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跟在他身後的還有一人,卻因為離的比較遠看不真切。
隱隱約約中似是一個男子,並非穿著蠡服。
『翾溓!』待他的身後之人身影漸漸映出,我不禁心底一驚!他怎麼會在此?!
一身藍色長袍,俊朗的五官在陽光下顯得格外迷人、可能是許久未見,竟感覺有些陌生,遠處走來的他長髮官起,渾身散發著一股冷清的氣息,整個人比最後一次見面好像又高出幾分,但畢竟是他地遇舊識,心裡不免有些高興。
卻忘了……
「參見司寇將軍」翾溓僅無意識地瞥了我一眼後,便向身旁的司寇邪行禮道。
心一緊!竟忘了自己目前的容貌在他眼裡根本似一個陌人。
「你怎麼會在這?」司寇邪一臉冷然,面無表情。
「蘄皇特地命在下來北方尋司寇將軍回國的」字字清冷,絲毫沒有因為司寇邪的身份而顯得有半分畏懼。
『蘄皇親自下令於他?他何時與蘄皇的關係如此密切?』心裡雖然這麼一想,卻未表露在臉上。
「何時?」司寇邪的眼神是那般的淡漠,毫無波瀾。卻又似有什麼一閃而過,稍縱即逝。
「即刻!」……
「你暫且留在這」司寇邪眼底露出難得一見的凝重。
我聞之,不禁一愣!有些不解的側頭望著他,不明白為何不能與他一起。
似乎看出我的疑問,他接下去道:
「這次回國,無論是何事我都打算借此向蘄皇提出辭官」只見他的臉上褪去了原本凝重的表情轉化成一絲輕柔。
我微微蹙眉,心底似打翻了五味醬般難受。
一邊是想與他一起回去,一邊又不想再面對翛冉,甚至包括那個女人,很難想像如果我再次站在她的面前事情又會變成怎樣?
我並非不能與司寇邪一同回去,然後再在翛冉的面前當眾揭露她,但是如此做對自己和他人又有何益處?
我已不想再捲入他們這些是是非非中,只想尋的自己的一方淨土罷了。
「月兒?」司寇邪低聲喚回有些失神的我。
眉間泛起一絲褶皺,自從她醒來後,像現在這般失神的舉止愈加常見。
猛然驚醒,一個抬首,正好對上他不惑的眼神,我亦知,他在擔心我,也明白,他不願我同行也是在保護我。
沉默了片刻後,最終還是輕輕地點了下頭。
司寇邪嘴角揚起一絲淺笑,修長的手指拂過我的臉頰,緩緩敘道:
「禪公子他說,他知道有個人或許可以治療你的顏傷和……聲音」只見他停頓了片刻後不顧一臉詫異的我又繼續說道:
「所以在我回國的期間,你先與他一起去尋找此人,我處理完一切事後便會去尋你」司寇邪眼底泛起一絲溫柔。
望之,不知為何,我總感覺他此次回國不止是打算辭官如此簡單,卻又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對勁。
於是,沉思了片刻後便轉身朝身後的案桌上走去。
『答應我,定要安全回來」。
放下手中的毛筆,還未轉身,便覺得腰間一麻,整個人隨之被身後一股力量緊緊鎖在懷中,心底一顫。
「我答應你,辦完此事,一定會馬上來找你的」他兩手輕柔的環住我的腰,習慣性地將自己的下顎枕在我的肩膀上,溫熱地氣息襲進頸項處,傳來一陣酥麻。
這一刻,我多麼希望時間能夠停滯,在明知彼此身份的情況下,卻還自欺欺人的深陷其中而無法自拔……
緊咬著下唇,越來越無法抑制內心的洶湧澎湃、是否要告訴他!
我竟在動搖…
纏綿的肢體相擁,與內心的掙扎如一把利刃刻於我胸口處,絞痛地讓人喘不過氣,突然,一個念頭衝到腦門,剛欲抬首之際、退縮之辭,驀然消歇,只因他低頭,吻上我的唇……
心弦猛地一顫,剎時墜入冰窖的刺骨。
不禁閉起雙眼,老天!如果真有報應,我…願……一人承受。
原本垂下的雙手,不知覺地慢慢環住他的腰際,輕輕收緊、不願放手…
把臉埋入他的胸膛,似乎想借由他的體溫來驅散此時內心的彷徨無措和顫慄。
邪…如果有一日,你知道了我們彼此的身份後是否會怪我此刻沒有坦言嗎?
淡淡的眸中蒙上一層陰霧。
潯月!你不是作繭的蠶,而是一個自縛的笨蛋。
你變得自私懦弱了、甚至於愚蠢了…
暗夜,我的心,卻無法做到靜如止水…
「司寇將軍!」突然門外響起翾溓的聲音,相擁地手不禁鬆開。
「何事?」司寇邪擋在我的面前,推開房門一臉冷淡。
「屬下有事想找司寇將軍一問」翾溓依舊一身藍衫,站於門外,只是相比第一次見面,此刻他的臉上似存著一絲疑惑,透過司寇邪望著我。
「說!」只見司寇邪濃密劍眉一揚。
不知為何總感覺邪對翾溓的出現似乎一直抱有一種警惕。
「屬下想單獨……」
隨著司寇邪的離去,我依然駐在原地,思緒有些不穩。
最近發生太多的事,之前那些黑衣人的襲擊和翾溓的突然出現,總感覺,冥冥之中似有什麼在把這一切牽連在一起,希望是自己多想了……
「怎麼?人都走了還不捨得」突入的一個聲音把我飄遠的神思喚了回來。
愕然抬眼,卻發現倚靠在門欄上雙手環胸的禪煜,眼底有掩飾不去的淺笑。
臉不禁一熱。
禪煜似乎不放過她眉宇間的神情變化,隨之,僅笑得淡然,「你的唇……司寇邪吻你了?」那淡笑自若,那溫雅語聲。
聞言一滯!仰起臉,面面相覷。
不自然地抿了抿下唇,未發現唇上此刻泛起一絲鮮艷地殷紅。
我怔怔地看著他含笑走近我,視野裡的他眸色深沉,蘊涵著我看不懂的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