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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七ま 文 / 小羊毛

    拓跋孤走出帳篷之外,回首向單疾風道,你去裡面,如果有人來,不必多話,直接動手。

    單疾風簡短地應了聲是,拓跋孤等他進去了,又對蘇折羽低低地說了幾句,似是聽得動靜,便道,你也進去吧。一手抓了邱廣寒,便將她扯去了馬車後面。果然兩人方藏起身形,邵、凌二人便已現出身來。邱廣寒一雙眼睛望著拓跋孤。她明白他的意思:她不能發出聲音,這是始終要遵守的規則。

    凌、邵二人走近帳篷,兩人皆未說話,卻是頗為警戒地持兵在手,傾聽動靜。凌厲使一眼色,邵宣也彎刀一挑,將門簾挑開了。

    單疾風見到兩人,也錚地一聲兵刃出鞘,竟也是刀。蘇折羽卻站在後面,並不出言,亦不動手。

    你們果然在這裡。邵宣也見到蘇折羽和這黑衣男子,心下再無懷疑。便是你抓走廣寒的麼?他向單疾風一指。你們今日走不了的,快說她人在哪裡?

    凌厲卻覺得有幾分不對,心道那日與我動手,又奪去我劍的人自然決不是這個男子,但未及說話,單疾風早不客氣,手中刀一挺,向邵宣也削來。

    邵宣也接招心下卻也一閃:右手?他是右手刀?

    單疾風刀勁方出,凌、邵二人本就站在門口,便順勢退到了外面空地之上。邵宣也彎刀一鉤,將單疾風的招式接過,喊道,快去裡面找廣寒!

    凌厲往前便走,閃到帳口的蘇折羽還未動手,只見有影一閃,凌厲背心竟已吃了一道勁,向前撲出幾步,頓覺喉頭發甜。他劍身一支,才未摔倒,回頭去看——顯然,方才是單疾風偷襲自己。不過這偷襲也令他對邵宣也露出了些空隙,後著未上,被邵宣也逼了開去。

    不遠處的邱廣寒幾乎發出了聲輕呼,但一張嘴早被拓跋孤捂得嚴嚴實實。拓跋孤自己也有幾分意外:看起來這單疾風身手比想像中更好些,這樣看起來,蘇折羽說不定根本就不必動手了。

    邱廣寒只用力搬他的手,卻哪裡搬得開,只聽拓跋孤道,你急什麼,我答應過你不會隨便要他們的命,只不過拿他們試試這個單疾風的斤兩。

    邱廣寒略略放心了點兒,只見凌厲已加入戰陣,兩人齊齊對付單疾風。單疾風自無懼意,二十招之內,是個旗鼓相當之勢。

    邱廣寒聽拓跋孤久不說話,偷眼去瞧他,見他看得認真,她卻看不明白,心下有些不安。拓跋孤注意到她的表情,開口道,這個左先鋒有點樣子。青龍教的左右先鋒是一刀一劍,單家刀法原本也是江湖上出了名的刀法,只是這二十年真正見過的人很少——你那個邵大哥多半認不出他的路數。

    邱廣寒聽他說了話,自己卻不能開口,心裡又覺得難受得很。拓跋孤並不在意,接著道,至於那個凌厲,實在是半點進境也沒有,枉我當日還覺得他有幾分天份。那寶劍落在他手裡本也糟蹋了。

    邱廣寒心下申辯道,他上回被你打成重傷,短短數日只怕他傷還未好透,又能有什麼進境?你眼界這麼高,他當然入不了你眼了。心裡雖如此想,一雙眼睛卻仔細盯著凌厲的動作瞧。

    只見他招式雖稍顯零亂,但動作仍是甚快,果然還是一貫的打法。單疾風刀招主攻邵宣也,凌厲的劍招倒是有幾分發揮的餘地,穿刺削砍,招招點向對手要害。但這正面攻擊究竟與暗殺不同,劍身被打鬥圈內兵刃之氣所激,招式難免有了幾分偏差,總是得不了手。凌厲究竟年輕,事關邱廣寒,心下也不免焦躁,更是沒了那殺手本應有的冷靜。

    邱廣寒只見凌厲又一式極迅速地扎向對手胸口,眼見要碰到單疾風衣服,卻見單疾風突地身體一偏,那劍尖偏是擦著他的衣領過去了。邱廣寒心下歎道可惜可惜,聽得拓跋孤也歎了口氣。她覺出他這一歎裡多是譏誚之意,不免將他的手狠狠一捏。拓跋孤嗤地一笑。我是看不下去——黑竹會的金牌殺手武功一般也倒罷了,但會一再失了判斷,我實在想不出來他是如何殺人的。看起來他現在的情況比之前與我交手還更糟了,這麼一比,邵宣也倒是像樣的多。

    邱廣寒聽他誇獎邵宣也,不覺又去看邵宣也,但此刻的邵宣也袖子上已被撕開一道口子。看了一會兒,她聽拓跋孤又不發一言,忍不住再去扳他摀住自己嘴的那隻手,自然仍是扳不動。不過這麼一動,拓跋孤還是低下頭來看她。

    你又擔心什麼。他口氣有些許不同。你那兩個寶貝男人,現在是佔了上風了——只怕他們自己都——

    邱廣寒鬆開手來,瞪大眼睛看著。她實在看不出,一個仍然招招落空的凌厲和一個處境狼狽的邵宣也,有什麼「上風」可占。

    原來凌厲雖未能傷到單疾風,但那劍招之快,卻也將單疾風的節奏打亂,逼得他不得不一再躲避應付。單疾風刀招多指向邵宣也,凌厲一動,他只退不進,這圈子自然等同於由著凌厲的節奏轉。他武功本來高過凌厲,自然有機會扭轉這局面,是以拓跋孤起先並不在意,卻不料單疾風好像是個死板的性子,手中刀偏偏一味認準了邵宣也,不知是全然不把凌厲放在眼裡,還是遇到用刀之人,就一定要與之死拼。邵宣也的彎刀也不比尋常,時間一久,藉著凌厲的節奏,刀尖也多次幾乎觸到了單疾風身上和臉上。

    拓跋孤卻還是搖了搖頭。你看得出來麼。他輕聲道。邵宣也若以攻為守,而非以守為攻,單疾風走不出十招,便要傷在凌厲劍下。只可惜他……太膽小。

    邱廣寒只是緊張地注視場內的一切。是了。她想。邵大哥定是太過謹慎,他只以為這個陌生人物是蘇姐姐的同黨,是抓走我的主謀,必是個比蘇姐姐還厲害許多的人物,是以不敢放手與他展開對攻。否則想他也是個「中原第一刀」,比刀法,怎能比不過別人?原來這單疾風一直追著邵大哥打就是為了不讓他使出關鍵的招式來,唉,可是像現在這個情形,如何是好呢?

    正想間只見凌厲的劍光一變,原來是一招未中,他收勢變換角度,頓時陣中節奏再亂。邱廣寒還未看出什麼,拓跋孤眉頭卻是一皺,只見凌厲收回劍來,本來迅捷的身形竟突然停頓住了,在另兩個人仍在纏鬥的陣中顯得異常突兀。是單疾風突然變招傷到了他?還是他自己沒有餘力了?還是……

    拓跋孤注意到他的表情,隨之,去看他握劍的手,陡然間聯想到某些事情,下意識地將左手向邱廣寒眼睛上覆去。

    邱廣寒眼前一黑,明明知道是很關鍵的時候,卻偏偏什麼也看不到。她用力地甩頭,先光亮而來的是耳中一聲單疾風的啞呼。她心中狠狠一跳——難道他得手了?還是……被得手了……?

    拓跋孤的手放下,視線重回。奇怪得很,看上去,誰都沒有出事,不同的只是邵宣也突然由守轉攻,「彎刀鉤月」十成力道向單疾風肩背處砍去。單疾風擋下這「鉤月」似乎也不困難,只是,凌厲的後招也突然遞來,邱廣寒心中突然憶起:這不正是我畫過的他的那一式動作!

    她吃驚地要喊叫,卻喊不出來,想要閉上眼睛,眼睛卻大大地睜著。只有當單疾風在避讓凌厲這一劍的時候她才發現他的動作慢了——他身形側讓,她看見了他頸上不算淺的血痕。方才沒看到的那一瞬,單疾風果然是受傷了!

    她剛剛鬆了一口氣,誰知單疾風拿穩了步態,反而是凌厲的劍突然當地一聲,好像被什麼打中,落地。她的心驟地一提:難道蘇折羽動手了?她如果加入戰陣,凌邵二人就決無勝算了,只是,以蘇折羽的手勁,一枚暗青子又怎麼至於如此輕易就把凌厲這個以劍為生的殺手的兵刃打落在地?凌厲……他是怎麼了?

    然而,劍被打落,確確實實。邱廣寒心生不祥,驀地抬頭去看拓跋孤——難道是他?不對,他的右手還捂著她的嘴,他的左手……用不出這麼大力氣。只見凌厲往後退了兩步,突然吐出一口血來,再一口。兩口吐完,才開始喘息。

    邱廣寒吃驚得面色慘白。他是什麼時候受的傷?方才……受傷的不是單疾風,而是他嗎?

    邵宣也也收了刀,急扶住他道,凌厲,你還好吧?

    凌厲捂著胸口,道,沒事。

    那一邊單疾風雖然站穩,但也已經退過兩步,頸上顯然著了一劍,雖不致命,但血還是慢慢流了下來。

    看起來他與上回打傷你的,並非同一人,是麼?邵宣也道。這樣的話,伊鷙堂的事情,也未必是他們。

    不錯。凌厲道。但我們何須管那許多,我只是來要人的,只要廣寒是跟他們在一起——其它的都可以不管!

    他兩道目光死死地釘在單疾風身上。你們……把她藏在哪裡?

    你們真的只是來找邱廣寒的?蘇折羽道。不是伊鷙妙的同黨?

    你要我說幾遍!凌厲竭力地道。

    好,那麼我就告訴你。蘇折羽的聲音突然變得很黯然。邱廣寒已經死了。

    邵宣也扶著凌厲的手一鬆。你再說一遍?他聲音空洞。凌厲也踉蹌地走上前來,似乎沒有聽清楚一般地瞪著蘇折羽。

    你又要我說幾遍?蘇折羽不輕不重地道。

    你——!凌厲似乎失卻了控制,抄起劍來向蘇折羽衝去,但腳下才踏出兩步,卻突然摔倒。邵宣也忙去拉他,只見他一張臉竟血色全無,不由地驚道,凌厲!凌厲猶自抓緊了他衣袖,想要說些什麼,但竟是力不從心,咬緊了沾血的嘴唇,身體卻在下墜。

    邱廣寒也掙得竭盡全力了。她是決心要跑出去的,告訴他們「什麼死了,我就在這裡」,最重要的是她想知道凌厲究竟傷得怎樣,但愈是掙,就被拓跋孤箍得愈緊——這時候放她出去了,豈不是前功盡棄?

    不用擔心。他彷彿是安慰她。

    邱廣寒哪裡還肯安分,指甲深深掐住了拓跋孤的手,一雙眼睛裡滿是哀求和眼淚。

    拓跋孤被她弄得沒有辦法,只得道,我放你說話,但你別忘了答應過我的,不讓他們發現你?

    邱廣寒不住點頭。一得說話的自由,她立時道,蘇姑娘騙他們是你指使的吧?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不過想看看,他們是不是真如你所說的這般關心你。拓跋孤道。

    那現在夠了吧!邱廣寒似乎要大聲起來,拓跋孤右手一抬,邱廣寒又勉力壓低了聲音。

    拓跋孤微微笑著道,還沒完呢。

    你還想怎麼樣!

    拓跋孤搖搖頭,示意她自己看。

    凌厲站直,身體有些飄浮不穩。蘇折羽和單疾風也只是看著,並不在此刻出手。

    邱廣寒略微放心,又道,你剛剛為什麼遮住我的眼睛,凌大哥發生什麼事了?

    沒有什麼事。拓跋孤淡淡地道。是我高估了他,竟以為那一瞬他會取了單疾風性命,不想讓你看見那般場面……

    可是他自己為什麼會受傷?

    拓跋孤不答。邱廣寒心裡雖急,也沒有辦法,只聽凌厲嗓音瘖啞道,我不相信!就算她死了,我也要見到她!

    你又何必給自己找麻煩,我勸你忘了這件事吧。蘇折羽道。

    那麼我為什麼要相信你的鬼話,為什麼要相信她真的……

    說到此處,他真氣一陣逆湧,胸口抽痛,登時咳嗽起來。

    不錯,此事無論如何,你們定須解釋清楚,到底起初為什麼要帶走廣寒,現在又發生了何事?邵宣也似乎也不敢相信,強抑著口氣等待說法。

    本來,我是不必告訴你們的。蘇折羽道。不過既然你們那麼想知道,我也不妨直說:主人叫我帶邱姑娘走,是因為他很喜歡她。現下她死了,主人也很難過,所以你們最好也不要再來刺激於他。

    拓跋孤在馬車之後聽到這說法,心下實在覺得有幾分滑稽,心道蘇折羽果然也沒能找出什麼好的理由——幸好廣寒這樣的人,說有人看上她總是沒人會不信的。他想著便看了邱廣寒一眼,哪知這個丫頭卻全然沒他那麼輕快的心思,何止笑不出來,甚至一雙手捂緊了臉孔,竟是在啜泣。她甚至不想聽下去,她是在害怕——害怕不知道蘇折羽還要說些什麼謊言,害怕這齣戲還要演些什麼情節出來。而她——她要眼睜睜看著,膽怯到不敢去阻止,弱小到不能去阻止。

    邵宣也早已沉不住氣,提高了聲音道,你說她死了,她又是如何死的?

    被人殺死的。蘇折羽道。

    被誰?凌厲與邵宣也同聲道。

    你們知道了又能如何。蘇折羽頗似以退為進。

    你只消告訴我,我自然會為她報仇!邵宣也大聲道。

    只怕你們吃不消。蘇折羽道。如果那麼容易報仇,主人和我早就報仇了。

    殺人又有何難。凌厲道。你快說,是什麼人下的毒手?

    是伊鷙堂。蘇折羽故意淡淡地說著,將目光垂在地上。

    伊鷙堂!凌厲握劍的手一緊。

    邵宣也卻微微一猶豫。

    伊鷙堂?他們為什麼要對廣寒下毒手?

    你應該知道伊鷙妙是個善妒的女人吧?蘇折羽道。她若是看見了漂亮的女子,恐怕晚上都會睡不著覺的。

    你說是伊鷙堂的人下的手,他們是何時、何地、如何殺了她的?邵宣也又問。

    已有數日。蘇折羽道。是在松江的時候,來的人基本上是一道青色線的黑衣人,伊鷙妙本人也來了。

    難道說……邵宣也心陡地一沉,想起件事情來。傳聞說伊鷙堂總堂慘遭滅門當日,伊鷙妙與多名一線高手皆不在府中,難道他們是來找他們了?

    這兩相一比對,邵宣也心中信了**分,手掌慢慢地也捏攏了。

    你發誓麼?他的聲音陡然間可怕地顫抖起來。你說的句句屬實?如果有半句虛言,必遭利刃穿心之痛,不得好死,你敢發誓麼?

    我何必要騙你們。蘇折羽道。我們兩個人在此,若都動手,你們根本不是對手——就算殺了你們,也是輕而易舉之事,何須說謊。

    你不肯發誓?邵宣也的口氣咄咄逼人。

    蘇折羽些微地沉默了一瞬。好。她表情平靜。我發誓,我蘇折羽適才所說,句句屬實。如有虛言,叫我遭利刃穿心之痛,不得好死。

    這句話一個字一個字說出來,半分顫抖和起伏也沒有,然而其中蘊藏得極深的不祥卻令得本來摀住臉啜泣的邱廣寒也渾身一震,抬起頭來。她竟然發這樣的毒誓?她看看拓跋孤,拓跋孤臉上卻並沒有表情。

    那麼,你呢?邵宣也又轉向單疾風。你可也敢發誓麼?

    蘇折羽欲待搶著說點什麼,單疾風已握刀微微一揖,道,蘇折羽所言之事皆確,在下單疾風,亦以性命擔保,同受此誓。

    邵宣也那只因激動而略略抬起的右手放了下來。好,與你們的賬日後再算。他看了看凌厲。我們走。

    沉默。

    邱廣寒渾身好似沒了力氣,軟軟地坐在那裡,只有眼淚冰冷地流淌出來,掛在臉上。拓跋孤聽得兩人聲息遠去,拉她道,好了,過去吧。邱廣寒抬頭看了他一眼。你這樣算什麼呢?她冷冷地道。你想挑撥他們與伊鷙堂動手,你又想試驗單疾風的武功,你還想看看他們是不是關心我——你這一石三鳥的計劃很好啊!而且你半分也沒有覺得自己錯了,半分良心上的愧疚也沒有,是不是?反正報應都是你的兩個手下擔走了,明明是你的主意,卻是他們在發毒誓,你覺得這樣就事不關己了,是不是!?

    拓跋孤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將她拎得站了起來,道,我告訴過你,不要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你懂什麼?

    你又懂什麼?邱廣寒道。你只知利用別人,威脅別人,你如此自私,還覺得自己是對的!

    拓跋孤二話不說,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拖回到帳篷裡,摔進了裡間。邱廣寒跳起來欲待說話,拓跋孤打斷道,你今天晚上再說一個字,我就打你一巴掌,打到你不能說話為止!

    邱廣寒眼淚汪汪地看著他,咬緊了嘴唇,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拓跋孤甩下了簾子轉身時,外間的蘇折羽和單疾風都走了近來,蘇折羽輕聲道,主人也不要如此生氣,邱姑娘不是有心頂撞您……

    那一邊單疾風也道,屬下學藝不精,辦事不力,願受責罰。

    拓跋孤看看單疾風,道,折羽,你給他包紮一下。

    單疾風慌忙道了謝,站起身來跟蘇折羽退到一邊。

    拓跋孤坐下,心下回想起適才打鬥的情形來。

    我竟會有這樣的錯覺,以為凌厲那一劍,真會殺死單疾風……

    他抬頭看了看單疾風。傷得倒不重,雖然是因為凌厲那動作太勉強,但他反應再慢半分,也決計逃不了活命——單家的刀法,重攻而輕守,這層危險尤甚——第一次在自己少主面前表現,單疾風恐怕很想跟邵宣也一較高下,所以始終不太理會凌厲的挑釁與威脅。不過——拓跋孤心道——邵宣也卻也叫人失望得很。中原第一刀的刀法本來精妙蓋世,他卻玩弄了幾分皮毛,竟還稱霸了一方江湖,倒虧得單疾風看得起他了。也好,本來想用伊鷙堂來試試單疾風的斤兩,現在用這兩個人試了試,也還可以。伊鷙堂乾脆就交給凌厲和邵宣也吧,看他們的樣子,假若凌厲聰明一點,養好了身體再去,不是沒有機會活著回來,畢竟伊鷙堂也已垮得差不多了。假若殺得了伊鷙妙,剩下的分堂也不足為慮。

    再有最最難纏的一個問題——拓跋孤想著往身後的簾子瞧了瞧。廣寒。我試探那兩個人,難道不是為了你麼?只可惜他們關心你的心思似乎是不假,保護你的本事卻還不太夠。我若真的如你所願,讓你回到他們身邊去,實在還不能夠放心。只是……眼下看來,青龍教雖然一再西退,但實力竟是不容小覷,單疾風這樣的人必不在少數。此刻教內之人敵友不明,究竟哪些人心懷不軌亦不得而知,我此番回去,任何人都不能輕言信任,如此情境下,反保不得廣寒的周全了,終須等到我肅清教內之後,才好讓她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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