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昕因為想到第二天就要啟程回去了,心情是無限地好,所以也不客氣,豪爽地大口喝酒大塊吃肉。
不一會,一瓶紅酒便被她喝見了底。
她笑嘻嘻地站了起來,走到崖邊張開了雙臂,大聲叫道:「我好開心啊!好開心了!」
風將她的裙子吹得獵獵作響,更將她的長髮吹得四下飛舞,她燦爛的笑容,美麗的容顏在這一刻美得驚人,讓人看得熱血沸騰。
蔣盈同樣熱血沸騰
夏小昕轉過頭來,笑嘻嘻地衝著蔣盈招了招手,「江智美,你也到這邊吹吹風,感覺好痛快啊!」
蔣盈怯怯地將身子往後縮,心有餘悸地急擺著手說:「不要了!我不敢。我有恐高症。更何況,那裡是懸崖啊!」
夏小昕笑著向她招手,「不怕!有我呢!有我在,你什麼都不要怕!你可以抱著我,或者我抱著你都成!」
蔣盈喏喏地說:「不要了吧?萬一風將我們都吹下去怎麼辦?」
夏小昕笑道:「不用擔心!我身手不錯,就算你不小心跳下去,我也會及時拉住你的!來吧!來試試《泰坦尼克號》裡的傑克與羅斯的感覺。」
蔣盈像是拒絕不過怯怯地站了起來,一邊向夏小昕伸過手去一邊惴惴不安地說:「還是我站在你身後吧?抱著你,我怎麼也有些安慰。」
夏小昕笑著用力點頭,「行!我會保護你的!」
伸手拉住蔣盈的手,用力一拉,蔣盈的身子一撲就撲到了夏小昕的身上,雙手就緊緊地摟住了夏小昕的腰。
風將她們的長髮吹得四下飛舞,相互交纏。
夏小昕笑著緩緩張開手臂,微微地閉上了眼睛,「試著閉上眼睛,聽風語聽海嘯」
話音未落,蔣盈在她耳邊陰惻惻地說:「你一個人聽吧!夏小昕,去死吧!」
說著舉手就用力地朝夏小昕的背後推去。
夏小昕一驚,反手急忙抓,身子懸空了,可手卻抓住了蔣盈的手腕。
蔣盈差點被夏小昕身體的重力拖得栽下懸崖,幸虧她早有防備,早在趁夏小昕走去懸崖一味地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的時候,就悄悄地用一根繩索一頭綁在了身後一棵碗大的樹上,一頭則纏在了腳上。
所以她並不害怕自己會沒命。
「江智美?!你發什麼瘋?!」夏小昕瞪大眼睛驚悸地看著臉色變得有些猙獰的蔣盈。
「我不是江智美!我是蔣盈!被你害得失去了所有一切的蔣盈!夏小昕!你去死吧!」蔣盈冷冷一笑,拿起身邊的一塊石頭朝著夏小昕的頭用力砸去。
一陣巨痛傳來,一股股熱血從額頭湧下,染紅了夏小昕不敢置信的雙眼。
蔣盈見她還不肯鬆手,就咬牙舉起石塊又用力地砸了下去。
眼看又要狠狠地砸在頭上,夏小昕手一鬆,眼睛一閉,昏昏沉沉地任由著自己的身子飄飄蕩蕩地向懸崖之下直墜而下。
在身子落入海裡的那一刻,她腦袋裡最後一個聲音在哭泣般地說:「夏小昕,你完了!你再也見不到墨子簫了!」
蔣盈站在懸崖邊,冷眼看著這一切,只覺得痛快淋漓。
她在那裡繼續呆了有一個鐘頭之久,確定地看到海面上並沒有看到夏小昕浮現起來時,這才滿意地笑著將那塊染有夏小昕鮮血的石塊用力地拋下了大海。
然後拍了拍手,轉身慢條斯理地朝山下走去。
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她這才特意地讓自己摔了一跤,摔得全身是土,膝蓋額頭手肘全都被磳破了皮,頭髮也沾上了泥土草屑,總之一副慘不忍睹的模樣。
最後,她一瘸一拐地跑進了古堡,流著淚撕心裂肺地大叫:「來人啊!快來人救命啊!」
剛回來不久正在客廳坐著喝咖啡看報紙的喬以天皺了皺眉,沖一旁的管家擺了擺頭,「去看看那瘋女人大吵大嚷作什麼?」
管家急忙應了,幾步走出去,還未站穩,蔣盈哭著撲到了他的身上,哀號著說:「快救人!快救救夏小姐!」
「夏小姐?!到底怎麼回事?!」管家一驚,急忙抓住蔣盈問。
聽到『夏小姐』三個字的喬以天也幾個箭步衝了出來,一把掐住蔣盈的臉,惡狠狠地問道:「別哭!好好跟我說清楚!夏小昕人呢?!」
蔣盈身子不斷地顫慄著,用驚恐無比的聲音說:「夏小姐墜崖了!趕緊!趕緊組織人去救!」
喬以天聽得心膽俱裂,用力一把將蔣盈狠狠地推倒在地,轉頭對管家說:「趕緊打電話給搜救隊!我先去看看!」
管家急忙應了,轉身奔進了屋子。
喬以天舉足就欲狂奔,突然又轉過身,從地上一把拽起蔣盈,連拖帶拽地將她往外拖去。
蔣盈整個身子幾乎完全被他拖在地上,粗礪的地面很快便將她裸露在外的肌膚磨去了表皮,露出鮮紅鮮紅的肉來。
蔣盈痛得禁不住尖聲大叫:「放開我!我帶你去!我自己可以走!」
喬以天卻置若罔聞,仍然像拖牲口一樣拖著她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古堡。
走出去以後這才鬆開了她,令她趕緊帶他到事發地點。
蔣盈不敢怠慢,更不敢哭,忍著劇痛帶著喬以天去了出事地點。
喬以天站在懸崖邊朝下看,只見怪石嶙峋,驚濤怒浪,哪裡有夏小昕的半點蹤影?
這麼高掉下去
喬以天不敢往下想下去,二話不多說,轉身就匆匆地往山下跑去。
跑到古堡門口的時候,管家匆匆地走了過來,叫道:「先生,我已經打電話給搜救隊了,他們在十分鐘之內立即趕過來!」
「好!我先去!你趕緊叫人去山上把那江智美抓了關押起來,沒有我的命令,不能放了她!」喬以天匆匆地說完就頭也不回地朝海邊衝去。
管家雖然莫名其妙,但是知道喬以天這樣說這樣做一定有他的原因在,當下也不敢耽誤,急忙叫了司機一起與他往山上爬去。
走到山上的時候,看到蔣盈一副驚魂未定地癱坐在石頭上,當下話也不多說,與司機一起上前,一左一右地架著她的雙臂往山下走。
蔣盈驚惶失措地問:「你們要做什麼?你們要把我弄哪去?我什麼都沒做,你們為什麼要這麼狠心地對我?」
管家冷冷地喝道:「閉嘴!留著精神向先生去訴苦吧!」
蔣盈聽了,乖乖地閉嘴了。
她知道喬以天現在處於極怒極慌張的時候,將怒氣將害怕轉嫁到她身上是不可避免的。
不過她不怕,因為她的謊言沒有一絲紕漏,就算他打死她,她也不會改口的。
到最後,他還是不得不放了她的。
到時候,自顧不暇的就該是他了。
想到這裡,她滿是淚水泥濘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讓人不易察覺的冷笑。
喬以天與海上搜救隊在海面上搜捕了整整三天三夜,最後搜捕隊的隊長無比惋惜地對他說:「喬先生,我知道你不甘心知道你傷心,可是如今你不得不承認這個殘酷的事實了。不管怎麼樣,我們不得不斷定,夏小姐可能早就沒命了!找不到她的屍首,很可能她是被海浪沖到別的地方了!所以,我很遺憾地告訴你,我們不得不收隊了。我們還有別的公務要去辦!」
整整三天三夜沒闔過眼睛沒洗過臉刷過牙,更沒刮過鬍子的喬以天聽到此話,像一隻困獸一般紅著眼朝隊長撲了上去,用力地揪著他的衣領說:「我不准你放棄!不准你放棄!你聽到沒有?你要繼續給我搜!不管多少錢,哪怕就是要我喬以天傾家蕩產,我也得把她找到!」
隊長被他掐得紅著臉粗著脖子不僅連氣都喘不過來,更別說說出話來了。
一旁的隊員見勢不妙,不得不一窩蜂擁了上去,用蠻力硬生生地將喬以天扯開了。
喬以天不甘心,對他們一邊拳打腳踢一邊憤怒而絕望地咆哮著,「你們這群光拿錢不幹事的人渣!我要投訴你們!聽到沒有!我要毀了你們!」
那些人沒辦法,只好齊齊湧上去,將他死死地壓在了沙灘上。
沙子硌得喬以天的臉生痛,可是卻遠遠不及他此時此刻的心痛。
他想救夏小昕,想看著她幸福地活著,哪怕她在別的男人懷裡幸福地微笑,哪怕她把他視如狗屎,他也想要她活著
可是,可是他無能為力
絕望而悲憤的淚水一股一股地從他眼角滑落而下,他如一隻絕望的困獸一樣幽幽地悲鳴著
管家看得滿腹心酸,急忙上前,求那些人放手。
那些人也知道喬以天財大勢大,若不是出於無法,也不想惹他的,當下也急忙放開了手,紛紛低聲對他說:「對不起,喬先生,我們真的盡力了!你節哀順變吧!」
說著,他們便開著搜救艇乘風破浪而去。
管家坐在了喬以天的身邊,並沒有去拉他扶他起來,只是靜靜地坐在他的身邊守護著他。
白色的浪花一陣陣地湧上沙灘,又一起退下去,週而復始,將他們的衣襟全打濕得透透的。
當夕陽漸漸西下,當夜色緩緩降臨,不知何時已經停止哭泣的喬以天緩緩地從海浪裡爬了起來,跌跌撞撞地朝古堡走去。
管家也二話不說地亦步亦趨地跟在他的身後。
有好幾次,喬以天差點摔倒在地上,他也沒有上前扶,因為他知道此時此刻的喬以天,不需要任何人的關懷,別人的關懷在現在對他來說,就是種折磨一種打擾
就這樣,喬以天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古堡,管家急忙想去廚房端些食物給他,誰知喬以天卻冷冷地問道:「江智美呢?她在哪?」
他的聲音低沉而瘖啞,他的身形搖搖欲墜,不過才短短三天時間,他已經把他自己折騰得不成人形。
管家不安地說:「關在三樓呢!只是現在別去理她吧,不管怎麼樣得先吃得東西。你都連續三天三夜沒有休息沒有進水米了啊!如果想你的思緒清晰,想找到什麼不對的地方,你必須吃東西必須有時間好好休息才行。」
喬以天低聲道:「我什麼也吃不下!我也睡不著!」
說著就轉身向樓上走去。
可是因為心裡又悲又痛,再加上幾日裡來的辛苦操累,結果腳步不穩,沒有踩准樓梯,竟就這樣栽倒在樓梯上滾了下來。
管家驚悸無比,急忙奔上前去,卻見他雙眼緊閉,竟是已經暈厥了過去。
「哎!造孽!」管家憂傷地歎了口氣,急忙轉身叫司機幫著一起將喬以天背到樓上的臥室休息,然後又打電話請了醫生過來檢查看他身體是否有哪裡不對勁。
醫生檢查完之後,歎道:「他並沒有摔到哪裡。之所以會昏迷,不過就是因為體力過度超支而已!我給他吊幾瓶鹽水吧!等他醒來之後,再讓他吃些粥之類的容易消化的食物吧!」
管家聽了,這才放心了。
喬以天這一睡就足足睡了整整三天,當他醒來的時候,看到外面陽光明媚,聞到花香陣陣,再聽到聲聲鳥鳴聲,與從前的任何一個清晨並無二樣的時候,他翻身坐起,腦袋裡糊里糊塗的,只覺得自己做了一個漫長而可怕的噩夢。
他掀開被子站了起來,快速地走進衛生間,當看到鏡子裡的自己胡茬滿面像個野人似的,不禁微微一愣,不明白僅僅只是一夜之間,自己的鬍子怎麼就生長得如此茂盛了。
難道再來第二次青春發育?
他自嘲地笑笑,拿起剃鬚刀細細地將鬍鬚都刮乾淨了。
然後聞聞自己的身上也有一股難聞的味道,便又急忙沖了一個澡。
不久,他便神清氣爽地走了出來,快步地走到門口,打開了房間。
走到夏小昕門前的時候,他頓住了腳步,側著腦袋想,不知道夏小昕起來了嗎?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腕表,發現已經清晨六點半。
呵呵。今天是她啟程回紐約的大日子,她一定早就起來,迫不及待地在樓下邊吃早餐邊等著他下樓送她回去吧?
想到即將見到她明媚美麗的笑靨,他的心裡像流過一股清泉一般,愜意無比,竟然沒有之前只要一想到她離開就心如割般的感覺。
他吹著口哨快步地往樓下走去。
樓下管家正拿著一塊雪白的抹布抹著灰,喬以天看到,不禁皺了皺眉,「江智美呢?她現在還不是喬太太呢,就開始養尊處優起來了?」
又抬頭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大廳,「夏小姐呢?她怎麼不在?別告訴我她今天還有興趣出去跑步。」
管家訝然,張大嘴看著喬以天半天說不出話來。
喬以天不由又好氣又好笑地問:「你這是什麼表情?」
管家這才閉了嘴,低頭想了一會,才慎重地輕聲說道:「先生,夏小姐不在了!」
聽到此話,喬以天的心像被一個巨大的拳頭猛烈地抨擊過來一般,立即痛不可忍。
好半天,他強笑道:「不在?怎麼可能不在?難道她等不及自己先走了?不可能的啊!她說過要跟我一起去紐約,說過要介紹她所有的朋友給我認識。我們以後都得像一家人一樣處著的呢!所以,我才不會相信你說的鬼話呢!我上樓找她,她一定想到要回去,昨天晚上徹夜不眠,所以今天早上就睡懶覺了呢!」
說著,就轉身『咚咚咚』地朝樓上跑去。
跑到夏小昕的門前,他深吸一口氣,然後屈起手指輕輕地叩響了門。
敲了半天都沒有人應。
他皺了皺眉頭,握住門柄輕輕一擰。
門開了,他一眼看到了放在臥室中央的那個特大號的旅行箱,還有旅行袋。
喬以天的心安了,笑著四下張望,衝著衛生間的門叫道:「夏小昕!你趕緊出來!不然我可要反悔了!到時候,你別怪我出爾反爾!」
說著便高高地支起耳朵來靜靜地聆聽著衛生間裡的動靜。
可是等了良久,衛生間硬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喬以天皺眉威脅道:「夏小昕!我數三下,如果三下之後,你仍然不出來,我就真的反悔了!你就一輩子呆在這裡與我為伴算了!」
話音未落,卻突然看到管家從他背後走了出來,直接朝衛生間走去。
喬以天不悅地叫道:「你做什麼?!」
管家卻已經將衛生間的門打開,讓門大大地敞開著了。
管家低聲說:「裡面什麼也沒有。」
喬以天的心又驚又慌,一個箭步衝進衛生間。
當看到衛生間空空如也,沒有半點夏小昕的影子的時候,他的身形晃了晃,無力地靠在了門上,低聲說:「她在哪?」
管家沉重地說:「她不在了。她跌落懸崖已經整整一個星期了。我想她大概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
喬以天頭痛欲裂,這才明白原來自己醒來的時候腦子裡閃現的那一幅幅可怕的畫面不是假的,不是噩夢,而是真真實實地發生過的!
他,竟然想欺騙自己!
他,竟然想營造一個虛假的世界
「您剛起來,下去吃早餐吧!有什麼事呆會再說吧!」管家上前想扶他。
他卻舉手制止了管家觸碰。
管家無奈地後退一步,第一次感覺到有些不知所措。
也不知過了多久,喬以天才低著頭佝僂著背轉身走了出去。
這天早上,喬以天像個沒事人兒一樣靜靜地吃著早餐。
吃完之後,他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淡淡地問:「江智美呢?」
管家見他平靜了,安心不少,便老老實實地說:「江智美被我關在三樓雜物室。」
「嗯。我去見見她。」喬以天點了點頭,放下餐巾站了起來。
想了想,卻從盤子上拿起一把餐刀看了看,最後拿餐巾輕輕地拭乾淨了,然後拉開椅子神態自若地往樓上走去。
管家看得膽戰心驚,跟在身後不安地勸道:「先生,你要三思而後行啊!」
喬以天頭也不回地淡淡地說道:「放心吧!我不會弄出人命來的!我還要從她嘴裡知道夏小昕的下落呢!」
管家聽了,不由停住了腳步,苦笑搖頭。
憂傷地想,看來他的主人還是不能接受夏小昕已經死去的現實
喬以天推開不常開啟的那扇門,一眼看到蔣盈被五花大綁地綁在椅子之上。
雖然被綁著,她的氣色倒挺不錯的,仍然很美麗,甚至可以稱絕色,讓男人驚艷。
看來,她這幾天的日子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難過。
看到喬以天,蔣盈立即一臉悲哀,不安地扭動著身子,衝著喬以天發出一聲聲的悲鳴,彷彿有萬般的冤屈。
喬以天拿著寒光閃閃的餐刀靠近,刀尖輕輕地劃過她那玉瓷一般的肌膚,嘴角挑起一抹暴戾的笑,「江智美?蔣盈?你活得很滋潤啊!」
蔣盈一聽,立即驚恐萬狀地搖頭。
喬以天一把將她口裡的絲巾扯掉,「說吧!你想說什麼都說吧!現在我給你機會申冤!」
蔣盈美麗的眼睛一眨,晶瑩的淚水滾滾而落,楚楚可憐地看著喬以天痛苦地說:「我知道我錯了!不該跟夏小昕提議去外面走走的!更不該與她一起走到那麼危險的地方。當她舉步向崖邊走,說要體會一下傑克與露絲的感覺時,我就應該及時制止她的!可是我沒有!沒有!我無法原諒自己!是我害了她!是我!如果你要我為她償命,那麼來吧!來吧!殺了我吧!殺了我!只要你能開心,只要夏小姐在另一個世界能安息,我願意!什麼都願意!」
說著閉上眼睛,高高地仰起了頭。
眼淚仍然不住地滾落,真的如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喬以天冷哼一聲,刀子輕輕一劃,立即她的衣服就裂開了,露出了一大瑩白如玉的胸部。
「聽說你這兩個是假的,我很想看看那裡面塞了什麼東西進去。我沒有看過,你不介意讓我長長見識吧?」喬以天的刀尖沿著蔣盈那豐盈的輪廓緩緩地轉著圈。
蔣盈聽了,頭一次感覺到了心寒,但她清楚如果此時她服軟,對他承認她就是蔣盈的話,那麼喬以天一定就會很乾脆利落地將她殺了。
她現在死了,那麼她就沒有辦法再製造一場混亂了。
那麼,她就無法得到復仇的快感。
她還不能死!至少現在不能死!
於是,她咬咬唇,低聲說:「如果你折磨我,可以讓你痛快,那麼請吧!請盡情地在我身上發洩吧!我的支離破碎換來你的幸福,那麼我就幸福」
喬以天聽到此話,刀尖一頓,蔣盈的胸口就立即冒出一個鮮艷無比的血珠來。
他一驚,迅速地收回了手,皺著眉頭在蔣盈的面前煩躁不安地踱來踱去。
這個女人表現得如此無辜,難道他的想法真的錯了?
她真的只是一個孤兒?來到這裡真的只是機緣巧合?夏小昕的死真的只是意外?
一時之間,頭緒紛亂繁雜,讓他頭痛欲裂。
蔣盈感覺到他的遲疑,微微地張開眼,看到他在自己面前煩躁不安地踱來踱去,便知道自己的拚死一搏為自己贏得了時間贏得了機會。
當下不由悄悄地鬆了口氣。
只是,一口氣還未完全放鬆,突然喬以天又走到她面前,微微地彎下腰來,冷冷地命令道:「張眼!」
蔣盈依言張開了她那雙依然水波盈盈的淚眼,萬般柔情萬般痛苦地深深凝視他,彷彿她的世界裡真的只有喬以天一個人,彷彿她真的心甘情願地為了喬以天可以粉身碎骨赴湯蹈火!
喬以天厭惡地看著她,「不要用這種楚楚可憐的眼神看著我!我不會為你心動,更不會為你心軟!因為不管你到底是不是蔣盈,到底是不是你存心故意害了夏小昕,我都不會原諒你,都會讓你嘗嘗生不如死的感覺。是你約她去那麼危險的地方,是你奪去了她的生命,毀了我的世界我的未來。你必須得為這一切付出沉重的代價!」
說著舉起拳頭對著蔣盈的臉就是重重一擊。
蔣盈驚叫一聲,臉被打得側到了一邊,口吐鮮血,只感覺嘴裡有異物,沖地上一吐,竟然吐出兩三顆雪白如玉的牙齒來。
而鼻子處也傳來劇痛,她知道自己那假鼻子一定被打得脫離了原本該有的位置。
臉上痛得厲害,但她卻堅強地含著鮮血對著喬以天笑,「謝謝你恨我打我。這樣讓我的心裡好過了很多。繼續吧!」
說著眼睛一閉,橫下心來準備迎接喬以天的狂風暴雨。
喬以天看著她那張已經變形了的臉,不由厭惡至極,冷哼一聲,「我喜歡享受折磨人的過程,所以,時間還長,你慢慢享受吧!」
說著不再看她一眼,轉身匆匆地離開了。
看著那扇緊閉的門,蔣盈淡淡地笑了,手輕輕一掙,繩索立即便開了。
那是因為昨天晚上那司機上來送飯給她吃的時候,她使用女人最管用的一招,色、誘了司機,讓他在她身上取得快樂的同時,她也從他身上取走了一樣東西,那就是他的匕首。
當然他不會知道。
他一定還以為他在別處弄丟了吧?
其實,方纔她有機會近距離地一刀捅死喬以天的,可是她不會這樣做,因為她有著更完美的計劃,讓她感覺到痛快淋漓的完美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