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子瑗,我回來了。舒榒駑襻」
是的,他回來了,這句話,他早就想對她說了。
夜闌風的聲線很是清晰,帶著絲清冷,可從他嘴裡吐出的『時子瑗』這三個字卻帶著柔聲細調,使得時子瑗不禁微微一愣,不過這感覺在下一秒就被她掠過,清亮的眼眸閃著欣喜,脫口而出道:「夜闌風,你還知道回來。」
怎麼聽,都有些抱怨的聲音在裡面,夜闌風稍稍一頓,一股暖意從心底蔓延開來,原來,她還是有想過他的。
和煦的陽光照在他硬挺的身軀上,他的左手似有若無的支靠在門椅上,另外一隻手隨意捏著一瓶礦泉水,英俊的臉上滲出細細密密的汗液,就連他穿著的米色襯衫都因為這熱燥的天氣而滲透出些許濕潤。
時子瑗看著這樣的他,彷彿看到了多年前見到的言桓,因為言桓的身上就有這麼一種感覺,一種慵懶。可是夜闌風卻是將這種慵懶的形態硬生生的多出了一層冷冽,也是,他本就是一冰冷的人。
約翰的視線在時子瑗和夜闌風的身上轉圜,最後將視線定格在了陸羽的身上,得出一個結論:這來人莫不是陸少的情敵?
陸羽難得的蹙眉,好看面容的線條有一絲僵硬,可這只是一瞬間而已,再看他時,他卻已經將視線定在了約翰的身上,「約翰,這是瑗瑗的同學。」
只是同學而已,最多不過是朋友,他沒必要太過計較。
「喔…」約翰聲調拉長,然後轉頭對夜闌風說道:「進來吧。」
說完,便不客氣的回屋了,他穿著的拖鞋在柔軟的地板上發出些許聲音,聽著有些亂竄似的。
他是要站在陸少這邊的,而且這個夜闌風……額,心裡泛酸,他怎麼在時子瑗的身邊待久了,就感覺到自己離『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這話越來越遠了呢。
夜闌風也不扭捏,大步踏近,朝著他們走去。
時子瑗看得出夜闌風有些『風塵僕僕』的樣子,便上前開口問道:「夜闌風,你應該是還沒有吃飯吧。」
眼眸朝餐桌上一撇,看出是時子瑗做的菜,夜闌風的嘴角微微上翹,然後點頭,「嗯,幸好趕上了。」其實他來之前有吃一些,可難得可以吃到時子瑗做的飯菜,他當然會說沒吃。
接著時子瑗就去廚房拿碗筷,出來的時候看見夜闌風坐在了她的右邊,也正好是陸羽的正對面,也同樣看到了約翰對她使眼色,好像還表示出一絲『幸災樂禍』的神色,可礙於陸羽在旁,他不敢表現得太過。
陸羽吃飯的動作依舊,也很順手的給時子瑗夾菜,挑魚骨。
夜闌風先是舀了半碗花蛤湯,喝了兩口後看到陸羽為時子瑗挑魚刺,不由開口:「時子瑗,你還是要你哥哥為你挑魚刺,一點都沒變。」
厄,夜闌風從來就不是肯屈居下位的銀,剛才陸羽說他是時子瑗的同學,這回他變法的說陸羽是時子瑗的哥哥。
約翰看著這場景津津樂道,連吃飯的速度都將了下來,心裡暗暗思量著夜闌風vs陸少的成功率。
第一回合:陸少vs夜闌風——平手。
「夜闌風,這兩年你到哪去了?說是去外國留學,可是怎麼連個消息都沒有?」時子瑗笑了笑,反問道,一點都沒意識到夜闌風嘴中的『哥哥』是什麼含義,而她本來就是叫陸羽『哥哥』。
夜闌風神色微斂,想起兩年前時子瑗訂婚的那天。
他喝了一晚上的酒,然後迷濛之間發了個短信,短信的內容他第二天才知道:瑗瑗,你只是訂婚而已,現在結婚都可以離婚呢,我並不打算祝福你,因為只有我和你在一起才能祝福。
其實在當時,他很希望這條短信是陸羽看到的,現在事實也證明那條短信還真是陸羽看到的,要不然,時子瑗對待他應該就不是這樣子了吧。
時子瑗嘴裡嚼著菜,微仰著頭等著夜闌風的回答,久久沒聽到他的聲音,卻看到夜闌風那墨黑的眸子似乎正在回想,「夜闌風,不要說你當初是故意不讓我們知道你去哪了?」要是這樣子,她真想一個拳頭甩過去,好歹她把他當做朋友。
夜闌風聽到她的話,不由皺了皺眉頭,故意麼?其實不算,只能算是半故意。
當時的情況他是沒預料到的,一半的被逼得,一半就是故意的。
想到這,便出口反駁:「怎麼可能?就是出了國,太忙了,沒什麼時間。」淡淡的語氣,聽出一絲惆悵。
時子瑗正想問『忙什麼』,可突然腦中閃過什麼,便噤了聲,微微低頭扒飯,唇齒間吐出一字『恩~』。
這聲『恩』之後,氣氛頓時有些安靜,只聽得碗筷碰撞的聲調,約翰終於憋屈不過。
「誒,小瑗瑗,這個~夜闌風是吧,他是你什麼時候的同學啊?」
時子瑗淺笑,梨渦似的酒窩從她的臉蛋散開,「小學同學、中學、高中、大學是我的學弟。」
這樣說起來,緣分真不淺,也確實是不淺。
夜闌風突兀的聽到約翰叫時子瑗為『小瑗瑗』,然後不著痕跡的掃了眼陸羽的方向,微微蹙眉,這個人不就是前幾天在『魅色』看到的人,可他查到的資料也只知道他和『kaer』集團之間的關係,至於其他,還在勘察中,不過幸而這個人不是他的情敵,可是他喚時子瑗那般親暱的稱呼,他聽到耳朵裡有些不快。
「哇,真是好有緣分…」約翰故意朝著陸羽大驚叫喚。
可陸羽卻是冷不伶仃的說道:「嗯,夜闌風還和瑗瑗同桌過,」然後稍稍頓了頓,看著約翰,「其實要說緣分,瑗瑗和我認識的時間比夜闌風的時間長。」
約翰本意在於讓陸羽至少暴露點吃醋的表情,可是這句話又讓他得出了結論。
第二回合:陸少vs夜闌風——陸少略勝。
「誒,夜闌風,你怎麼知道我住這裡的?」時子瑗不禁開口,她在這裡住的房子沒幾個人知道。
夜闌風想也不想的說:「你班不是有個陳遙遙嗎?昨天碰到了她。」雖然是故意碰到的,可顯然,陳遙遙還沒有將碰到他的事情和時子瑗說過,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問了。
這樣一說,時子瑗也沒疑問了,遙遙本就知道她在這裡住著,她也知道夜闌風是知道陳遙遙的。
這頓飯,吃得很慢,似乎是在比對著誰更優雅一般。
陸羽自身的氣質從小就是有形有度,對於在飯桌上,從來都是優雅的,就算他坐在極度熱鬧的火鍋店裡吃著熱燙的火鍋,也能發揮出他像是坐在某高級餐廳似的樣子。
夜闌風其實也不想讓,他本就清冷無疑,可他這清冷含著冰冷,比陸羽高一級,他不管是在哪裡,都有一種讓周圍充滿寒氣的感覺,就像現在,寒氣沖天,連空調都可以免了。
相比對約翰,他在時子瑗和陸羽面前本就沒什麼紳士模樣,有的就是搶食的樣子,可夜闌風在這,也變得細嚼慢嚥了起來。
終於將這頓飯吃完,樣樣菜都見了盤底,看得時子瑗成就感不禁上升。
收拾好了碗筷,出來就看到約翰摸著肚子坐在沙發上,可眼睛卻凝著不遠處透明玻璃窗外的陸羽和夜闌風。
約翰看時子瑗出來,視線轉回,盯著時子瑗半笑不笑說道:「小瑗瑗,那個夜闌風喜歡你喔~」
這死約翰,哪壺不開提哪壺。
時子瑗的動作稍稍一滯,忽略過約翰說的話,「今天的菜好吃嗎?」
對於時子瑗這跳躍性的問題,約翰神經縮了縮,本以為會看到時子瑗鎮定自若的回答『是』或者會聽到時子瑗馬上辯駁『他喜歡我,可我不喜歡他』的話,可這兩種都沒有,一句話就被轉了話題,心裡不由吃癟。
「還說呢,說是專門做我吃,那個夜闌風吃得比我的多。」
時子瑗不鹹不淡的掃了過去,咧嘴:「誰叫你突然變得那麼~咳咳紳士。」這能怪得了她麼。
一句話,讓約翰噤了聲,只得低聲嘟喃:哼,要不是你的什麼什麼鬼夜闌風同學來,而且看上去還那麼…我才不會保持什麼紳士呢。
時子瑗只聽到他嘟喃著話,可沒聽清楚他說的是什麼,不過他沒再提『夜闌風喜歡她』的話,她就鬆了氣了,視線也不禁轉看到了窗外挺直站立的兩人,也不知道他們兩個什麼時候那麼好了,還避開約翰說話。
其實時子瑗這誤會大了去了,情敵分兩種:一種就是如姜之堯和夜闌風而言的情敵——誰勝誰輸,各憑本事,可終究是兄弟、朋友;另外一種就像是現在的夜闌風和陸羽——兩人年齡不同、經歷不同、共同的地方就是都愛上了時子瑗這個人,所以他們的情況就是非要分出個你死我活,還沒到最後,誰都不認輸,除非一方死心,要不然即使結婚也是枉然。
這樣情敵的身份,怎麼可能如她想像是那般『好』呢。
事實上也是如此的。
「我很難想像,你竟然可以一年只和時子瑗打幾個電話聯繫。」夜闌風眼眸平視著陸羽說。
他和陸羽的身高差不多,陸羽會略高個一兩厘米而已。
陸羽回視過去,眼眸沒起半絲波瀾,「你都可以和瑗瑗做到兩年都不見面、不說話、不打電話,我有什麼做不到的。」雖然想她的時候想得發瘋,只能靠不斷的訓練來麻痺神經睡著,可夢裡還是會夢到,這也算是他的福利了。
「還有一點,雖然我知道你消失的兩年瑗瑗是有想過你的,可是僅限於你是她的朋友,知道嗎?」陸羽追加一句。
夜闌風難得的嗤笑,「可就是朋友的想念,也足夠讓你不安,讓我高興了。」
陸羽在心裡不可否認的知道是自己是吃醋了,可嘴中還是說道:「我的不安只是一瞬間的,而你的高興也只是一瞬間的。我不知道你這兩年消失的原因,還有不聯繫的原因,但是我希望你的身份不會給瑗瑗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他的身份太複雜,陸羽怕到時候時子瑗和他接觸多了,夜闌風的有些仇家會找上門來。
這也正是夜闌風所顧慮的,他這次來找時子瑗其實是做好了多重安全防護,要不然在平常的時間、平常的地方他是絕不可能出現的,即使出現,也會帶人手。
「即使是這樣,我的身份會給她帶來困惱,可你的身份卻是不能讓她大肆怡然,連去夜總會喝酒也只能小心翼翼隱瞞身份。」
他的話是諷刺陸羽不能公開的身份。
對於這一點陸羽無疑佔了下風,可他是軍人,只這一點他早就做過了思想鬥爭,而時子瑗也早就理解了『軍人』多有不便的意思,所以夜闌風因為這對他的諷刺他不會記在心裡。
「『魅色』是你的場所?」疑問的口氣,肯定的語氣。
回應的自然是夜闌風的肯定回答:「是,所以我希望下一次要脫身的時候你的那個朋友不要拿出『禁藥』出現在那裡。」顯然,他查出了『昏昏欲睡』這秘藥的由來。
陸羽也不惱,「那只是脫身之計而已,要是知道『魅色』是你的,我們就坐在那裡等你出手了。」
額,陸少,你能不能利用別人的時候說話婉轉一些。
「你還真是不客氣。」夜闌風瞪了眼陸羽。
「瑗瑗是你的同學兼朋友,你不會看著她出事的,這樣我也就放心了,到時候如果她想出去找樂的時候就到『魅色』去吧。」陸羽彷彿一點都不在意,眼眸微轉,看著屹立在這周旁的高樓大廈和底下忙碌疾走的人。
說他一點都不在意是騙人的,可是他不可能阻止時子瑗對夜闌風的朋友之宜,與其明的暗的吃味,還不如明著讓他們有交流的空間,這樣一來,自家的媳婦也不會難堪。
對於夜闌風現在的身份,雖然會危險,可危險下卻是有著緊密的保護層,現在這個時刻他不可能時時刻刻的跟隨在時子瑗的身邊,有了夜闌風,他也放心一些。
這句話,也讓夜闌風斂眉,「要不是早就知道你對她的心,還真會以為你放心了。」
兩人的談話到此為止就結束了,兩人一同進門的時候都很正常的保持著一貫的表情,愣是把約翰鬱悶得可以,有木有那麼淡定的情敵?
「瑗瑗,你不想要去午睡麼?」陸羽看到時子瑗在客廳,不由挑眉問道。
時子瑗一般情況都有午睡的習慣,這習慣約翰也是知道的。可這時候夜闌風突然出現,她時子瑗不能不顧他就去睡覺吧。
時子瑗仔細瞧了瞧陸羽的臉色,再瞥眼看了看夜闌風,那麼安靜的場面,有些不適應啊。
「哥哥,今天就不睡了,夜闌風好說歹說來看我,我總不能自己睡了,留他一個人在這裡吧。」這禮貌問題她還是很懂的。
可她這種禮貌卻讓陸羽稍稍得意,夜闌風微微蹙眉,這越客氣,可表明其中的關係親疏。
「算了吧,時子瑗,你還是去睡吧,有沒有客房,我也可以去睡一下。」
這話說出來真是直接,讓本以『按電視頻道』為發洩點的約翰轉頭看了他,並且很奇怪的開口:「小瑗瑗,其他的客房能住人嗎?」
這約翰,可真夠白的,到現在為止還不知道陸羽要他到最角落住的意圖。
陸少甩他一個白眼,「不能住就到你那邊去,反正臥室瑗瑗要睡。」
陸少啊陸少,你確定這只是為了打擊約翰,而不是為了傳達你和你家未來媳婦已經住在同一床上的事實?
這話,讓時子瑗紅了臉,也讓夜闌風冰冷的臉有了些許的縫隙,淡紅的唇在這一剎那緊抿。
氣氛的僵硬只那麼一剎那而已,時子瑗為了逃脫這狀態,只得說道:「夜闌風,在二樓的第一個房間可以睡覺,你困了就上去歇一歇吧,那裡也是鐘點工阿姨經常會打掃的地方。」
約翰也感覺到這氣氛不對勁,可是他注重力被轉移了。
「小瑗瑗,那二樓不是不可以住人嗎?」
時子瑗無辜以對:「我從來沒有說過啊。」
「陸少……」約翰的絕對怨氣襲上了陸少。
陸少給了個眼神,淡然說道:「本來就沒說過不可以住人。」
最後的結果就是:夜闌風在打擊下頑強的生存,去了二樓歇息了;約翰這『白』的神經想要發作的樣子在陸少冰冷的眸光下只能懨下,可怨氣沖天…導致了陸少直接挽著自家媳婦上樓了。
一進臥室,時子瑗就撲上了臥室的大床,閉上眼睛,屏息聞著床上的清香味。
陸羽看著時子瑗一副享受的樣,伸手便去將空調的溫度調好,然後躺在了她的身旁。
「瑗瑗,要睡就睡好來,你這樣趴著很累的。」說著他就伸手擺正時子瑗這不雅的姿勢。
時子瑗早就習慣於陸羽的觸碰,也眼皮都不眨一個,任由陸羽給她翻身,給她蓋上薄被。
可…這氣溫怎麼越來越熱了…
讓她不禁睜開眼——陸少正啃著她的脖子,難怪她覺得脖子上癢癢的。
「還想睡麼?」陸羽從她的脖頸上抬起了頭,他的敏感度真高,時子瑗一睜開眼就知道了。
時子瑗知道陸羽想幹嘛,可她總吃虧在前,忙搖著手,「不睡了,本來就不是很想睡。」
陸羽動了動身子,埋頭在時子瑗的胸口,悶悶的聲音傳出:「那…我們來說說夜闌風的問題。」
時子瑗猛然一笑,「哥哥,你這問題純屬讓我無語,我才不相信你會那麼在意他呢。」
在她看來,陸羽早就看透了夜闌風對她的感情了,而她的心意他也知道。
「唔~『魅色』是他的。」陸羽的聲音傳出,這回像是帶著一絲愉笑。
『他』當然指的是夜闌風。
時子瑗一愣,「夜闌風開夜總會…」驚訝的聲音漸漸消去,「這也不是不可能的。」還有一句話她沒說『夜闌風還挺迎合人們需求的』。
陸羽從她的胸口抬眸,幽靜且深邃的眸落入時子瑗明澈的眸底,看到她眼底還未完全褪去的驚訝。
「所以,到時候如果想要喝酒,就到『魅色』,等會讓他給你一級『皇家』卡,直接上最高層,比較安全。」才不會有人找事。
這一睡,就睡到了晚上,顯然看出,夜闌風完全就想要繼續留下來吃晚上的打算。
晚飯過後,陸少終於將他對時子瑗說的話提起。
「夜闌風,你直接給一張『皇家』卡,以後瑗瑗到你那也方便。」
他不知,這話對約翰有多大的衝擊,總之,那約翰本在電視機上的視線已經轉移到了他們這對話中,不禁朝著夜闌風開口:「那『魅色』是你的?」他可沒想到。
夜闌風微微點頭回應他,然後回答陸羽:「嗯,到時候也有專人會帶她上去。」
很不對勁,十分不對勁,萬分不對勁,約翰問出了個他一輩子最後悔的話,悔得腸子都青了。
「陸少,難不成你要和夜闌風平分小瑗瑗?」
一句話,他在寒風中被三道凌厲、冷冽,如同冰涼涼、冷颼颼、如利器般的刀片一片片的朝著他渾身上下掠去。
終於意識到這寒氣加重的原因在自己身上的約翰,忙趴在沙發上,直說:「我這是間接性的抽風,你們當沒聽到,沒聽到…」
他相信,要再說一次,絕對會被『凌遲處死、五馬分屍…』,總之,怎麼慘烈、怎麼壯觀…就怎麼來。
終於,寒風過境…
夜闌風很正色的將『皇家』級的卡給了時子瑗,約翰看到不由眼紅,從沙發裡出來,以為剛才終於渡過了危險期,應該沒事,就說道:「看在小瑗瑗的面子上,也給我一張吧,我想去『魅色』,也不想被那些老妖婆看上。」
陸少一句話就將他的後路斷去:「想都別想,要想去,就和瑗瑗一起去。」可以保護加監督。
陸少,您是有多『大度』。
約翰做苦狀,「你……」然後腦筋一轉,漂亮的眼眸大睜,「不對,陸少,你竟然連利用都那麼直接。」
然後約翰就開始分析:「一方面假裝大度的可以讓小瑗瑗去玩樂,另外一方面說是讓我去和小瑗瑗一起去,其實最主要的目的是為了讓我去監督,哼…雖然這利用也太那個什麼了…算了,作為你的朋友、兄弟,我只好就…」沒說下去的話,在場的人都知道的。
陸羽難得的朝著他笑著點頭,表示這個兄弟交得不錯。
約翰本是打算來解決『kaer』出現的問題就回英國了,可是突然說要留下來,留下來的原因是:他的老爸打算將國內的市場讓他規劃。然後他又懶得去別的地方,時子瑗這裡混熟了,也就直接上述說要將『kaer』在國內的主線放在上海,直接將上海變成『kaer』在國內的總部,所以,陸羽才會想到讓他想去『魅色』的時候就跟隨時子瑗,這是長久之策啊。
夜闌風看著這狀況,搓了搓鼻息,「其實…即使你要,也沒有了,這是最後一張了,總共才十張而已。」這一張,是他專門留下的。
時子瑗也大方,「約翰,你放心,如果你想去,就直接向我要著卡就行了。」其實她想說,她可以把卡直接給約翰,可是又不好意思,不能駁了夜闌風的面子。
約翰忙點頭,「還是小瑗瑗好,知道我想去。」其實他都懊悔死了,這要是在英國,他哪需要這麼一張卡,這夜總會的卡多的去了。
「夜闌風,那你現在是住在哪裡?」時子瑗看著外面的天色問道,這時間不早了,該回去了吧。
夜闌風眨了眨眼皮,看著外面的天色,『懊惱』道:「原來這麼晚了啊…」頗有一種『忘了時間』的感慨。
「恩恩,都九點多了呢。」約翰看了眼掛在牆上的時鐘很好心情的說。
夜闌風自言『懊惱』繼續說道:「可是…我本來今天下午打算去找房子,現在…沒找。」
「那你昨晚住哪了?」時子瑗順口問道,他不是昨天就在這上海不是嗎?而且…憑他的身份要他親自找房子,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夜闌風眼眸微微暗淡下來,「我昨天剛回來,然後就被安排住在了『魅色』,可是昨晚一晚上都沒睡好,你看看我這眼角還青黑呢,所以我就只好出來找房子了,別人找的房子我不滿意…」
這話說得合情合理,可聽起來怎麼就那麼不對勁了呢。
「那…怎麼辦?」時子瑗悻悻然道,她也看到了夜闌風確實是眼角青黑異常,看來真的是沒睡好。
其實這沒睡好是真的,夜闌風的時差在這幾天還沒調好,而且最主要的是他太專注於工作,為了能在今天悠閒一點,他這幾天忙得一天只剩下兩三個小時的睡眠,這樣的情況,能好才怪呢。
「唉…只能現在去找了,可…我家的司機我已經讓他回去了,他說是他家老婆病了…」夜闌風繼續『懷柔』政策。
時子瑗聽著很是汗顏~夜闌風怎麼一下子變成這樣子了,她好像不好讓他直接走人吧,他都這麼說了…
「那…夜闌風,你今天就直接在我客房睡吧,衣服的話,哥哥的你可以穿。」
好吧,她是真不好意思讓夜闌風就這麼出去了,要不然,會被遙遙指著脊樑骨罵,因為夜闌風對她還是挺好的。
此刻,約翰心裡又得出一結論。
第三個回合:陸少vs夜闌風——夜闌風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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