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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239章 靈的歎息 文 / 望舒

    恩施的街道有些特別。一條河穿過城市,沿著河兩岸,依次修建了公路和住宅,包括商舖等等建築物,有序排列,像巨大的蜂巢,或者像蟻穴,人就像其中的蜜蜂和螞蟻,都有分工,各司其職,分工不同,職責各異。但共同的特點是,都很忙碌。彷彿要耗盡最後一點精力,直到生命的終了,才肯罷休。

    德志非常興奮,自由自在的城市生活開始了。住在城裡的好處就是方便,出門交通方便,購物方便,見到人不少,感到新鮮。還有一件事,就是有不少性工作者,單身男人或者偷腥男人可以花錢買服務。都比較方便,人們寧願在城市裡艱難地生活,也不願在鄉村裡自由地生活。

    人們是急功近利的,德志也不例外,只不過德志選擇的道路不同,德志有心無膽,選擇從事扶貧工作,在村裡的確沒有多少女人,特別是年輕的女人。她們往往在外求學,然後在外打工或者工作,很少回到家鄉的。

    就是在恩施這個中等城市,女人也喜歡住在城市,至少買衣服也方便,看衣服更不用說,逛街也不用上山下坡的,不用費勁,也不用花大把的時間在路上。

    街道沿河而建,一條街道比一條街道高,層次分明,行走有序。

    德志找到一家飯店,不在街面上,也不是大排檔,裡面有飯桌,德志從大門進去,左拐,看到有餐廳的牌子,就進去坐下,老闆很熱情,問:「你好,請問來點什麼?」

    德志看看這餐廳,收拾得還比較乾淨,說:「你這有什麼吃的?」

    「有炒菜、火鍋,你可以點菜。」老闆是個中年男人,看起來是原來企業改制後,被迫從事服務行業的老大,他的脾氣,看來磨礪了不少,竟然沒有旁若無人地脫鞋子,只圖自己快活,哪裡管別人受不受得了。

    德志觀察到他曾試圖幾次脫鞋子,奇怪了,嫌腳熱,為什麼非要穿襪子?脫掉襪子不行嗎?

    德志問:「有沒有蛋炒飯?」

    「有的,有,還要別的嗎?」

    「不要了。」

    「好,請稍等。小東,快,蛋炒飯一份。」老闆吩咐道。

    德志看著老闆忙去了,不一會兒,ど妹出現,給德志倒了一杯水,說:「請喝茶。」

    德志納悶,喝的不是白開水嗎?怎麼稱呼是喝茶呢?德志轉念一想,可能當地喝茶喝慣了,連白開水也叫茶吧,或者水和茶是統稱,沒有什麼區別,大同小異罷了。

    蛋炒飯用的雞蛋,很明顯是洋雞蛋,網上說,洋雞蛋和土雞蛋差不多,可是,有的說,土雞蛋比洋雞蛋營養價值高,好吃爽口,到底是真是假,不好分辨,聽起來都有道理,可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個體的能力的差異,包括營養吸收的能力。

    喝了茶水,吃了蛋炒飯,德志給了飯錢,然後離開餐館,從馬路對面往回走。路上有超市,德志看那超市還不小,裡面的商品琳琅滿目,要有錢,才好玩。德志心想,即便有錢,買了一大堆沒用的東西,豈不更難受?有錢,不如有智慧。有智慧,能化不利為有利。

    德志無意間發現了快餐廳,有些大城市的洋氣,也有當地的本土文化,比如傳統雞的做飯,不是肯德基,也有少數民族的特色。

    麥當勞肯德基一般不會用味精、雞精或者八角、茴香等,中國的飲食卻盡其所能,盡量用好作料。

    德志想,這個地方不錯,明天可以來嘗嘗,從早餐、午餐到晚餐,都是在外面吃的,而芭比怎樣吃,劉小姐並沒交代,極有可能是芭比的爸爸親自掌勺,做好了給芭比吃,吃在醫院,然後住在旅館,芭比的媽媽要洗澡,直接去旅館洗了。

    德志在超市裡轉了一圈,然後再看看網吧,想起劉小姐說過,出事之後,她到網吧裡寫事情經過,寫了刪,刪了寫,邊寫邊禱告,想用自己的筆來表達強烈的意願。這份總結應該說無懈可擊,因在寫作的時候,有聖靈和她同在,指導她怎樣來寫,想必一定是一份好總結。

    事實上她也在檢討自己的過犯,可是,檢討完後,又開始重犯。這是一個很有意思的開始,也是一個不斷重複的結束,真正的結束從來沒有。劉小姐之所以對車禍害怕,是因為她的姐姐就死於一次車禍,這次意外給了她不小的刺激,到現在,一提到車禍,她就不寒而慄,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她再次經歷這場意外,為了保全飯碗,必須要斷絕一切恩怨情仇,必須要做好事故發生後的善後工作,不然,就會遭到投訴,或者得罪齊老師,齊老師隨便找個理由,就可以將其驅逐,她就會被趕出大陸,回到香港,更有甚者,可能會被出賣,一輩子都別想回來,而她在香港拿工資,在內地低消費,真是好得無比。

    在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裡瞎轉,不是個事。說起來熟悉,是因為德志在山區工作有幾年了,雖說在不同的山地裡面,可是對於大山外面的人來說,都差不多,既然是山區,都差不多,即便有幾百張嘴,也說不清,乾脆無須解釋。

    很容易讓人產生聯想,城裡混不下去了,才來到山區。更有趣的是,山裡人笑話城裡人,住在鋼筋水泥森林裡,可惜那森林不會呼吸;城裡人笑話山裡人,沒有見識,孤陋寡聞、坐井觀天,比較可笑落後。

    到底哪裡人好?人說了不算。在城裡住的人,有的是窮人,有的是見識不夠的人;在山裡住的人,有的是富人,而且學富五車,充滿智慧。

    德志回到旅館,剛要用房卡開門,德志聽到裡面有人在哭,看看樓層,沒錯,於是敲門,沒有回應,德志才用房卡開了門,一看,發現芭比的爸爸已經來了,正在床上看電視劇,節目還在播放。

    德志衝他點點頭,他也示意,算是打招呼了。他不愛說話,他老婆話也不多。

    德志不清楚,這家人怎樣生活的,生了一大家子人,竟然沒有一個會主動說話的。難道大家都在裝啞巴,看誰堅持的時間長,到最後可以拿到懸賞?德志粗略一看,不像那回事。

    處在這樣的家庭,彷彿是冷暴力,大家都習慣了沉默,習以為常,就缺乏和人有效的溝通,久而久之,就會變得何人格格不入了。

    德志現在不好對芭比做過多的要求,看看她爸,啥都別說了。德志感覺和他住一起,還是有壓力,不知道他會不會給他老婆說德志,然後他老婆把話傳到芭比的姨媽那裡,自然而然,大姨媽肯定要否定德志,扣分,發的錢非常少,不如低學歷或者沒學歷的,讓學歷越高的,跌得越重越慘。

    故意壓迫德志,領導才方便統治其他人,領導讀書、拿學歷、考資格,偏偏不讓其他同事去做這事,如果誰露頭,就要懲罰誰,或者來明的,或者搞暗的。

    芭比的爸爸看節目喜歡看老電視劇,老得看起來像是新的,德志不愛看,可要尊重他,就讓他控制遙控器,不看電視不會死,看了電視說不定就死了呢。

    這是俏皮話,事實非常清楚,德志的電視節目至少要砍掉一大半,全部要交給芭比爸爸,讓他控制節目,讓他回憶過去,沉溺在過去的一幕一幕的故事當中。

    德志洗澡,看書,聽著節目,最後芭比的爸爸要睡覺,將遙控器遞給德志,德志肯定不會看,他說:「謝謝,我不看了,我在看書。如果看書有燈光,影響你休息,我就關燈。」

    「木事,木事。你看吧,我睡得著。」他說。他是河南人,說話帶著濃厚的方言,語調帶著地方特色。

    德志真是佩服了他,他竟然能說話!

    德志還是關了燈,然後睡覺,好在中秋節過後,天氣仍然有些又燥又熱,頭髮很快就乾爽,德志坐著禱告完畢,倒頭便睡,直到天亮。

    德志發現芭比的爸爸已經走了,可能是因為老人都不愛賴床,早晨起來,就去了醫院。德志想起昨晚要看的書沒看,上了廁所之後,回來坐在床頭開始看書。

    看完了一章,德志合上書,想了想,覺得只要堅持讀書,早晚都會用得上。

    然後洗漱、上廁所,收拾停當,下樓,上街過早,今天要做的事,就是聯繫肇事司機,看看醫藥費借到沒有;然後去醫院查看,上次交的醫藥費還夠不夠用。

    余哥今天離開恩施,德志也沒什麼錢,不會去請他們吃飯,昨天也說好了不會送他們去機場,因余哥曾經陷害、擠壓、中傷過德志,德志不計較,沒有恨他,只不過,要進一步,恐怕有點難。進一步的意思,就是吃飯和送行。這個不僅僅是錢的問題。

    德志不想馬上去醫院,擔心遇到余哥和他老婆,不請吃不好,請吃自己不願。也怕見到芭比,不是領導再三再四交代,將照顧芭比、處理善後作為工作內容,德志才懶得踏進醫院大門。

    先解決早餐問題,這個容易,到處都有賣早點,想吃啥就有啥,只要吃得下,並有錢,都能買來慢慢品嚐。早晨的恩施,和別的城市的恩施大同小異,行人都很忙碌,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還有閒逛的老人,慢悠悠地吃喝,然後上街、散步、打太極、跳街舞。

    德志吃了飯,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突然想起劉小姐交代的一件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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