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角分明的輪廓,此時此刻濃密的睫毛下那雙深褐色的眼眸微不可見的泛著一抹冷清,正與他整個人給人的感覺一般,冷淡。舒殘顎副
這人不是別人,自然是柸漠王爺…恂叩燮。
可相比之下,與他面對面的人似乎並非與他一般如此淡漠處之。
熊熊烈火在他的眼中幾乎快躍出,冷峻的五官帶著一絲狠絕:
「居然敢給孤下藥」
恂叩燮聞言頭卻是抬都未抬,依舊淡淡地厥了一口熱茶,不溫不火開口:
「若是他們早知下藥的是堂堂巹王也不會如此不要命了」
一想到那幾人慘烈的死狀,恂叩燮不禁微微攏了攏眉。
鬼潚冷顏掃了他一眼,嘴角微牽,似探測似譏諷:
「怎麼?令妹如今下落不明,王爺似乎不怎麼……著急?」
他的表情並沒有因為鬼潚的挑釁而動盪半分,依然靜靜的品著一盞再普通不過的熱茶。
鬼潚見狀面上微沉,俊朗的面容在幽深的瞳孔下和他那高大忻碩的身軀所散發出一股股濃烈的寒意直襲四周。
兩人之間突然沒有一字片語,一個冷眼旁觀,一個淡漠飲茶。
鬼潚靜靜地打量著眼前之人,異族人特有的容貌加上他本就淡漠的性子,就連自己有時都無法察覺他眉目之間的喜怒哀愁,更別說看穿他的心思。
作為合作者,這點讓自己感覺非常不舒服。
柸漠族雖然戰鬥能力極強但是由於地理位置缺乏物質,生產能力也是極為匱乏,再加上其因為所處位置不可能越過北方的巹國去攻佔他國,所以,可以說……
他,沒有選擇……只有跟巹國聯合,才能得到他所想要的。
這樣的一個人,若非沒有選擇,自己很清楚,他斷不會屈尊與自己聯合。
「舍妹既然去向不明,著急又何用?」淡淡的語氣,淡若清水,不見一絲起伏,不帶一絲感情。
鬼潚聞言雙眉一蹙,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一臉的雲淡風輕。
似乎想從他那完美的無法擊潰的臉上找到一絲痕跡,一絲破綻,眼光一凜!突然,嘴角一沉,帶著一絲笑意:
「若是孤知道令妹的下落呢?王爺是否也會像現在這般平靜地飲茶而置之不理?」
握著茶杯纖長的手指穩穩地一抬,他又飲了一口,隨即雙眉一抬:
「若是巹王知曉,還請告知」他的言語謙和,但語調極為淡漠平靜,眉目更是一片冷淡。
鬼潚眸光一沉,左手隨意一抓,拿起桌上另一隻茶杯替自己倒了杯水,一口飲下。
冷光一瞥,自己最看不慣的便是他總是一副事不關己,置身事外的樣子,彷彿什麼事都無法影響到他,即便是她……
忽然,一個念頭在眼前閃過,只見鬼潚緩緩放下手中的茶杯,一個慵懶帶笑的嗓音,蘊著漫不經心的冷漸漸濺起:
「現下令妹正與那蘄皇獨處,王爺竟然還可以做到如此悠然品茶,實在是令孤佩服王爺的鎮定自若」
果然,隨著話音剛落,那原本握著茶杯的手居然有這麼一剎那的微動,雖然很輕很細微,卻依然逃不過他的眼睛,鬼潚雙眸一沉,而唇邊的微微笑意卻剎那消失殫盡。
淡淡地眸光終於抬起頭來,直直地盯著他那冷冽的視線,恂叩燮只頓了頓,一字一句,淡漠開口道:
「巹王如何得知舍妹下落?」
鬼潚就這麼靜靜地坐在那裡,一動也不動,臉色微沉,看著眼前這張過分完美,無懈可擊地男人,因為她的緣故居然有一瞬間的動搖不禁唇鼻中吐出一個冷笑:
「自然是……猜的」
話音未落,窗外上空突然閃過一道響雷,震耳欲聾,隨即便是雷聲轟響,如一道道波浪在憤怒的飛沫中呼嘯著,跟狂風爭鳴,來的極快!極猛!
雷在轟響轟響……頓時,一堆堆的厚重的烏雲像黑青色的火焰從天際處迅速蔓延開來,不一會,窗外的天色瞬間暗了下來,一股不知從哪升起的狂風捲著粗雨像無數條冰冷的鞭子,狠命地往玻璃窗上抽,一時間,整個世界如北海怒濤翻滾,咆哮奔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