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心裡徒生了一種豪氣,瞬間將一開始的憂傷苦悶的心情一掃而光。
老管家暗歎了一聲,「如果真的遇到了什麼困難,還是回這裡來吧!雖然jason不在,但我自信仍然是有力量保護你的!」
「謝謝!」夏小昕眼眶一熱,差點掉下淚來。
曾幾何時,她很討厭眼前這個老人,不喜歡他陰冷的目光,卻沒想到今時今日,她像只落水狗一樣被人窮追猛打的時候,卻是他人予了她最真實的溫暖。
急忙用力眨著眼睛,將那股熱淚生生地逼了回去,然後堅強地笑道:「時間不早了,我走了!」
說著拖著箱子就走。
老管家急忙追了上去,不放心地問:「你身上帶錢了嗎?你等等,我回房去拿金卡給你!」
「不用了。您沒聽說嗎?我拿了倖存者遊戲第一名,得了兩千萬美金,還了一千萬給墨子簫,我自己還留著一千萬呢!所以,在錢的方面,您儘管放心吧!我現在也算得上是一個富姐了!」夏小昕心裡越發地溫暖,笑容也越發地燦爛起來。
是的。在這個世界上或許有這樣那樣讓人不想去正視的黑暗與罪惡,可是也不可否認不可忽視,這個世界上,也處處充滿了陽光充滿了溫暖,它們有足夠的正能量讓她始終如一地堅持著自己所認為正確的道路走下去,無怨無悔!
「這樣啊!那等你找到了合適的住處就通知我吧!你身體不太好,我也可以令人時常送些湯水過去。」老管家這才放心了。
「嗯嗯。好的!那我走了!再見!」夏小昕用力地點頭,給了他一個極其燦爛的微笑,再無停留,拖著行李箱大步流星地離開了莊園。
夏小昕離開莊園後便找了家日式溫泉旅館落了腳,這家旅館離墨家很近,而且有溫泉可供客人沐浴。
之所以會找這家酒店,一來是因為離墨家近,可以時刻地觀察著墨子簫的動靜,找到機會與他偶遇,二來是因為自從上次病了之後,身體一直沒有大好,此時,泡溫泉可以讓身體得到更好的調整。
所以,可謂一舉兩得。
不過,她這次登記時用的證件是另外找人再弄了一套假證照,而且在離開莊園之後,她還特意地打的去了機場,購買了回中國l市的機票,當然最後她沒有登機,她故技重施,在衛生間與一正好要回中國l市的女子換了衣服,然後大大方方地在那些保鏢的監視下離開了機場,重新打的回到了市區。
在這裡已經住了將近一星期,再沒有遇到墨顧軒上門找麻煩,很顯然她的這一方法取得了成效。
墨顧軒一定以為她已經在心灰意冷之下出境回國了,那麼他的心病除了,自然便不會再有任何可擔心的了,那麼也不至於時時刻刻防備著她了。
只是在這住了幾天了,她都沒有找到任何機會接近墨子簫。
他似乎很忙,整天愁眉緊鎖,進出皆是坐著車子,身邊也不再有女人相陪,似乎在幹著一件大事。
她也無可奈何,只能耐心等待。
今天晚上,本來想早些睡的,只是躺在床上卻感覺渾身不舒服,又酸又乏,想來是原來的病本就沒有好透徹的緣故。
反正也睡不著,便穿了浴袍自去泡溫泉。
在昏黃的路燈的相伴之下,踩著飄落了一地楓葉的石徑,她幾乎走了一圈,最後才找到了一汪沒有任何人的單人溫泉池。
褪去浴袍慢慢走入水裡,當那溫暖的水暖洋洋地包裹住方才因暴露在空氣裡而冰涼的身子時,立即萬般舒服地長長地歎了口氣,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連著幾日的泡溫泉,她真的越來越喜歡上了這樣一邊可以看著那紅如晚霞般的楓葉,一邊舒服地在水裡徜徉的感覺了。
聽著那泉眼汩汩露出時發出的聲響,她漸漸地將腦子裡的雜念全都驅除乾淨,只靜靜地享受這一方天地帶給她的暫時輕鬆與愜意。
時間久了,意識便有些模糊,正欲迷迷糊糊地小憩一會,突然聽到耳邊傳來一陣嬉戲聲,是女人驚喜的叫聲,還有親吻聲。
這裡分了好幾種浴場,有單人的,有鴛鴦,有男性混浴,女性混浴,或是男女擠在一個溫泉裡來個大混浴。
很顯然,這旁邊的是一個鴛鴦浴場。
也並不覺得有什麼,所以連眼睛都懶得睜開,繼續任由著自己慢悠悠地朝夢鄉墜去。
直到墨子簫那特有的低沉嗓音如魔音一般鑽入耳中,她才猛然驚醒。
因為太過驚訝,結果她身子一側,滑入水底,立即猛吃了幾口泉水,急忙閉住嘴巴屏住呼吸從池底爬了起來,摀住胸口猛咳不止。
只是很狼狽,卻沒有忘記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麼,所以一邊咳一邊卻禁豎起了耳朵仔細聆聽。
「子簫哥哥,你好壞啊!人家剛一回來,你就帶我來這種地方!」一個又嬌又柔的聲音似有若無地從石頭那邊傳來。
「以前你最愛纏著我帶你來這種地方了,我不帶你來你還生氣不理我。怎麼?我現在帶你來了,你卻又不高興了?」墨子簫輕笑。
「呃。我長大了嘛!」女子嬌嗔,伸手輕打。
「那你是要,還是不要?」墨子簫輕佻地問。
「…….要…….」女子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輕輕地應了。
「我聽不清,再好好地大聲說一遍!我可不想別人誤會我在勾引小妹妹。」墨子簫欲擒故縱。
「要啦!」女孩沒辦法,只能用更大一點的聲音來回應著。
「呃。我還是要再問清楚一下,你是要我,還是要下水好好泡一泡?」墨子簫越發地輕佻起來,聲音含著濃濃的情、欲。
光一聽他這聲音,夏小昕就能夠輕而易舉地斷定此時此刻他的手一定極其不安份地在那女孩身上四下遊走!
色狼!怎麼一離開她,他就成了名符其實的色狼了?
從前是,如今也是!
似乎一離開女人就活不了似的!
最重要的是,她在這裡度日如年,每天都像個老鼠一樣躲藏在這裡,不敢輕易露面,一邊躲一邊苦苦地吞噬著思念著他的痛苦。
而他卻總是這樣逍遙快活!
墨子簫!你等著!等你恢復記憶了之後,看我不跟你把這些帳一一算清楚!
夏小昕咬牙切齒,兩隻手悄悄地攥緊,極力地克制自己想要衝出去狠揍他一頓的###。
這時,女孩已經嬌、喘不休,身子幾乎癱軟成了一堆泥,斷斷續續地似乎極有可憐虛弱地說:「唔。我……要你……可……可也要到水裡……」說到最後,聲音已細若蚊蚋。
「這才乖!」墨子簫長笑一聲,一把將女孩抱起一步步地往水裡走去。
聽著那嘩嘩趟水的聲音,夏小昕心如刀絞。
他真的真的將她忘記得好徹底啊!
低頭,淚水急如泉湧撲簌而下,一滴一滴墜落於水面,在水面激盪起一個又一個的圓圈……
「子簫,等等……」突然間,那邊女孩於情迷意亂中急叫。
墨子簫的手停住了,勾起一抹邪笑,靠近女子的耳邊低低輕語,「激情的時候叫停可不好……」
說著,手順著她的纖腰下滑,悄悄地沒入她那神秘的地方……
女子急喘,身子也一陣陣的發顫,可是卻伸出手用力地按住了他的手,輕喘著說:「子簫哥哥準備了那個嗎?我不想懷孕……除非子簫哥哥你答應我,萬一我懷孕了就娶我……」
墨子簫哈哈一笑,手就退了出來,「你這威脅可真夠有力的!那等著我,我去去就來!」
「嗯。」女子萬般嬌媚應了,滿臉紅暈地看著墨子簫一躍而起,披上浴袍離開後,便愜意地靠在了身後滑潤的石頭之上,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正想好好享受一下,突然太陽穴一痛,連哼都來不及哼一聲,人就這樣軟綿綿地朝水裡滑去。
眼看整個人就要完全浸入水底,突然一雙手伸了過去將她撈了起來,並且為她穿好了衣服,然後背著她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墨子簫在旅館的便利店裡買了一盒安全套後便急急地往回走。
快接近的時候,覺得有些不對勁,停下腳步抬頭細看,這才發現附近用來照明的路燈竟然都不亮了。
皺眉,想轉身叫工作人員過來換燈泡,可是轉念一眼,卻又改變了主意。
某些事情,黑一點好。
他淡淡地笑了,提腳快速地朝溫泉池邊走去。
走到岸邊,卻看到朦朧的月光下,一位女子的頭正枕在石頭之上,露出了有著完美線條的背脊,肌膚玉潤光滑,就如渡了一層銀光一般,透露出一種惑人的美麗。
他看得心神激盪,身體的某個部位因那一片美麗而起了微妙的變化。
深吸了一口氣,他輕笑道:「我記得你從前很怕黑的,今天怎麼不怕了?」
女子含糊地應了一聲,似如夢初醒般的慵懶,讓人心動莫名。
他不再遲疑,三下五除二地褪去了浴袍,然後淌著水走了過去,走到她身後,便伸手將她摟進了懷裡,正要輕吻她的脖子,她卻突然轉過身來伸出雙手緊緊地纏繞住了他的脖子,而火熱的唇早已死死地吻住了他的唇。
如此激情,如此火辣,令他措手不及,卻喜歡她的主動。
他一向奉行既然要出來玩,那麼就要玩得痛快淋漓。
方纔她的臨時喊停,讓他很不爽快,或許她察覺到了,所以如此主動?
呵呵!很不錯!他喜歡這樣的補償。
只是吻著吻著,他突然有種滿心陶醉欲罷不能的感覺,這感覺很不對頭,他皺眉,用力將懷裡的女子拉開,朦朧月光下,他看到了一張清麗而已經不陌生的臉。
他皺眉,一臉的厭惡,伸手緊緊扼住了她柔軟至極的頸脖,手指深深地陷入,甚至可以撫到了她頸部喉管的紋路,冷冷地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你把之婭怎麼樣了?」
夏小昕低歎,「墨子簫,你喜歡方纔的吻嗎?你有沒有覺得熟悉?」
墨子簫冷冷地說:「你的吻確實讓我感覺不錯。如果不是你的特殊身份,又或者你不會如此這般的死打爛纏的話,那麼我很樂意與你共度一夜**。可是,現在,你讓我感覺到極度的厭惡!快說!不然我立即擰斷你的脖子!」
夏小昕媚眼如絲,眉梢高高挑起,「墨子簫!你捨得嗎?你捨得殺了我嗎?」
雖然他的話狠得讓人心疼,但她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因為方纔的吻,不是她一個人在享受。
她分明也感覺到了他由起初的戲謔變得陶醉,變得欲罷不能!
雖然他忘記了她,但在他身體的最深處,有著對她的渴望!
只要她再努力幾次,不用她天天纏著,他也一定會去追蹤那莫名其妙的感覺。
所以,儘管他掐得她幾乎快要窒息了過去,她也毫不退縮,淡定地向他逼近,只求再度與他激情相吻……
看著她眼裡的堅定,感覺到她身子的漸漸逼近,墨子簫的心裡莫名地起了一種惶恐。
在這種惶恐不安的情緒下,他的另一隻手突地舉起用力地劈向了她的頸部。
她悶哼了一聲,絕望地緩緩閉上了眼睛,兩顆晶瑩剔透的淚珠順著眼角緩緩滾落,滴濺在他胸口,如兩滴滾燙的蠟油灼得他的心一陣陣地發痛。
心肝兒莫名地痛,讓他的手情不自禁地往她臉上摸去,就在快要接觸的那一剎那,遠處傳來阿強焦急的呼吸聲,「墨少!你沒事吧?」
如醍醐灌頂,他原本已經混沌的思想立即清明,倏地將手縮了回來,轉頭四下看了看,最後目光鎖定了那兩邊石塊都突出,中間的空位正好讓一個人嵌入進去的地方。
將她拖到那裡,讓她的兩隻手分別搭在了左右兩塊石頭上,這樣好讓她在昏迷的過程中不至於跌入水中而溺斃。
他雖然不喜歡她的一再糾纏,可是也很可憐她。
他相信她的這一生一定過得很艱苦,一定生而無趣,因為她一生的目的都在想著如何打垮墨家。
月光下,她巴掌大小的臉異常的美麗,他卻完全看不到,只看到她濕潤的眼角,緊蹙的眉頭而幽幽地歎了口氣,心底莫名地一片柔軟。
但僅僅只是一秒,他又恢復了冷靜,伸手輕輕地撫開她緊蹙的眉,淡淡地說:「夏小昕,最好不要再隨意地傷害我身邊的人,否則的話,我會辣手無情的!」
明明知道她根本聽不見,卻還是下了這樣的威脅,彷彿這樣可以一解他心底為什麼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冒犯他,他卻仍然願意放過她的迷惑。
「墨少!墨少!」阿強的聲音越發地焦急,也越發地接近。
「我在這裡!」他手掌在岩石上用力一按,身子已經離她拉遠,站起身來往岸上走去。
阿強帶著一群人奔了過來,急忙將岩石上的浴袍拿起替他穿上,然後眼睛四掃,「沒事吧?墨少?之婭###呢?」
墨子簫側了側身子,擋住了阿強的視線,淡淡地說:「在房間呢!你們怎麼找來了?」
「呃。老爺不放心,吩咐我們一直跟著你呢!見這邊的路燈突然就壞了,怕有意外發生,所以便急急地趕過來看個究竟!見您沒事我們就放心了。只是為什麼之婭###沒與你一起呢?」阿強不放心地追問。
墨子簫皺眉,一雙漆黑的星眸迸射出一道道的寒光,「什麼時候,我的行蹤得在你們的嚴密監控下了?難道我和某個女人ml的時候,也得讓你們在床邊看著進行不成?」
他這段時間真的是煩了。
墨顧軒以怕他出意外為由,簡直對他強加監視,不僅在他經常出入的酒店裝下監控,更是動不動地就讓一大群人尾隨在他身後。
搞得他有時候和女人在一起的時候,總覺得有無數雙眼睛盯著自己,老大不自在不說,還大大地影響了他ml時的快感,實在是一件極其掃興及厭煩的事情。
「呃。老爺也只是擔心您的安全問題。」阿強不安地縮了縮身子。
說實話,他真的害怕墨子簫恢復記憶,一旦恢復,不知道會怎麼處理他呢?
簡直不敢想像啊!
「阿強,你給我記住,你永遠只能靠一邊!你得想好了,究竟是要做我的手下,還是願意做老爺子的手下!」墨子簫冷哼,背著手揚長而去。
阿強愣了一會,隨即追了上去。
十分鐘後,墨子簫抱著仍然昏迷不醒的葉子婭從夏小昕的房間裡走了出來,順手把她房間的鑰匙扔在了門前。
那是她遺落在岸邊鑰匙。
抱著葉子婭的時候,他的心突然輕鬆起來,甚至為夏小昕一貫粗魯的方式感覺到片刻的歡喜。
這葉子婭可不是普通的女人,她是中國某軍區的司令,有著可怕的權威和人脈,正是墨家在中國最最需要借用的勢力。
若不是因此,他墨子簫豈會出賣自己與她**一刻?
葉子婭雖然身份高貴,表面上也是一個傾城傾國的佳人,但他知道其實她就是一個人造美女。
小時候的她鼻子塌,臉頰寬,嘴唇厚,可以說連清秀都算不上。
前幾年見到她,她仍然沒有任何改觀,雖然已經到了十九歲了,可是女性的第二特徵卻相當的不明顯,簡直可以用飛機場來比喻。
正因為如此,他從來沒有把她當女人看。
當她在他面前撒嬌耍癡的時候,他也總是淡淡地找借口迴避她。
直到前幾天,她的突然造訪才讓他大吃一驚。
她已經由從前的醜小鴨兌變成了美麗的白天鵝。
或許有了自信,她對他的追求也越加地露骨了起來。
他雖然知道她是人造美女,渾身上下沒幾處地方是真的,本像從前一樣不想與她多有交流,但墨顧軒卻暗示他要與她多多地來往,因為她是一個極其適合做墨家媳婦的人選。
他討厭墨顧軒的暗示,但也不想抗拒。
因為在他的人生裡,這一步遲早都是要走的。
與誰結婚都一樣,都是出乎利益的關係,卻也不會影響他繼續到外面尋歡作樂,因為他早就沒有了愛的能力,也因為他與墨顧軒之間早就有了這不成文的契約。
但夏小昕的突然出現讓這一切或許有了轉機。
想到這裡,嘴角不禁浮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回到墨宅,正端坐於客廳沙發上的墨顧軒急忙站了起來,看著昏迷不醒的葉子婭驚問道:「子婭這是怎麼了?」
墨子簫淡淡地笑,「不過是多喝了兩杯清酒而已!」
「哎呀!那趕緊將她帶回臥室休息去吧!」墨顧軒急忙說。
墨子簫點頭,不再多說,自抱著葉子婭上了樓。
看到他進了房間,墨顧軒才轉頭看向心事重重的阿強,「出什麼事了?」
「溫泉的路燈無故遭人破壞,而且我看到少爺抱子婭###走出來的房間並不是他們事先開好的那間房間。」阿強緩緩地說出心裡的疑惑。
墨顧軒點頭,一指茶几,「拿上那個小匣子跟我一起來吧!」
「是。」阿強急忙上前,伸手拿起茶几上那精緻的而古香古色的紅木小匣子。
很輕,不知道裡面裝了什麼東西。
當然,墨顧軒不說,他也不敢多問。
轉身,卻見墨顧軒已經朝門口走去,他的身後已經跟上了六七個保鏢,那些保鏢是最近才出現在墨顧軒身邊的。
來歷很神秘,像平白冒出來的一般,但凡是他們出現的地方總是讓人退避三舍。
最近墨家氣氛嚴肅凝重,各個墨家子孫的行為方式都收斂了不少,顯然,這幾個人給人帶來的壓迫感讓人不敢小覷,他同樣如此。
急忙地追了上去,也不敢多問,只是捧著匣子老老實實地跟隨在墨顧軒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