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辦?」早已紅了雙眼的士兵顯得有些慌亂,又瞥了眼那許彥被射落下來的地方,而司寇邪則雙眸凌厲的望著遠處,暗色的瞳孔讓人看不清。
只沉默了一會,只見他緩緩開口道:「我去!」。
話音剛落,我不可置信地望著他,他剛才不是說巹軍就在附近嗎?怎麼現在又要隻身犯險?!
「將軍!?」果然,周邊的士兵立馬圍了上來,睜大了雙眼看著他們尊敬的大將軍。
「現在只有我才能替許彥收屍」聽不出有任何感情波動,平靜的話語,但我知道,他是自責的!無論是對此次計策的失敗,還是對於許彥被射殺的事,他!……
想到此,不禁心裡彷彿有什麼被刺了一下,疼!
但是,又怎麼能眼見他一個人去呢?可是又找不到阻止他的理由,掙扎的有些難受。
「什麼都不要說了,你們繼續在原地待命,保護好潯姑娘」司寇邪打斷意欲再次勸阻的士兵,冷聲地說完後,便似無意地望了我一眼,有一種莫名的窒息感。
我牽強地扯動了下嘴角,朝他輕輕地點了下頭,既然現在幫不了他,又怎麼能阻止他!
只見他原本陰鬱的雙眸,瞬間劃過一絲柔情,便亦滿足。
於是,司寇邪與一個士兵互換了布衣後,便獨自下山。
由於,此廟建在半山腰上,而因為司寇邪的命令,士兵都已經回到自己的崗位上,而我站在的地方距離許彥被射下的位置正好被一棵槐樹擋住無法看清,如此一來更讓人心裡不安。
他一個人!不要緊吧?!
原本就陰霾的天空,開始變的有些讓人喘不過氣,不但是我,就連身邊的一些經歷過數戰的士兵都也能明顯感到有些緊張,畢竟現在處境對我們不利,敵在暗、我在明。
在許彥被射落下來後,已經快近一個時辰……
沒想到,司寇邪不在自己竟會感到如此不安,從未趕到原來一個時辰會如此之長。
他到底在幹什麼?怎麼到現在還未有任何消息,就算不回來,也該捎個信什麼的吧,心裡漸漸有些許動搖,不會是有什麼……
我用力地搖了搖頭,阻止自己繼續胡思亂想下去……
一個半時辰……
好不容易築起的信心似乎已經開始有些搖搖欲墜,雙手握緊了又放開,交握了後又放開,終於,雙腳不受控制的一用力,原本席地而坐的我突然站起了身,自然惹來旁邊士兵的矚目。
「潯姑娘?」離我最近的一個士兵不解甚至有些擔心的看著我。
「我想下山看看」脫口而出,沒有任何多餘的話語,視線則一直盯著那棵高大茂盛的槐樹,似欲穿透那道屏障望向那最令自己牽掛的地方……
「將軍有令,說……」士兵聽完我的話,臉色聚變,立馬慌忙地站起身擋在我的面前,神色緊張的看著我。
「將軍只說了要你們在原地待命,並沒說我不能行動」我面無表情的打斷了他的話。
就在該士兵不知所錯,彼此之間有些尷尬的時候……
「但是,將軍說了要我們保護潯姑娘的安全!」一個堅硬的聲音從人群中響起,不禁引來眾人的目光,自然也包括我。
尋著聲音的來源,只見一個面生的年輕男子從人群中徐徐站起,年紀不過20出頭的樣子,一身粗糙的布衣卻絲毫掩飾不去他的氣質,一個不像普通士兵的男子,面容俊朗,雙眉間竟顯得有些書卷氣,說是士兵不如說是個秀才更為貼切。
但是,此刻被人如此一反擊,心裡不知覺的有股莫名的火上竄,迎上那道同樣毫不退讓的眼神,我竟剎那有些恍惚,這個眼神似在哪裡見過,不但見過而且還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