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家」的時候,帶著很深的失落,我非但沒能問出什麼來,反而好像讓蘇婧對我更反感了。i^
推門進去,葉子看著我的表情,說:「怎麼了?怎麼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被誰欺負了?姐姐幫你報仇。」
我很煩躁,把她推在一邊,說:「行了,兄弟,你能不煩我麼?」
葉子啊了一聲,但滿臉頹廢的我居然沒反應過來,還是繼續低著頭。
她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我的手一眼,說:「能,不過你能別趁機抓我胸麼?」
我這才反應過來我的手抵在她胸前,我連忙收回來,說實話,真的沒摸到什麼。
葉子說:「雖然知道你是無意的,但是我還是要收拾你。」
說完,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葉子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微微低下身去,用膝蓋頂了一下我的「小林謄」。
雖然她還算是手下留情留有餘地有些分寸,但是那個脆弱的地方在我始料未及的情況下這麼一擊,我整個人都疼得蹲了下去。
葉子倒是無所謂,拍了拍手掌,轉過身去準備回房。
我蹲在門口破口大罵:「我cnmlgb啊!下手那麼狠,我***又沒摸到什麼,再說你能有什麼可摸的,饅頭都比你的大,**!」
葉子轉過臉來,說:「嘿嘿,旺仔小饅頭也是有自尊的。以後對待你這種色狼就用這招。」
我這是真正的無妄之災,在門口蹲了好一會兒,我才慢慢爬回到沙發上去躺著,葉子洗漱完,又去房間搗鼓了一會兒亂七八糟得東西,走出來看著我,說:「哎喲?不會真的這麼脆弱吧?真打壞了?」
說實話,這時候我已經不太疼了,葉子打的不算重,只是太突然。
但我確實相當生氣,我懶得理她,閉著眼睡覺。
「小孩子脾氣,今晚還睡沙發呀?今天你的張雨姐姐可不在這兒的哦!」葉子又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真的有點不明白,為什麼經常她都愛提這些,還說得那麼曖昧,好像有意要刺痛我一下似的,我說:「又不是跟你一起睡,你管我睡哪兒。」
葉子說:「嘿嘿,你有膽子就跟我一起睡唄,反正你要敢幹什麼我黃金膝蓋伺候就是了。i^」
我眼睛一翻,說:「誰稀罕。」
於是葉子站起來,說:「算了算了,姐姐我先睡了,你愛睡沙發就睡沙發吧。」
我真心沒打算睡沙發,其實這個時候,我又開始想蘇婧的事情了,我真的很想知道這段時間她到底發生了什麼,雖然我清楚一點,就是我知道的結果,很可能是讓我更傷心而已。
直到心情慢慢平復下來,我才回到房間,打開電腦,連上網絡。
我發現白龍的確還沒下線,這段時間他正在為工作室做網絡主頁,晚上忙到很晚。於是我直截了當地把蘇婧要換房子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
白龍很快就回復了,說:「意思是讓葉子去那邊一個人住嗎?」
我說:「不是吧……我說了那麼多你就關心葉子是不是一個人住?」
白龍說:「別跟我說沒用的,是不是吧。」
我說:「是有這麼幾個可能,就是你回學校住,我留在那裡,然後葉子也蘇婧換房子,讓蘇婧和她朋友來當我的舍友,當然也可以是我回學校,你住在那邊……」
「等等。」白龍忽然發了這麼一條信息,然後我就不說話了,我估計他是在消化我說的話,看看什麼辦法最合適。
過了一會兒,白龍忽然說:「你和蘇婧關係不錯吧,不對,你挺喜歡蘇婧學姐的,對不對?」
我不想正面回答這種問題,說:「你到底想說什麼,直說吧。」
白龍說:「你應該會比較擔心,蘇婧如果和一個『男的』住在一起吧,如果你不在他們身邊的話,說不定會發生什麼不該發生的。」
白龍向來說話都不會這麼拐彎抹角的,他這麼說讓我各種懷疑電腦對面坐著的是胖子翔哥,不過當然這種可能性很低,於是我說:「好了好了,你什麼時候學會婉轉了,直說吧,是不是想要讓葉子出去單獨住,給你創造機會?」
白龍發了一個「色」的qq表情,然後很快又說:「咳咳,開玩笑的,是給我追她創造機會,不是給我色她創造機會。」
我心想:她也沒什麼值得你色的呀。
白龍又說:「嘿嘿,過幾天換了他們換了房間你趕緊告訴我一聲哦,我要做大事,哈哈哈!」
我心想:「這個死小子不會是想乘葉子一個人在小屋子裡的時候去上門強暴吧……沒這個必要呀……」
白龍好像挺開心,說:「好了好了,我要工作了,記得到時候好好幫我就是了,好兄弟,不言謝。」
起碼他這句「好兄弟,不言謝」讓我知道他是白龍,如果是胖子翔哥,他肯定說「好基友,不言射……」
把白龍這件事處理完之後,我出去敲了敲葉子的門,告訴她白龍的想法,讓她準備捲鋪蓋走人。
葉子揉著眼睛,迷迷糊糊,說了幾聲好吧,好吧。
對於幫助他人的事情,其實他也比較少推辭,所以她其實是個自來熟的傢伙,和誰都是這樣,要不然也不會那麼斷時間就和蘇婧走得很近了。
其實有時候,我會想,如果我是葉子這種性格的人,可能很多事情會比現在好辦得多,可偏偏我就是不夠隨和。
回到床上睡覺,一靜下來,我滿腦子又都是關於蘇婧的事情,但時不時又會蹦出芹菜的那個「半年之約」來。
我有點兒想通過鴨梨去瞭解芹菜在英國的情況,畢竟他們兩個聯繫比較緊密。
可想著想著,我又看到了那天阿豪凶神惡煞對著我破口大罵的樣子。
總之,我腦子特別混亂,在這種混亂之中,迷迷糊糊睡去。
第二天早上,我是在一片嘈雜聲中醒來的,推門出去的時候,我看見蘇婧和一個男的站在客廳裡,葉子正在往外搬行李,那個男的時不時地搭把手。
那男的黑黑瘦瘦的,看起來並不像城市裡的人,比蘇婧高一些,估計也就一米七的樣子。
我低著頭,趕緊跑去浴室洗漱。
果然,我在蘇婧面前還是比較怕表現出懶散頹廢的一面來。等我都弄完了,葉子正好扛著她最大的那個箱子從屋裡出來,我跑上去接下來,繼續往外搬。
那個男的反覆對葉子說:「謝謝謝謝,十分感謝,麻煩你了……」
我把葉子送出門去,葉子讓我返回,瞧瞧用手指了指蘇婧和那個男的,對我使了個眼色,好像是讓我要注意,讓我別被人「橫刀奪愛」似的。
但是我還是幫葉子把東西搬了下去,並且打算一路把她送到蘇婧原來的住處。
葉子背著包要搶過箱子來往前跑,說:「我自己去就行了,你跟過來幹嘛。」
我說:「得了吧你,你也真是,怎麼不叫他們倆送你,你認識路?」
葉子說:「我又不是你,當然認識,他們已經告訴我位置了,這附近我都轉悠了好多遍了,還怕迷路啊,你快回去啊,小心……」
她沒說小心什麼,但我大概明瞭她的意思。
我說:「得了吧,昨天我既然送了蘇婧過去,今天就把你也送過去吧,雖然你是男人,但也是個瘦弱的男人。」
葉子撇了撇嘴,說:「你是還想再吃我一記黃金膝蓋是吧?」
我們一路上打打鬧鬧,還不停抬槓,貌似我跟葉子就是這個節奏。葉子這傢伙也算隨和,蘇婧的房子條件其實比她住的地方差多了,她也沒說什麼,反而說那裡采光挺不錯的,而且周圍沒有我們住的地方那麼吵那麼喧鬧,適合看書。
她這種隨遇而安的態度真的是讓人望塵莫及。
我越來越難以搞清楚她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家庭出來的人,我曾經懷疑過她是文藝家庭的子女,但是又貌似太富有了一點;也懷疑過她是官家的子女,但是又貌似沒有那種架子……更讓人覺得奇怪的是,她從來不提自己家裡的事,好像要刻意掩蓋什麼似的。
我給她安頓好以後,就自己返回了蘇婧那邊,臨走的時候葉子還對我做了一個加油的姿勢,但我確實不知道我該加哪門子油,蘇婧現在根本不想讓我靠近她,把我死死關在她的門外,我即使想要加油,也無從下手。
回到蘇婧那邊之後,那個黑瘦的年輕男人招呼我和他們一起吃午餐,這男的倒是很熱情,而且還事先叫好了三份外賣,好像特別為我準備的,讓我覺得他非常細心。
但是我潛意識裡對他有那麼一點點戒備,雖然這種戒備有點自討沒趣的意思。
男人叫衛家榮,蘇婧叫他小衛。
他和蘇婧的關係,看起來的確是朋友,但像是認識很多年了,比朋友又更親密一些,甚至可以說更曖昧一些。
最重要的是,我發現蘇婧在他面前,居然多了一些笑容。
這麼長一段時間來,她幾乎沒對我效果,除了冷笑……
和他們相處,我儼然成了第三者,一種莫名的失落在我心裡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