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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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拓疆不緊不慢地走到渾身哆嗦的祖鋌身前,充血的瞳仁中露出一絲驚異。
他本以為這個白面皮的直娘賊也是一個扎手的人物,若想報仇必定會有一番捨死忘生的惡鬥。
此時他的胳膊受傷,武功自然大打折扣,一旦白面皮直娘賊武技強橫,那麼他的勝算就不大。
可是眼見著祖鋌現在體若篩糠的模樣,他禁不住有些後悔,忖道:這個白臉賊竟是個大大的樣子貨,一見到我威風凜凜的模樣就嚇得魂不附體,早知如此,何必非得用「聚精補遺」的手段來。
祖鋌懷中抱著琵琶,低著頭顫聲說道:「英雄饒命,鄙人有眼無珠,不識英雄了得,無意間冒犯了英雄,還請英雄高抬貴手,放過鄙人一命。」
他抬起頭,偷偷看了一眼赫連拓疆,見其一臉的迷惑,連忙又垂下頭,誠惶誠恐的接道:「若能得到英雄寬宥,鄙人今生願為奴僕,鞍前馬後絕不敢懈怠。」
他說罷,已是痛哭流涕,埋頭跪伏於地上。
劉桃枝眼見祖鋌變成了這般模樣深感意外。
他所知道的祖鋌雖然貪圖小利,自私不羈,有點放浪形骸,但為人還是有些傲氣的。
尤其是當祖珽面對不得意的人,通常情況下是不會低頭的,然而今日卻一反常態,還沒怎麼樣呢,他便先告饒了,這可與其一貫的作風頗為不符。
劉桃枝禁不住有些疑惑起來,這還是不是他所認識的那位祖孝徽?
他一邊在心裡念叨著祖珽常掛在嘴邊的那句「丈夫不負身」,一邊轉動著腦筋。
不覺間他竟感到祖鋌很可能另有籌謀,於是冷眼旁觀,一聲不出的溜到了相對較遠的地方,靜待著事情的變化。
郁久閭遺靜悄悄地來到了祖珽的旁邊,也沒有吱聲,低著腦袋看著。
他同樣感到疑惑不解,不知道祖珽下一步要幹什麼?
赫連拓疆眼中露出鄙夷的神色,看著祖鋌屁股撅起老高的跪在月色了,忍不住照著祖鋌的屁股便踢了一腳,口中恨道:「本來還當你是個人物,誰知竟這般孬種,宰了你這樣的東西,平白污濁了大爺的手。」
祖鋌叩頭如搗蒜,口中說道:「大英雄說的極是,像我這樣的東西實在不配死在您的手上,鄙人賤命一條,死了餵狗都不吃,所以,英雄還是高抬貴手,饒了鄙人吧!」
赫連拓疆通紅的眼珠子一瞪,惡狠狠地說道:「你叫什麼名字?上下嘴唇一碰就讓我饒了你,剛才你發出暗器傷我的右臂的時候,你怎不知道饒了我呢?喔!對了,剛才你還說如果知道我粗魯,早就一針射殺了我,來呀!我就是這麼粗魯啦!你能拿我如何?你倒是殺給我看哪?」
忽然一陣繁重整齊的腳步聲傳了過來,頓時打斷了赫連拓疆的說話。
他意猶未盡的循聲望去,只見黑壓壓來了一群齊兵,甲冑鮮明,清一色的長矛,執立如林,氣象森嚴的直奔著這邊而來。
赫連拓疆錯愕了一下,他不知道這對齊兵是怎麼趕到這裡來的。
於是他向著郁久閭遺看了一眼,下意識的想求以答案,孰料就在這一瞬間,竟然又發生了一件更令他錯愕的事情。
原本跪伏於地上的祖鋌不失時機的突然直起身子,懷裡除了抱著一把琵琶之外,手中竟然持有一把細長的利劍。
這把劍也不知他是從哪裡鼓搗出來的,劍光閃過,利刃直直向著赫連拓疆的肚子刺來。
赫連拓疆本是抬著頭,上半身欠著,也就是說,他與祖鋌之間的距離近得不能再近了。
祖鋌只要將跪在地上的身子直起來,腦袋便能頂在赫連拓疆的肚皮上。
距離如此之近,而祖鋌又是猝然發難,赫連拓疆即使是在有準備的情況下,也是極難避開祖鋌的利劍,更何況是在他錯愕之時?
利劍如靈蛇,寒光森然之間,劍尖已然刺到了赫連拓疆的肚皮上了。
祖鋌狂喜之極,進而要全力將利劍貫入赫連拓疆的肚子裡。
他心中一股惡念電閃而過:扎你個透涼兒。
可就在這時,猛聽「叮」的一聲。
祖鋌的利劍的劍脊竟然被人踢了一腳。
倉促之下,祖珽受不住大力,手裡的利劍把持不住,一下子就飛了出去。
利劍飛出的同時,劍尖在赫連拓疆的肚皮上劃出一道口子。
傷口長長的深深的。
鮮血順著傷口涔涔而下。
赫連拓疆和祖鋌幾乎是不約而同地發出一聲呼喊,只不過祖鋌發出的是驚呼,而赫連拓疆則是慘叫。
祖鋌腦子靈活異常,驚呼過後,不待別人反應過來,已是滾到了一旁。
然後他飛身站起,頭也不回地跑到了奔過來的齊軍中。
他一眼看見打頭引路的正是之前自己派出去的那個親兵。
祖鋌顧不得與其打招呼,對著周邊的齊兵喊道:「賊人在那裡,趕緊將他們圍起來。其中的一個賊人已被我刺傷,可別讓他們跑了。」
說罷,他將聲音斂去,悄然躲在了一旁,靜看事情的下一步變化。
一腳踢飛祖鋌利劍的正是郁久閭遺。
對於祖鋌前倨後卑,郁久閭遺深感不妥,因為他怎麼看祖鋌都不是那種一見到強者就變成奴顏卑膝的人。
所以郁久閭遺來到了近前,關注著祖鋌的一舉一動,不動聲色的看著他下一步能起什麼ど蛾子。
果不出郁久閭遺所料,當祖鋌聞聽自己這邊的援軍已至,那雙細長的眼睛中立時迸發出凜冽的殺氣。
郁久閭遺心頭一緊,知道變故將生。
就在祖鋌一劍刺出的時候,郁久閭遺想都沒想的一腳踢出,從而將利劍踢飛,救了赫連拓疆一命。
赫連拓疆的肚子被祖鋌的利劍割開了一道大口子,鮮血很快地染紅了衣襟。
這一下頓時讓他大怒,伸手扯開衣襟,露出渾身虯結的肌肉,順勢將衣衫橫勒在腰腹上,藉以止血。
接著只聽他怒吼一聲,迎著齊軍就衝了過去,那情形狀若瘋獅。
郁久閭遺擔心赫連拓疆有失,連忙跟在他的後面緊隨不捨。
郁久閭遺心道:二師兄瘋了,他為人雖是有些愚蠢,可是極為倔強,最受不得別人欺騙,那個白臉的傢伙口是心非,暗箭傷人,這可觸了他的霉頭,嗯!只怕二師兄非得將那白臉人撕爛了,方能平息怒氣。
郁久閭遺看了看迎面撲來的齊軍,只見其行伍隊列異常整齊,絕非一般的散兵游勇,心知來者不善。
他暗自合計:如果陷入這樣悍勇兵丁的圍困之中,想要全身而退,恐怕真不是件容易事。
郁久閭遺雖然心有顧忌,不想再去廝殺,但是他也知道,現在無論如何都勸不動赫連拓疆回頭。
可是,若讓他就此棄了赫連拓疆而獨自離去,他又於心不忍。
不管怎樣,在黃君門下,他和赫連拓疆是相處最為日久的師兄弟。
況且赫連拓疆曾經陪著他在元韶府中,一呆就是四年之久。
若是沒有赫連拓疆的幫助,他想要報柔然和拓跋氏之間的宿仇談何容易。
所以,他郁久閭遺就算再自私自利,也不會做出那等獨善其身的糗事來。
況且,此次雖有可能面對的是北齊的精兵,但他還有一招殺手鑭沒有使出來,那就是他自己的「聚精補遺」功法。
倘若真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那他絕不再顧忌,即使拼著隨後的幾個月疲軟如棉,也不想現在便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