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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貳伍伍章 殘影 文 / 瓶中的人魚

    「呵呵呵……」我看著圍在枯萍周圍的錦鯉因為被石子驚擾到四下散開不禁輕笑道,隨即又丟下手中最後一粒碎石子。

    司寇邪無奈地搖了搖頭,隨意地抬頭看了眼天色便朝我走來。

    「別玩了……這天怕是快要下雨了」

    我看著漸漸走近的他,一頭長髮高高束起,只一身玄白色的長棉袍,不禁嘴角一彎,一個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黏土:

    「難怪覺得這石頭有些濕漉漉地,原是要下雨了」

    司寇邪嘴角輕輕牽起,也不多言只伸出他的左手。

    心裡一軟,笑得更深亦緩緩地伸出自己的右手……

    「回去!」嘴角笑意緩緩蕩漾開來。

    冬幕,在幽茗的睡眠裡,披著銀色的薄紗。瑞山,隱隱約約、淡淡默默、像雲……

    凌晨,天漸漸破曉……

    淡灰色的天空帶著絲絲寒意應面而來,大地亦正處於朦朦朧朧中,如同被一層銀灰色的輕紗覆蓋著。

    出了房門,一股寒流使我不禁打了個冷戰,這天似乎又冷了。

    「怎也不知多加件衣服」身後突然響起他的不悅,我心中卻一暖。

    頓時身上被披上一件茸毛披風,我捋了捋回頭。

    「今天就走了嗎?」其實心中是有些不捨的,不僅是因為留戀這片風景更重要的是那些人。

    司寇邪微微點了下頭,朝我身後望去。

    突然,一抹清風襲來。

    「月姐姐!」來的正是晴人,幾天的相處使得我們的關係變得格外相熟。

    「怎麼了?」我見她有些焦急,不禁朝她走去。

    「太白大哥他…他……」她急得一把抓住我的手。

    「你別急,到底怎麼了?」我也有些急了。

    「太白大哥他一早就不見了」晴人一臉潮紅,額前竟泛起絲絲薄珠。

    聞言,我與司寇邪不禁一愣,面面相視。

    待我們三人來到太白房間之際,只見騰臨俊一人在他房中,手中正拿著一張泛黃的紙,見我們到來,不禁微微仰起頭道:

    「他已經走了」淡淡幽幽的聲線從他口中吐出。

    「走了?!」晴人一臉驚訝,又朝他手中握著的紙張瞧了瞧。

    「嗯…只留下一句『我去探雪了,勿念』」騰臨俊有些無奈地揚了揚手中的紙,嘴角微微一扯。

    此刻,木屋外漫天的冷霜伴著晨曦微弱的韻輝緩緩散開。

    冬天,雖然不似奼紫嫣紅的春天那麼絢麗,也不若綠樹成爽的夏天處處充滿生機、更不像楓葉散落的秋天那麼美麗吸引、可他卻粉裝玉砌,晶瑩冰麗得震人心扉。

    微黃的陽光斜射在山腰上、而山上的矮松卻越發的青黑了……

    「你們真要走了?」晴人一雙大眼帶著一絲水霧,緊緊抓著我的手不放。

    我有些哽咽,忍住心中的不捨點了點頭。

    司寇邪站在我身後雙手伏在我的肩上,力道有些緊。

    我見她一副隱忍的樣子,心中不忍,於是,伸手拭去她眼角欲奪眶而出的淚水。

    「晴人,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我有些沙啞的安慰她。

    「可是…」她微微抬起頭看著我欲言又止。

    「又不是不再相見,待他們尋的鯢魚後不是又能見面」他一臉淺笑,一襲烏黑的長髮依舊用玉冠束起。一身淺藍色棉紗落入這山中竟顯得極為出塵。

    「騰公子…」晴人一臉的不捨,回頭看了眼出聲的人。

    「不要再為難她了,你這樣要她如何走的安穩」騰臨俊柔美俊逸的臉上淡淡地浮現一抹惆悵。

    我聞言心中一窒,他竟如此觀心察色。

    「沒錯,待我們尋得鯢魚後一定會再見的不是嗎?」我望了一眼對我抬首的他心中頓時一掃猶豫。

    晴人見我們一問一答,似又有些話要說,卻最終未吐字字片語。

    而一直在我身後的司寇邪卻自始未說半語,只一雙如墨的目光隱隱流轉……

    「唉……騰公子說的是,是晴人為難月姐姐了」突然,晴人一掃不快,嘴角含笑地看著我。

    我見她不再傷心,亦同樣微笑地朝她搖了搖頭。

    「那潯月在此就別過了」我朝司寇邪看了眼後終於還是說了。

    就如我剛才所言的那般,這天下的確是沒有不散的宴席啊。

    「嗯…嗯…」晴人好容易止住的淚此刻眼角似乎又有些紅了。

    「那騰某在這就祝二位早已尋得藥物」騰臨俊望了眼身旁的晴人後轉而直視於我,一種異樣的目光在他眼中隱約綻放。

    我聞言剛想開口之際…

    「謝謝」身後的他卻突然開口道,只是一雙沉墨的視線卻緊緊鎖著面前一身藍衣的他。

    從清晨到現在,差不多都已經過了一個晌午了,如再不下山待天暗了下來後便走不了了。

    冬天彷彿與身有著一種特殊的感情…

    我與司寇邪並肩朝山下走去,不時還回頭看著立於山沿邊上的兩個人影…

    一藍一紅顯得格外美麗、耀眼。

    寒風凜冽,天突然變得有些陰沉沉的,灰濛濛的,只希望能在天黑前下山投店便好了。

    「啊!騰公子!」剎那,一陣尖叫聲劃過卿寒的空際傳到耳中。

    我不禁一個回頭……

    下一刻,只見一道藍影突然摔倒在地……

    司寇邪修長的手指拿起桌案上的火折子,輕輕地吹了口氣點亮了那根白燭。

    剎那!微弱的燭火在室內顯得尤為耀眼的跳動著……

    將這夜襯托得更加幽靜沉積……

    「怎麼會這樣?」晴人一臉的無措,雙手緊緊地相扣著,從他就這麼倒下後一直到現在整個人都處於恍恍惚惚中。

    我望著此刻躺在床榻上的他,一臉蒼白,白如銀雪般透明。

    一個人怎麼會就這麼無緣無故地倒下。

    「邪……」我輕聲喚道。

    「我探了下他的脈搏,與常人無異……只是這體溫稍低了些」說完,朝我微微蹙了下眉,搖了搖頭。

    司寇邪常年在外出征,自是懂得一些常病自療的方法。

    可是,對於臨俊的突然昏迷,怕是也不知所理。

    我又望了一眼床榻上緊閉雙眸的人,心裡頓時一急,可又偏偏此時太白老人又下了山。

    這……這到底該如何是好?!

    「不如還是晴人先下山求醫吧」晴人有些欲哭無淚地看著我。

    我見她如此慌亂心裡自然也同樣,但……輕輕地歎了口氣道:

    「我知你急,可我們又何嘗不是呢?只是這夜路難走,山上夜晚怕是又有野獸,天又陰寒…」我正說到一半。

    「唔…嗚……」突然,一個低微輕細的碎聲從床榻上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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