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恂之?」恂叩燮眼底一沉,語氣淡漠聽不出一絲高低,只是默默地看著面前這個男子。舒殘顎副
「不錯,令妹在這次計劃中說不定能發揮出連我們都想像不到的作用……」鬼潚狹長的眼角一挑,帶著一抹琢磨不透的笑意。
鬼潚不動神色地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一眼一色,見恂叩燮不語,眼底閃過一絲異樣,隨即恢復正常,戲言道:
「可是恂兄擔憂令妹的安危?」
明明是一句看似關切的話語卻能從說話人語調中聽出幾分暗諷和探視。
恂叩燮聽聞慢慢抬起首,只不溫不火地扯動嘴角:
「舍妹並不知道我們的計劃,若是……」
「孤可以代為告之,相信以令妹的膽量和智慧定會願意助恂兄和整個柸漠族一臂之力吧」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淡淡的笑意冷若清霜。
「巹王可否告知恂某,為何非得將舍妹牽入其中?」恂叩燮並沒有閃躲他冷冽的視線,一字一句,清淡開口道。
「呵呵……相信以恂兄的眼力,那晚在宴會上,從他翛冉的舉動中早已猜得幾分了吧」他的言語冷厲,但語調極平靜。
恂叩燮靜默不語,只待他下文。
「很不巧,孤方纔所言的那位故人與他翛冉也有一段淵源,所以,何不利用此點將那翛冉牽制住」
「牽制?」恂叩燮一雙深褐色的眸子微微一縮,泛起幾分狐疑。
「翛冉此人一向城府極深,孤絕對相信在這世上除了他自己本人之外不會相信任何一個人,當然……一人列外,一個已經不在這世上的女人」
「巹王所言?」
「呵呵呵……此人雖然已不在,但,真正諷刺的緊,眼下卻又出現一個」只見鬼潚此刻唇齒間微有一抹嘲諷笑意飄過,眉目間卻是波瀾不驚。
「巹王口中的故人可是指蘄皇已故的『雅妃』?」恂叩燮此話一出,連自己都怔了一下,據手下查得的消息,當年那蘄皇為了追封已去的『雅妃』可是不顧眾臣反對在當時弄了不小的風波。
鬼潚聞言一個側視,臉上的笑意明顯減了幾分,只淡淡地回了一句:
「看樣子恂兄對那翛冉的事查的可謂仔細了」
不顧他的冷嘲,恂叩燮依舊臉色不動,只不輕不重沉了下:
「恂某不認為舍妹有何能耐能助我們計劃」
「呵呵呵呵……」只見鬼潚突然悶聲輕笑起來,笑聲中帶著幾分猜不透的意味。
「看樣子恂兄對他翛冉的事瞭解的還不夠徹底,恂兄可知道『司寇邪』這人?」
「司寇邪?可是蘄國前大將軍司寇邪?他不是傳言已經死了嗎?」恂叩燮微微攏了攏眉,對於這名人物英年早逝心中有幾分惋惜和不值。
「恂兄有所不知,那個『雅妃』正是他司寇邪的妻子,而且還是蘄國先皇欽點的婚事,可,世事弄人,這一君一臣卻是同時看上同一個女人,你說有趣不有趣?」房內的光線在他側臉時投在他的面頰上,那本來就淒冷的瞳心,驀地鑽出刀鋒一樣的凌銳。
「巹王的意思……」深褐色的眸子驀地一緊,心中卻是已然明瞭他的用意。
「雖然那兩人到最後誰都沒佔到便宜,不過……」鬼潚眼中暗光一閃,停頓半秒後又繼續道:
「那翛冉雖然城府極深,猜忌心重,可…那女人,卻是他的致命點」鬼潚冷冷的嗤笑一聲。
「難不成巹王想利用舍妹去接近蘄皇?」
「怎麼?不願意?孤的印象中…恂兄你可不像是個重兄妹情意多過於自己權宜之人啊」他的眼中一如之前帶著幾分笑意,而唇角的微笑卻又透著幾分諷刺。
恂叩燮沉默不語,表情冷然,看著鬼潚此刻帶著笑意的臉半晌…
「恂兄,我們計劃現在就差一步了,與其冒著被他翛冉隨時發現的危險,何不下貼猛藥呢?」此時此刻,鬼潚臉上笑容更加模糊難辨。
可相比之下,恂叩燮的表情依然沒有動盪半分,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如鬼魅一般的笑容。
可心中知道,那即使是笑,也是一種冷漠孤絕的讓人心冷的笑。
一雙好看的深褐色眼眸,忽然微微一怔,不出意外地蒙著讓人看不清晰的霧氣,眼神中相反卻少了一貫的滄冽清冷……
可面前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他的嘴角微微彎著,似乎在笑,但是那雙幽暗的眼睛卻很沉,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