。
「這是給你的活動經費,不要節省,該用就用。」說著,光中飛出一道金色的光線落到胡伯特的腳邊兒,叮叮噹噹的一陣美妙的聲音響起,一小堆金幣出現在胡伯特的面前,跟著那微光一晃就消失了。胡伯特恭敬的收好掛件將項鏈兒戴回到脖頸中,然後把包袱抖開,包袱裡的餅乾都散落在了地上,胡伯特也顧不得它們了,現在他的注意力都在地上那一堆的金幣上,看堆頭雖然不大可也有三五十枚的樣子。胡伯特一枚一枚的把金幣收進包袱裡,然後拉過馬韁繩,把包袱裹緊縲在鞍韂上。
「這鬼地方不用再呆了。」胡伯特高興的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道他說得是這個山嶺還是那個小鎮抑或這個不穩定的空間。要離開的胡伯特在扳鞍認蹬之際突然低頭看到地上掉落的一地餅乾,他又停下來,回身將餅乾都撿起來,鼓鼓囊囊的揣在身上的口袋裡,看看沒有什麼會引起人懷疑的了才騎馬往回走。
在呂清廣的心裡,一片死一樣的寧靜,風天和風地都沉默著,風命更是沒有一點兒響動。
「難道我們被發現了?」呂清廣難以置信的自言自語道,他倒是希望風天和風地可以肯定的給以否定的答覆,但是心裡還是空蕩蕩的,一點回應都沒有。
畫面裡,胡伯特已經抄近道下山,沒有一會兒就過了獨木橋,獨木橋一過地勢就平坦開闊了,馬也就放開了四蹄,胡伯特的回程速度就更快了。
「盯緊這個胡伯特,」風天聲音冰冷的說,「同時做好到空間亂流裡拼一回的準備。」
「空間亂流真的很恐怕嗎?」呂清廣對修真界的事情知道的都不多,異界更是兩眼一抹黑,除了在峽谷裡道聽途說了一點兒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東西以外是什麼也不懂什麼也不知道的。
「按照你的修為來說,進了空間亂流一定是有死無生的,可是你……」風天說了一半兒不再往下說了。
「你是個怪物,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所以你這樣的變態陽痿說不定能從空間亂流裡活著出來。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也就只能搏一搏了。」風地口無遮攔的直接把風天隱晦掉的話說了出來。
呂清廣大怒,也大為好奇,恨恨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是陽痿的?」
「我就那麼隨口一說,」風地大大咧咧的解釋道,可隨即它就反映過來不對了,惡笑著問:「難不成你還真是陽痿?」
「我是聖人。」呂清廣莊嚴的宣告道。
風地卻不理那一套,癲狂的大笑起來,一笑就收不住,還把笑聲都惡意的傳導到呂清廣那脆弱的心靈之中。
一直等到胡伯特過了吊橋風地才收住它那蓄意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