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地火光在這漆黑的夜空下顯得格外的耀眼,生怕會把這片星空點燃。
趕了近一天的陸路,大家便趁天黑前選擇在這荒郊紮營休息,畢竟這附近連戶農家都沒有。
我雙手抱膝,席地而坐。這裡的冬季似乎格外的短暫,好像僅僅一剎那就快迎來了春日。
晚上的陣風,非但沒有令人感到刺骨,反而使人更清醒。
距離上次豫鄂易給我的「解藥」已經過了近一個多月,他有沒有發現那張軍圖的端倪,如果沒有發現那麼此次「請君入甕」想必成功的可能性會很大,但是……
如果他發現了某些疑處而又同意此次聯合,那麼結局就會是我們…
突然,感覺渾身有些無力,於是雙手撐地,揚起頭看著懸掛在高空中的皎月。
顏色白的有些蒼穹,周圍還有那些士兵的說話聲,但是此時彷彿自己根本與他們不在同個空間裡,即使他們再怎麼喧鬧都影響不了我的情緒,不知覺地眼皮有些沉重……
漸漸,仿若與整個時空融合在一起,那淡淡地夜風竟如此熟悉,從背後拂來卻消失在我的身邊,伴隨著的還有那隱約的餘味,讓人心裡不禁感到有絲動容。
我輕輕地顫抖了下睫毛,剎那覺得全身猶如被一股力量包圍著有種被治癒的感動…
「怎麼一個人坐在這?」熟悉的聲音瞬間融於夜裡。
我驀地睜開眼睛,果然,只見他站在我的背後俯身而下,正好與我仰起的頭撞上。
他似乎只喜歡黑色,束起的長髮早已不知何時披散開來,顯得有些慵懶邪魅,腰間的灰色絲帶隨風飄逸。
我怔怔地看著他眸中帶笑卻似利刃般穿透我的靈魂,那目光,似有些不忍,又似有些心疼,更有不住雕琢揣摩之意,讓人沉醉。
「怎麼了?!」司寇邪見我不應,眼底有毫不掩飾的關切。
我是倦了嗎?這過去的大半年,我從無所適從到積極爭取再到如今的身心疲憊…司寇邪,若是他願意,我這一世就認定了他,又有何妨?想到這竟不知覺的嘴角上揚。
「笑什麼?」司寇邪也跟著淺笑到,似乎她的一言一行甚至一個眼神都能如此輕易的影響自己。
那丰神俊美,那淡笑自若,那溫雅語聲,在這一瞬間我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司寇邪」我輕輕地喚道。
「嗯?」只見他挑了下眉,似等待我的後話。
不易察覺的嘴角抽了抽,掩飾眼底的陰謀,我朝他點了下頭示意他把頭再低下來點……
果然,只見他一副不明就裡的又低了下來一些,卻有平時少見的憨厚和可愛。
我眼底閃過一絲促狹,趁他還沒反應過來,一手按住他的後腦,同時抬起頭印上那略微冰冷的雙唇,比我想像中的柔軟,剎那感覺整個夜晚都被渲染成紫色般耀眼。
那急促地心跳聲已經分不清是我的還是他的,彷彿有一個世紀之久,直到感覺他慢慢把手搭在我的腰上,輕輕地收攏懷抱,只覺溫熱的吐氣飄進我頸後。
「妖孽!」淡淡地控訴夾帶著絲絲寵溺,緊抿著的嘴唇,驟然綻開耀眼的笑容。
隨後,頸項處傳來的一陣酥麻使得我不禁嚶嚀一聲……
夜默然不語,在一望無際的荒原上,一身飄然白衣被一個邪魅的氣息緊緊包圍著,此時原本還高掛的皎月也慢慢地隱入密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