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辰懿穿著雪白的阿曼尼棉布t恤,淺青色薄外套,深藍色粗布褲,藍灰色輕便休閒鞋,把他整個人襯得丰神俊朗,飄逸瀟灑。舒虺璩酉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唇,稜角分明的輪廓,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
莫小喬心抽痛的厲害,猶豫了片刻,然後按照原先的計劃,該幹嘛幹嘛,不去管他。
修辰懿果然坐上跑車,尾隨而來。
他的車技很好,可惜莫小喬的奔馳性能也不錯。
一前一後,兩人在午夜無人的街道上狂飆。
風從敞開的車窗灌了進來,神清氣爽。
修辰懿終於追上她,他轉過頭,嚴厲的喝道,「莫小喬,停車!」
莫小喬有些緊張,不敢看他,繼續大力踩了踩油門。
轉彎的時候,她竟然玩了一個很漂亮的漂移,他被甩在了身後。
車終於在郊區一間三層樓的海鮮館停了下來,修辰懿的也急剎停在後面。
「南勳」莫小喬跨下車門,迎著走向她的碩長男子,笑著打了聲招呼,然後勾住他的脖子,閉著眼睛,主動的吻了上去。
被《風尚》雜誌稱為最具情人氣質的褚南勳,可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接吻高手。
褚南勳一怔,竟然沒有想到她會吻他,而且是主動吻他,一抹狂喜湧上心頭,這麼好的機會,他豈能放過,隨即很自然而然手環在她的腰間,曖昧的壓向自己,他的唇舌似有生命,讓所有試圖駕馭它排斥它的舉動,丟盔棄甲。
他很快佔據了主動地位,將莫小喬壓得更低,腰折成一個親密的弧度,一股男性優雅而誘惑的味道縈繞而來。
莫小喬氣喘吁吁,微微想掙開,褚南勳反而摟得更緊,他想要的更多。
褚南勳終於移開,修長邪魅的雙眼,目光灼灼的看著她,然後手臂用力,莫小喬趔趄了一下,換了一個角度跌入他的懷裡。
褚南勳是標準的模特身高,在他的包~圍下,莫小喬就像一個洋娃娃。
「先生,你這樣看著情人接吻,是很不禮貌的行為」褚南勳一口標準優雅的巴黎法語,略顯嘶啞的聲音有種華貴的慵懶,語調本身,就是讓人無法抗拒的魅惑。
莫小喬暗中感歎:最具情人氣質,褚南勳的裝腔作勢,已經已臻化境了。
修辰懿站在不遠處,冷冷的望著他們。
全身沐浴在車燈的照射下,散發著淡金色的光彩,精緻優美的五官輪廓分明,唇角掛了一絲譏諷的笑意,眼裡閃動著晶亮的光芒,整個人都洋溢著貴族式的自信和優雅,有著典型的z市的驕傲,又夾雜著幾分藝術家的狂放,還有一些摸不準的超脫與飄逸。
「是個帥哥」褚南勳壓低聲音,在莫小喬耳邊吃吃的笑道,「真的不要了?」
莫小喬抬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他整了整表情,繼續裝作一個不悅的情人,望著不為所動的修辰懿,「先生,如果不想繼續欣賞,能不能迴避一下?」
「小喬,你想讓我吃醋嗎?」修辰懿轉過頭,直直的望著我,安靜的問。
莫小喬故作冷靜,聳聳肩,沒有手滑,兀自挽著褚南勳的胳膊,若無其事的往海鮮樓走去。
褚南勳配合的擁著她,眉梢眼角,俱是溫柔,若是被其它女人看到,還以為是多情深意重的一對。15174476
褚南勳的演技讓人歎為觀止。
身後的修辰懿終於爆~發,帶著隱怒的聲音低低的傳來。
「莫小喬!」
「先生不要這麼直接的叫我女朋友的名字,我們不認識你」褚南勳頭也不回的說道。
莫小喬感覺背後的目光是那麼的灼熱,似乎把她燃燒一般,心痛的厲害。
褚南勳的保鏢守到了酒樓兩側,他們都沒有再回頭。
這頓宵夜並不愉快,褚南勳點了莫小喬平時愛吃的東西,但是她卻沒有胃口,盯著一桌子精緻的菜,坐在那裡愣神。
褚南勳也不多問,也不多說,陪她靜靜的坐著,他還沉浸在,剛剛那一吻的喜悅中。
兩人就這麼呆呆的坐了好幾個小時,出門後,同時一怔。
褚南勳隨身帶來的三個保鏢已經被人抵在了牆角邊,修辰懿好整以暇的靠著那輛紅色跑車,顯然在等著他們出來。
「呵,原來有槍」褚南勳正疑心自己的保鏢怎麼這麼不濟事,卻不經意瞥見了他們手中的槍柄。
修辰懿是縱橫z市的傳奇,能弄到槍,似乎不足為奇。
「丫頭,別擔心,有我在!」褚南勳走前莫小喬的前面,神情冷漠的看著同樣一臉漠然的修辰懿。
莫小喬看著修辰懿,深深的吸了口氣,淡淡的開口道:「修少,在z市你可以呼風喚雨,可你別忘了,這是法國,希望你不要亂來。」
修辰懿挑眉,那種熟悉的危險再次迎面而來,「不妨試一試」。
莫小喬微微一顫,忘記了他是一個不受威脅的人。
「過來!」他站直身子,近乎命令的說了一聲。
褚南勳拉住我,眼中是比修辰懿更甚的強硬,「喬兒,別理他,有我在!」。
「莫小喬,別害無辜的人!」修辰懿狹眸微瞇,盯著褚南勳一字一句的說,聲音不大,但是壓迫力十足。
褚南勳冷哼一聲,輕輕的把莫小喬推到身後,「她是我的人,修少是否該先徵求我的意見!」。
「過來!」修辰懿狹眸鎖著莫小喬,看都沒看褚南勳一樣,淡淡的開口,有種要把她吞噬的氣勢!
在他說話的同時,寧偉已經衝了過來,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怎麼回事,褚南勳已經被他擊倒在地,昏了過去,陰森森的槍口抵著他的太陽穴,冷冷的沖莫小喬說了句,「過去!」
莫小喬被這樣的情況嚇的臉色有些慘白,有些失神的看著修辰懿,「修辰懿,你··你不能傷害他!」。
「小喬,乖乖的過來,他就不會有事!」修辰懿被她的眼神刺痛,該死她在擔心別的男人!
莫小喬擔心的看著褚南勳,舉步維艱的走向修辰懿。
看到她眼底的擔憂,想到他們的親暱,修辰懿的臉早已沉成了一塊鍋底,非常難看。
「上車」他忍著沒有發作,只是生硬的拉開車門,敦促道。
莫小喬聽話的坐上副駕駛艙,自發的扣緊安全帶。
修辰懿也上了車,一語不發的開動,順著綿長的高速一直往前開。
莫小喬靠著椅背,沉悶的氣氛,讓她無所是從,信手打開音響,裡面竟全是她喜歡的音樂,舒緩,悠揚,讓人寧靜。
「當年讓你徹底放棄我的原因到底是什麼?」疾馳的汽車裡,修辰懿率先開口。
她當年的感情,他看的到。可是,縱然她當年有感情,她依舊選擇無聲無息的離開他!
任何一個人男人都有脾氣和性格,更有深埋在他們心中對感情和女人的底線,那根線,不能隨便被越過。
而她,卻心甘情願的放棄他們的感情。他當然知道有原因,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不告訴他,為什麼要離開!為什麼在三年後的重逢裡,她還選擇不面對他!
在舞會看到她的一剎那,說內心不震撼不激動,那是自欺欺人,找了三年無果的人,突然一下,像當年突然消失那樣,憑空出現在他面前,他清晰的感覺到心臟的激跳,在喊著她,那一瞬間從心房爆~發出來的呼喚讓他心驚不已。
他的心,喊的是,老婆!
她瘦了很多,卻,也美得更奪目,一頭順直的長髮也成了過腰的波浪髮絲,風情,萬種。
可是,她的目光和他對上之後,雖然只是一閃而過,可是,他卻清晰的從她的眼底讀到了『害怕』,她在怕,怕他走過去,怕他接近她!
莫小喬情不可聞的歎了口氣,在心底說,修修,你知不知道,如此完美的你,我怎麼會忍心讓你受傷呢!如果三年後我說出當年的真相,那我又怎麼算保護你呢!從來,都是你在呵護我,從來,都是你設身處地的為我著想,那麼,這一次,讓我為你考慮一次吧!要知道,我有多捨不得你像我一樣,背負巨大的心理壓力生活,真的,所有的,都我一個人來扛,足夠!
「我覺得我們在一起不合適!」。
修辰懿的眉梢輕輕佻了一下,狹眸在風中格外閃亮,一如當年的好看,或者該說,比當年更好看,因為,冷魅魄人。
「撕拉——」一聲,跑車沒有任何徵兆的停了下來,由於慣性,莫小喬向前撲了撲,卻撞進修辰懿張開的手臂間。
他突然抱緊,緊得像要掐死她,低頭咬住我微張的唇,舌頭往她口裡鑽,莫小喬愣了,反應過來,當即單腿一彎,使勁的向他撞去。
像是知道她的動作,修辰懿一退,把她身子往他雙腿間技巧性地一擠,半個身子就被他壓在身下,女人的悲哀,在力氣上永遠不敵男人。
情況很快變得對莫小喬極其不利,被修辰懿死死的按在真皮座椅上,手被他抓著,制在了兩側。
根本不及細想,修辰懿的氣息越來越不穩,急切的攻佔摸索,莫小喬配合的張開嘴,在他完全侵入的時候,重重的咬了下去。
修辰懿悶哼一聲,頭終於挪開,目光在那一瞬,竟有種陰騭的意味。
莫小喬背後泛起一層冷汗,嘴裡卻是腥鹹,心狂跳不止。
舔了舔自己的唇角,故意裝作滿不在乎的望著他說,「你的血,味道變差了」。
「是嗎?」修辰懿危險的眸子已經斂起,兩人四目相對,呼吸相纏。
「或許還是一樣吧,過去三年我容易產生幻覺」莫小喬思考了一下,頓了頓繼續說道,「也許過去三年的你,也只是我的幻覺」
這句話說出來,莫小喬突然有種虛脫的感覺。
愛情,是不是就是一場華麗的幻覺,當幻覺消散,才發現自己可以如此冷靜。
修辰懿定定的望著她,拽住她手腕的力道隱隱的加重了。
莫小喬在他眼中發現了一絲受傷的痕跡。
這個發現讓莫小喬的心更加痛。
「你很快就會知道,我不是幻覺」修辰懿冷冷的吐出一句話,再次傾身攫住她的唇。
莫小喬打算故技重施,卻被他強有力的舌攪得不明所以,他的牙關抵著她的牙關,剛才被她咬出的傷痕帶著濃濃的血腥味,還有淡淡的煙草味,佔據了她的全部感官。
無論怎麼躲,怎麼退縮,他總能輕易的糾纏住她,四唇相壓,莫小喬已不能呼吸。
最後的意識是一片模糊,好像被高高的拋到了天空,升不上去,又落不下來,極目望去,天地就是白茫茫的一片。
莫小喬無力的想:她大概是第一個因接吻窒息而亡的人。
察覺到她的異狀,修辰懿終於鬆開她,拍了拍我的臉,略有點擔憂的喚了幾聲,「小喬,小喬…」
莫小喬終於從半空裡掉下來,緊接著便如溺水一般咳嗽起來,一陣一陣,咳出了眼淚。
心開始疼痛,不知道為什麼,就像那天她離開z市那樣,瀕死一般的抽痛著。
修辰懿突然變得極其溫柔,鬆開禁錮她的手,將她摟入他的懷裡,低醇的嗓音在耳邊催眠一般問道,「還是幻覺嗎?我是幻覺嗎?」
莫小喬只能蜷縮在他懷裡,被海浪一般的痛感浸淫著,無法反駁他的話。
修辰懿突然歎了口氣,「小喬,跟我回家,咱們回家···」。
聽到這句話,莫小喬迷迷濛濛的向車窗外望去,遠遠的幾輛汽車正往這邊疾馳而來,亮起的車燈,筆直的射向她的眼睛,讓她一陣恍惚,沉沉的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全身疲乏得不像是自己的,想睜開眼,才發現眼皮那麼重,很長一段時間都恍惚得失真,似乎還在夢裡吧,莫小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努力的集中精力,以抗拒莫名的緊張,結果卻愈發混亂起來,汽車,修辰懿的臉,然後呢?然後怎麼樣了?
頭痛欲裂,世界開始模糊,拖著她繼續往黑暗裡沉去。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此時突然傳到她的耳邊,讓她驀的安靜下來,紛擾盡散,身心皆松。
即使事隔三年,那個熟悉的音調,依然是那麼讓人安心。
「老婆,你醒了··」他在喊她的名字,帶著三年前一般的寵溺以及淡淡的心疼。
莫小喬沒有回應他,身體也不聽使喚,喉嚨裡發不出一個音來。
三年前的一幕幕電影一樣,在腦子裡播放,往昔的記憶帶著無可替代的美好湧上心頭,如果唇角可以動,它現在應該會翹起來,像她以前無數次裝睡時的模樣。
沒等她反應,修辰懿已經牽起她的手,在她的手指上輕輕的吻了吻,「小喬,終於回家了」。
那句話便如一聲悠長的歎息,是在和煦的陽光裡飛翔的一片羽毛,輕巧的落在她最柔軟的心底。
莫小喬心底一顫,回家?她這是在哪裡?
看到她醒來,修辰懿俯身將她的枕頭墊高,輕描淡寫的問道:「覺得怎麼樣?」
辰辰飄襯神。莫小喬有意的躲避他的碰觸,搖搖頭沒有說話。
修辰懿看著她,皺皺眉,眉峰簇成的川字。
莫小喬看著這樣的他,心頭一緊,他的臉色比病人還難看,他一定很擔心吧……
這時不遠處傳來房門被推開的吱呀聲,修辰懿鬆開她的手,站起身。
看不見,不知道他站起來的樣子是不是還如以前那樣挺拔凜然,讓人不敢直視。
「查清楚沒有?」他對旁人一向吝嗇柔和,這句問話尤其冰冷。
「褚南勳是褚氏集團的創始人,也是少奶奶舅舅的繼子,少奶奶似乎一直跟他住在一起。」回答的人是他的得力助手寧偉,莫小喬的印象裡,那個人似乎沒有辦不到的事情。
莫小喬心底一驚,有了這條線索,他們要查處這三年的所作所為,輕而易舉。她不能讓他發現唸唸的存在!不能!
「褚氏?最近和我們談合作的褚氏?」。
莫小喬幾乎能想像他皺眉的模樣。
「是」
「取消一切合作,不惜代價,讓它不能在法國立足,我不希望我太太再接觸到褚家的任何事或者人」
「可我們會損失……」寧偉有點猶豫。
「不惜代價!」男人冷冷的打斷他的話,即使這句話的背後是幾千萬幾億的損失,是數不清的麻煩和糾葛,他已經做了決定。
而他的決定,從不改變。
寧偉沒有再說話,他明白少爺將命令重複一次後會引發的後果。
房門再次合上,他走到莫小喬身邊,很溫柔的為她掖好被角,又輕柔的握起她的手,她的手背抵在了他的下巴上,「老婆,乖乖的留在我身邊,不准再逃開!」。
莫小喬呆呆的望著他,腦子裡是他柔到滴水的話語,氣息裡是她眷戀的淡淡煙草味,在暖洋洋的陽光裡,又再次沉入黑暗裡。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屋頂上懸著一盞並不刺眼的水晶燈。
大概已經躺得太久了,除了最初的疲乏無力外,脖子也略微覺得僵硬,莫小喬費力的睜開眼,然後試著扭了扭脖子,一偏頭,便看到了他的臉。
他坐在床邊,手依然緊緊的抓著他,頭靠在床頭,長長的睫毛蓋住緊闔的眼,深刻英俊的面龐,俊朗而不失溫雅,平和又不乏英氣,是王者的冷峻,也是王子的悠然,極富魅力的容顏,比起三年前,更加讓人砰然心動。
他一定累極,不然以他的自制力,一定不會這樣毫不設防的睡在病人旁邊。
他的神情很憔悴,臉色蒼白,也不知之前不眠不休了多久。
許是察覺到她的目光,他的眼睛警覺的動了動,倏然睜開。
潭水一樣的眼睛,深不可測,像是春天的池水,暖暖的引人沉溺。
「老婆……」他的聲音有點沙啞,卻掩飾不住裡面的欣喜,「你終於醒了」
「這是哪裡,我睡了多久?」莫小喬艱難的喚了一聲,他已經支起上身,將她困在他的手臂裡,牢牢的摟著她。
「法國的別墅,本就是送給你的生日禮物」他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摩梭著她的髮絲,滿是心疼,「你昏睡了10多個小時」。
「什麼!」莫小喬猛地掙開他,「我要回家,放開我,我要回家!」
離開這麼久,唸唸一定會找她的,不行,她得趕緊回家!
修辰懿猛然摟住她,低沉暗啞的聲音,從喉嚨裡沉沉的傳來,「你休想離開我!」。
莫小喬掙脫不開,索性任由他抱著,望著乳白色的窗欞。
背後一片寂靜,持久的寂靜,靜到空虛。
這麼近的距離,莫小喬能清晰的聞到他身上的麝香味,香氣飄繞在她的鼻尖,讓她有種想要逃遁的感覺,因為,她清晰的感覺到他們之間已經瀕臨到要直面的邊緣了。他身上那種冷情漠峻的感覺比三年前濃烈很多。
有些人,即使分開再久,你也能從他的舉動裡讀出他的意思。
「修辰懿,你放開我,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莫小喬掙扎著殘忍的說出那些言不由衷的話。
修辰懿摟緊她,在她額頭上輕輕的印上一吻,呢喃般道:「小喬,你欠我一個解釋!」
是的,事到如今,他可以讓自己不去愛她,也允許她不愛他,可,他絕對不會允許曾經付出全部真心對待的女人像從來都沒和他在一起過一樣,將他們的感情棄若敝履,那,是對他男性尊嚴的徹底踐踏,他需要她的理由,他需要她的解釋,一個足夠讓他信服的解釋!一個就夠!
這樣的心態若是放到三年前,絕對不會存在,那時的他,非她莫屬,那時的他,從沒想過不愛她,從沒想過讓她愛上別的男人。
可,三年前,她可以在一天之內消失的無影無蹤,一點線索和預兆都沒有給他。他不知道,是她蓄謀已久,還是讓她消失的力量太大,大過當時他的能力。
只是,哪怕再大的勢力逼迫她離開,只要她想,她可以有太多種方式給他留下找到她的蛛絲馬跡。遺憾的是,沒有,一絲一毫都沒有。這,只說明了一個事實,她當初是心甘情願離開他!
心甘情願,好一個心甘情願!
她離開了,離開他三年,他當初費盡心機寵著疼著慣著的珍寶,被他折斷飛翔翅膀的白天鵝,在他滿懷憧憬的籌劃著他們的未來的時候,徹底的人間蒸發。
說對她一點埋怨和怒氣,不可能沒有!
只是,那是怒,是怨,卻從來都不是恨,他不恨她,從來就沒有恨過她一點!11fzc。
他真的氣她,氣到當初真想找到她之後將她狠狠吼一頓,他早就警告過她,求過她,不要試圖第二次不聲不響的離開他,造成的結果不是她能承受的,叮囑再叮囑,她還是犯了,而且,一犯就是三年。
如果不是被池皓軒死拽著來法國,是不是,他們還是見不上面,是不是,她還會繼續的消失。
當初有多氣,現在就有多平靜。那些急躁在她離開的三年裡,早已經被他深埋進骨子裡,早已經被他湮沒在瘋狂的工作裡。
她消失的一千多個日夜,時間早已經將他打磨成不是當年的他了,現在的他,比當初能沉住更多的氣,能耐得住更長時間的心。
莫小喬驀然抬頭,他也正低頭看著她,他眼底有一層淡淡的黑暈,下巴處出現了細草一般的鬍渣,容顏憔悴。
看著他墨眸中翻騰的痛,莫小喬很想衝動的抱著他,把頭埋進他的頸窩,告訴他,她很想他!可是,她不能這麼做!不能!
心頭一緊,鼻子酸酸的,莫小喬不敢再看,微微垂下頭,「我已經不愛了,有什麼好解釋的!」
「莫小喬,如果你想褚南勳活下去,就乖乖留在我身邊!」修辰懿不等她反應,冷冷的丟下這麼一句話,拉開門,走了出去。
莫小喬無力的癱坐在床上,她何嘗不想留在他身邊,可是她不能丫!
忽然想起了什麼,莫小喬迅速從床上爬起來,環視了四周,沒有發現任何通訊設備,索性抓了件一副套上,走出了房間。
她得想辦法聯繫褚南勳,不然,媽媽會著急的。
在踏出這棟別墅的那一刻,莫小喬的第一反應,是震撼,相當震撼。
在法國這幾年,見過的古堡亦不算少數,只是從沒有一座這樣的,那麼高,那麼恢宏,掩映在翠山松柏間,被歷史的年輪刻上風霜的岩石牆壁,像一個歷經多年卻健碩睿智如初的老翁。
它很美,是一種厚重的美,屋頂上小小的鐘樓,似要插入雲霄中。
莫小喬望著天際的白雲從地底翻湧而出,驀然屏住了呼吸。
突然發現,女人是一個很容易被禮物打動的動物,不是為了禮物本身,而是為了它曾經承載過的心。
此時此刻,在她那麼決絕的離開他後,站在這座城堡前,心中仍是一片溫暖。
綠瑩瑩的草地一大片一大片的延展開去,細根涼鞋在土壤裡快樂的紮著洞,然後停在那個灰白色的建築前,大門是落鎖的,高高的台階,厚厚的門,周圍一圈刷著白漆的柵欄,天藍風淡,美得像一首童話。
莫小喬的手剛搭在了柵欄上,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突然從一旁的小樹林裡傳了出來,很流暢的漢語:「這位小姐,這是私人宅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