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昕歎了口氣,「不管我們之間發生過什麼,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人生苦短,沒必要記著那些不開心的事記一輩子的。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已經不生你的氣了,而對於小偉,我對他的感情是真的。在我的心裡,他始終都是又乖巧又懂事的好弟弟。」
蔣平羞愧無比,長歎一聲,「我們本來雖然很窮,但至少家裡平平安安的,如今,伯堯死了,阿盈不知所蹤,而我身患重疾,沒什麼好活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由於我從前的懶惰好賭而造成的。我害了所有的人。」
夏小昕沒有吭聲。
蔣平羞愧地抬頭看夏小昕,低聲說道:「我活不了幾天了,我可不可以厚著臉皮求你一件事情?」
夏小昕搖了搖頭,「你不用說,我也知道你想說什麼。放心吧!我會將小偉帶在身邊的。有我在,他一定會活得很開心很幸福。」
蔣平聽了,又羞愧又感動,長歎一口氣,「我和阿盈害得你如此慘,你卻仍然以德報怨,我真是,真是」頓了頓,又說道,「不過,我還是要厚著臉皮讓小偉跟著你。就算阿盈回來要帶走小偉,我也絕對不讓她帶走!絕不能再讓他再害了小偉的一輩子。所以,我情願厚著臉皮再欠你的情,我這輩子無法報答你,但是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我願意世世代代都做牛做馬地服侍你。」
夏小昕輕歎,「不要感覺欠我的情。我說過了,我喜歡小偉,我一直把他當親弟弟看待。自己的弟弟,自己保護,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所以,你不欠我的,什麼都不欠。」
蔣平聽了,臉上露出一抹釋然而用寬慰的笑,低歎,「你是小偉的福星。小偉不知積了幾輩子的福,才能得到你的疼愛。如今,你來了,我總算是可以放心了!再沒有什麼好害怕好擔心的了!」
夏小昕聽他說的話像臨別遺言,心裡不由萬分地不好受,當下低聲說:「不要氣餒,咱們家有錢,只要好好地配合醫生的治療就行了。把身體好好養好,咱們還是像從前那樣一起其樂融融地生活在一起。我想那也是小偉所盼望的呢!」
蔣平笑著點頭,「好!我聽你的話。我會好好配合醫生治療的。」
夏小昕點點頭,站了起來,看了看四周雜亂的情形,說道:「我去找下醫生吧!看看能不能馬上幫咱們換間房間,不管怎麼樣,一個清淨的環境對於病人來說最為重要了。」
「好。一切由你作主。」蔣平仍然是點頭,毫無異議。
「那你自己呆一會吧!我去去就來。」夏小昕轉身快步地走了出去。
找到蔣平的主治醫生,跟他提出換房的要求,他很爽快地答應了,讓她交了錢後馬上就可以搬病房。
夏小昕二話不說地就去窗**了錢,然後便快步地回到了病房。
此時,墨子簫和蔣小偉已經回到病房了,聽到夏小昕已經幫蔣平了換房的手續,便立即在護士的幫助下攙扶著蔣平去了走廊另一頭的vip病房。
把蔣平服侍著躺好後,夏小昕看墨子簫打包有血燕粥,便盛了一碗給蔣平吃了,然後再拉著蔣小偉一起坐下吃了起來。
蔣小偉吃得狠吞虎嚥津津有味,夏小昕一看他這模樣,不由心酸無比,自然知道他們這段時間一定過得很辛苦了。
自己若不現身來這裡找他們,蔣平也絕不會厚著臉皮去找她的,想到自己過世之後,蔣小偉會無依無靠,自然便會省著些錢,只恨不得將所有的錢都留給蔣小偉傍身吧?
吃過飯後,墨子簫要夏小昕帶蔣小偉去酒店住,而自己則留在病房裡服侍蔣平。
夏小昕同意了,蔣平也沒有異議,只是在他們走的時候,對墨子簫說道:「墨先生,時間很忙了,他們一個女孩一個孩子出去尋找酒店,我不放心,不如你幫他們找好酒店替他們安頓好一切後再回來也不遲。麻煩您了。」
夏小昕急忙擺手,「不用了,我自己可以保護自己。」
蔣平卻堅持著,「現在已經是深更半夜了,你一個女孩子,萬一在路上遇到流氓怎麼辦?還是讓墨先生送吧,這樣我也好放心些。」
夏小昕聽了,只好無可奈何地看著墨子簫一笑,溫柔地說:「那就麻煩墨先生你了。」
墨子簫勾唇一笑,「樂意之至。」轉頭對蔣平說,「我去去就回。」
蔣平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去吧!我好累,我就不等你回來了,我先睡了。」
「嗯。晚安。」墨子簫點點頭,伸手關掉了房間的燈,只留了一盞床頭的檯燈的燈亮著。
掩上了門,然後一隻牽小偉一手牽著夏小昕往電梯走去。
三人走出醫院,就看到醫院就有一家小旅館,夏小昕本來想到那住的,墨子簫卻死活不肯,因為以他的經驗,他知道像這種小旅館很不安全,一般都是一些吸毒或者賣淫女的聚集地,亂得不行。
只有經濟拮据的人,還會選擇這種沒有任何保障的旅館。
他開著車在街上緩緩行駛,最後找到了一家五星級大酒店,便停了車,帶他們進去辦了住房手續,送他們送了房間之後,這才放心地離開了。
開車返回醫院的時候,醫院所有的病房幾乎都熄滅了燈,只有走道上有冷清而昏暗的燈光照得勉強看得清路。
總台的護士支著頭在打瞌睡,所有的一切都寂靜無比,走在空寂的走廊上,墨子簫聽著自己回聲不斷的腳步聲,快步地走到了蔣平的病房門口。
輕輕地推開了門,看到屋內漆黑一片,蔣平竟然將那檯燈也關了,僅有不算明亮的月光從窗戶之外照進了屋子,讓人隱約地可以看到屋內所有物件的輪廓。
墨子簫怕吵醒蔣平,所以並沒有打開,就這樣就著月光摸了進去,往衛生間走去。
簡單地洗漱了一下,轉身出門,伸手正欲關掉衛生間的燈光,突然眼睛睜大,心一驚,一個箭步就衝到床前,『啪』地摁響了檯燈。
燈亮了,他看到蔣平臉色蒼白,面容平靜,一隻耷拉在床側的手正『嘀嗒嘀嗒』地往下滴著血。
地上,已經是一灘鮮艷艷的紅。
血水裡,有一枚沾滿鮮血的刀片在燈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一抹詭異的寒光。
墨子簫急忙摁了急救的燈,不一會,醫生護士就匆匆地推門而入,看到這副情景,不由分說地急忙進行急救措施。
可是,十幾分鐘後,醫生轉身遺憾地對墨子簫說:「病人割腕太深,流血太多,已經因失血過多而嚥氣了。不過,你們也不必太傷心,因為照我們的推算,他本來也活不過這個月。如今這樣,對他來說反倒是一種解脫。因為現在所有的治療對於他來說都無效,反而是一種殘忍的折磨。」
「謝謝醫生。」墨子簫點了點頭,自打電話通知了夏小昕。
此時,蔣小偉已經睡了,夏小昕則剛洗了澡,正欲上床睡覺,聽到這個消息,便急忙趕了過來。
當過來後,看著蔣平平靜的遺容,又聽了墨子簫轉述的醫生的話,不由歎道:「這樣走也好。至少不會讓小偉對這種生離死別太刻骨銘心。」
墨子簫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你回去休息吧!這裡我來處理就好了。」
「好。一切就拜託你了!」夏小昕黯然地點了點頭
夏小昕回到酒店後,坐在燈下,想起從前的點點滴滴,不由扼腕歎息。
此時,蔣小偉因尿急醒了,翻身下床看到夏小昕愣愣地坐在桌前發呆,便迷迷糊糊地問道:「姐姐怎麼還不睡?」
夏小昕牽強地笑了笑,「一會就睡。」
「哦。」蔣小偉點點頭,慌慌慌張張地跑向衛生間。
不一會,他走出來了,夏小昕便招手叫他過去坐下,握著他的手低聲問道:「小偉,你告訴姐姐,你是個男子漢嗎?」
蔣小偉用力地點頭,脆生生地說:「我當然是個男子漢。」
「男子漢有淚不輕彈,男子漢可以承擔所有的悲傷,化悲傷為力量振翅高飛,你行嗎?」夏小昕繼續問。
「我當然能!別人能做到的,我一定做得到,別人做不到的,我也能做到!」蔣小偉自信滿滿地說。
「那麼好。我現在要告訴你一個悲傷的消息,你一定要挺住,今天晚上悲傷一個晚上就好,等明天天一亮,你就要打起精神,好好地迎接未來好不好!」夏小昕極其溫柔地說。
蔣小偉聽了夏小昕的這句話,突然垂了眉眼,憂傷地說:「爸爸是不是走了」
「小偉!你哭吧!你想哭就哭吧!今天晚上,你就盡情地哭好了!」夏小昕沒想到他竟然已經猜到了,不由心酸莫名,一把將他緊緊地摟在了懷裡。
蔣小偉沒有哭,不,確切地說,他沒有放聲大哭,他只是默默地流淚,默默地將夏小昕的肩膀打濕了一大片。
良久,蔣小偉才哽咽著問道:「爸爸走了,姐姐也要走了嗎?」
夏小昕低聲說:「等把爸爸入土為安之後,我就帶著你一起走,然後再也不分離了,好不好?」
蔣小偉聽了,用力摟緊了夏小昕的腰
三天之後,在那偏僻的山窪裡,又增添了兩座嶄新的墳墓,蔣小偉依著夏小昕的話分別向兩座墳墓上香行禮。
在給蔣盈的墳墓上香的時候,蔣小偉看著那座無字碑的墳墓迷惑不解地問:「姐姐,這裡面的人是誰?跟咱們家有關係嗎?為什麼要我們埋葬她,她沒有親人嗎?」
夏小昕低聲說:「她有親人,咱們也是她的親人。」
蔣小偉自作聰明地點頭,「我知道了,她是咱們家的遠房親戚吧?」
「對。遠房親戚。她陪著咱爸媽,咱爸媽陪著她,誰都不會孤獨寂寞。」
「哦。」
夏小昕與墨子簫替蔣盈與蔣平辦完後事後,便開著車離開了,因為出走後還沒有跟父母見過面,所以他們便帶著小偉回了一趟夏家。
晚上,等蔣小偉睡著了以後,一家人才好好地坐在了一起。
然後夏小昕才將自己這兩個月發生的事情又跟自己的父母說了。
夏豪明聽了感慨萬端,「唉!以天那孩子能夠和你重歸於好,也算是一件好事。你不知道,原來我們兩家的關係的確不錯的,可是就因為那件事情,反目成仇了,本以為這輩子都會老死不相往來了,沒想到你們現在倒又重新和好了。這樣也好,咱們兩家又開始重新走動起來。不管怎麼樣說,朋友多,總好過仇人多。」
夏小昕笑著說:「經歷了這麼多事之後,我也是這樣認為的。沒有仇人的日子,才痛快開心呢!」
黃秋華也點頭,「不錯,你周圍都是朋友了,我們才能真正放心。你不知道自從蔣盈的事情發生後,我們真的是天天為你擔心吊膽。好在,現在你自己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子簫那邊也處理得七七八八了,我想以後的日子總算能太平了吧?」
墨子簫笑著點頭,「放心吧!小昕廣結良緣,沒有誰再忍心對她不利了。」
夏豪明笑著看夏小昕,「那麼這次回來,是完全做好了準備嗎?還會不會有婚前恐懼症?」
夏小昕紅著臉看了一眼墨子簫,羞澀地搖了搖頭。
「那麼,我可不可以這樣認為,這一次,你是真的做好了準備?」墨子簫呵呵一笑,伸手將她摟入了懷裡。
夏小昕紅著臉輕輕地點了點頭。
夏豪明大掌往腿上重重一拍,「既然這樣,事不宜遲,我和你媽今天晚上就連夜翻黃歷,挑個黃道吉日就跟你們把婚事辦了吧!至於那些親朋好友,你們不要像上次那樣寄張請柬就了事,必須得親自登門去請才是,上次人家可白白奔波勞累了一場。」
墨子簫急忙笑著說:「放心吧!我們明天開始就每家每戶登門去請!」
夏小昕輕輕地說:「外帶道歉。」
夏豪明夫婦聽了,這才滿意地笑了
第二天,夏豪明夫婦就將他們選好的黃道吉日通知了他們,因為日期是訂在一十天之後,時間緊迫,再加上親戚朋友又多,所以便催促著墨子簫與夏小昕趕緊去一一上門去請。
墨子簫與夏小昕不敢怠慢,墨子簫先打電話通知了墨家與jason,讓他們幫著自己宴請那邊的賓客,同時作各種事項的籌備。
確定好之後,便拉著夏小昕就開始忙著去各個親戚朋友家登門拜訪,而原本就待蔣小偉如親生兒子一樣的吳媽則在家帶著小偉玩。
畢竟在一起呆過,小偉並沒有感覺到不適,雖然他不明白為什麼夏小昕叫那對看起來慈眉善目的中年夫婦爸爸媽媽。
晚上的時候,夏小昕這才對蔣小偉說那是她認的乾爹乾媽,然後問他想不想也像她一樣認他們做自己的爸媽。
蔣小偉喜歡夏小昕,自然唯命是從,當天晚上,就拜了夏豪明夫婦為乾爹乾媽。
夏豪明夫婦一輩子只生一個女兒,如今突然得了一個兒子,當然也是挺開心的。
夏小昕與墨子簫在l市呆了近一個星期之後,然後強尼就開著飛機前來接他們了。
仍然是像上次一樣,將所有的客人都帶了過去。
蔣小偉生平第一次坐飛機,看著窗外的雲海,一副癡迷的模樣。
夏小昕見他看得癡迷,便笑道:「喜歡這種在雲端上行走的感覺嗎?」
「喜歡!」蔣小偉用力地點頭。
夏小昕便溫柔地說:「等你長大之後,便讓強尼哥哥教你開飛機,到時候你也可以開著飛機在雲海裡四下遨遊了。」
蔣小偉雖然人小,但也知道這飛機價值不菲,遺憾地搖了搖頭,「我們哪有錢買得起飛機啊?」
「所以你現在就好好學習,等以後長大了,你就憑你自己的本事掙夠錢啊!你jason哥哥和子簫哥哥雖然家裡有錢,可是他們光憑自己的實力可以買下這樣的飛機好幾架呢!」夏小昕笑著說。
她當然知道如果蔣小偉開口的話,墨子簫等他長大以後一定會送他一架的,可是她不想給他灌輸這種不勞而獲的思想,她希望他可以憑自己的能力去創造財富,靠自己的雙手腳踏實地地去正正當當地實現自己的夢想,而不要像他的姐姐蔣盈一樣妄想走捷徑,用不正當的手段獲取財富,最後卻硬生生地將自己送進了地獄。
蔣小偉聽了,用力地點頭,「嗯!我一定會好好用功讀書的!長大以後,一定要像子簫哥哥一樣能幹,也有力量保護姐姐!」
夏小昕不由欣慰地笑了,伸出指尖輕輕地點了他一下鼻端,「好!姐姐就坐著等你長大來保護了!」
「一言為定!」蔣小偉向她伸出了小手指,一臉的鄭重其事。
「一言為定!」夏小昕笑著輕輕地勾住了他的小手指拉了拉
飛機飛行了十幾個小時後,最後終於飛抵莊園。
因為所有的客人都來過一次,熟門熟路的,倒並不混亂,沒費多少時間便各自都安頓好了。
jason自然是拉著夏家夫婦不放手,乾爹乾娘的叫得親熱。
而susan則拉著夏小昕鑽進了房間裡,細問她走之後發生的所有事情。
夏小昕便照著自己對jason等人說過的經過依葫蘆畫瓢地說了。
susan聽到夏小昕竟然又差點被蔣盈害得沒命,不由恨恨地說:「那麼壞心腸的女人,便是死一百次都不夠!她知道自殺,真的是便宜她了!也就是你了,若是我,我非鞭屍不可!還有,蔣家父女把你害得那麼慘,你竟然還幫他們處理後事,我可真服了你了!蔣平臉皮可真厚!自己做了天理不容的事,竟然好意思臨死托孤,虧他好意思開口!我呸呸呸!夏小昕,你是不是觀世間轉世啊?沒見過有像你這樣爛好心的人!」
夏小昕坦蕩蕩地笑,「我不是好心,我只是希望我晚上睡覺的時候能夠問心無愧地睡覺。其實還是自私地為了自己好而已!或許,你們都覺得我傻,可是不是有句話叫做『傻人有傻福』麼?還有句話叫做『吃虧是福』。我經歷了這麼多,想想看,我的身邊是不是越來越多可以過命的朋友?我得到的是不是越來越多了?我心裡的幸福感一天天增加,而不是減少。反觀燕盈,肖伯堯,蔣平,他們又得到了什麼?」
susan聽了,細細想想,又覺得她的話的確不錯,當下笑道:「算算算,我是左右說不過你了!你的嘴眸子總是最厲害的。」
夏小昕得意洋洋地笑,「不是我吹牛,我從小到大,參加演講比賽不下數十場,從來都是第一!」
「你還好意思吹牛!」susan咬牙切齒地伸手去揪她的胳膊,恨恨地說:「你真壞死了!心情不好,患了婚前憂鬱症也不跟我說,竟然就那樣一個人悄悄地跑了。完全一個跡象都沒有啊!害得我怎麼都無法相信你是自己偷偷跑掉的!因為你,我還差點害得墨子簫向rose動手,jason制止我,我也氣得找上門去綁架了rose,甚至幾次三番地起了要殺她的念頭!」
「啊?!不會吧?你怎麼這麼奇葩?我走的時候,rose都還沒來,你怎麼把這件事與她聯繫上了?」夏小昕驚得瞪大了眼睛。
「因為是rose先發現你不見的,再加上她之前不是綁架過你想過要你的命嘛,所以我自然而然懷疑她啊!再說了,她不仍然對子簫餘情未了麼?還有,誰會想到你會突然離開你期待了這麼久的婚禮啊!我真的是被你氣死了!」想起那場不愉快的誤會,susan又咬牙切齒地掐她。
夏小昕痛得嘴角直抽搐,卻顧不得叫痛,更不得躲避,只急忙問:「你快把整件事情給我說說,我走了之後,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你這沒心沒肺的傻瓜!」susan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她一眼,長歎一聲,然後慢慢地將她走了之後的那場混亂慢慢地說給她聽了。
當聽到susan如何綁架rose,邁克與秦小茹又如何找上門去想殺了rose,而rose卻救助了susan一命時,夏小昕不由為這險象環生的經過驚得嘴巴張開半天都闔不攏嘴。
良久,夏小昕才歎道:「想不到墨思慕竟然有本事讓那兩個人對他誓死相隨。幸好他執掌墨家不久,不然子簫就算有墨老爺子的鼎力支持,只怕也絕對沒有辦法再重新回到墨家掌權,更別說將墨家改頭換面了。他啊,就像一個邪教的頭目一樣,有著讓人盲目崇拜的力量呢!」
susan才歎道:「誰說不是呢!我從來沒見過像秦小茹那樣的女孩,明明知道墨思慕只是利用她,可她還是心甘情願地唯他馬首是瞻。」
夏小昕笑著斜著眼睛鄙視地看她,「某人是不是也忘記了自己也曾經那樣癡情地守候著喜歡別的女人的男人啊?」
susan聽了,不由紅著臉笑了,歎道:「是哦!我哪裡有資格說別人。我也曾經那樣癡情而無望地喜歡著jason呢!只是我運氣比她好,jason性取向正常,而且jason最後也喜歡了我!」
夏小昕笑嘻嘻地說:「現在幸福吧?」
susan用力地點頭,老老實實地承認,「幸福。」
「哎!情之一物,人人無法逃避。若是能夠正確地對待,那麼一定會有陽光燦爛的那一天。可若是被它擺佈的話,那就會失去理智,成為它的奴隸,那麼就會很可悲了。像蔣盈,像肖伯堯,像邁克,像秦小茹,都是血淋淋的例子啊!」夏小昕歎道。
「你啊,經歷可以寫成一本書了,太豐富多彩太具有傳奇性了,寫出來後,一定有不少對愛有著憧憬的少男少女們愛不釋手的!」susan笑道。
「或許,等我有空了,我就提筆寫?給我兒孫看看也好,讓我們的故事永遠流傳下去。」夏小昕認真地凝思著。
「好啊!」susan點點頭,「寫我的筆墨可不能少,最好把我與jason兩的關係倒過來,寫我是一女魔頭好了,寫他是奴僕好了,他死追我,最後我終於被他感動,然後折了身段下嫁給他。哈哈!這樣的話好爽啊!」
夏小昕笑著瞪了她一眼,「美得你!」
兩人又在一起說了很久的話,直到jason與墨子簫兩個人不耐煩地走到她們面前來抗議,兩人這才戀戀不捨地暫時分了手。
秋月似水溫柔地灑在墨子簫與夏小昕的身上。
墨子簫牽著夏小昕的手慢慢地走在綠茵茵的草地上,溫柔的秋風輕輕地吹動著他們的髮絲、衣袂,夏小昕側耳聽著草叢裡傳來的蛐蛐的叫聲,還有鬱鬱蔥蔥的法國梧桐上夏蟬的嘶叫聲,不禁輕歎,「天氣是越來越涼爽了,馬上蛐蛐們夏蟬與便要消失了罷?」
「只是暫時告別而已。明年它們還會出來唱歌給你聽的。」墨子簫溫柔地笑著,牽著她柔軟溫暖的手,心裡又柔又軟。
夏小昕笑著點頭,「嗯。明天這個時候,在月下散步的一定不止我們倆個了。」
「呵呵。你說的。那麼今天晚上你要努力哦!」墨子簫曖昧無邊的在她耳邊輕笑。
夏小昕斜眼看他,脈脈眼波流轉,意味深長地說:「我會努力的,你好好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