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監守在自己的崗位上!」隨著那冷硬的聲音響起,我只感覺自己的手被他緊緊握住,沒有多餘的話語,直接拉著我朝寺廟後面的灌木叢內奔去。
我知道,已經開始了。
果不其然,就在許彥把「罹州牧劉諮」的人頭掛上城門後,隨著一片死寂般的沉靜。
連我都不敢大力呼吸,生怕會驚動敵人。
許久,便聽到城內打開的聲音……
而此時,許彥則站在城台上瞻望,似在等待什麼又似在祈禱著什麼。
同時,已經趕到罹州邊界的鬼潚,卻未有任何的動作,依舊騎在馬匹上,斗篷下的雙眼如禿鷲般陰森……
站在一邊的豫鄂易也沒有任何聲音,看不出任何思緒。
陣風揚起的塵土,盤旋在半空中,剎那讓人看不清前方,只見兩人都默不作聲,似在獵守著什麼。
「徐彧呢?」突然,一個聽不出任何感情的聲音劃過際空。
「在城外的弁亭等候命令」豫鄂易不解此時他還在等什麼,許彥已經掛出人頭,城門也已經大開,裡面也有自己的內應回復,一切已萬事俱備了啊?!
得到答覆的他沒有回應,而是透過面紗直視著高台上懸掛著的人頭和獨自站在那的許彥,雙眼深不見底,卻猶如野獸般讓人不寒而慄。
時間一點點過去,由天明等到黃昏,大家都在屏住呼吸,不知那個徐彧到底在打什麼算盤,為什麼到了約定之時,遲遲未見有任何動靜。
隨著天色越來越暗,漸漸罹州城內瀰漫著詭異甚至陰森的氣氛。
「上皇?!」豫鄂易終於忍不住出聲道,輕聲地朝身邊的男子提出疑問。
「豫鄂易,我們剛剛是不是有路過那放牧的平原」只見鬼潚不緊不慢地說到,似在自言自語般,但是眼中的冷峻卻愈深,透露著陰沉。
「啊?是」豫鄂易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此時他怎麼會想到問這個。
「你沒發現……」隨著他的話語,只見原本還滿臉狐疑的豫鄂易突然白了臉,不可置信的回過頭直射向此刻高台上的人,感覺有絲毛骨悚然。
「再等下去,恐怕那些放牧的人都回去了」突然,守在我和司寇邪後面的士兵不經意的開口道。
頓時,我如雷灌頂般一下子站了起來,臉色慘白。
這一舉動自然引起了司寇邪的注意,只見他不明就裡的看著我。
「快通知許彥從城台上下來!此計已被巹軍識破」我神色慌張地抓著他的衣袖。
「你到底發現了什麼?!」司寇邪忽然也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勁,直盯著我。
「剛來此地時,我無意間看到後山不遠處有個放養的平原,當時就感覺有些奇怪,經剛才那人一言,才發現平原上牲畜很多但是牧羊人卻沒有這不是很奇怪嗎?」我越說越感覺身體的溫度漸漸下降,話音還未落……
「快去通報許彥,叫他趕快離開城台!」司寇邪急忙轉身朝身後的士兵喊道,渾身滲透著森冷凜冽,厲色駭人。
幾乎同時,就在該士兵接到命令欲下山之時,只聽見城門那一陣混亂,我們朝聲音來源望去都不禁愣住了,頃刻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般,停滯了流動。
只見一支足足有一米多長的箭羽,直接穿透城台上的人,不過幾秒,原本還活生生的人就如一隻隕落的孤雁,從幾十丈高的城台上墜落……
就在周圍的士兵欲下山之時,只見司寇邪厲聲吼道:「沒有軍令都不許擅自行動!」。
「但是……」其中一個士兵雙目充血,握著長刀的手因為極力的克制都有些微微顫抖。不甘地看向那已掉落在地上的人。
「他們可以如此精確無誤的射殺許彥,可想而知就在附近,說不定就在我們周圍,你們冒然下山不是去報仇而是去送死!」黯如漆黑的雙眸透露著殺氣,濃密的劍眉顯得格外的滲人,讓聞著都不禁心裡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