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老家回來,其實基本意味著整個寒假的結束,大事已經都沒有了,接下來就是過年,這是我過的最熱鬧的一個春節,也是我過得最冷清的一個春節——好吧,有點狄更斯了。i^
其實,熱鬧就在於這次春節來的人還是很多,什麼李家林家我去年買了個表家的都來了。
冷清是因為,來的人太多,我根本就不認識幾個,而且我和爹媽也沒有好好的聚在一起吃個年夜飯的機會,只能跟他們一幫所謂的親戚瞎胡鬧。
我早早的就訂了返程的車票,一是為了避開返鄉高峰,二是為了避開這群奇葩們。
值得一說的事情有兩件。
一件是自從上次在鄉下,程鳳的偷情事件被「曝光」之後,林家和李家的關係又開始僵化了,林子健也不會再理程鳳了,家裡人各種反對保姆肖的存在。而老爺子居然還是護著她,至於內幕,這個時候我問過我老媽,我老媽卻只是說,找個合適的機會再告訴你。
而老爸也對之避而不談,只是每次提到那對母女都深惡痛絕的樣子。
我想,或許過段時間,這些鬧劇就會告一段落,起碼保姆肖這些沒事找事的小陰謀詭計會把自己推向懸崖。
第二件值得一說的事情是。
返程票,我是讓張雨幫我訂的,她走了一個認識朋友的關係,在眾多火車票中為我們兩個買了兩張連著的座位。
於是我和張雨一起返程。
返程的那天,家鄉非常奇特的開始下雪。
雖然最後幾天氣溫降得很快,但是家鄉能忽然下雪卻是是一件讓人非常驚訝的事情,我和張雨都包得嚴嚴實實的,她還帶了一個毛線帽子。上車的時候,我們倆坐在一起就像兩隻熊一樣。
她笑著說:「我怎麼覺得好像我們小學五年級那年一樣。」
我看著窗外飄下的雪花,說:「是,貌似好多年都沒下雪了,居然突然下雪了。」
小學五年級的時候,因為下大雪,學校停課兩天,那時候我和張雨就在外頭瘋玩了兩天,連飯都忘記回家吃。那時候我們就是這樣,穿得像兩隻狗熊,旁人看著我們在雪地上滾來滾去的樣子都覺得好笑。
很多年都沒有下雪了,偏偏在這個時候又下起雪來。%&*";
我又開始有點糾結的傷感,看來回憶這個東西,只能暫時不想起,要完全丟掉是絕對不可能的,因為它畢竟發生過,畢竟刻在了腦海裡。
火車越往南走,雪就慢慢變成了雨,接著變成了艷陽高照,我們倆也一邊脫衣服一邊把衣服往行李箱裡塞,箱子越來越重,我們身上穿得倒是越來越輕。
最後終於變成了我風衣牛仔褲,張雨單衣、小外套加牛仔褲的節奏。
下車的時候,我有意幫張雨提著行李,她跟在我後面,說:「你還真是越來越成熟,越來越紳士了。」
我看了她一眼,說:「這麼說以前我不會幫你提行李?」
張雨說:「以前你不是不會,是不敢,你在我面前總怕做錯的,所以越發的容易做錯。」
我笑了一下,覺得有點悲哀,說:「是嗎?看來我以前果然很幼稚。」
張雨幽幽的歎了口氣,好像富含深意似的,不過我不想去揣摩,也沒打算理她。
快要到學校的時候,張雨忽然對我說:「我大四基本上是沒有課的,也就是說,這個學期算是我在學校的最後一個學期了。」
我說:「是嗎,那你不是得好好把握。」
張雨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說:「那你是什麼意思?」
張雨說:「我的意思是,半個多學期以後,我們可能就很難見到面了。」
我說:「不會吧,不是還有電話、短信、qq什麼的嗎?現在這麼發達的通訊工具,哪裡至於說會完全見不到面?」
張雨說:「哎,等你到了我這個時候,你就會有跟我一樣的想法,現在你還是大二,大二的時候我也這麼認為,可是到了我這個時候,心態就完全不一樣了,也許大四的畢業生心態又會有更多不同。」
我說:「你不會是在倚老賣老吧?」
張雨說:「當然不是,我是在說我的真實感受而已。」
我只能點了點頭,不過張雨那種表情,讓我覺得她這一去好像是生離死別似的,讓我有點哭笑不得,或許當時的我真的不是很理解大學結束以後大家分別的意義所在,一直以為時間還很長,日子還很多,其實大學四年真的很短很短。
如果有高中生,尤其是高三的學生在看我說故事的話,希望大家明白一點,大學四年,真的很短很短,不牢牢抓緊,一下就過去了。
好了,不說題外話。
我把張雨送回宿舍之後,扛著一大包衣服往自己的宿舍走,在宿舍樓下,我卻看見了白龍,他比我回來的還要早。
更讓我驚奇的是,我看見白龍懷裡摟著一個頭髮挑染的女生,女生身材很好,個子挺高,不過看不到臉,但我絕對能判斷出那不是葉子,至少她崩出來的那一段事業線絕對不是葉子能有的,白龍跟那女生吻過之後,按女生貌似又對她撒了一會兒嬌,才準備離開。
我走上去,本來不想打擾他們,但白龍卻直接向我招手,說:「林謄,介紹你認識一下,小樂。」
我看了那女生一眼,真的不認識。
是一個畫了淡妝的女生,還戴了假睫毛,無論氣質和姿色,其實都比不上葉子,唯一突出的地方就是胸。我在想:白龍不會眼光下降的這麼快吧?一開始還愛知性美女,一下子下降成了這種略帶一點女俗氣的女生麼?
我給那位小樂打了個招呼,那小樂說:「老公,是你舍友嗎?」
白龍點了點頭,說:「他就是我們俱樂部現在的社長,你不認識嗎?」
「哦!是林謄吧!久仰了哈,哈哈!」她伸出手來,我握了握她的指尖,問好以後,對白龍說,「沒什麼事我先上去了。」
白龍說:「等等,一起上去吧,宿舍的純淨水喝完了,另外兩個傢伙又沒那麼快回來,我準備先抬上兩桶去,想讓你一起幫個忙。」
我點了點頭,站在一旁等著白龍。
白龍和那個小樂又說了幾句什麼,轉過臉來,看著我。我發現他精神是好了很多,看起來應該是已經緩過勁兒來了,不過他找的這個女朋友實在是讓我有點覺得——發指。
我說:「行啊,白龍,這麼快就有女朋友了。」
白龍回頭看了看她,冷笑一聲,說:「什麼女朋友,炮友而已,她這樣的我現在身邊能找出五六個來。」
我呆住了,心裡在想:白龍你怎麼了怎麼了怎麼了,你還是白龍嗎。但嘴上卻沒敢說什麼,只是看著他。
白龍笑了笑,說:「別驚訝,現在我看開了,為了一個人執著,還不如自己好好過自己的生活。」
我說:「你好好過自己的生活,就是做這個事情?你是想成為把妹達人還是怎麼樣?」
白龍又在微笑,說:「到沒有這個意思,不過至少我不能想以前一樣,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
我們兩個一起去抬水,我一邊上樓,一邊對白龍說:「不是我說你,這個當然我沒有發言權,但是你也得小心點,你現在到底有多少這樣的……炮友。還有,你真***破處了?」
白龍嘴角挑了挑,他那樣讓我想起了日本動漫裡的腹黑角色,尤其是他那張帥氣的臉,配上這個表情更是讓人不寒而慄,他說:「我也不知道,家那邊有三四個,這裡,我覺得用錢一砸就能砸出一大把來。」
他又說:「破處這事很難麼?我回家以後,就和家那邊的一個女生做了,她也是喜歡我很久了,雖然不是處女,但至少是當年我們的級花,我倒覺得自己不虧。」
我在宿舍裡放下水桶,豎起大拇指,說:「白龍,你厲害,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這句話是這麼說的吧,我看用在你身上挺合適的。」
白龍說:「呵呵,可能我本來就是這種人。」
我們在宿舍沒呆多久,白龍的手機就響起來了,他對著那邊說了幾句,貌似是約了什麼人,接著放下電話,說:「出去玩兒,怎麼樣,林謄,一起。」
我說:「幹嘛,出去玩什麼?」白龍的變化實在太大了,讓我覺得他的邀請也有點讓人覺得可怕。
他說:「怕什麼,還能吃了你,我們學校和喬冉那學校的幾個女生,去娛樂城,放心,沒什麼大事,不就是喝酒唱k麼,你也可以不喝酒啊,你害怕唱k?」
我不好拒絕,但我心裡非常難受,以前的白龍根本不是這樣,現在這樣,難道都是我造成的麼?
白龍拉起我,也沒給我什麼選擇的餘地,說:「放心,我請客,虧不了你的,反正剛開學沒什麼事,閒著也是閒著!」
於是,也不管我回答是什麼,就強拉著我把我往外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