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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248)骯髒的樹林 文 / 翦影

    有的時候人不夠果斷容易出問題,比如說凌翎,答應了那個奇葩,雖然現在事情算是解決了,但是無疑給了那奇葩一個把柄,他完全可以胡說八道凌翎如何拋棄了他,又如何欺騙他,最開始他和那麼多朋友說自己的事,估計一方面是炫耀,一方面就是為了讓凌翎不敢跟他分手.,

    但是,有時候人太果斷,太專注於一件事上了,也容易出問題,比如說現在的我,自二十五棟樓下出事開始,我就基本上忘記了還有芷珊這個人,我不知道她在人群裡站了多久,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走的,有沒有走,直到凌翎答應暫時住到校外去,所有事差不多搞定了,我才給芷珊打電話,問她在哪兒。

    芷珊說:「我在和梁華老師一起吃飯。」

    我怔了一下,明顯她那個梁華老師幾個字還沒讓我弄明白過來,過了好一會兒我才反應過來梁華已經不是原來的梁華。

    看來梁華有一句話說的是沒錯的,我真的還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

    我說:「好吧,既然和梁老師在一起,那你們慢慢聊吧。」

    我心裡暗暗的慶幸,還好我沒有把什麼重要機密的事情告訴過給芷珊,否則指不定哪天就到了梁華那裡。看來我想的沒有錯,芷珊並不是只接近我一個人,大概學校裡有點兒所謂「權勢」的人她都會試圖接近一下。

    雖然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但這點讓我並不是很喜歡。

    我沒跟她說幾句話,就掛了電話,帶著凌翎她們往學校外面走。因為她們都還要上課,所以我實在沒辦法,只能帶她們去「炮樓」,那裡一年四季都有房,絕對不用擔心會沒有房間。

    我想起了那個時候葉子、我、白龍和蘇婧他們都住過的地方,於是直接把她們帶去了那裡,那裡我比較熟,當然葉子也很熟,只是自從那個鬼地方房東換成一個中年男人之後,貌似各方面都沒有那麼方便了。

    看過原來那間房子之後,果然,如我所料,早已經變了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多外來人員入住,這裡已經髒的要命,我果斷是不要了,那個中年男子還很沒好氣的說:「md,既然不要了還讓我開什麼房門?」這個時候我們幾個人都在氣頭上,我回了一句:「買東西前總要驗貨吧?貨不好還怪顧客?」

    那男的一拍鐵門,說:「你***說什麼,今天你們別走了。」

    我們懶得理他,繼續往外走。

    他追上來想擋著我們,汪憶帆退了一步,轉過身,看著他,說:「幹嘛?強買強賣?你看看你那狗窩,變成什麼樣子了?現在也沒人來住了吧?」

    「我cnm!」那中年男人罵了一句,但他沒罵出第二句,因為汪憶帆已經用手臂頂住了他的喉嚨,把他按在牆上,說,「你有膽再說一遍?你當我們好惹?」

    我估計汪憶帆是下了大力氣,那個傢伙說不出話來,而且神情相當恐懼,估計他以為自己遇到的是一群混黑道的。我轉過去,故意說:「帆子,別惹事,走!」

    汪憶帆貌似會意,故意回了句:「哥,要不做了他?」

    我說:「沒必要,走!」

    於是我們就慢悠悠的下了樓,那傢伙是不是在上頭篩糠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他是沒敢追下來。這也算是出了一口那個時候他為難葉子的惡氣。

    不過這一帶就沒法住了,我們轉戰到學校側門附近,這裡比較靠近教師公寓,教師公寓是葉子永遠的痛,我們走都不敢走近那裡一步,我帶他們從另一條路進了那裡的別墅區,好不容易找了一間三室兩廳的房間,房東也是個學生,而是還只是這附近復讀高中生,據說是幫她舅媽在這裡看房子的,現在的孩子都是這麼早當家的麼?

    不管怎麼樣,我倒是放心了一點,於是凌翎他們就在這裡住了下來。

    我讓葉子留下來陪著凌翎,又讓她列了個單子給顧婉玲,我們再按照單子跑回她宿舍,顧婉玲去各個宿舍拿東西換洗的衣服、生活用品和電腦,我則跑去超市幫他們買一些用具之類的……

    總之是忙了一個晚上,幾乎把我們累殘了。

    等所有事辦完以後,已經是晚上十點多,我和汪憶帆兩個人從學校側門附近返回,那裡一點路燈都沒有,md到宿舍區還要經過一片黑乎乎的林子。

    我們倆男的倒不怕什麼,不過如果是女生,晚上走這個夜路,真的是……

    我說:「我選的地方是不是有點問題,這條路不大安全啊。」

    汪憶帆說:「白天教學區那邊不是還會開一道門麼,現在只是晚上十點半了,那道門關了,走那邊都是大路,不用擔心的啊。」

    我點了點頭,說:「該死,剛才還想到的,忙忘了。」

    汪憶帆說:「這條路的話,還真是不安全了,據說我們學校很多小偷、吸毒人員和什麼贓物,都藏在這個林子裡。」

    我說:「我們學校還有人跑到這兒來吸毒?」

    汪憶帆說:「我也就是聽說而已。」

    我說:「好吧,你們這些學弟學妹,貌似比我們還懂的多,看來資歷說明不了問題。」

    汪憶帆笑了一下,說:「只是我比較八卦而已,而且我走過很多次這條路了,跟班裡同學說起來,他們跟我說少走這邊,原因就是那個……」

    我說:「是麼……你幹嘛老走這條路,那麼危險……」

    汪憶帆又是笑,不說話,我也看不清他的笑容是怎麼樣的,不過聽他「嘿嘿嘿」的聲音我覺得那是猥瑣的笑容,我說:「不是吧,我貌似聽說這片林子,同時也是我們學校的野合聖地,你不會是和喬冉……不是吧,喬冉學校離這裡那麼遠,你們在外頭租房子,還跑到這裡來找刺激?!」

    汪憶帆急忙說:「不是不是,我們只是在這裡約會過幾次,都是白天,然後我對這裡比較熟了,所以從外邊回來的時候都操這裡的近路。」

    我說:「來這裡約會?我很懷疑哦……」

    汪憶帆說:「嘿嘿,嘿嘿,別懷疑。」

    我說:「不是學長八卦你,都是過來人……」我在想,既然是在校園十大聖地之一的這個鳥地方,約會估計也沒什麼好事,既然汪憶帆自己已經猥瑣了,那我乾脆也猥瑣一下好了,「你還是說實話吧。」

    汪憶帆說:「嘿嘿……真沒有,就是有一次激動,在這裡接吻過……」

    我說:「只是接吻?」

    他說:「反正沒脫褲子就是了!」

    我看這個死小子貌似被我逼到絕路了,真沒想到他對這事兒還那麼羞澀,不過說起來,我也不喜歡別人問我和某個女的做的時候做了什麼、爽不爽之類的。於是我趕緊打住,說:「好吧,偶爾八卦一下,別怪我。」

    汪憶帆說:「沒事,學長,你說的,都是過來人,估計你也在這裡溜躂過。」

    我說:「我只是聽說而已。」

    汪憶帆說:「真的就是聽說?」這傢伙看起來是要報復我了,但是我還真從來沒有在這個鳥地方野合過,可以說,我沒有野合過,沒這個嗜好。外頭又是蟲子又是鳥屎,哪裡有那個心情……

    我正要解釋,忽然居然聽到了奇怪的聲音。

    很低的喘息聲,而且還帶著一點點呻吟。

    我說:「尼瑪,鬧鬼了。」

    汪憶帆馬上指著一邊的草叢,說:「是那邊,就在那裡。」

    我說:「你小點兒聲,這麼大的人了,你該不會不知道那邊在幹什麼吧?」

    汪憶帆嘿嘿嘿的笑,那種聲音又是極其猥瑣的。果然這個地方是野合聖地,我們從進到這個樹林裡一直到走出樹林,大概十分鐘左右,至少有碰到三對正在辦事的傢伙,有一對還著實把我們嚇了一跳,那是快要走出去的時候,旁邊的樹叢忽然一動,我們還以為有老鼠,結果裡頭直接竄出兩個人來,從我們面前刷一下就過去了,嚇得我們趕緊後退,那兩個人中,也不知道是誰,還把一個東西掉在地上。

    我們走上去看了看,居然是一根針管。

    真的是觸目驚心,這個樹林裡,根本不僅僅是學校的學生,有很多附近村裡的、鎮上的外來人員也會闖進來,這個時候學校還是完全不重視,以為幾個保安亭幾個攝像頭就能解決一切問題,但是保安亭裡的保安,往往根本就不敢出來,而那些攝像頭好多都是擺設。

    這個時候,我們大概也還是只把這片樹林當成所謂的野合聖地,但是,後來的某一天,這裡發生的一件事,卻讓我永遠記住了這片樹林。

    而且,記住的原因,並不是因為它是學校「十大野合聖地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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