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他是我第一次所見,雖然還是如往常般言少,但是空氣中飄散著的氣氛卻是異常的『詭異』。
如果換作平常的我,定會詢問他緣由,但不知現在又是什麼心態,明明到嘴邊的話卻硬生生給嚥了回去。
『哎……』無聲地歎氣,又看了一眼,身旁的人。
然後,便轉過頭,單手托腮擱在窗欄上朝著另一邊的窗外望去,即使我很清楚,什麼都看不見。
可就在我轉頭之際,司寇邪卻微微側過頭,清冷的雙目,一臉若有所思…
今夜的月光似乎有些淡冷,馬車穿梭在山路中,顯得搖擺不定,而車內的二人又各坐一邊,各有所思。
夜默然不語……
「你就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許久,直到一絲月光被一棵高聳的灌木給遮擋了住,一個低沉卻又不失溫潤的聲線緩緩響起。
不禁渾身一震,難以遏制內心的悸亂,知道他定是誤會了,但我又該如何解釋和鬼潚之間道不明、說不清的關係。
恐怕就是現在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說吧?!
可我更不想讓他誤會,這…
眉間不知覺地一皺,習慣性地抿了抿嘴唇。
瞥了一眼他身後的窗外,故意忽視那讓人迷亂的視線。
「我……」語落,我看見他幽墨般的眼眸中波瀾漸起,額角青筋微微一顫,那驀然握緊的拳。
雖表現的不是很明顯,卻足以察覺到隱在其中的憤怒。
這樣的司寇邪是有點可怕的,我還故意除去了一些比較『激烈』的未言,就能讓他如此,如果真要一五一十的告訴他,不禁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
「就這樣?!」顯然他有些懷疑,見他薄唇堅毅,眼神凌厲。
「不然怎樣!?」我佯裝生氣的眼神一凜!回視他,可話音還未落,我的整個身體就被順勢拉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為何明明他渾身散發著嘯冷的氣息,可這懷抱卻是如此炙熱!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宴席上飲了些酒的關係,再加上剛才被風一吹,竟開始有些微醉熏頭,不禁往他的懷裡一蹭。
我想我是有些貪戀這味道的,酣意不禁漸漸瀰漫開來……
「你可別……」
而此刻,身後玉手環繞在她腰間的男子,原本還想低頭說些什麼,可一看到早已沉睡不醒的某人,眼底的情愫像是平靜的湖面被丟了一顆小石子般揚起層層漣漪,嘴角不禁掛上一個淺笑,可突然像是想到什麼般,神色徒地一震!
隨即便嘴角上揚顯得略微地自嘲。
「月兒…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手指如魅惑一般輕拂那張蠱惑的睡顏。
可當視線劃過她此時一身淡紫色薄紗之時,突然神色酷厲凜起如冰寒一般。
自己也是一個男人不會不知道那個鬼潚對她露出那種眼神意味著什麼,也不是不知道蘄皇對她的執念……
但是無論是誰,都休想從自己的身邊帶走她!
司寇邪原本俊美的側臉,驀然變的有些冷森,如剎時墜入冰窖般刺骨。
而那月光自被灌木擋住後就再沒出現過。
暗夜,似蘊涵著洶湧澎湃……
「小憐!真的對不起」我雙手合併,抵在額前,不停地朝面前叉著腰的人說道。
小憐看似不滿地噘了下嘴後,伸出一雙潔白玲瓏的玉手,接過我手中早已『散架』的紗裙,拽在手裡低頭暗量。
眼中似交雜著複雜和搵怒…
我以為她定是生氣了,也是嘛!這好好的一件衣服居然被我穿成這樣,也夠可以的。
剛想開口再次『謝罪』時…
「沒關係的啦!都是小憐疏忽,沒有縫製的再結實些,只是姐姐沒有因為這衣裳而出什麼差池吧」見她眼底似有什麼一閃而過,卻在抬頭之際已恢復如常,笑意嫣然的開了口。
自己定是眼花了!想想也是,這小憐又怎麼會是為了這事而不愉快的人。
「赫赫…赫赫…」望著此刻一眼擔憂的小憐,我只能似笑非笑的乾笑著,希望能借此矇混過去,這段不堪回首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