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月19,星期一。農曆戊子火年,十二月大,廿四日乙丑金(季冬)月,甲子金畢閉日。
本日物候:雞始乳;歲煞南鼠日沖(戊午)馬;九星:一白-太乙星(水)-吉神
;宿名:西方畢月烏-吉六曜:先勝;值日:天刑(黑道日)五行:海中金;彭祖百忌:[甲不開倉子不問卜];甲子。閉日宜:祭祀,交易,收財,安葬;忌:宴會,安床,出行,嫁娶,移徙。
呂清廣看看筆記本電腦上彈出來的遊戲廣告,把它關了。
這才過了二十分鐘,可在走廊裡走一個來回的時間都不止半個小時,還不要說進出靈界空間,還幹了不少事兒。光是聽那饒舌的靈廢話就不止這點時間。空間之間的時間流速不對等還是自己穿越使時間在門中停頓了?
好像自己動作也不快啊!應該沒有超過光速吧。
不過也難說。
誰又知道走廊所在的空間是以一個什麼樣的速度在運動呢?也許就是在以光速在做勻速運動或者勻加速度運動。誰知到呢?
也許是這個世俗世界,這個宇宙空間在做光速運動。當自己離開這個空間才感受到,在裡面感受不到,就像在密閉的車廂裡的蒼蠅。
人類的智慧太有限,大概還是腦容量不夠吧。
電話鈴聲打斷了呂清廣的浮想聯翩,他看了看寫字檯上的電話,床間控制櫃上的電話也一起在響。他的手指在玻璃檯面上輕輕敲了敲,誰來的電話呢?
「喂,呂兄啊。我是栗閒庭。」電話裡栗閒庭的聲音更有磁性。
呂清廣也正好閒的無聊就直接問:「怎麼,又請我吃飯?有沒有別的花樣啊?」
栗閒庭在電話的另一頭笑著說:「我過來接你,去哪裡等見了面再定吧。你再過一刻鐘下樓就行了。一會兒見。」
呂清廣放下電話。他想,出去走走也好,憋在這裡也未見得能有什麼體悟。
把東西收拾了一下,穿上大衣。
他一點也不覺得外面冷,可是為了不讓栗閒庭知道自己不怕冷還是得穿上大衣。舉止得盡量的像一個沒有修為的普通人,這樣才能和他們靈識探查的結果相符合。可,他們的靈識為什麼探查不出自己的修為呢?
心中有太多的疑問得不到解答。堆在心上沉甸甸地壓抑著自己,於是乾脆將這些疑問統統忘掉。人立刻就輕輕鬆鬆的了。放下包袱奔向新生命說的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一胡思亂想就不知道又過去了多少時間,過了旋轉門看見栗閒庭就站在門口,車子也停在他身邊。
栗閒庭見到呂清廣一邊招呼一邊拉開後面的車門。兩個人在後座做好,黑色的邁巴赫-62就平穩的啟動了。
「這是去那裡?晚上怎麼安排的?」呂清廣盯著窗外的街景很隨意的問。
「先去吃飯吧。」栗閒庭以一種請示的口吻說。
呂清廣擺擺手道:「飯就沒必要吃了,我也不喜歡喝酒。宴席的氣氛更不適應我,找個地方坐坐就好了。」
「那就去喝咖啡。」栗閒庭順著呂清廣的意思說。想了一下又補了一句:「咖啡廳也都是有茶的,上海的茶樓比咖啡廳還少。」
車子開向陸家嘴,經東方明珠,呂清廣在車窗上盯著看了一會兒,鼻子哼了一聲。身子倒在靠背上不再往外看。
在一個很歐陸的大廳一角坐下來,栗閒庭笑著說:「上海的咖啡是公認的難喝,不過咖啡館的情調都很不錯,很多人在這裡點了咖啡不是為了喝而是為了烘托氣氛。真要喝咖啡還是得再我那裡,我的咖啡豆是南美私人種植園出產的。下次讓你嘗嘗我煮咖啡的手藝,很正宗的。小劉的手藝最好,他從小就在南美長大的,家裡就有個小種植園,有時也帶一點自家產的咖啡豆來。那是最好的。整個上海五千多家咖啡館、酒吧找不到這麼好的咖啡豆。」
栗閒庭點了一杯黃金曼特寧,呂清廣要了一杯西瓜汁還叮囑服務員小妹多加冰塊。服務員小妹強忍著翻白眼的衝動快步走了。
黃金曼特寧是小杯,西瓜汁是大杯。
一個冒著熱氣一個透著涼意。
咖啡館裡人不多,可能是沒到上座的時候。兩個人周圍的桌子都空著,說話比較方便,栗閒庭看看周圍先發話了。
「呂兄,噢,不知道你方便不方便把白大十大哥的情況告訴我一些。」
呂清廣斷然道:「不方便。」
栗閒庭不死心,這可是伊格納緹伍茲公爵親自打電話讓他瞭解的,要是問不出個所以然不好交代啊!
他笑著在咖啡裡加了一塊方糖。用小勺子輕輕攪著咖啡,腦袋裡急速轉著念頭。在來之前就想好了幾種可能,不過呂清廣回絕得太乾淨利落了,一點餘地都沒有留下。
「呂兄,你說的白大十還活著。不知道現在在哪裡?」
「這也不能告訴你。」呂清廣心說,在哪裡?就在這裡。就在你眼前的布袋裡,看不見吧,小子。告訴你?我是傻得啊!
「那怎麼才能證明呂兄的話是真的呢?」栗閒庭激了一下。
可惜,這個檔次的激將法對呂清廣沒用,他鄭重的說:「我說的就是真的,沒什麼需要證明的。信不信沒有關係。」喝了口西瓜汁,又放下,不好喝。他看看栗閒庭,口氣緩和了點:「信不信都由你們自便,跟我沒有關係。老白的事兒,我也不會管得太多。報不報仇,找誰報仇,都是老白自己的事,我還不打算插手。我可以告訴你,據我所知:老白的大哥也不打算插手。這些都等老白養好了傷自己來處理。老白不喜歡別人插手他的事情。」
栗閒庭認真的聽著,神色也跟著舒緩了。聽呂清廣說完追問道:「以呂兄看,白大十這次還能不能回復。」
呂清廣真真假假的說:「回復肯定沒問題。不過什麼時候才能恢復就不好說了。他大哥已經托人想辦法了,不過近幾年要想完全康復估計不會有太大的可能性。你不是說伏擊老白和你們沒有關係嗎?這麼緊張幹什麼?」
栗閒庭一臉誠懇,推心置腹地說:「的的確確和我們沒有關係。可是畢竟消息是從我們這裡得到的,要不他也不會去那裡,就中不了埋伏,所以這件事我們也是有一點點責任的。我擔心白大十到時候拿我們洩憤。」
呂清廣心裡也不能確定到底吸血鬼有沒有參加到設伏的陰謀中。現場倒是沒有看到吸血鬼的蹤影,除了十三位魔族就是騎士、修士和武士,的確沒有吸血鬼。老白,也就是小黑傷好了會怎麼樣還真說不準。當下含混的說:「心底無私天地寬,想那麼多幹什麼。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要是你們真沒參與埋伏就沒有必要太擔心。」
栗閒庭受教的點著頭,連聲說:「呂先生說得對,呂先生說的有道理。」
呂清廣突然問了一句:「十三位魔族的傷重麼?」
栗閒庭茫然的望著呂清廣問:「什麼?」
呂清廣看他反應不像作偽,敷衍道:「沒什麼。」
栗閒庭玩兒著咖啡。
呂清廣玩兒著西瓜汁,吸了支煙,把煙頭熄在西瓜汁裡。
一晃就九點多鐘了,做得有些悶了。
栗閒庭問:「呂兄是第一次來上海。」
呂清廣點點頭。
栗閒庭熱情的做著決定:「那一定要看看外灘的已經,走走,我們開車去逛逛。」
兩個人出了咖啡館,上車。栗閒庭向司機交代了幾句,車子拐上大道。
從東園路拐上濱江大道,慢慢的開著。江兩岸燈火通明,對面的新舊建築都煥發著殖民地的璀璨光華。夜晚的江水掩藏住骯髒的本質,閃亮的波光粼粼中搖曳著淫蕩的身子。
上海就是一個塗脂抹粉的娼妓在燈紅酒綠間大叉著雙腿。而外灘無疑就是插著殖民主義*莖的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