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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九十九章 冷宸瀚的難 文 / 陽乖乖

    第九十九章

    韓子初哪知道他的得利下屬蘇茹跟冷宸瀚有著不為人知的過往,而且交情深到只要對方開口,蘇茹便無法拒絕。舒蝤梟裻

    不過,既然蘇茹這麼說了,韓子初也不好多說,畢竟先前他可是十分豪爽地答應冷宸瀚的要求。

    有了蘇茹,對眼下的冷宸瀚而言,並非是如虎添翼,只是在目前艱苦的條件下多了一隻臂膀而已。

    創業的艱辛,不是他施展才能便能變成自己所有,就他的身體狀況而言,也不允許他在這個時候創業。

    然而,只有他自己最為清楚,沒有什麼比變成殘廢更可怕的,他既然接受了截肢手術,那麼將來無論面對什麼都難不倒他了。

    蘇茹並沒有立刻留了下來,她要趕回韓氏做離職交接手續,把手頭正在進行中的項目都轉交給別人。

    她要了三天的時間,辦事效率極快,花了兩天就完成趕回來了。

    她接手了韓子初匯到賬號上的金額,註冊了個公司,應冷宸瀚要求,法人代表名義上也是用她自己的名頭。

    蘇茹很多年後依舊記得她跟冷宸瀚在這單調的病房中的一切,她進去的時候,他緩緩張開眼,墨瞳不復初見時的明亮深邃,鍍上了一層金舊的陰鷙,雕刻般的輪廓憔悴深陷得五官都不甚分明了,唯有他身上的冷漠依舊堅韌不摧。

    「蘇茹。」冷宸瀚眉頭一凜,側了側臉。

    他並沒有注意到蘇茹面部表情飛快地跳躍了一下。

    「你曾許諾過我有困難便義不容辭,不知道現在還算數不?」

    他輕輕的開口,蘇茹卻如遭電擊,腦中閃過空白。

    這麼多年了,當初的可怕夢魘,她都淡忘了,可眼前的這個人,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觸動了她內心最深處塵封的回憶。

    「自當作數。」

    蘇茹望著他,心像被狠狠扭了下,下意識的張了口。

    她從進門到出去,一直克制自己不將注意力放在他的右腿上。

    曾經,她差點連命也沒了,若非他極罕見的一時閃念……。

    後來,她找人查了他,才知道他國內首屈一指財閥的接班人,他向來以冷漠無情著稱,那個時候會出手救她,連蘇茹都想不通。

    這個昔日卓爾不凡的英挺男人,如今卻連生活自理都成了困難,蘇茹心頭的滋味複雜得難以言喻。

    韓子初跟米珈都還沒走,所以有些力所能及的也幫了忙。

    冷宸瀚開始逐漸接受了失去右腿的現實,他並無法能適應這樣的現狀,也會因為煩躁跟無能猛發脾氣。

    蘇茹跟米珈倒是沒成為他的出氣筒,韓子初時常淪落為出氣筒,他倒是每回從怒不可遏到一笑置之,這功力是一次次進退有素中練出來的。

    冷宸瀚也知道自己要克制自己此消彼長的惡劣秉性,可經常是控制不住,饒是他自制力驚人,也在殘廢過後變得喜怒無常、陰晴不定了。

    蘇茹私底下跟韓子初說,「韓總,你多多包容下冷總的性子。」

    這話,把韓子初給觸動得對蘇茹刮目相看,這女人,平日裡骨子裡明明是涼的,怎麼被冷宸瀚給勾搭成了一心都向著他轉了?

    韓子初還沒來得及弄個清楚,國內韓氏有事情亟待他處理,於是只能帶著米珈先回去了,留下蘇茹一個人為冷宸瀚鞍前馬後。

    在冷宸瀚備感艱辛的創業路上,以然也在為冷氏鞠躬盡瘁,她跟霍啟仁相談失敗的項目也有了突破性的進展。

    三個月為期的股東大會上,以然獲得的成績斐然,那一群蠢蠢欲動等著看熱鬧看笑話的不安份子也沒了二話,暫時休兵。

    這也是頭一回以然參加的股東大會沒被眾人圍攻,鄭熙陌是最後一個離開會議室的,這回她驕傲地抬高下巴,挑高眉毛佯做思考,狡猾的星芒自眸底轉瞬即逝,似笑非笑地道:「真看不出你還有兩把刷子。」

    這女人,贊人也不肯放低姿態,果然是鄭熙陌。

    「倘若沒有你的大發慈悲,我早被掃地出門了。」

    以然比較誠實,笑得氣定神閒。

    鄭熙陌較為滿意她的誠實,眼底笑意瀰漫,「多了個你,也不算無趣,某人的眼光還是較為獨特的。」

    以然為之一愣,臉上的笑意全都收斂了起來。

    鄭熙陌言中所指,她想忽略卻做不到,「某人」兩個字宛若炙熱酷暑裡的太陽,那溫度灼燒得她腳底板都生疼了起來。

    以然站在窗口的位置,下意識地背轉過身去,凝視著窗外喧嘩的景色,她的目光裡閃過灰暗。

    鄭熙陌撫著自己的頭髮,滑到發尾處以食指挑繞,她眼神有了明顯的變化,這個女人,比想像中很不同。

    鄭熙陌並沒有打攪以然的深思,一個人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鄭熙陌離開之際,隱隱有了個決定,今後她的態度跟立場或許可以適當地為某個人放開一些了。

    以然不知道就剎那的工夫,鄭熙陌跟她敵對的立場已經有了明顯的改變了。

    在以然事業上有明顯的進步的同時,她也沒忘了小爵的心理變化,她定時帶他出去玩樂,讓他放鬆心態。

    幾個月下來,她明顯覺察到小爵已經有所不同了,變得樂觀開朗起來了,雖然比不上冷宸瀚在世時的,但也好多了。

    在他們母子開始逐漸忘掉這個人的存在後,冷宸瀚卻在瑞士逐漸擴建起了屬於自己的勢力。蘇然集團是連鎖百貨起家的,短短半年內,在侵佔了瑞士大半壁百貨業的半壁江山了,歐洲其它國家也開始冒頭了。

    有關蘇然集團的介紹,蘇茹總是首當其衝出現在各個媒體發佈會上、各家雜誌報紙上,冷宸瀚卻從來沒有出現。

    瑞士某處公寓。

    這一處公寓兩百平方,沒有複雜的傢俱,設計較為獨特,玄關處是一張價格昂貴的精巧輪椅,椅背上有十來個細小的按鈕。

    公寓裡除了廚房、健身房、浴室、主臥室,還有一處書房。

    此時的書房裡,坐著一個男人,他坐在一張輪椅上,這張輪椅初看是跟玄關口的那張大同小異,細看才會發現其中的不同。

    坐得時間長久了,他的姿勢有些僵硬、不自然。

    輪椅的面前,有一張寬大的案幾,案幾上堆著小山似的文件,凌亂極了。

    輪椅的高度跟案幾恰到好處,是特意設計成這樣的高度,方便查閱文件的。

    書房內靜謐得很,只有偶爾聽聞到主人的咳嗽聲。

    公寓的大門此時被人從外面開啟了,進來一個長髮披肩的女人,她長了一張十分秀氣的娃娃臉,手中提了不少食物的素材。

    她應該是極其熟悉屋內的環境,輕車熟路進門來。

    她把手中的東西放在廚房裡後,便洗了手開始忙碌了起來。

    她眉舒目展的笑起來,舉手投足間,透著一股屬於她的優雅,她瞧上去並不是在做菜,而是在享受。

    蘇茹在冷宸瀚身邊也有了大半年的時間,這些日子以來,他堅忍不拔的性子,讓她在心疼的同時也多了幾分動容。

    來替他賣命,她本就是心甘情願的,何況他還分了十分之三的股份給她,足見了他的大方跟誠意。

    這樣出色優秀的男人,唯一令人惋惜的是他的右腿,他此時卸掉了假肢,醫生說他最近還是少佩戴假肢,右腿跟假肢磨合處的肌肉有些潰爛了起來,等傷口癒合後休養陣子方才可以繼續。

    蘇茹一直知道他心裡有人,他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能成為那個女人有力的後盾,減輕她的負擔。

    他工作起來起早摸黑,比她還要來得拚命,她每回好說歹說,他也是稍微顧忌下,轉身之後,他又似乎忘了她的叮囑。

    她也不知道為何自己還能不厭其煩說上一回,看到他那樣拚命,她也不覺得自己有多少辛苦了。

    家裡還有個看護的,近來天看護因事請假了,蘇茹便不放心過來一探,果不其然,他連三餐都無暇顧及。

    所以接下來的幾天,她都每天過來報到。

    那個看護還負責做飯打掃的,也算是全能型的人,因為冷宸瀚不喜家裡有太多的人在他的眼前晃。

    過去是無關緊要,可如今他身有殘疾,不可能對他人的目光做到丁點不在意。

    他住進來後,出門都寥寥無幾,每個月例行的身體診斷,都是醫生主動上門來的。

    蘇茹也勸了他好幾回要多多出去,他不願意,這一點,他態度堅決,蘇茹也苦與無奈,只能祈求等他們的集團規模越來越大後他能輕鬆點。

    蘇茹分不清自己對這個男人的感覺,也許有點愛,更多的還是敬佩。

    因為知道他滿心都被另一個女人填滿了,她自然不會放任自己去愛上他,而在他身邊工作了這麼久,她對他油然而生出的敬佩,日漸滋長。

    蘇茹的廚藝,自然是及不上冷宸瀚專門請來那個全能型的看護的,她也就初通而已。

    不過,這不是她頭一回為他下廚了,他對於食物應該是挑剔的,在第一口落筷嘗了後就蹙了眉頭,她以為他要發表下吃的心得,可他卻並沒有吭聲,第二口、第三口,眉頭沒有皺下就嚥下去了,直到把碗裡的米飯吃了個精光,菜倒是並沒有嘗幾口。

    「明天我還是吃外賣吧,你不用來了。」

    冷宸瀚的這句話,讓蘇茹不好意思地紅了臉,稍稍氣餒,不過她還是不死心,依舊前來。

    他雖然還是極為給面子照樣吃,可最後還是丟下這樣的一句話。

    蘇茹記得昨天自己還悶著聲音說,「等看護回來我就不來了,我鍛煉下手藝。」

    冷宸瀚一愣,也沒有多說了。

    蘇茹對自己是敬多於愛,這一點冷宸瀚心知肚明,他是個極為聰明的人,經常會提點暗示蘇茹,也沒有吝嗇交代過自己心裡早已有人了,而且還是情根深種的那種。

    他很坦白,蘇茹也很識相。

    當初他也想找個男性為自己拋頭露面的,可是人選上,沒有比蘇茹更合適的,更能夠為他賣命的。

    冷氏那個跟了他經年累月的心腹秘書,在蘇茹面前,也是不堪一擊,那秘書是被自己的冷厲收服,可不保證如今肢體不全的他,還能威懾到對方,能力上比不上蘇茹。

    蘇茹回想著昨晚餐桌上的場景,笑了起來,兩排潔白的牙齒整齊排列。

    她弄好一切後,擦了擦手,又恍惚歎了口氣,那個他心中的女人,可真有福,他手術後的努力,她全部收納在眼裡、裝在心裡了。

    她心裡其實還有一個人的,那個人已經死了,那個死了的人,才是她真正的所愛,她很想忘卻,很想找個人替代他的位置,可是始終沒能找到。

    他說過等她長大後娶她,可她長大了,那個人卻不在了,他死的那一天,她就發誓這輩子她不會嫁人了。

    在她的心裡,這世上,他是無人能及、獨一無二的。

    她模糊了自己的感覺,對冷宸瀚也多生出了一份含糊不清的愛,很淡,沒對那個人的濃烈醉人。

    最近,估計太累了,所以經常沒夢到他了,也許他在另一個世界找到了他的所愛。

    有時候,她都混淆了這兩個男人的存在,可清醒的時候,她還是分得清孰輕孰重的。

    冷宸瀚再好,也比不上自己心中雖死猶活的那個人。

    蘇茹在廚房默默地理清了一遍思緒後,才開始轉去書房。

    書房裡的那個人,依舊專注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渾然忘我到連闖進了一個不速之客也毫不知情。

    「冷宸瀚,可以吃飯了。」

    蘇茹聲音清脆,擲地有聲,埋在文件堆裡的人也沒有被打攪到,不疾不徐地道,「等我把手裡的這份看完先。」

    蘇茹最近時常進出,連鑰匙都從看護手裡搶了去,冷宸瀚對此發表了點意見,可是沒能倍採納,也就作罷。

    之前,也是出了次意外的,他太過勞累,差點猝死,若非蘇茹的及時到來,他差點把命給丟了,所以對於蘇茹,他還是比較客氣的。

    他有時候想,這老天爺也真是諷刺,他救了蘇茹一命,可蘇茹又救了他一命,其實他們已經相抵了,而她依舊為自己勞碌,到底還是他虧欠了她三分,唯一能想著的便是年底的時候,他再把股份分百分之一給她。

    這要求,當著她的面,他漫不經心提及過的,可她卻拒絕了,她振振有詞地道,「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是這股份我不能收下。當初你救我極為難得,我回報是我心甘情願,後面的就出於我們的意料之外了,都不能算作其中了,何況你還給了我優渥的待遇。我在韓氏充其量也就算一高級打工的,可是現在,我也是股東,還是重量級股東。」

    蘇然集團,就他們兩個股東,沒有其他小股東。

    他們兩個共患難期間,她一直都是對他的名字大呼小叫的,他也沒有異議。

    蘇茹一把把他手中的那份文件給搶了過來,丟到桌上,熟練地推車他的輪椅出去,「得了,回頭我幫你看。」

    「不用。」

    他眉眼一動,倒是沒有生氣。

    他知道她是為他好,疼惜他的身子,他經常糟蹋自己的身子。

    她自己的工作也忙得一天只能抽出三小時來睡覺,他如今手頭唯一可用的人便是她了,要是她也倒下,對他可是極為不利的。

    「那就吃飯。」

    蘇茹冷哼一聲,她初始在他面前還有所放不開手腳,習慣之後,也就膽子大起來了。

    吃飯的時候,冷宸瀚這回不再皺眉頭了,細吞慢嚼地吃了大半,至少比之前那次食慾好多了,吃得蘇茹也歡喜不已。

    明天,那看護就回來了,蘇茹陡然生出幾分憾意來。

    她明明每天忙得不可開交,沒有閒暇工夫,她後知後覺地有所感觸,許是本來習慣了孤單的人,多了個伴,開始覺得自己並不是那個自憐自棄的人了。

    吃完飯後,蘇茹收拾好了餐具,去書房,兩個人坐下談公事。

    冷宸瀚雖然不跟外界接觸了,可他的商業直覺跟判斷力比自己強,這一點,已經不再讓蘇茹感到驚喜了,剛開始的時候,她還跟他辯駁過多次,事後多次驗證的確他獨具慧眼,有些自己疏漏的,他都慧眼識別了。

    「你接下來把手頭的工作交給威廉先,你回國一趟,蘇然集團的終極目標是在國內站穩腳步,扎根搶佔國內市場。」

    他們心裡始終有個念想,那便是他們要奮鬥回國內。

    因為他心裡所思所想的那個人,在z市,蘇然集團的總部也要回歸z市。

    半年,他爭分奪秒、恨不得一天有96個小時,全部用來工作,付出那麼多,得到不負所望成了正比。

    「好。」

    儘管她很想留下來,可蘇茹知道,不知什麼時候,她已經把他的工作目標同化成了自己的,不敢懈怠,不敢馬虎,不遺餘力,這三步甚至融入了她的骨血之中。

    她不想破壞他們和睦的相處,終究有一天,她會把他還給那個人的。

    蘇茹回國後,冷宸瀚更加忙碌了,威廉可沒蘇茹那般賣命,很多事情都攬到了他自己的身上了。

    只有蘇茹從國內傳回來的消息,令他在振奮之餘又有了無窮的動力。

    自從他開始創立蘇然集團後,韓子初便很少從國內傳來那母子兩個人的消息,冷宸瀚知道他是刻意的,怕他心緒起伏太大,z市的財經時報他倒是經常從網上搜讀,偶爾也能見到與她相關的報道,遺憾的是並沒有附上一張照片。

    印象裡的她,清清冷冷,也不知道如今的她,到底是何等的氣質風華了。

    她對冷氏也摸出了屬於她的那一套了,冷氏也逐漸擺脫了他冷宸瀚的陰影,重新在她的領導下導向了正軌。

    齊飛鬧了幾回,都被鄭熙陌給打壓了回去,以然在別的場合跟霍啟仁碰了幾個頭,霍啟仁淡淡地恭喜了她。

    以然聽出了他話裡的弦外之音,他是後悔了。

    也是,冷氏靠這個項目起死回生,漸漸立足,足見這個項目獲益頗豐了。

    還有半年,冷宸瀚知道再過半年,他將會離她更近。

    他是不會出現在她的面前,可是潛意識裡他還是想要靠她近點,靠兒子近點。

    「媽媽,明天你能不能不工作啊?」

    小爵吃完飯並沒有離開餐桌,而是圍著以然團團轉。

    「為什麼呢?」

    以然故作不懂問。

    明天雖然不是週末,可是是小爵的生日,她豈會不清楚?

    兒子現在性子好轉,她歡喜都來不及呢,怎會不滿足他那樣一個小小的願望呢?

    明天她原本就是打算不上班的,現在冷氏不需要她日以繼夜的加班加點,她也適當地以小爵為重了。

    「明天是我生日。」

    小爵不情不願地埋怨道,被心愛的媽媽忘了自己的生日,實在不是一件值得自己高興的事兒。

    本來他還期待媽媽給他一個驚喜呢,現在看來是不成了,提醒了媽媽都沒有露出半點的吃驚來。

    「媽媽最近太忙給忘了,小爵對不起,好吧,媽媽明天不上班,專門陪小爵好不好?」

    以然面帶微笑地徵求兒子的意見。

    小爵悶悶地點了點頭,「這還差不多。」

    話是這麼說,可心裡還是有點介懷。

    小爵生日的這天,以然還是帶著小爵玩了個酣暢淋漓。

    這一天,冷宸瀚再度因為身體原因進了醫院,他命令威廉不准告知國內任何人,包括蘇茹,一個人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感受著可怕的孤寂。

    今天是兒子的生日,他一直銘記於心。

    想到不能在兒子身邊相陪,他只能投注於工作忘卻外界的一切,許是前幾天工作時間長了,殘敗之軀抵擋不住。

    他默默地闔上了眼,小爵,爸爸祝你生日快樂,歲歲平安。

    陸晉鑈如今在以然的生活中出現的頻率得少了,當然在冷氏一些出席的必要場合,也都能見到他的身影。

    冷氏一直沒有跟陸氏合作過,冷氏因為冷宸瀚的驟然離世,不再是行業的老大了,陸氏是z市甚至國內數一數二的大型企業。

    陸晉鑈的身價倍增,他的女人緣也好到令人艷羨,投懷送抱的女人趨之若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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