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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龍虎長安】 第十六章 :徐晨(1)【求各種支持】 文 / 收割天下

    更新時間:2013-05-28

    劉寄北忽然想起前幾日,達奚武曾說陳頊作為人質羈押在長安,一直有人重點守護,平日裡難得到外邊走一走,以此推斷,陳頊頗不自由。不過,眼下卻聽達奚震的話中之意,似乎對陳頊的監護並不是十分嚴謹,禁不住心裡有點不舒服,暗道:看來達奚武並沒有對我說了實話,嗯,對於他來說,最要緊的是讓我如何安心,以便於心無旁騖的去完成他交代的事情,至於我的那點事,可和他沒有半分關係,他自然不會放在心上,進而隨口敷衍也不奇怪。嘿嘿!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對於這句俗諺,他倒是運用得滿純熟的。

    楊堅看到劉寄北臉上露出不虞之色,心裡也很不是滋味,神情頗不安然,對著劉寄北說道:「事已至此,大哥還是放寬胸懷,徒自惋惜也是無益。」

    他想了一想,接著,異常誠懇的說道:「要不然等到此間事了,我陪大哥到江南走一遭,多個人也好有個照應。」

    劉寄北容色稍霽,擺了擺手,歎道:「兄弟的心意大哥領了,你新官上任,又既將成親,許多事情等你去做,哪裡會騰出時間啊!再說,大哥已是習慣獨來獨往,多了個人也許會很不舒服。」

    楊堅一聽這話,禁不住沉默了下去。

    不知不覺間,外邊天色已然放亮,透過窗欞晨曦映射進來,給書房裡平添了一份清新和生機。

    書房外忽然響起了腳步聲,一名僕人推門而進,給三人送來了早點,並且知會楊堅和達奚震,楊忠催促他倆人用罷早點之後,一起與他上朝。

    達奚震和楊堅陪著劉寄北簡單的吃了幾口,由於心繫政事便相偕離去。

    劉寄北在倆人走後,也沒心情吃飯,將早點推到一邊,倚在床榻上胡思亂想,不覺間竟然睡了過去。

    朦朧間,劉寄北發覺自己不知為何竟然站在了懸崖邊,懸崖下霧氣昭昭,耳邊依稀迴盪著別人跌落懸崖發出的慘叫聲,禁不住猛然醒來,發覺乃是南柯一夢,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試著回想究竟是甚麼人掉了下去,可怎樣努力也想不起來,不由得悵然一歎,暗道:這幾日接連做了噩夢,不是什麼好兆頭,既然陳頊已經死了,我也就沒必要在長安久留,找個時機該盡早的離開。

    想到這裡,他又覺得大大的不妥,忖道:如今宇文神舉等人危機四伏,隨他一起前來的日客額和樊繼能也在其內,如果事情惡化,他倆難免不被殃及,若然就這般死了,我該怎樣向春巴菍交代!看來還是不能袖手而去。

    劉寄北左右為難,意興蕭索之餘,走到窗前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發現已是日上三竿。他換上便裝,走出書房,來到了水井處。打了一桶水洗漱一番,頓時覺得頭腦清明了不少,心裡盤算著反正無事,不如親自到北煥裡走一遭。

    他信步走出楊府,沿著華陽街北行,一道上數次見到披堅執銳的羽林軍,疑惑之餘便向旁觀的百姓咨詢。

    問過之後,他才知道這些是守衛京畿的一些羽林軍,行色之所以如此匆忙,是因為羽林軍受到了軍機召喚,要到章城門外的建章宮舊址緊急集結。

    劉寄北心知肚明這定是宇文護下令集結的軍隊,想要到鳳棲原攻打宇文神舉以及賀若敦率領的兩支人馬,心裡暗自感歎一場大戰已是迫在眉睫。

    他心情鬱鬱之下,不知不覺間竟是又來到了劉玄石的酒作坊門前。聞到了那股子酒香,一種想要喝幾杯的念頭,倏然間湧上心頭。

    劉寄北朝著作坊裡面看了看,恰好碰上劉玄石踱出門外,滿臉堆笑的恭送買酒的客人,兩人四目相望,都是一呆,倒是劉玄石見機得快,朝著劉寄北走了過來,伸出胖手招呼道:「原來是劉壯士,怎的今日又來尋人?」

    劉寄北茫然地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歎道:「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難道劉公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劉玄石的臉色不易察覺的變了變,隨即四下裡望了望,接著滿面肅然的對劉寄北低聲說道:「此處頗為不便,請劉壯士到裡面說話。」

    劉寄北隨著劉玄石進到了作坊裡面,等到落座之後,劉玄石親自到了後邊沽來一壺酒,手裡拎著兩個酒碗,來到他身邊坐下。

    劉玄石先斟了一碗酒遞到了他的面前,接著又把自己面前的酒碗斟滿,示意他自管喝酒後,神色黯然的說道:「今日早晨我才聽說了那件事,真沒想到活生生的一個人,就在旦夕間便沒有了。」

    說罷,他連連搖頭的歎息著。

    劉寄北愁腸百轉,拿起面前的酒碗,「咕嘟嘟」一干而淨。

    他放下酒碗,伸手抹了抹嘴巴,開口歎道:「果然是好酒,甘甜芳香,喝罷讓人神清氣爽,只可惜名雖為擒奸,喝了卻未必真能將奸人怎樣?」

    劉玄石也歎道:「只是個名字而已,若真能有此功用,還要官府做什麼。」說完之後,他搖了搖頭,神情頗不以為然。

    劉寄北剛要將面前的酒碗滿上,卻見劉玄石手疾眼快,已是先他一把拿起陶壺,站起身來給他滿上,然後說道:「非是我吝惜酒水,劉壯士似乎頗有心事,熟話說酒入愁腸人更愁,我看劉壯士還是少飲些為妙。」

    劉寄北暗自吃驚,倒不是為了別的,剛才他乘著性子想要吃酒,伸出去的手也頗為迅速,即使是無意所為,終究還是比不上劉玄石手快,由此可看出劉玄石的身手非比尋常。

    這不禁讓他想起了昨日,劉玄石因為受不住殷不害的撩撥,竟然一怒之下,輕輕一把扭斷了掛著酒旗的木桿,那時他便覺得這個小胖子的腕力驚人,此時又見到劉玄石無意中露了這麼一手,著實讓他心折不已,暗道:看來長安真是藏龍臥虎,就在這市井之地也有如此高手,看他的身手,足以擠入第一流高手的行列。

    劉寄北想到這裡,脫口讚道:「劉公好麻利的手段!」

    劉玄石一怔,隨即滿臉堆笑,擺了擺手,含糊其辭的說道:「哪有的事兒?只不過我自幼便在作坊裡幹活,勤快了一些,日子久了,手腳還不算笨拙。」

    劉寄北微微一笑,不置可否。正在這當兒,只聽作坊門口喧嘩,緊接著湧進來幾個人,為首的是一名面色冷峻的漢子,年紀約在二十二、三歲左右。

    看到了此人,劉玄石連忙朝著劉寄北使了個眼色,接著便迎了過去,開口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崔大人光臨,莫不是想打些酒水帶回去?」

    那個姓崔的漢子冷冷的點了點頭,隨後看了一眼劉寄北。

    接觸到此人的眼神,劉寄北感覺很不暢快,心道:這人的眼睛怎不帶一絲人情味兒,瞧著讓人心裡發毛。

    劉寄北並不是多事之人,避開了崔姓漢子的目光,拿起陶壺自斟自飲。

    那個姓崔的漢子先是制止住身後人的喧嘩,隨後知會劉玄石到後面沽酒,接著便來到事先劉玄石坐著的位子,朝著劉寄北點了點頭,問道:「這裡可有人坐?」

    劉寄北淡淡的應道:「本是劉公的座位,此刻卻是閒著。」

    姓崔的漢子聽到劉寄北語氣冷漠,禁不住微微一怔,隨後很仔細地看著劉寄北,見到他一點都不在乎,便移開了目光,靜靜地坐了下來。

    陶壺本就不大,裝不得太多的酒,劉寄北接連喝了幾碗之後,陶壺裡的酒水已然沒剩下多少。

    他酒意正酣,眼光巡視,看不到劉玄石的身影,禁不住有點意興闌珊,不自主地把目光對準了劉玄石的酒碗。

    劉玄石離開座位之前,已把那個碗斟滿了酒水,只不過還沒來得及喝掉,崔姓的漢子便進了來,如今他這一走,那碗酒便擺在了崔姓漢子的面前。

    姓崔的漢子見到劉寄北的眼光不住的在他面前的酒碗上游弋,心知劉寄北沒有盡興,於是把酒碗往前一推,說道:「看來壯士也是個豪飲之人。」

    劉寄北也不推辭,拿起酒碗一口喝乾,凝視著姓崔的漢子,眼光亮亮的說道:「你看錯人了,在下並非善飲,只不過心情不太好,借酒澆愁而已。」

    姓崔的漢子「哦」了一聲,冷厲的眼中現出一絲鄙夷,接著扭過頭去,再不去瞧劉寄北。

    劉寄北也不介意,站起身子,由懷裡掏出鐵錢,數出幾枚,隨手放在了桌子上,便想離開。

    他轉身之際恰逢劉玄石踱了出來,後者眼見著他要走,匆忙邁開小短腿,奔過來說道:「劉壯士慢走,我還有話要和你說。」

    也許是劉玄石太過焦急,竟然平地打了個趔趄,眼看著便要跌倒,卻被劉寄北一把扶住,不過手中的酒罈卻是飛了出去。

    就在這一瞬間,隨著眾人的驚呼,原本坐著的姓崔的漢子,如同狸貓一般躥了過去,一把抄起將要落地的酒罈子。

    他直起身子,語氣冰冷的說道:「還好罈子沒有碎掉,否則白白糟蹋了一罈子的美酒。」

    接著,他悠然自得的走回桌子旁,隨口對著驚魂未定的劉玄石問道:「劉公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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