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吻,至少對我而言是如此。舒殘顎副
終於被他這惹得讓人不寒而慄的舉動給驚醒過來,不知此刻是他的防備心卸下不少,還是我真的怒了,眼底一沉,抬了胳膊便朝他胸口一擊,一把推開他,聽到一陣悶哼聲,剛想開口大罵時,卻因為一時心中氣急而喉間一噎,連帶著那股腥味也一併嚥了下去,叫人噁心。
突然間竟不知道該罵什麼,該說什麼,我厭惡地用袖口拭了拭唇,勉強讓自己穩住了心神,後退數步與他保持一定距離。
抬眼看向他所站的方向……
周圍光線依舊沉暗的很,還是無法辨認此人的容貌,我警惕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生怕他再有什麼瘋狂的舉動。
一時無語,周圍突然安靜了下來。
「為什麼!」突然,那人低吼道,即便無法看清他的表情卻依然能感覺到那凌厲的目光穿透僵硬的空氣落上我的面龐,肆意中,有著讓人不由自主心顫的凶狠。
他惱了,我卻聞言忽然冷笑起來,既然無法確認對方的身份和用意,那麼,說的多也就意味著錯了多,不如就看他怎麼說,於是,不言,睨眼看向他,目光微寒……
又是陷入片刻的沉默中,明明四目相對,卻無法看清對方的面容和神色,正在我暗自打量對方之際。
「為什麼?」又是這三個字,只是此刻他的聲音淡了些許,淡漠的語氣中居然帶上了幾分沒來由的惱怒。
見對方似乎暫時沒有靠近的意圖,我忽然心中一沉,不妨將計就計,側過臉,冷冷道:
「什麼為什麼?」
話音剛落,不曾想他卻失了聲,一時無應……
『跟我比耐心嗎?』心中一邊附議著,一邊不動神色地移動雙腳,拉開與他的距離。
「為什麼當年詐死?為什麼你會與那恂叩燮在一起?為什麼既然回來了也要裝作陌人來愚弄我!為什麼!潯月…你欠我的……何止這三個字!」他突然高了聲,似怒,似憤,似恨,腳步不由自主地向前一移,一股冷風拂上我的臉,那股週身散發著迫人的寒氣,那高出我許多的身高在此刻更是露出了凌人霸氣的氣勢,頓時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他這段話語古怪困惑,聽得我心疑,本能地後退一步,極力克制住不住狂跳的心跳。
見我不語,他忽然輕笑幾聲,聲音雖不大卻在此刻聽來極為滲人,這笑聲聽得我腦中思維瞬間停滯了片刻,還未反應過來,只聞他語帶笑意,聲線卻格外冷漠:
「為何不回答?既然你都有膽出現在我面前,怎麼…現下又成了啞巴了?」語氣中嘲諷極為明顯,甚至還帶著幾分期許。
斂去心中的悸亂,看此情形容不得我再糊弄下去,他一口一個為什麼,一口一個潯月,只怕我再這麼試探下去,後果,不言而明。
我回眸看了看他所在的地方,蹙眉,低聲道:
「閣下認錯人了,我並非那什麼潯月,還請……」
話音未落,便覺身子猛地一輕,那人不知何時近的身,竟攬住了我的腰凌空而起,縱使我再怎麼極力壓住自己保持鎮定,此刻也慌了神!側眸瞪著他正要掙扎時:
「你回頭看看」
我皺眉,順著他的話無意識地回眸。
只是一瞬,整個人剎那驚住。
四周忽然亮了起來,刺了我的眼……
只見前一秒還只有我們二人的室內居然在瞬間圍攏了上百名侍衛,百個弓箭手已手執弓,弓拉弦將原本暗黑的室內照得通亮,那發光刺目的箭簇對準的不是別人,正是…我。
正當我看得心裡發楚時,耳畔突地響起他淡淡的聲音,驚得我眼皮一跳。
「你認為我會一再被你愚弄嗎……」話聽著溫和,卻字字帶刺見血。
我聞言凝了眸,唇邊涼意一沉,緩緩回頭,待觸及到那一頭惹眼的銀髮和那雙隱隱泛著灰色的雙瞳時,眸光似鷹,犀利暗沉。
忽然他薄唇微微一勾,手指伸來摸了摸我的鬢角,隨即垂手用五指纏住我的指尖,笑意輕輕卻又帶著一抹虐氣:
「潯月,你以為我還會讓你逃開?」
我突然有種念頭……
當日或許不該冒然進蘄宮…唇邊不自覺地扯了扯,強牽的笑容浮上面龐,心底卻澀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