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曉晨緩緩的走著,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她當時便像被雷電擊中了一般,雙腳粘在原地,半分也動彈不了。舒榒駑襻
「阿睿,我怎麼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妞妞?」
「是啊!我們上次才見過這小丫頭的!」
「不是,不是上次……像是很久以前……」
聶睿呵呵地笑著,「哥,你自從升級做了爹後,看誰家的孩子都覺得有眼緣。嬈」
雷宇晟笑著點頭,「或許吧。」
諸曉晨的心卻瞬時就如酒精倒在傷口時的那一下,疼得手指都攥成了拳。在那一刻,她幾乎忘記了怎麼去呼吸。好半天回過神來後,便像熱鍋上的螞蟻,轉來轉去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敷?
妞妞怎麼會在他的懷裡?
「祖女士——,那綠色箱子裡的,是我給妞妞買的玩具……」雷宇晟朝屋子裡喊了句,裡面便傳來祖慧溫婉的聲音,「好啊,那你一會兒,幫helen搬到妞妞家去!」
雷宇晟一愣,像搬動東西這種體力活,祖女士多久沒讓他幹過了,突然覺得,在這僻靜的地方,享受著這種天倫之樂煞是溫暖。
「哥,要不要我現在給送過去?」聶睿盯著那箱子請示道。
「阿睿,你進來一下!」
聶睿聽到祖慧的召喚,急忙起身,卻還不忘回頭沖雷宇晟道:「哥,你放著,我回頭給妞妞家裡送過去!」
雷宇晟點點頭,回頭衝著懷裡的小人兒道:「妞妞,這個小鎮上要來一個小弟弟啦,你歡迎不?看看,他是弟弟,小弟弟,光知道吃和睡的像一頭小懶豬的小弟弟,他醒了妞妞陪他玩好不好?」
諸曉晨透過薔薇花的縫隙,看到了那張盤踞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的臉龐,他抱著妞妞,對著一個推車在說話,他凝視著那小推車的神色,眉目深深,特別的溫柔,諸曉晨卻覺得那溫柔能刺瞎她的雙目。
小推車?小弟弟?他兒子?他竟然跟唐詩詩都有了兒子?
諸曉晨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隻被吹足了氣的氣球,身子迎著風在往上飄,下面墜的東西太輕,完全控制不住她向上飄的速度。
電子質的東西還是沒有親眼看到的來得更令人崩潰一些,她緊緊的抓住了柵欄一側的欄杆,她的心在抽搐,這是她在看到他們結婚視頻後再度心悸,她甚至覺得,她此刻當真需要一顆速效救心丸。
——他跟別的女人結婚了!!!
——他們有了兒子!!!
雖然她提醒著自己,他們已經離婚了,她從頭至尾都是他心血來潮時的一隻小白鼠……但這一刻,她還是發生了心律不齊的症狀。她繃緊的神經象崩潰的發條,突然間疾速的倒轉,險些讓她的身體站不穩。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想幹什麼?
他有了兒子幹嘛還要來搶她的妞妞……
他跟祖醫生到底是什麼關係……
諸曉晨不知道她怎麼離開祖醫生的小院的,只覺得後面跟了狼豺虎豹一般,她回到自己的小屋,迅速便收起了曾經帶著她痕跡的東西,然後開始收拾行李。
小院裡柵欄門輕輕的響了聲,緊接著門外響起了腳步聲和說話聲,諸曉晨只透過窗戶向外看了一眼,便迅速的靠在門的背後,屏住呼吸。
門外,雷宇晟抱著妞妞走了進來,helen落在他的身後,懷裡抱著一個綠色的大箱子,妞妞高興地抱著他的脖子,被他輕輕的拋起時會興奮地聳動著小身子,咿咿呀呀地笑著興奮得像小松鼠。
「妞妞,咱們敲門啦!告訴媽咪說,妞妞回來啦……」雷宇晟模仿著妞妞的聲音,妞妞的嘴裡咿咿呀呀地說著什麼,伴隨著開心的歡笑聲。
諸曉晨此刻就站在門內,心都快跳了出來,他們現在,也就一門之隔……如果他接著一推門,那麼……,她不敢往下想像……
「雷先生……妞妞媽咪晚上帶孩子累了,現在可能還在睡覺。」helen急匆匆追來,聲音裡有一絲絲的吁喘。
「哦,那倒是打撓了!」雷宇晟禮貌的聲音低低醇醇的如年代久遠的佳釀。
「謝謝你給妞妞帶來這麼多玩具!」
「哦。不客氣!希望你們以後常帶妞妞去家裡玩。妞妞,來,飛一個!」
諸曉晨屏住了呼吸,她甚至清晰地聽到了女兒飛吻時的發出的聲音。
「妞妞乖——byebye!」
腳步聲漸漸的離開且遠去了,helen抱著妞妞繼續在院子裡玩耍,諸曉晨放鬆了下來,癱軟在門背後,捂著嘴,像被抽走了靈魂的殭屍。
甦醒過來,諸曉晨像旋風一般奔到電話機旁,飛快地拔著號,電話一接通,她便驚慌失措道:「諾姐姐,快幫我離開這裡,他來了,他剛才就在門外……他……剛才就在門外……」
「別怕!別自己亂了陣腳,晨晨,放鬆,我們的人就在附近,我馬上安排人來接你,別怕……別怕……」
「你把妞妞送回家了?」雷宇晟剛一進院子,便看到祖女士端著咖啡杯,站在院子門前,若有所思地望著那不遠處落在地上那零落了的的薔薇花瓣。
「嗯。送回家了。」
祖慧抬眼看了看兒子,「她媽咪沒在?」
「聽helen說,可能補覺著呢……」
祖慧瞧見兒子那價值不菲的襯衣上被妞妞弄了好幾道水印子,有些暗自懷疑自己的兒子真的曾有過那病態潔癖!
「她媽咪也是個華人,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子……十個月前生下了妞妞,一個人帶著,挺辛苦的……」祖慧品了品咖啡,抬頭望著雷宇晟道。
雷宇晟以為祖女士又想起了她年輕時,一個人帶他的日子,而心生的慼慼,於是轉移了話題道:「妞妞就是討人喜歡,哪裡像我兒子,除了吃就知道睡覺了!」
祖慧張了張嘴,說出的話思維更為跳躍:「你兒子的媽咪找到了嗎?」
雷宇晟神色一僵,祖慧看見兒子深邃精緻的臉上,有情殤暗湧。
「媽——」這聲媽,包含的內容太多了,祖慧從兒子眸中,看到了那無法言喻的焦灼。
可她的兒子,眉目間全是那個人的樣子,她似乎通過兒子,看到了青春年少時的他。
那時的他,沒有兒子高,卻要比兒子清瘦一些,她突然間就覺得不忍了,儘管她真真覺得,小雞都是要自己啄開蛋殼才能生長的……
雷宇晟看著神情恍惚的祖慧,勾唇一笑,「媽,你是不是通過我看到了某人?!」
祖慧立刻恢復了往日的神色,也同時恢復了剛剛差點崩潰掉的堅持。
「媽,我一直不明白這麼多年你為什麼不回家?其實爺爺好幾次也有提到你,大伯也有提到了,對了,還有三伯……」
祖慧匆忙的便將咖啡送至唇邊,掩飾自己眉色中的慌亂。
「還有,三伯是不是對我們一家有意見啊?」
祖慧這次卻真的是被咖啡嗆到了,雷宇晟抬頭用研判的目光打量著她。
「他那人就那樣!」
祖慧努力的保持平靜,她知道她兒子除了在自己的情事上思維斷裂繼而產生諸多的判斷盲點,但在其他的事上,那可是有著x光探照的能力,於是,心虛地端著咖啡杯,優雅的轉身離去。
什麼事情,令自己的母親近三十年不曾回國,他明顯能感到,祖慧是十分關心國內時事的,她甚至每天都在看國內新聞,可他就是不明白,她為什麼三十年都不曾回國,這其中,跟爺爺所糾結的悔事,又有多少聯繫呢?
helen進來後,便見諸曉晨已收拾好行李,極為震驚。
諸曉晨不想打草驚蛇,強作鎮定道:「helen,我家裡出了些事情,我需要緊急回家一趟,你能幫咱看好家嗎?」
helen一聽,放下心來,欣然應允,諸曉晨害怕helen出去再惹進什麼人來,於是吩咐helen去關了門。諸曉晨打妞妞被抱進來後,她就一直搶著抱在懷裡,未有片刻的撒手。
那個叫濤子的男人到來時,已是子時時分,濤子一進門,便看到諸曉晨抱著睡著了的孩子目光炯炯地坐在客廳的一側的籐椅間,一見到他來時,就真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
(ps:親愛的,文還沒有結束,你們在評論區所問到的問題,都會在文裡一一的都交待清楚的……能提出問題和不解的孩紙都是認真看書的好孩子,能解答問題和猜中答案的孩紙更是好孩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