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志的領導事無鉅細,都要關心一下,讓人受不了,才開始共事的時候,德志還願意發短信,請示匯報,及時溝通,後來就冷了心腸,發現和領導溝通過密不是好事,反而徒增煩惱。
休假屬於私人時間,享有私人空間,領導再來加入,恐怕沒趣兒。劉小姐見德志不愛搭理她,就慢慢減少了干涉次數,降低了頻率,德志也輕鬆許多。
德志吃了早飯,當然,吃的時候挨批了,是他妻子說他不該只顧自己,德志也不強嘴,知道男女吵架,輸的永遠都是男人,男人不善言辭,女人卻有語言天賦,兩廂比較,淺薄暴躁的男人大多用拳頭來解決問題,女人卻有時候不講道理。不講道理的女人遭遇性格暴躁的男人,那麼,悲劇就容易發生。
德志不說話,不強嘴,自然可以暫時緩解矛盾,但問題沒有得到解決,仍需要想辦法根治這個毛病。在夫妻相處的時候,更需要兩人的配合,不要指責別人,要勇於承認錯誤,沒有完美的人,都要認錯,女人不認,男人認錯,自然就會好一點,女人的心裡就會好受點。
送孩子去幼兒園,德志是十分願意的,當然,要先洗碗,早晨德志不敢賴床,這不是單身時代,即便是,該起床的時候,還是要起床,這個習慣養成多年,雖然德志很喜歡睡覺,可不能耽誤時間。許多人都很勤奮,無奈都過得挺艱難,不是沒問題,是有很大問題,可是很多人不明白,為什麼貧窮?
德志把希望寄托在孩子身上,看著小傢伙一天天成長,就是這麼一點點水變成的人兒,竟然有那麼多生命的奇跡!
幼兒園裡陸陸續續地來了一些人,門口有阿姨接待,德志將小書亞交給一個人,小書亞和他擺擺手,小手搖得像大人一樣,德志還有事要做,就此告別。阿姨帶著孩子,慢慢地走進幼兒園,這家私人辦的幼兒園,不算大,可還算行,園長比較熱情,仔細算算賬,還是賺錢的。幼兒園要的是口碑,時間久了,自然就有了生源,服務得好,,就不愁沒學生。
騎車返回,遇到熟人,德志照樣打招呼,哪怕毫無意義,可習慣成自然,覺得有必要,讓人們感到被尊重,這就是相處之道。
當然,在家當家庭婦男,德志還是不行,打掃衛生或者做飯,德志總是不行,要麼地拖得不乾淨,要麼飯做得不好吃,總之,這兩項,是德志的弱點,德志只有想辦法進行彌補,比如洗衣服、擇菜或者接送、照顧孩子,替妻子分擔,這也是很考驗人的,其實,德志希望有時間就看看書,這兩年只顧考試,看了不少專業書,實際上很想看的雜書卻沒空看,了不起看看雜誌、報紙,但看完就扔掉,那些書刊報紙廣告幾乎佔了一半,宣傳的還是物質享受,哪裡打折,哪裡好吃,哪裡好玩,再就是一些散文、小說,也是渲染這些感官的刺激,個人的享受,真正有真理、有真相的,在這些期刊雜誌報紙上無法看到。
久而久之,德志還是看看專業書。
電視節目看得也少,那時候,曾經和因看電視和妻子發生口角,還打了妻子,德志心裡很後悔,都是這些暴力影響了德志,是魔鬼在做工,總是讓德志陷入罪中。
過了幾天平淡的生活,德志要上班了,和妻子纏綿一晚上,次日一早,就離開了家,拖著行李箱,直接去了宣恩。
當然,德志最先到宿舍,看到電視機,德志不感興趣,可能再過幾天,才會來火。離開家前,已經和妻子纏綿良久,現在,倒是十分安靜的時候。
德志要做的事就是和領導打個招呼,但想想不對,拿起電話,又放下了,萬一和領導打招呼,沒準縣民委的領導一定會請吃飯,那樣的話,自己一個人吃,那多不好意思,萬一被余哥知道了,暗地裡告一狀,就需要多費些口舌,浪費的口水和腦細胞,就完全抵得上那些損失了。乾脆等余哥到了再說,估計他快到了。
剛這麼想著,余哥立刻出現在客廳中,德志看看他,容光煥發的,好像是嫂子肥碩的身體將他餵養好了一般,余哥瘦削,越是這樣,性的**越旺盛,跟他妻子做,如同泥鰍鑽進爛泥,十分滑溜,進退自如。
看到余哥劫後餘生,並且養得比過去更好,德志笑著說:「你情願還想來一次吧?」
「當然,不用工作,還有錢拿,太好了。」余哥說。
「你這是拿命換來的,誰不想安全?」德志問。
「好了,我們有什麼安排?」
「估計今年算完了,他們不會來了,要等春節後才能上班,即使是上班,也需要慢慢地適應,估計不會都來,要來,也是尹大哥來,芭比是絕對不會來了。」
「為什麼?」
「你想,發生這事,命都差一點丟在這裡,芭比即使想來,齊老師也不會讓她來,免得她無法向芭比的媽媽交代,就這麼一個心愛的黑女兒,反而被你弄死或者弄殘了,那可怎麼行?」德志說。
「對啊,我倒沒想到這個,也好。這樣,宣恩就我們三個男的了,以後要是搞衛生培訓,講到有關的女人的課題,怎麼辦?」余哥問。
「劉小姐會另外派人來的,這個不用擔心,其實,我們機構女的比男的多,她們巴不得來這裡,暫時講講課,然後離開,剩下來留守的還是我們弟兄。」德志說。
「是的,我們倆先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要不要和縣民委的同志聯繫聯繫?」
「行,我剛才準備聯繫的,想到你還沒來,我一聯繫,他們肯定要請我吃飯,我不能吃獨食,要和你分享,你說是嗎?」
「多謝弟兄,真是太好了。行,那我就聯繫了吧。」余哥說著,掏出了電話,開始撥打電話起來,沒有其他人,余哥認為自己就是領導了,這個讓德志感到好笑,不過,他願意打也好,電話費是他出,風頭佔了,總得要付出點代價的吧?
余哥聯繫上了宋主任,但宋主任不在家,這個倒很少見的,因宋主任管理財務,局裡早晚就有賬目進出,不呆在辦公室,到哪裡雲遊去了呢?
他說他在恩施報賬,這個還能明白,另外,宋主任安排了分管的領導邢主任來招待,邢主任和德志他們打交道比較少,原來是侯局長,後來是宋主任,偶爾有龍主任幫忙聯繫聯繫,現在又移交給邢主任,好麼,這下子德志他們成了皮球,被踢得滾來滾去的。
果然,余哥放下電話,眉飛色舞地說:「中午請吃飯。」
德志料到了這一點,他們正愁納稅人的錢沒處花呢。這種招待,是理所應當的,有客來,大家一起吃喝,既招待了客人,又能滿足自己的食慾,人總是要吃飯的,就是回到家裡,還是要動手做飯。在外面吃飯的好處多多,重要的是,吃完了嘴巴一抹,不用收撿,自然有服務員來忙碌,還有,吃的品種也多,營養也夠,在山區,吃的油相對安全,自產的菜籽油都吃不完,何必要吃運費高昂的地溝油呢?
這是兩面的,在城裡住,既方便了人們出行,也方便了奸商的運輸,地溝油本小利大,許多人都情願冒著被殺頭的危險來做不法的事,坑害的最終還是老百姓。
食品安全關係到每個人的生命健康,因此立法對違法分子給予嚴懲,法律制定的很嚴厲,可是不關係到官員的利益,最終還是不了了之。法律雖好,執法卻不到位。
官員有特供食品,也就不但心地溝油給誰吃,管他給誰,只要不害自己,外面空氣再差,只要家裡有新鮮空氣就行了。
德志收拾完畢,將行李箱放入房間,如今,一所大房子,住了兩個男人,樓房對面的窗戶裡有兩名單身的女孩,也只能隔岸觀火了,遠水解不了近渴,只好忍耐,忍耐,忍耐。
見到了邢主任,沒想到,宋主任也如期而至,他自嘲說:「搭了便車,要不然,到下午才回。還是朋友多了路好走,哪怕是到了六十里外的恩施,也需要朋友,要不然,搭公共汽車,怕是要到晚上才能回。再說州里留我吃飯,我謝絕了,他們哪裡是吃飯,是吃酒。回來後,在家裡吃的才是飯。」
吐槽完畢,宋主任連忙問點菜沒有,沒有的話多點幾個,德志趕緊說:「不必,不必,人不多,另外兩名同事沒來。」
「哎——哪裡哪裡,這是慶祝你們康復的,也慶祝你們大難不死的,意義不同,這次請你們,等他們來了,也請他們,不過,我估計其中那個女的,不會再來了。」宋主任說。
「沒錯,他不會來了。」德志說。
「不一定。要看情況。」余哥和德志唱反調,德志不做理睬。
「據說那個小姑娘有些背景,聽說是齊老師的外甥女對吧?」邢主任問。
「對,是的。」德志趕緊說。
「這和來不來有什麼關係?」余哥問。
「那不同,她是齊老師的親戚,出了這事,齊老師沒法向女孩的家長交代,怕落埋怨,還敢把女孩放在這裡嗎?人情關係比原則重要。這裡有你們幾個就夠了。再說,一個女的,在這邊也做不了什麼事。」邢主任說。
經過這麼一解釋,余哥閉了嘴,不敢再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