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司寇邪便起身負責去罹州商議,而我則只需要等待時期與那個鬼潚交易。
在我們兵分兩路同時進行時,也意味著一場血腥風暴即將又要揭起。
明天就是三個月約定的時限,今晚依舊沒有月亮,但是躲在雲層中的皎月依然可以放出微弱的光芒。夜,顯得十分幽靜。
「淒淒歲暮風,翳翳經日雪。傾耳無希聲,在目皓已潔」腦海中突然映出這詩。
「可惜沒雪」輕輕地歎了口氣,便吹滅台上的火燭。
早晨推開門出去時,刺骨的寒風不時地向我襲來,即使身穿棉衣披著鵝毛風衣還是有些冷,剛轉身欲關上門時。
「姐姐要出去了嗎?」突然身後傳來一個嬌柔的聲音。回頭!
「嗯,有點事要出去一下」我笑著回到。
「天這麼冷,不如小憐陪姐姐一起去吧」小憐望了眼微亮的天空。
「不用了,今天可能會弄到很晚,你去忙吧」說罷,把衣袖內的軸子往裡推了推。
「那…那姐姐自己小心點」。
「嗯,我先走了。」我捏了捏她那被寒風刺的有些微紅的臉頰。
依舊是這條路,望著兩邊的樹木,以及被風吹的發出沙沙的響聲,竟如印在心裡般刺骨。
第一次是與司寇邪來的,那淡淡地愜意如今再也找不到,第二次是因書信而來那錐心的腹痛現在卻依然如故,然而今日第三次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解決了呢?
不管怎麼說,先拿到那解藥再說,至少如此還有三個月的時間可以再想辦法不是嗎?
不知不覺竟已來到「天池」,勒緊韁繩一個翻身下馬。
果然是天池,在冬日的映襯下顯得如一條水龍般沉睡著…
「嚴冬不肅殺,何以見陽春」不禁低吟出聲。
如今的我已然沒有初來時的置身事外,反添一份身不由己的感悟。
「沒想到,潯月姑娘此時還有如此雅興」一個聲音無聲地從背後響起,在這天池中猶如神音般靈空。
不是他!我背脊一驚連忙回頭。
「是你!」我看著眼前一個眸中帶笑,身披青色披風的男子,一頭長髮瀟灑地披在腦後。
「沒錯!」豫鄂易一臉的淡然,緩緩向我走來。
我怔怔地看著他含笑走近我…
「軍圖呢?」那淡笑自若,那溫雅語聲。真是毀人不倦啊!
我黯了下眼神,心裡不禁有點惱怒,他既然知道我被下毒的事,那麼……
「我也是不久前知道冰盅的事」不知道為何,自己居然會想要跟她解釋,理由自己都不清楚。
我愣了下,不解他為何要解釋,又怎麼知道我心裡所想。
看著面前不語的她,豫鄂易又開口道:「我也是不久前發現醫庫內少了一瓶冰盅,才追問他得知的」。
「那又怎樣!?反正現在我是中了你們的計了不是嗎?」我有點不屑地扯了下嘴角。現在才來解釋這些又有何意義。
只見豫鄂易眼神中彷彿有什麼一閃而過,但僅僅是瞬間便恢復了平談。
「這是軍圖!解藥呢?」我不想浪費時間。面無表情地從衣袖內抽出一軸密封地捲圖,遞與他。
「你本事蠻大的嘛?」只見豫鄂易不急著接過我手中的軍圖,反而一臉若有所思的直射向我。
抑制內心的緊張,我不露神色地看著他:「當你被別人用生命作為要挾的時候,你就會明白沒有什麼事可以難倒你的」。
兩人相視,一個一身青色披風,另一個則是一身雪白色的鵝毛披衣。在風中飄逸著,突然鼻尖上一涼,我抬起頭望向天空,一愣!
下雪了!翩翩碎雪如櫻花般從天而降,那薄雪在天池上方盡映射出五彩斑斕的色彩如仙境般唯美。
望著眼前的景色,不禁一陣歎氣:「冬天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