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曾想,這一入宮,他竟把我和翾溓分開,我被安排在一間雅閣『治傷』。說是治傷其實也就是上了點藥,包了幾層棉紗而已。
然後,除了眼前一個婢女在忙裡忙外之外,就只剩下我一人低著頭看著包的像個粽子的手,數綿羊。
房內佈置的很是簡單卻不失淡雅,一股淡淡的檀香縈繞其中,一副茶具擺在圓桌上,圓桌後便是一張床。
緊挨著床邊的便是一具類似梳妝台的木櫃,上面豎著一面清鏡和一把琉璃梳。左邊則是擺放著一個架子上面端放著一隻青瓷花瓶。
唯一一處特別的地方,就是在房內靠窗的下方有個用紫檀木製成的長方形的臥榻,上面鋪了層與床上同色同料的月白色錦紗綿綢。
這倒是有點顛覆了我印象中皇室那種滿是珠光寶氣的佈置,只是現在的我無心觀覽房內的格局,於是一個起身!朝庭外走去。
「姑娘請留步!」沒想到我剛踏出庭園就被守衛在門口的侍衛給擋了下來。
「我要出去!」
「蘄皇有令!沒有御令,任何人不得擅自進出!」一個洪亮有力的聲音。
「如果我硬要出去呢?你們打算怎麼處理?」我不禁眼底蒙上一層陰影。
「蘄皇有令!在不傷害姑娘的前提下可以使用武力!」話語恭敬,但神色卻不盡然。
我聞言,頓時沉下臉,我最厭惡的就是這種利用自己權力來控制甚至限制他人人身自由的人,現在這種情況算什麼?嘴角抽了抽,還真是絕妙的諷刺!
『軟禁?』還是『囚禁?』
我沉默了片刻,看著面前絲毫沒有任何表情的人開口道:
「我要見蘄皇!」
「可以!我們會通報,不過在蘄皇批准之前,還請姑娘不要為難我等!麻煩請回房休息!」說話的人這張臉從頭到尾就沒有變過。
我無語的返身,極力地壓抑住滿腹的憤怒,畢竟這裡不是司寇軍營,還是低調處理為上,只是心中還懸掛著一件事,不知孫兼的事現在處理的如何?
一想到這,手掌心不禁傳來絲絲陣痛……
回到房內的我,顯得無聊至極,無意的一瞥,看到茶几上有一罐瓷瓶。出於好奇,不禁走近打開一看,原來是用來存放花瓣茶的。
裡面裝的竟然是滿滿的一瓶梅花花瓣,不禁一股沁香撲鼻而來,讓我不由的想起小憐的那杯塵茶。
既然,無所事事,不如泡杯好茶細細書嘗,等待某人的『御駕』
花瓣在茶水中慢慢綻開,映的茶水也漸漸染成梅紅色,極其誘人,低頭望著杯底盛開來的梅花,讓人不禁有些貪戀而不忍下嚥。
不知是茶香的緣故,還是一直緊繃的神經稍有些鬆懈,書了幾口梅花茶的我竟開始有些昏昏欲睡起來。
獨自坐了許久之後身子靠向臥榻,雙目微閉……
夜風推開檀木門,發出輕微的響聲,可絲毫沒有驚醒睡夢中的人,一雙用上等絲綢緞等織物布縫合成的錦鞋隨即踏入,隨即反手合上門栓。
輕步走向此刻斜躺在臥榻上的人,眼底閃過一絲情愫,低頭凝望著那張不施粉黛而顏色如朝霞映雪的側顏,思緒有些飄渺。
自己早就知道她想離開,她想離開他……她想和司寇邪在一起……。
「潯月啊潯月,早知今日會多出一個司寇邪和一個鬼潚,那年我絕不會放手,但是如果沒有那次的放手,我又如何能擁有這權利…甚至……包括你呢?」翛冉似自言自語般輕鬆低語,不知是訴說給依舊在睡夢中的人聽還是給自己。
一雙鷹眼像盯住獵物似的盯著她,募然,他有些殘忍的笑了。
「如果我得不到的,寧願毀了也不會讓給他人」聲音略帶著些慵懶和憂鬱,語落,一隻修長有力的手緩緩拂過睡夢中人的側臉,隨即轉而在她的臉上輕輕摩挲著……
緩緩,低下頭印上那自己思念已久的櫻唇,果然!如此美。
夜沉黯不語,卻沒有回答他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