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弘韜後來想,如果他當時要了她,情況會不會不一樣。舒殘顎副
唐弘韜只記得當年那一天那一刻,他竟神奇的忍住了體內那奔騰著的強烈的欲.望。
依然清晰的記得,在欲.望褪去時他抱著她,下巴磕在她的肩窩裡,喃喃自語道:「晨晨,我想給你一個最完美的洞房花燭……」
……
一隻如若柔荑的小手在他的額頭試探,那隻小手,能帶給他心靈深處的追憶。猛然睜開眼,竟發現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就端坐在眼前宄。
「晨晨——」他聲音啞得像一隻渴得奄奄一息的公鴨。
「……醒了!天哪!你要不要喝水?」諸曉晨臉上的驚喜明媚了唐弘韜的眼。
她這算是在擔心他麼湘?
醫生走了進來,在唐弘韜的額前探了探,隨之鬆了口氣,「沒事了!對了,記住,年輕人玩點花樣可以理解,只是那種藥,以後不要在酒後服用……否則,後果會很嚴重!」醫生看了眼唐弘韜,但那醫囑,卻是對著諸曉晨說的。
諸曉晨客氣的道謝,唐弘韜看著,突然覺得,有個家屬的感覺——真好。
觀察室裡不能久留,唐弘韜雖說醒了,卻仍是一幅倦倦的樣子,諸曉晨便承擔起了送他回家的義務。
唐弘韜住的公寓,在「花漾傾城」,這裡,是西康市新近打造的又一座高檔花園精品小區。
諸曉晨把車停到停車場時,回頭看了看副駕駛的唐弘韜,他似乎睡著了,俊逸的臉上泛著淡淡的潮紅,唇角微微的勾起一個淺淺的弧角,那笑容,像陽春三月田間地頭的陽光,溫和而又自若。
諸曉晨承認,唐弘韜是個俊逸的男子,他旭日般的微笑,他儒雅的氣質曾經令她那麼的著迷,就是如今看著,也覺得賞心悅目。
「弘韜——」
「弘韜——」諸曉晨連續叫了兩聲。
「嗯——」,他從夢中醒來,微微一轉頭,「晨晨——」
「你……到家了!」
「哦!」唐弘韜坐直了身子,向左右看了看,「晨晨……上去喝杯水吧?」
「不用了!我還有約!」諸曉晨說著便開了駕駛位的門,唐弘韜微頓,隨之拉開副駕駛的門,只是下車時,腳底下一個踉蹌。
諸曉晨把車鑰匙還回唐弘韜的手裡,微笑著衝他說再見。
「哦。再見!」唐弘韜衝他燦然一笑,十分聽話的便轉過了身。
或許是他的酒還沒醒,或許是那藥物的副作用,當諸曉晨看到他一下子便栽進路邊的冬青叢中時,沒有任何猶豫的便衝了過去,從綠化帶裡扶起了他。
「幾樓?」
「26。」
「鑰匙?」
「喏。」唐鴻韜指了指上衣口袋。
進門後,諸曉晨注意到了,這是一套三居室的房子,客廳很大,陽台養著幾盆綠意盎然的高大綠色植物,把個陽台裝飾得像叢林一般,倒也顯然清涼。
唐弘韜一進屋,倒也像是清醒許多,直接去廚房給諸曉晨拿飲料了。廚房是開放式的,諸曉晨在客廳也看得清楚,唐弘韜就站在操作台前,搾汁機的聲音很細微,她卻聽得清楚。
端出來時,諸曉晨發現,是鮮搾的西瓜汁,這是她曾經最喜歡的飲料,他清楚的記得。
可她現在已經不喝了,自從……見過耿雁南用非常手段處置別人的事後,她就不喝西瓜汁了……條件反射的,她隱隱的覺得壓抑不住胃部的翻湧,屏住氣息皺著眉道:「鴻濤,我早已不喝西瓜汁了!」
唐弘韜拿起杯子的手便是一滯,諸曉晨也是在那一刻才發現,唐弘韜手上拿起的,是一隻粉色的米妮杯,茶几上放的,是一隻藍色的米奇杯,兩隻杯子,剛才是緊緊的置放在一起的。
這樣的杯子,他們曾經有一對,那是那年情人節時,諸曉晨買來送給他們兩人的情人節禮物。
諸曉晨那只米妮杯子,在唐弘韜離開後不久,便掉在地上摔碎了,從此,諸曉晨便再也沒有買過情侶杯。
「已經不喜歡喝了?!那水呢?水可以嗎?」
諸曉晨點頭,隨之便是一杯清水遞到她的手中,她怔怔地盯著那杯子,那杯子的造型跟當年他們那一對一模一樣。
她沒有說話,彷彿在極度認真的喝著水,唐弘韜靠入沙發裡,手指輕輕的按摩著頭部。
諸曉晨只在這室內打量了一眼,便被那置物架上的水晶像框吸引住了眼球。
置物架上,錯落有致的擺放了四隻大小不一的水晶像框,兩隻是諸曉晨的單人照,兩隻是他們兩人的合照。
諸曉晨的目光,落在那兩張合照上,第一張,他們明確戀愛關係的那一年春日,他帶她去郊遊,在那油菜花如海般的金色的田野裡,她淘氣的突然從背後撲到他背上,耍賴的不想再走路的樣子,春風吹起了她的長髮,照片定格的那一刻,她髮絲飛揚,同行的,有愛好攝影的同學替他們留下了那一瞬間。那一刻,他們都笑得是多麼的輕舞飛揚。
第二張,仍是一次集體的戶外活動。那是一個冬日,只記得她當時無意中提到了想吃烤地瓜,唐弘韜竟騎車十餘里去鎮上去給她買烤地瓜,那張照片裡,他用雙手捧著一個還熱呼呼的地瓜,嘴裡呼出的熱氣在冬日裡是那麼的明顯,從照片上都能看得出雲霧狀。
照片上,他含情脈脈地看著她,她笑靨如花,大方的沐浴著他充滿愛意的眼神。那一刻,她眸裡流淌的神情,叫做幸福。
曾經的那一刻,她手中捧著只是那顆熱呼呼的地瓜,可她覺得,她那時捧的就是全世界。
回過神來,才發現唐弘韜在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她一口氣喝完杯中的水,「鴻濤,我走了!」
唐弘韜這次倒沒有挽留,只體貼的提醒道:「回家後好好睡一覺!」
諸曉晨覺得她從唐弘韜那兒離開時,有點逃離的味道。上了出租車,沒有回習湘湘的公寓,也沒有回盛世豪庭,直接回了自己在學校的公寓。
回來的出租車上,年輕的出租車司機放了一首她首次聽到的歌曲,後來她根據歌詞百度了,才知道那首歌叫「那一年,那一天」,也記住了唱那首歌的歌手叫「徐譽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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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康市,齊氏宅院。
當齊鵬程無意中從電視裡看到那個女孩子時,雙手顫抖的竟拿不住筷子。
如果時光倒流二十年,小妍就是這個樣子,裊裊婷婷,翩若驚鴻。
「爸爸——」齊歆穎發現齊鵬程的異樣時,順著他的目光,只看了一眼,便明白了爸爸顫抖的原因。
黨夢琪看了眼電視,電視節目裡,那個令她半生都寢食難安的容貌刺痛了她的眼,再看看丈夫那失控的樣子,黨夢琪心裡一下子便六月飛雪。
「小穎,晨晨是你的妹妹,你怎麼能看著她在火坑裡越陷越深,那雷宇晟是什麼樣的人,你不是不清楚,你怎麼可以拿自己的妹妹去換朝陽,朝陽算個什麼東西,那東西沒了還可以再有,可你妹妹呢,她跟那惡魔打上交道,一輩子就毀了!就毀了你知道嗎?!」
齊歆穎皺了皺眉,「爸爸,雷宇晟人好不好我不管,但有一點,是他治好了你的病!是他讓朝陽起死回生!他待晨晨像寶一樣……」
「他治好了我的病,代價是什麼?那是你妹妹用什麼換來的,是她用一生的幸福換來的!他待她像寶?!像寶的話能用那樣的手段,阻止我們與她相見……」
黨夢琪「啪」的一聲便置下手中的筷子,「齊鵬程,你是病糊塗了還是又病了,你口口聲聲的說,小穎的妹妹,妹妹,如果我沒失憶的話,我記得小穎沒有什麼妹妹!」
齊鵬程看了黨夢琪一眼,「有沒有,你不是最應該清楚嗎?」
「我是應該清楚,我清楚的知道,我黨夢琪這一生,只生過一個孩子,我不記得,她有什麼弟弟妹妹。」
「媽媽——」齊歆穎企圖阻止這場愈演愈烈的戰爭,卻被黨夢琪厲聲阻止,「你別管!」
黨夢琪向椅子後背靠了靠,「齊鵬程,小穎大了,你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我本來想壓在肚子裡爛掉便也罷了,偏偏你不肯,既然你不肯,那我也不怕丟人現眼了,索性今天當著孩子的面,我就把那藏著掖著的膿包挑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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