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鄂易失神地望著此刻抬頭凝雪的她,剛欲啟齒卻見她突然臉色一黯,摀住腹部蹲下身來,不禁眼色一驚!難道!一個箭步向前。
我一個不穩扯住了他的袍子,一邊借力穩住,一邊撫胸喘氣。這次疼痛居然比前幾次都強烈,不但腹痛難捱,居然連呼吸都開始困難。
心裡一陣恐慌,嘴唇也開始變的青紫。
豫鄂易臉上一閃溫怒,一手扶住搖搖欲墜的我,立馬從懷中掏出一瓶青花瓷,遞到我的嘴邊。
「這是解藥,快喝下!」
我伸出略微顫抖地手,一口飲盡他手中之物。果然!才下肚就感覺一股暖流溢邊全身。
呼吸也通暢了許多,我離開他的攙扶,抬手拭去竟出汗的額頭。
自嘲的笑道:「怎麼樣?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想必你們主子很欣慰吧」。
豫鄂易也不顧被我嘲笑的窘迫,一臉冷峻地看著我:「軍圖我會帶回去,如果證實是真的,那麼三個月後的今日,還是在此,我會帶解藥過來」。
望著已經消失的人影,我抬頭!
雪停了?!掩飾心底的失望。低頭看了眼腳邊的青花瓷瓶,嘴角無奈的一扯。
收拾眼底的淒涼,頓時眼神一冷。返身!一個跨步蹬上馬背:「駕!」馬繩一緊,馬肚一夾。
朝司寇軍的方向飛奔而去……
與此同時,一卷珠簾後面一個人影獨坐了許久之後身子靠向椅背,雙目微閉,不知在想些什麼……
突然雙眸睜開,泛著寒光的眸子顯示著主人的冰冷,那眼神似乎在等待,又似乎在迷茫;一身飄然紫衣卻遮不住那鬼魅般的氣息,修長潔淨又剛勁有力的雙手緊緊地握住椅把,整個人看起來有如靜待獵物的猛獸一般。
「報上皇豫鄂公子回來了!」突兀的男聲插入,一雙大手不客氣地一掀珠簾,滿臉的冷傲頓時暴露人前,出聲的男子不禁面色一呆。
「傳!」鬼潚倏地寒光一閃,單膝跪地的男子聞之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是」諾諾地應了一聲後,便立馬返身離去。
留下一臉冷清的人,原本今日應該是自己前去赴約,但是不知道為何,從那日夜襲歸來,竟有意地與她避免接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目光凌然而幽遠……
「司寇將軍還沒回來嗎?」我剛進軍營,便翻身下馬,詢問幫我牽馬繩的士兵。
「回潯姑娘!將軍還未回來,需要幫你……」士兵還未說話,就被我急切的打斷道。
「哦!不用了,我沒什麼要緊的事」我淡淡一笑。
回到帳內,脫下之前因為被雪沾上而有點微濕的披風,掛上!
隨意地朝火爐內添加柴木,然後點火,望著那漸漸揚起的火勢,坐在面前竟有點心思悸亂,自己這是怎麼了?
突然很想看到他……
「潯月!振作點!現在正是關鍵時刻,你丫的又犯什麼抽啊!」一陣長嘯,但是隨即似乎想到什麼又傻傻地低笑到,估計不是病的不輕就是那藥的副作用。
「看樣子,最近姐姐的壓力真的不小」門外的小憐悲憫而同情的看了一眼房內一會叫一會笑的某人,惋惜地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自己還是不要打擾她了吧!讓她多休息休息,估計是真的累了。
此刻,帳內的人添加完柴木後,又翻動了一下火,便起身坐在桌前,漸漸腦袋有些沉!不知不覺便閉起了雙目,自己是真的需要休息下了。
不然之後的戰鬥如何應對,伏在桌上竟沉睡了起來……
又是那個夢!
迷霧中,那人深情地喚著「月兒!」,是在叫我嗎?而那個人是你嗎?
「潯月!潯月!」司寇邪輕輕地推了下熟睡中的人,不禁眉間一緊!
她怎麼在這睡著了,而且還點著爐火,萬一著了這……
想到此,眼色遽然黯淡,一個彎身,輕手的抱起渾然不知的人,走向床榻上……
最近她好像清瘦了許多,是因為軍圖的事還是另有隱情?!
「月兒!你到底在隱忍著什麼?」輕輕地耳語,如夢境般飄逸,一隻纖長的手緩緩地拂上那因為被火爐映射的有些紅潤的臉龐。
「是你嗎!」突然,床上的人婉約一笑,司寇邪不禁愣了一下,但是隨即便發現原來她根本未醒,只是在夢噫,於是坐在床榻邊的人,嘴角漸漸上揚露出那促狹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