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套銀灰色的西裝即便她離得那麼遠,也一眼看出它絕對是出自意大利設計名家之手,也絕對是此款式絕對是世界僅有的一套,因為它彰顯出來的那種獨一無二的王者霸氣,即便她隔得那麼遠,也感覺到那股凌厲的氣勢輕而易舉地就將她整個人緊緊包裹住了。『.
他與它是那樣的相配,彷彿化為了一體,霸道凌厲得她禁不住縮了縮身子,侷促地並了並腳,突然覺得身著浴巾披頭散髮的她是多麼地狼狽多麼地渺小。
這種感覺很不好,讓她感覺到自己對抗他的力量越來越小,為了重振士氣,她努力地挺直了腰桿,盡力平靜地對他說:「不是我不願意做,只是我真的從來沒做過飯,做出來的飯菜你不一定喜歡。我唯一可以保證的是至少燒菜可以斷生,飯也不會是生米。」
她並沒有說謊,從小到大,她是父母手中的掌上明珠,家裡傭人請了好幾個,哪裡需要她動手?
即便她有時心血來潮想做做試試看,手還摸到菜刀,聞訊趕來的母親總是急急地搶下她手中的菜刀,像受到重大驚嚇般地叫道:「我的小祖宗,你可別動刀啊!一不小心,可容易傷到手啊!女孩子家家的,手一伸出來,得又白又嫩如青蔥般的美麗細緻啊!最重要的是,女人最忌諱進廚房受油煙的侵襲了,再美麗再水靈的女子一沾了油煙味,也會變得像個沒教養的村婦一樣粗魯而討人厭的!」
然後接下來又會一大堆的說教,指點她應該找什麼樣的男人嫁了,才會一輩子保持優雅與美麗。
她表面上打著哈哈笑,心裡卻萬分地不認同。
因為她一直相信書裡的那句話,為心愛的男人,洗手做羹湯是一件最美最幸福的事情。
她就夢想著在婚後天天為肖伯堯做飯燒菜。
她想,每天看著他坐在餐桌旁美美地吃著她做的菜,喝著她做的湯,那該是一件多麼幸福多麼美妙的事情啊!
即便自己雙手被油濺得一個個水泡,即便自己全身上下都散發著油煙味,她也覺得很甜蜜很幸福,她要一輩子坐在他的身邊一隻手支著下巴笑微微地靜靜注視著他一點點將她用愛心烹飪出來的美食吃得乾乾淨淨。
那樣的情景,光是想想,她就美得冒泡。
出於對這種生活的嚮往,她已經報了烹飪班,只是剛交了錢,還沒來得及上一堂課,便被肖伯堯丟棄在了異國他鄉的沙灘上。
現在想想,那時候的她真的是夠蠢的。
能那個一直在跟她做戲的男人,她竟然那般傻傻地癡癡地愛戀著,並期待著為他洗手做湯羹,牽他的手一輩子。
難怪她的父母要為她安排婚事,實在是她的心無城府太讓他們放不下心來了。
如今歷盡劫難,背井離鄉,失去了親人,失去了愛情,更失去了貞、操的她,再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更不會再輕易讓自己陷入愛情裡。
愛情,就是罌粟花,她再也不敢輕易嘗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