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過去無盡的歲月中,聖女可可身邊有過太多的紅衣大主教,但康納是跟隨她時間最久的,其意志之堅定,聖女可可是非常的清楚的.
康納年少苦難,不得已做了一個僧侶,而且是苦修那種。當時沒人知道其名。
康納成年後展現出驚人的修行天賦,被宗教審判所看中,收入下層教民之中,當時,康納已經露出了修行犄角。
康納一步一個腳印向前行走,他一生無慾無求,只想在修行的路上能夠前進,前進,再前進。
中年,康納正式步入宗教審判所紅衣大主教行列,從此名聲大作。
此後無數年,康納跟隨聖女可可,他的所有**,他的所有感覺全都被他深深的壓在心底,從見到聖女可可第一面起,他就深深的愛上了這個小女孩一樣的強大女人。
無數年過去了,康納一直隨便著聖女可可的腳步,聖女指東他便打東,聖女指西,他便去西,從不曾有過違背。
也是因為如此,聖女可可才能毫不猶豫的在他受傷時把聖女神珠交給他治傷,完全沒有保留。
而,已經步入晚年的康納,在聖女可可閉關期間徹底墮落,被聖女可可一劍斬殺,隕命。
康納臨死的話,如同滾滾驚雷一樣在聖女可可的耳朵邊環繞。
康納一生苦修,至死,墮落於情。
墮落於情,情是何物?
聖女可可的眼神一陣陣的迷離。
問世間情為何物?
聖女可可不知道,她從小無慾,對男女之事所知甚少,甚至完全不知道,自然,她不可能知道情為何物。
她完全忘了正在召喚自己靈魂的蠍子王,完全忘了召喚回靈魂的蠍子王會對自己造成什麼傷害。
也完全忘了秦伊正在襲來的罡風,只是不停的自言自語:「情是何物?情為何物?」
是啊,情為何物?聖女可可迷惑不解。
她想破腦袋也不能明白,情空間是何物,竟能讓康納這樣的苦修動心,竟能讓他為之甘心墮落,情是什麼?什麼是情?
聖女可可完全陷入了魔障,她不能明白,情有著什麼樣的力量,可以在短時間內改變一個人。改變一個意志堅定,性格果斷的紅衣大主教。
她好奇,她迷茫,她不停的想,卻想不出情究竟是什麼。
所以,她迷茫,她無助。
輕轉頭,她那張絕世的容顏上,是不解的無助,是無助的不解。
秦伊形成的那些凌厲罡風刮在她的身上,吹起了她那一頭淺灰色的長髮,她如同一個迷茫的少女眼光望著大殿中的伊蓮娜:「情,究竟是何物?」
康納已經死去,並且被空間斬的威力永遠的打散,歸於了無盡的虛無,他當然不會再回答聖女可可。
伊蓮娜也不知道情是何物,她只是在利用康納,伊蓮娜一生跟過太多男人,但她從來不曾動情,那怕一次也沒有。
「情,是種很奇妙的感覺,像你這種人,永遠不會知道情之妙趣。」
秦伊突然說道。
聖女可可猛然轉頭望著秦伊:「妙趣?什麼樣的妙趣可以改變一個人?改變一個在修行路上已經行走了多年的人?那是什麼樣的妙趣?」
秦伊確定聖女可可對情之瞭解還停留在小學生時代,她眼睛亂轉,她在為蠍子王爭取時間。
聖女可可不解,她對修行之事極為敏感,什麼問題都是觸類旁通,但情之一事,讓她迷惑,讓她不解。
秦伊風情萬種的一笑:「想知道?」
聖女可可點頭。
「我教你!」
「好啊!」
伊蓮娜眼睛緊張的望著正在皺眉的蠍子王,她實在不明白,聖女可可怎麼能放過如此大好的機會,卻去問什麼情為何物,實在是傻到不行。
人生如題,各種癡。
伊蓮娜這個並不是全血人類的血族永遠不能明白,像聖女可可這樣的人,她如果想知道什麼事,那怕是為之付出生命,她也要徹底瞭解。
這就是癡,就是迷,更是魔障。
「情是顫慄,情是心動,情是無可奈何,情是甜蜜如糖又澀苦如沙。當他撫摸你時,你會莫名的心悸,當他望向你時,你會不自禁的為他驕傲,你會不自覺的溺愛他,你會有種把他擁入懷中好好疼愛的###,你會為此感到坐立不安,你會為此感到忐忑難眠……」
秦伊喋喋不休的說著,聖女可可手持著原鐵大劍,她突然想到了吳選抱著自己對抗空間黑洞時的感覺,難道,那就是情?
無助的眼神一陣明亮,聖女可可眼神又轉為冰冷:「我明白了,要試試!」
既然知道,那又要開戰。
劍指長天,聖女可可望向了蠍子王。
秦伊大吃一驚,她沒想到剛剛魔障的聖女可可這麼快清醒,蠍子王此時還在召喚自己的靈魂,而她,根本不會是聖女可可的對手。
她忙出言誘惑:「當然不止是這樣,還有你不知道的,我細細說與你聽!」
聖女可可冷哼一聲:「既然知道了一些,那就要去試,只是別人說,永遠不會知道真諦!」
話說完,她升起。
聖女可可再一次準備出劍。
兩手舉劍,一舞便是九天之上。
原鐵巨劍攪動著空氣,帶動著空間,她身邊方圓五米處已經形成了真空狀態,空間被割裂,無盡的天地元氣盡入大劍之中。
然後,她劈斬而下。
目標,蠍子王。
一道透明的劍意從天而降,對著蠍子王當頭斬下,秦伊大叫一聲,然後毫不猶豫的衝向了蠍子王,她要用自己的身體去擋聖女可可這一劍。
正在此時,蠍子王突然睜開了眼。
一道虛影隨既進入了他的身體,靈魂歸位,戰神回歸。
他伸手拉過了秦伊,把她藏於自己身後,然後,單手柱著黃泉法杖,用力下搗,黃泉法杖無聲入地,深入到滿是石頭的地面中極深。
一道嗡鳴響起,無盡的威壓從地面升起,直接迎向了空中的劍意。
劍意和威壓接觸,整個大殿一陣顫抖,然後歸於平靜。
歸於平靜,決對的平靜。
平靜只是表相,也只是暫時的表相。
下一秒,無盡的能量從一道極薄的空間中透出,激射向四方。
如尖刀,如飛彈,但尖刀飛彈如足以形容這樣的力量。
所過之處,一切盡毀,大殿處一片狼藉。
聖女可可在空中看到了秦伊奔向蠍子王,她清楚的知道,秦伊決不能擋下自己的這招空間斬,可她還是奔向了劍意,這是為什麼?謂之情!
蠍子王關鍵時刻硬是加快了召喚的步伐,為此不惜受了暗傷,這是為什麼?謂之情。
聖女可可在空中閉眼,喃喃自語:「這就是情?」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聖女可可突然開始羨慕下面的蠍子王和秦伊。
羨慕只是一瞬,斬殺再次開始。
聖女可可又揮出了劍……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百慕大死域。
下層空間中,秦素眉望著站在天梯前的李畫輕聲說道。
李畫輕輕歎息:「情是何物?何為情?難道你就知道得比我多?」
秦素眉緩緩搖頭:「事實上,這是我看電視看來的,我從來沒有感覺過那種要生要死的愛戀,我也不能理解那種感覺,可是,說實話,我想試試!」
李畫緩緩點頭:「事實上,我也從來不曾瞭解,至少現在的我不曾瞭解,我從來都為那些腦殘的要生要死感到可笑,但望著這架天梯,望著如此浩繁巨大的工程,我彷彿看到了當時那個面帶笑容,幹勁十足的少年,這是情之見證,謂之情。我也想試試!」
秦素眉拍手:「既然我們都想試,找人試吧!」
李畫愕然看著她:「如何試?」
秦素眉翻白眼:「當然是試著愛上一個人,然後去體會情!」
李畫點頭:「如此,我們就試著去愛吳選?」
這次輪到秦素眉愕然:「一起試著愛?」
李畫不解:「這有什麼不可?」
秦素眉認真的思考,然後認真的回答:「這個想法不錯,我同意!」
兩人相視而笑,至於如何去愛,如何瞭解情,兩人如幼兒園的小女孩一樣懵懂無知,更沒想過,愛,如果能分享。那麼,何以來情?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東方。
安月市。
望著電視中正在播放的《神雕俠侶》,看著一代女魔李莫愁面帶笑容走入死亡,嘴裡喃喃說著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的台詞,傲天熱淚盈眶。
他坐在凌月辦公司的沙發上,望著電腦裡的畫面,一代天驕,絕世高手,大荒第八仙傲天哭得如同一個孩子。
他兩手哆嗦,嚎啕大哭:「好一句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此女性情中人,此女果然不同凡響,此女當受傲天一拜!」
說著這些話,傲天果真對著電腦大禮拜了一拜,眼中仍自流淚不停。
凌月啞然,想笑卻又不敢,望著淚流滿面的傲天,她輕聲說道:「這是電視劇,是裡面的台詞,況且,這個女人是個壞人!」
傲天一直以來對她很是疼愛,甚至可以說是溺愛,又可以說成是無所不從,但聽了她這次的話,傲天勃然大怒:「豈有此理,情還有對錯?她怎麼就是壞人?難道愛一個有錯?為了自己所愛之人,就算殺掉全天下人又怎樣?愛就愛了,難道還要受什麼羈絆不成?」
凌月沒想到傲天能有如此大的反應,一時無法應對,半天說道:「其實我也覺得她是個可憐人,但總不能因此就遷怒於別人,這樣亂殺,別人又怎麼能愛上她?她已入魔,情之魔障!」
傲天認真的端詳著凌月,看得是那樣的認真,看得是那樣的無奈:「你沒懂情,你沒深愛過,所以你不會知道,那種得到又失去的刺痛,那種痛,直入心扉,讓人肝腸寸斷。從此在你有生的歲月中,你只有在思念中渡過,再不能見上心上人一面,這種痛苦,這種無奈,我已經承受了幾千年,幾千年中,我無時不在懺悔,無時不在悲憤,所以,我瞭解她,我認同她,我可憐她,因為,我們都是愛情面前的癡兒。」
人生如夢,各種癡。
凌月迷茫的望著傲天,聽他說著這些話,她在想,是什麼樣的情,能讓傲天這樣的人物一悲數千年?
凌月突然感到不解。情,究竟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