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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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感知失靈,劉寄北事後仔細琢磨過其中的蹊蹺,然而令他氣餒的是自己分析了好長時間,也沒能弄清楚發生的原因。
不過,他隱約覺得這種先知先覺的感知能力,可能與自己的精神狀態有關聯,尤其是在自己特別放鬆的情況下,超常的感知能力往往會不由自主的浮出水面。
其實,劉寄北是不知道而已,正因為他具有超出常人的感知能力,才為他成為一代戰神,奠定了可遇不可求的基礎。
每個人都以自己的精神狀態,如果當一個人的精神狀態和另一種精神印記相匹配的時候,經常會發生一些難以解釋的事情。
對於不久之後的劉寄北,偏偏就發生了如此不可思議的事情。
如今,劉寄北面對葛城口是心非的偷襲,揮刀招架已是不及,他心頭電轉,暗罵老匹夫無恥,丹田內真氣隨之洶湧致喉間,先是霹靂般大喝一聲,接著一口痰情不自禁的吐向了葛城。
葛城陡聞劉寄北那一聲震耳欲聾的斷喝,腦袋竟是被震的「嗡嗡」直響,就在一錯愕的時候,劉寄北的那口痰正吐在了他的左眼上。
雖然只是一口痰,但是痰裡卻灌注了劉寄北含怒而發的真氣,其力道之大竟使得葛城的左眼頓時一黑,接著便再也看不見東西了,隨之而來的卻是徹心的疼痛。
葛城再也無暇顧及劉寄北,撤回枴杖轉身就走,迎面正碰上過來助陣的葛玦。
葛玦一眼便看到他叔叔的左眼狼籍一片,黑的紅的相互間雜,湯湯水水亂七八糟,一時間也顧不得再找劉寄北晦氣,轉身跟在葛城身後,飛快的回到了草廬,並且急疾的將屋門關上了。
回到了屋內,此前被葛玦安置在屋內的伽羅已經由昏睡中醒來,只不過她中了葛玦的獨門鎖脈手法,四肢無力,身子酥軟,能說能想,就是不能動彈。
伽羅看到了葛玦進了來,一顆心頓時沉了下來。
她剛醒來的時候,瞧見草廬裡的物件兒,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可一見到葛玦,冰雪聰明的她頓時明白了過來,自己肯定又被這天殺的傢伙挾持了。
伽羅欲哭無淚,況且她也知道此時哭泣一點用都沒有,眼下最重要的是弄清楚究竟怎麼回事。
她盡量的保持著冷靜,只是冷冷的看著進來的葛玦,一言不發。
葛玦雖然看到伽羅已經醒了,但是,這時候他也顧不上伽羅,扶著葛城直接坐在了榻上,並且用袖子擦了擦他叔叔左眼邊的污穢,仔細一看,禁不住大吃一驚,原來葛城的左眼珠竟然爆裂了。
墨帖巴先是冷冷的看了一眼已然醒來的伽羅,然後才轉過頭湊到葛玦旁邊。
她一看葛城的左眼睛瞎了,頓時張大了嘴巴,一聲驚呼即將脫口而出。
孰料卻被葛城及時伸手摀住檀口,他強忍著痛楚,低聲說道:「莫要慌張,外面的那個村夫尚是不知道我的傷勢,如果此時讓他知道了,說不定便會闖了進來,到那時可就麻煩了。」
葛玦騰地站起身子,臉色已是變得青刷刷,淡藍色的眸子凶光閃爍,沉聲說道:「這個傢伙欺人太甚,我去和他拼了。」
葛城低聲怒道:「你先坐下,不要魯莽。」
一旁的墨帖巴也勸道:「劉寄北在外邊摸不清草廬內的情形,他定然不會冒冒失失的進來,如果你此時出去了,一旦有個閃失,可就沒有人照顧我們了。況且,此時處理二師叔的傷勢要緊,我看師弟還是暫且忍耐一下吧!」
葛玦剛才熱血上頭,此時聽到墨帖巴這麼一說,就此冷靜了下來,他心中暗道:不久前我已經運用過一次「虐情寶鑒」心法,耗損了不少真氣,即便此時再次運用「虐情寶鑒」,只怕也發揮不出多少威力,如此去和劉寄北相鬥,無疑是自取其辱。二叔雖然傷了一隻眼睛,但是功力尚存,等一會兒將他的眼傷包紮妥當,然後和我一起聯手對付劉寄北,勝算自然多了許多,大丈夫小不忍則亂大謀,嘿!暫且裝一回縮頭烏龜吧!
葛玦想到了這裡,便點了點頭,由懷裡掏出隨身攜帶的「生肌止痛散」,扭頭對墨帖巴說道:「三師姐麻煩你去取點清水來。」
墨帖巴答應一聲,由牆角的瓦罐中舀來一瓢清水。
葛玦先是將葛城的眼傷清洗了一下,疼得葛城腦筋迸起多高,不住的喘著粗氣,看得出來這老傢伙著實痛苦異常。
清洗已畢,葛玦把「生肌止痛散」敷在了葛城的傷眼上,頭也不回的對墨帖巴說道:「你的衣衫較為乾淨,扯下一條來。」
墨帖巴初時尚是沒有會過意來,臉色微紅,嗔怪的瞪了一眼葛玦,但看到葛玦摁在葛城傷眼上的手時,豁然明白了過來,趕緊挑身上衣衫最乾淨的地方扯下一條布遞給葛玦。
葛玦一邊為葛城傷眼包紮,一邊恨恨的說道:「這個劉寄北真是多事,放著好好的覺不睡,偏來管我閒事,不但對我不依不饒的,而且還傷了二叔,如果讓我逮著機會,一定得好好報答他!」
伽羅自從醒來之後,一直是保持著緘默,冷冷的看著面前的這幾個人,現在她已經大致上摸清了事情的脈絡。
讓伽羅感到欣慰是她並不孤單,草廬外邊還有劉寄北在救她。
另外,伽羅已經由葛玦等人的談話間,知道了他們彼此的關係,她心道:那個老頭看來是葛玦的叔叔,女子則是葛玦的三師姐。嗯,瞧著那女子一副妖裡妖氣的模樣,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此女臉色發青,說話有氣無力,想來定是在劉大哥那吃了虧,葛玦和那個老頭對劉大哥恨意甚深,老頭的眼睛也一定是劉大哥弄瞎的。
伽羅望了一下窗戶,見到光線透過窗欞直射入屋內,心中又想道:天色已接近晌午,不知我睡了多長時間?這裡又是什麼地方?外面除了劉大哥之外,也不知還有沒有其他人?
她側耳聽了聽外面的動靜,不見異常,心裡復又暗歎道:看來我二師兄是沒來,要不然以他的性格早就嚷嚷起來了。
墨帖巴見到葛玦已把葛城的傷勢包紮妥當,不禁長出了一口氣,微有些醋意的指著伽羅向葛玦說道:「這個小妮子是誰?你怎會將她抓了來?」
接著,她又嘖嘖讚道:「小姑娘這一身鵝黃色的弧領貫頭衫、高腰襦裙倒是很漂亮,只是該有個披帛搭配才對,定是師弟太過猴急,一心想把你早點帶走,忘記了女兒家的服飾的齊全。」
她故意稱讚伽羅的衣衫漂亮,卻沒有褒揚伽羅的美貌,其言下之意自是說人不如衣衫好看。
葛玦直起身子,走到伽羅面前,一把抱起她,緩步走到了一張交椅旁,將她的身子扶正,並且坐在交椅上。
他眼神異常複雜,回答墨貼巴說道:「她是黃君最小的徒弟,名叫伽羅。至於我為什麼要抓她……?」
說到這裡,葛玦猶豫了一下,似在自言自語般說道:「至於為什麼要抓她當然有我自己的理由。」
墨帖巴聽到伽羅是黃君的徒弟後,心頭竟是不由自主的輕顫了一下,脫口問道:「你抓的是黃君的徒弟!哼,你就不怕黃君報復嗎?」
葛玦傲然道:「那又怎樣?黃君雖然號稱漠北第一高手,但我們精絕門也不是好欺負的,如果真的翻了臉,鹿死誰手尚是未知之數呢!」
葛城悶哼一聲,說道:「枉你還是精絕門的少主人,做起事情來如此的不分輕重!如果黃君動了真怒,莫說是你,即便是你爹爹只怕也要避讓三分。」
他說到這裡,瞧了瞧伽羅,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語道:「事到如今也只有兩個選擇了,一個是退卻了劉寄北後將她殺了,一旦事情傳了出去,就說是劉寄北干的。另一個辦法便是找到你二師兄任約,他和黃君的三弟是結拜的弟兄,由他在中間斡旋,或許有和黃君不撕破臉的可能
接著他又歎道:「只是任約行蹤飄忽,當年在建康幕府山敗給陳霸先之後,便沒了影蹤,現在要想找到他無疑是大海撈針。」
墨帖巴臉露殺氣,直盯著伽羅說道:「既然如此,我看還是第一個辦法最為直截了當,既能解除了惹怒黃君的隱患,又能嫁禍給外邊的那個村夫,這無疑是個一石二鳥的辦法。」
墨帖巴也不知為什麼,一看到葛玦望著伽羅的眼神,心裡便酸溜溜的難受,潛意識裡非常希望殺了伽羅。
葛玦看了看伽羅,原本妖異的眼神漸漸地變得透徹了起來,他搖了搖頭,說道:「我和她一無怨二無仇,就這般殺了她,我做不到。」
他頓了一頓接著說道:「況且,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先將外邊的劉寄北解決了,如果他不走,其餘的事情說也是白說。」
葛城用他僅存的一隻眼睛盯著葛玦好一會兒,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竟是發出一聲長歎。
正當葛玦詫異的時候,葛城對他語重心長地說道:「聽你師姐說,你已經習練了『虐情寶鑒』,有這回事嗎?」
葛玦立時瞪了一眼墨帖巴,後者趕緊扭過了頭,只裝作沒有看見。
葛玦歎了口氣答道:「叔叔不用再往下說了,我想我已經知道您下面要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