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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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鋌毫不在意的瞟了一眼赫連拓疆,淡淡的說道:「我只是發出兩枚鋼針,廢了你一條胳膊而已,哼!早知你如此粗魯,便該再發一枚,直接取了你的性命。」
祖鋌說得輕描淡寫,實際上他並不是不想發出第三枚鋼針。
因為在他的琵琶之內,每次只能藏著三枚鋼針,前幾天在嵩高縣的時候,他已經發出一枚傷了元昊,而後他顧及養傷,並沒在機簧內續補鋼針,所以這一次只能發出兩枚。
祖鋌一直在尋找機會發出鋼針,他眼見著赫連拓疆的大拳頭就要砸在劉桃枝臉上,終於按耐不住發了出去。
為了保證劉桃枝的安全,他不得不將兩枚鋼針都用到了赫連拓疆的一條胳膊上。
祖鋌的幾句話頓時惹得赫連拓疆更加憤怒了,他瞧也不瞧的接連拔去插在穴道上的鋼針,並且將鋼針隨機握在手中。
鋼針雖然拔離了穴位,但是他的胳膊仍然用不上力道。
赫連拓疆心知肚明,即使鋼針無毒,穴道一傷,沒有十天半月的時間,胳膊也休想恢復正常。
他對眼前這個陰陽怪氣的白臉皮直娘賊恨之入骨,暗道:直娘賊,今日若不扒了你的皮,我絕不離開黎陽郡城。
赫連拓疆也不說話,忽然之間長吸了一口氣,緊跟著週身發出爆豆般的聲響。
就在眾人驚異不定的目光中,赫連拓疆竟然長大了。
郁久閭遺臉色大變,驚急之下,脫口而出,說道:「『聚精補遺』!二師兄你不要命啦?」
赫連拓疆和郁久閭遺的恩師黃君,本是一個十分高傲的人,技不如人對他來說是件非常看不開的事情。
他不但要求自己處處要比別人強,而且也希望自己的弟子不會戰敗。
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他在傳給自己弟子的每一樣武功中,都有一種適合於那個弟子的獨門功法。
這種功法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使功力增長一倍,但是散功之後,使出功法的人必當虛弱之極,沒有幾個月的時間休想恢復原來的功力。
黃君將這種功法叫做「聚精補遺」。
聚的是隨後幾個月的精氣神,補的是眼前的不足及紕漏。
由於這種功法比較耗神,所以黃君傳授的時候,一再告誡門下弟子,不到萬不得已,不要使用。
黃君門下弟子每個人習的武功路數的都不一樣,而這個武學奇才卻能因勢利導,根據每個弟子的特點將「聚精補遺」的心法活學活用。
所以,黃氏弟子每個人的「聚精補遺」之法各有路數,別人的心法拿來自己用,全然不是那麼回事。
今日赫連拓疆本就心繫小師妹,脾氣火爆,現在無端的又遭了暗算,自是再也抑制不住火氣,一怒之下,竟是使出了自己的「聚精補遺」之法。
頃刻之間,除了被鋼針封住穴道的右臂之外,其餘肢骸之內的真氣激盪澎湃,火龍功的勁氣充斥週身經脈。
在他頭頂之上,霧氣升騰,那張古銅色的大臉已經變成了赤紅,眼白兒充血,雙目圓睜若鈴,真如下界的金剛,入世的魔王。
除了郁久閭遺之外,赫連拓疆這一變故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眾人哪見過如此怪異的情形,剛才還好端端的一個人,雖然高大點,但還有點人模樣。
然而,在眨眼間他竟又長大了很多,變得跟個魔神似的,這可真叫人難以置信。
赫連拓疆晃動著酸麻無力的右臂,也不回答郁久閭遺的問話,腦子裡就一件事,衝上前去將那個白臉皮陰陽怪氣的直娘賊撕個粉碎。
要不然這口氣無論如何也嚥不下去,只怕憋也憋死他了。
劉桃枝眼看著面前忽然出現了一個大怪物,一時間腦子有點不太好使。
他「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直愣愣地瞧著赫連拓疆,心裡面一片茫然。
忽然間,他眼前浮現出黃鼎的影子,禁不住奇怪的想道:黃鼎那怪物怎麼「噌」的一下子,躥到了這裡呢?
等到赫連拓疆像頭浴火神牛一般瞪著火紅的眼睛捨棄了他,奔著祖鋌而去的時候,他這才使勁的搖了搖頭,總算認清楚狀況。
他暗道:是我眼花了?剛才與我動手的壯漢,怎麼體型一下子竟變得這麼大?雖然比黃鼎略微遜色點,但也相去不遠了,真他媽的是個怪物!
劉桃枝心中驚懼,見到變成「怪物」的赫連拓疆沒有理會自己,心中很是慶幸,慢慢地向後挪動著身子,忖道:上半場的角抵戲,大爺我玩命的糊弄完了,這下半場就留給你祖鋌將就著弄吧!
祖鋌再也不能泰然處之,他著急的回頭看了看遠處,心道:「去了這麼久,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啊!
他緊張的看了看面前的紅眼大漢,暗道:這傢伙神情好生駭人,哪裡還有一絲的人味兒。
接著,他又在四周快速的搜索了一下,暗自叫苦道:隨我而來的親兵經過剛才的廝殺,已經死的七七八八,剩下的也都如木雕泥塑般一動不動的僵在那裡,一個個臉綠的就像嫩茶葉似的,眼見著駭破了膽,嗯,他們是指望不上了。
祖鋌再又掃了一眼劉桃枝,只見這位幾年前叫著喊著只帶三千人,就能到長安將宇文泰抓回來的大都督,正偷偷的向後躲著。
他心中暗恨劉桃枝沒義氣。
祖珽知道現在不是討論義氣的時機,他心中不住的後悔,暗道:怎麼會成了這樣呢?那兩枚鋼針竟平白的引來了一頭野獸,我可真是沒事找事!
他可不比劉桃枝,儘管心中害怕,但卻不影響思路。
祖珽心頭電轉,就在這一瞬間的工夫,他腦中不停地籌劃著應對之策。
首先,他意識到自己絕對不能硬碰硬的對付敵人。
他在旁邊觀察多時,知道這個紅眼大漢即使在沒「變大」之前,武功也不比自己差,按著現在這情形,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紅眼大漢定要比剛才強悍多了。
祖鋌現在肋骨傷勢未癒,平時的功力連六層都使不出來,所以他心裡頭明白,決不能力敵。
既然硬碰硬不行,那只有巧取。
如何才能巧取呢?
祖鋌心中忖道:兵法有云:『敵則能戰之,少則能逃之,不若則能避之。』我現在戰不能戰,跑又跑不了,躲也躲不開,唯有示之以弱。所謂『形之,敵必從之;予之,敵必取之』。我擺出一副弱小的模樣,定會大出他的意料之外,一旦他心中生出可以對我予取予奪的怠慢心思,自會露出破綻,那時我乘虛而入,利用琵琶內的另一件東西,殺他個意想不到,這不正應了兵法中的「以正合,以奇勝」的道理了嗎?
他主意打定,也不顧及身份,對著凶神一般走來的赫連拓疆,「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
還沒等他說話,面前已是飛來一物,也是「撲通」一聲,不過卻是掉在他的面前。
祖鋌看時,只見一個表情驚愕的人頭顯現在他面前。
他禁不住心裡頭一哆嗦,暗道:果不其然,紅眼大漢今非昔比,功力大增,只是這麼一伸手,就將一個齊兵的腦袋搧沒了,可見他武力是何等的霸道。
其實丟了腦袋的那名齊兵也是倒霉,他站哪不行,偏偏站在了赫連拓疆走向祖鋌的道上。
如果他及時地讓了開來,赫連拓疆此時就一個心眼兒,決不會難為他。
然而,這名齊兵好似被嚇傻了一般,竟然呆然不動,所以,赫連拓疆就轟的一拳打了過去。
只一下,就將齊兵的腦袋打得搬了家。
當赫連拓疆一腳將他的屍身踢倒時,那名齊兵的脖腔裡還兀自「嗤嗤」的躥著血,情景極是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