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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257章 緊急援助 文 / 望舒

    德志突然想起了衣服,就找出來,晾在床頭,對尹懋說:「這是你的衣服,我洗得不太好,也沒有洗衣粉,用旅館的肥皂洗的,不知道乾不乾淨,暫且對付一下吧。等嫂子來了就好了。」

    「很好了,兄弟,謝謝!真是患難之交的好弟兄,在這裡,舉目無親,都快死了,沒有一個朋友來看一眼。人混到這個份上,真是悲哀啊!」尹懋說。

    「你也別傷心,恩施又不是老家,朋友親戚住得很近,這裡是大山區,來一次要一天一夜,非常難,再說路費也不菲,來了又怎麼樣,還不是不能幫你做手術?了不起是安慰安慰你而已。」

    德志說話喜歡一針見血,可還是有所顧忌,因尹懋是傳聲筒,說過什麼,很快就會被劉小姐或者齊老師知道,這兩個女人不簡單。表面上不說,心裡有數,讓人感覺到不對勁兒,可說不出為什麼。

    德志想到還有餘哥的衣服沒給,就拿著衣服上樓,看他在病房裡,其實,他和尹懋不是一個科,他的傷稍微輕一些,反而有病房,尹懋的傷重一些,反倒住走廊,德志又一次想到了報應,覺得尹懋喜歡耍陰謀詭計,比余哥更可惡,余哥來明的,他來暗的,所以受到的懲罰更重。真是活該!

    德志覺得自己哪裡不對勁兒,可說不出來,後來一想,也是,說不定是內心裡有一股力量,來提醒德志不要這樣,只可祝福,不可咒詛。

    余哥看到德志,非常高興,捂著肚子,讓德志坐,德志不坐,說:「我把你的衣服洗了,還有點潤,你看晾在哪裡方便?不能放塑料袋裡,這些天有些悶熱,衣服別漚壞了。」

    余哥看看外面,說:「那是陽台,可以晾曬衣服,就放那裡吧!」

    余哥直來直去,沒有多少心眼害人,也不知道別人會不會害他。德志看到晾衣繩上還有些空位置,就把余哥的衣服放上去。

    德志正在忙,劉小姐發短信來說:「我回來了,你在哪裡?」

    德志回了短信,很快,德志又收到一條短信,說:「給余哥、尹懋打點飯回來吧。」

    德志回復兩個字,「好的。」

    這個比較簡單,說多了沒用。不就是打飯嘛,這是小事,他們又不能吃葷,只是稀飯,簡單。

    德志問余哥:「飯桶在哪裡?」

    病房裡有人在嘻嘻笑著,德志不知道說錯了什麼,余哥也笑了,但非常痛苦地笑,猛一下看起來,很像在哭。

    余哥指了指小桌子,上面放著一個塑料飯桶,德志說:「這是新的,啥時候買的?」

    「昨天,劉小姐買的。」余哥說。

    「真好看。」德志說。

    「好看又不能當飯吃,只是一個保溫桶,又不是別的。人要吃飯,不能吃飯桶吧?」余哥說。

    德志不想再貧嘴,就拿了保溫桶下了一層樓,看劉小姐在尹懋處,拿了衣架,在套衣服,看到德志,她沖德志點點頭,說:「去,把衣服晾一下,剩餘的衣架,我拿到余哥和芭比那裡,你去打飯,等一下我們再見面吧。」

    德志答應了一聲,找到了尹懋的保溫桶,兩個桶大小都一樣,顏色略有區別。

    德志到了昨天去過的飯館看看,這裡一溜排都是小飯店,因為醫院的食堂坑爹,將病人家屬都趕到了外面買飯,而承包醫院食堂的,也陷入了經濟危機,不過,依靠一點津貼,在勉強度日。醫院院長開始想打壓病人家屬,讓他們在醫院食堂買飯,就造謠說外面的飯衛生沒有保障,可是,病人相信他們的醫術,要不然,也就不會床位不夠了,還住走廊。

    但是,奇怪的是,病人不相信醫院院長推薦的那個食堂。

    德志打了飯回來,剛好看到劉小姐從芭比那回來。德志問:「芭比怎麼樣了?」

    「她還在觀察期,還沒動手術,暫時還有生命體征,等她家屬來了再動手術。」

    「那應該沒事了吧。」德志說。

    「誰知道呢?現在醫生不讓進去看,規定了時間,見面時間也短。」劉小姐說。

    德志不說話了,他很清楚,劉小姐肯定要確保芭比沒事,這樣才好向齊老師交差,要不然,她就會生氣,甚至中止和劉小姐的合作,這樣,劉小姐在湖北的項目就無法開展了。

    說到底,劉小姐還是害怕齊老師,不僅怕,而且是非常怕,因齊老師就像夏天高空的雲朵,說變就變,速度之快,令人無法琢磨。剛才還晴空萬里,一會兒電閃雷鳴、風雨大作。

    和齊老師共事,一定要有不怕吃苦、臉皮夠厚的思想準備,否則,一個鐘頭都無法堅持。

    劉小姐拿出一張機票,說:「這是機票,收好,你明天就可以離開這裡了。晚上芭比的父母和姐姐都會到恩施。你負責接待一下。」

    德志心裡很激動,終於可以坐飛機了,這又有了驕傲的資本了,怎麼說,做社工還是挺划算的,沒有多少工資,可有機會坐飛機,也可能德志作律師,早就坐上了飛機,但是,那個風險較大,和國家的公權機關鬥爭,恐怕要吃大虧,德志害怕,再說還沒考取律師資格,更能從爬到跑,跨度太大,容易摔傷,這個險不能冒。

    德志說:「多謝劉小姐。」

    「不用謝,本來早就該給你們機會坐坐飛機的,只是沒有機會,剛好要過中秋節了,家人都盼著你回家團圓呢,坐飛機快,當天就能到家。」劉小姐說。

    德志不說話,看著尹懋吃完飯,然後把飯桶拿去洗,劉小姐上樓,去照顧余哥。

    過了一會兒,劉小姐下來了,醫生問劉小姐:「做手術之前,要通知家屬,家屬來了嗎?」

    劉小姐說:「在路上,馬上就到。」

    「好,除了家人,還要準備手術費。」醫生說。

    「你看要多少?」

    「估計要打鋼板,初步估計先要交六千元押金,不夠了再補。」醫生說。

    「好的,我知道了。」劉小姐說。

    「等這兩項準備好了請通知我。」醫生說。

    德志看那醫生轉身離去,心裡不是滋味,人到了這醫院,躺在這裡,醫生說啥就是啥,沒有啥好爭辯的,在醫院內,醫生就是皇帝,在醫院外,書記就是皇帝,都是金口玉言,說啥就是啥,說白就是白,說黑就是黑,指鹿為馬,顛倒黑白,混淆是非。

    德志說:「錢的事有沒有著落?」

    「不知道。實在不行,就先從機構賬戶上墊付了。」劉小姐說。

    「那有沒有手續費?」德志問。

    「有,肯定有,還不少,不過,為了救命,手續費不算什麼,了不起我自己出了。」劉小姐說。

    德志聽了,覺得劉小姐還真大方。可惜的是,她沒有找到合適的朋友。

    如果找到朋友,在內地安個家,拿香港的錢,買內地的東西,日子會過得很幸福。只可惜,好花不常開,這樣的女士,竟然沒有遇到意中人,就已經快度完她的青年期。

    小馬突然出現他們面前,他說:「不好意思,我回到老家借了點錢,不多,就三千元,先交押金動手術吧,我再想想辦法。」

    德志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出了這麼大的事,弄了半天,才弄來這三千元錢?真是令人氣憤。德志說:「算了,你的錢你拿走,就你這做法,怎麼能表明你悔改了呢?現在芭比還沒脫離生命危險,你等著坐牢吧!」

    「大哥,實在不好意思,我家真的沒錢,這也是好不容易才借到的一點錢,你就收下,我再委託朋友想想辦法。」小馬說。

    「實在不好意思。」小馬又補充了一句。

    德志不好再說什麼,劉小姐說:「你也太小氣了,三個人生死未卜,你卻只弄了三千,一人一千嗎?能夠塞牙縫兒的嗎?」

    小馬低下了頭,德志問:「錢呢?」

    小馬見有了轉機,從屁股口袋裡掏出錢包,將裡面的錢全部拿出,僅剩下二十元,他說:「留點路費吧。」

    德志點點頭,小馬把錢遞給德志,在給的時候,德志明顯感到小馬的手在微微顫抖。

    小馬給了錢,就提出要去看特護病房的芭比,劉小姐說:「不必看了,還在觀察,我想看都看不到,等她的親屬到了,有了錢,再說。說到錢,你給的也太少了。」

    小馬低了頭不說話,劉小姐就怕這種悶不做聲的人,不為自己申辯,要錢沒有,死豬不怕開水燙,要命有一條。

    劉小姐見他不說話,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就說:「你走吧!」

    小馬巴不得她說這句話,立馬起身,離開了醫院,他前腳走,後腳就來了宋主任。

    宋主任問:「怎麼樣?脫離危險了嗎?」

    「還沒有做手術,正在觀察期。」劉小姐說,「要交押金,還沒有著落。」

    「哦,是這樣,這是我們局長批准的一萬元錢,先交一萬元押金,把手術做了,以後再想辦法。」宋主任說。

    他說著,從包裡拿出一沓子錢來,沒有用信封裝,交給劉小姐,說:「你們辛苦了!」

    又走到尹懋面前,說:「受苦了,堅持,馬上就要做手術了。希望你盡快康復,宣恩人民需要你,很多項目還沒開始,等你出院,好為宣恩人民送福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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