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兒聽說秦雲卿有話要說,頓時開心起來:「媳婦,你是不是已經想通了?你放心就是,我自然會對你好的,以後即便有了小妾和通房,你正妻的地位,也不會動搖的!」
秦正明聽了虎哥兒的話,臉上的神情已經看不出喜怒了,這人,根本就是一個二百五!
秦雲卿聽了虎哥兒的話,不知為什麼竟然咧嘴笑了。舒硎尜殘
「混賬,簡直混賬之極!」曹明渠氣的臉都有些發青了。
而中年婦人在虎哥兒話音落下之後,臉卻刷的慘白起來,此刻,她恨不得死死的摀住虎哥兒的嘴,可是在秦正明那逼人的目光之下,伸出的手,卻在堪堪即將碰到虎哥兒之前,慢慢的垂了下去。
「媳婦,有什麼話,你說吧,我聽著!」虎哥兒見秦雲卿眉角彎彎的,露在面紗外的兩隻眼睛,如斂水秋波一般,極為動人,頓時連身子都酥了大半。
秦雲卿看了一眼張掌櫃的,然後在看向虎哥兒的時候,眼眸中不是憤怒,而是輕鄙了。
「不知你可認識他?」秦雲卿伸手指了指張掌櫃的,張掌櫃的微微一笑,向前走了一步。
虎哥兒哪裡會認識張掌櫃的,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秦雲卿,然後搖了搖頭:「媳婦,他是誰?」
張掌櫃聞言卻也跟著笑了:「你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只是你剛才口口聲聲說,也來自江南小鎮,我倒是想知道,你住在小鎮的何處?」
「你,你問這個幹什麼?」虎哥兒即便在遲鈍,也知道出問題了,猛地一驚,轉身看向中年婦人,卻見中年婦人只是低著頭不說話,這才有些著急起來,怎麼也想不到在這裡,竟然會碰到那個鎮上的人!
「倒也是沒有什麼,只是七姑娘自小在我的眼皮底下長大,我怎麼就沒有聽說過鎮上有你這麼一個人?因此倒是想問問,是不是我孤陋寡聞了。」張掌櫃說著,臉上依舊滿是笑容,可是眼底卻是一片冰冷,「此次跟著我進京的,還有一些人,我待會兒把這些人全都叫了來,讓他們也來認認,是不是認識你。」
張掌櫃的此話一出口,虎哥兒哪裡還有這個底氣,臉上神色不住的變化著,倒是十分的精彩。
在場的眾人見著虎哥兒和中年婦人的這個模樣,哪裡還有什麼疑慮,頓時輕聲鼓噪起來。
曹明渠轉身朝著王府伊深深一禮:「王大人,你乃是京城百姓的父母官,此事,你是管還是不管?」曹明渠對於王府伊剛才的不作為,牆頭草的模樣,心中極為不齒,因此,就此發難了。
王府伊原本不待見曹明渠的,雖說是有名的才子,但背景卻不是十分的雄厚,因此,王府伊覺得並沒有必要給曹明渠這個面子,但是看了一眼臉沉似水的秦正明,忍不住使勁的嚥了一口唾沫,硬著頭皮開口:「管,自然是要管的。」
「不如大人就地發落了如何?這種污人名節,信口雌黃的人,不嚴懲不足以平民憤!」曹明渠這次真的是被虎哥兒氣著了,開口言辭就十分的犀利,步步緊逼。
錢夫人看了一眼曹明渠,也適時開口了:「我今日帶著二娘過來,也是因為淑妃娘娘的叮囑,二娘明日就要進宮給太后診脈,淑妃娘娘這才讓我帶著二娘來錦繡閣挑些衣服,想不到竟然發生了這種事情,這若是傳到淑妃娘娘耳中……」錢夫人說到這裡,便停住了,然後瞅著王府伊,不再往下說了。
還虧得王府伊腦袋清醒,能分辨出口,秦正明口中的七娘和錢夫人口中的二娘說的是同一個人。
王府伊在京兆府當了這麼多年的府伊,哪裡會聽不出錢夫人的言外之意,頓時冷汗順著臉頰就滑了下來,今日的事情,若是讓淑妃娘娘,不,若是讓太后娘娘知道,自己怕是要吃不下了兜著走!
「來人,把,把這兩個刁民給我,給我抓起來!」王府伊此刻哪裡還會有半分的猶豫,指著那母子兩人,大聲吼道。
「你,你敢抓我?!」虎哥兒不敢置信的看著王府伊,「你,你可是我,我是誰?!我,我可,可是,是王,王府……,唔唔……」
虎哥兒正要說出自己的身份,卻被身邊的中年婦人摀住了嘴,用力的掙扎著,卻怎麼也掙不脫,頓時氣的漲紅了臉。
「大人,民婦被豬油蒙了心,想著秦姑娘為人賢淑,正是我兒的良配,這才會有了剛才的那一出,還請大人原諒民婦的無知,該當何等懲罰,民婦全都認了。」中年婦人惡狠狠的擰了虎哥兒一把,拖著他跪在地上給王府伊使勁的磕了一個頭。
王府伊聽見中年婦人把所有的罪責全都攬了過去,頓時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只要不牽扯出她身後的人,自己的事情就好辦了。
「你,你胡說八道,若只是如此,你又豈會這麼的明目張膽,老實說,你身後有誰在給你撐腰?」曹明渠怎麼會相信中年婦人的這個番謊話,上前一步,恨恨的看著中年婦人,滿臉的憤怒。
中年婦人哪裡肯認,朝著曹明渠磕了一個頭:「剛才牽扯到公子是我兒的不對,可是瞧著公子的模樣,似乎我兒說的也有些道理。」
中年婦人原本就是犀利之人,哪裡肯因為曹明渠的指責就認了身後有人,可是不分辯,卻反過去又倒打了曹明渠一耙,讓曹明渠就如吞了一隻蒼蠅一般,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因為這話,他不論怎麼接,都是錯的。
「來人,給我拖走!拖走!!」王府伊哪裡還肯讓中年婦人多說一句,大聲叫著,讓人拖著中年婦人和虎哥兒走了。
虎哥兒不肯罷休,卻在中年婦人犀利的目光之下,無奈最終妥協了,但在被衙役拖走的那一刻,還不忘回頭朝著秦雲卿喊了一聲:「媳婦,你不要相信這個小白臉,等我回來娶你!」
「還不給我堵了嘴,拖走!」王府伊叫著,急急的朝著錢夫人和秦正明告了罪,跟在那兩人的身後,匆匆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