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被智慧充滿,就會做一些不道德的事情出來,像這種不守婦道,就算一種,但究竟是誰有問題,倒是個問題。
社會現實如此,女鄰居的老公在遠方礦上上班,而礦難總在發生,誰知道今天早上下井,晚上還回不回得來呢?
這個女人和很多農村留守女人一樣,都是盼著丈夫回來,有些人的丈夫回來了,有些人的丈夫沒回來,或者在外有了新家,或者骨灰盒回來了。活著的人,自然高興,死了的人,自不必多說,很傷悲。
農村留守女人,在家務農,照顧孩子,贍養老人,丈夫從遠方回來,哪怕只有幾天,也很開心。對於性,還是其次,關鍵是心靈的滿足。也有**旺盛的,但長期憋著,也不是個事兒。村裡的年輕人平時都在外面,在家的一般是結婚後不久或者生了孩子不久的,或者是孩子在上小學以上的。
這類人,飽受兩地分居之苦,丈夫也苦,妻子也苦,守不住寂寞的,如白虎坡村的女鄰居,就有了紅杏出牆之說,余哥剛好鑽了這個籬笆的洞。
德志見余哥走了,自己才從城裡下鄉,也就不好說什麼。余哥走時,說:「我還要到魏家村去。」
德志知道他去魏家村,肯定會和尹懋商量著來做事,不像在白虎坡村,他我行我素,自以為是,從不把德志的意見當回事。而對尹懋,可以說是言聽計從,絲毫不敢馬虎。
德志見余哥走了,他也放鬆了一大截,這次巴東之行,還有木龍埡村的項目,讓德志嘗試到了其他村落、項目和女人,覺得又是一筆不小的收穫。無論如何,從事社會工作以來,這些東西都足以讓德志回味良久。
德志前往水池處,看看閘閥更換了沒有,他爬上山去,看到唐睿正在那裡忙著。德志問道:「唐工辛苦了。」
唐睿抬頭一看,他笑道:「原來是姚先生,好久不見,十分想念!最近在哪裡忙啊?」
德志說:「真想還是假想?我在村裡,在縣城裡,然後又在村裡,就這麼過的日子。」
唐睿笑笑說:「你真有意思,文化人就是不一樣,幽默啊!我在到處忙,到處搞水利,還到處受氣,現在工作不好做,生意不好做,什麼都不好玩。」
德志說:「做人都不容易,不是那麼一帆風順的,你還好,還有一個旱澇保收的單位,還能和妻子在一起,能照顧家人,我就比不上你了。」
唐睿說:「這個倒是真的,你離開家,在山區工作,的確不能照顧家庭,確實有些不好。不過,你賺到錢了,也不錯!」
德志搖搖頭說:「真是隔行如隔山,我們做社工的,聽起來很好,做起來難。不是公務員,做的卻是公務員的事。」
唐睿用鋼鋸條鋸斷閘閥水管,然後套了已經攻絲的水管,有些膠管,使用了黏膠。不知道,更換了閘閥之後,這水管能保持多長時間。從白虎坡村的歷史來看,還沒有特別冰凍的天氣。這些水管問題應該不大。
唐睿的技術的確不咋地,弄了半天都弄不好,德志見他做起活兒來,連話都不會說了,可能和小時候得過腦膜炎有關,因他自稱小時候得過腦膜炎。
德志步行到水利系統中間七戶人家的地盤,他們允許水管從他們土地中間經過,條件是要求村乾一碗水端平,主要是針對宮支書處事不公來的,不患貧窮,只患不均,對公益事業,大家要麼都沒有,要麼都有,不存在輕這個,重那個,恨這個,愛那個。
七戶代表說:「我們不是二媽生的,你們也不是大媽生的,為什麼要不一樣對待呢?」
這樣的呼聲贏得了大家的一致好評,經過這麼一攤牌,大家都明白,要想解決自己的飲水困難,必須要讓村干做出讓步,在整個預算裡,找出一點資源來,幫助七戶村民解決飲水困難。在利益分配上,宮支書說了算,但宮支書又受制於人,就是七俠(一戶一個代表,充滿俠氣,普救眾人)。
德志去看,目的就是看看,後來為他們爭取的水池做好沒有。等他到了工地,發現水池已經完工,非常結實、好看。
從水池處下來,被七戶村民邀請到家裡坐坐,喝茶。
剛好有一戶村民家裡養的有蜜蜂,蜂箱就在屋簷底下,他正在取蜜,那蜜水非常粘稠。
村民拿出一雙筷子遞給德志,德志看到筷子的本色已經消失,不知道村民為什麼不把小小的筷子洗乾淨,或者忙,或者沒習慣,或者熟視無睹,德志看到黑黢黢的筷子,除了發給德志,還發給鄰舍的小孩和一些熟悉的成年人,蜂主將蜂蜜滴出來,是最新鮮的,當黑黢黢的筷子紛紛伸向蜂蜜時,德志感到彷彿是在快樂地分享,而不是爾虞我詐的無情獨吞。
當初村幹不把中間七戶納入規劃,是帶有私心的,因他擔心材料不夠,就想集中所有資源徹底解決宮家梁子的住戶,當然,他是其中之一。沒想到中間七戶有人在外打工,多少長了些見識,不肯白白地看到人家吃肉,自己連湯水都喝不到一口。
宮支書的算盤撥弄錯了,沒想到這程咬金橫空出世,非常厲害,在不得已的時候,做出了讓步,答應做水池,反正不用村裡出錢,有冤大頭基金會出錢,村干只是起協調作用,到底走多遠,他也不清楚,只要求中間七戶不鬧事就行,不阻擋施工就可。
在答應七戶家庭提出的要求之後,項目得以順利開展。
德志吃著蜂蜜,感到是村干把問題弄複雜了,目的是抓權抓慣了,不肯放手,不願意交出哪怕一點點的權力,目的很簡單,怕一點小利益好了別人,自己得不到。人心不足蛇吞象,在曾經嘗過權力的味道的那裡能得到最好的詮釋。事實的確如此。村民沒權,村干有權,有權以權勢壓人,是很厲害的。這種爭鬥,在村裡表現得更為激烈,甚至到了白熱化的程度。
蜂蜜太甜,很正宗,才摘的蜂窩,才搾出的蜂蜜,一切都是新鮮的,德志感到吃太多甜食,對身體不好,就謝絕了蜂主的再次邀請,說道:「不用了,謝謝,嘗一嘗感覺一下就夠了,不必吃多,物極必反,不能拿人家的好東西當飯吃對嗎?」
蜂主聽罷此話,也就暫停了盛情邀請,德志閒坐一會兒,就走了。想必今天閘閥安裝完畢,中間七戶也已經戶戶通水,不再擔心他們搞破壞或者從中作梗,保證水能順利到達大水池。
德志回到村內的宿舍,弄點晚飯吃了,然後開始寫日記、讀《聖經》,聽聽廣播,然後洗了睡。睡之前,打電話問妻子的情況,問孩子的情況,都很好,德志也放了心。
睡之前,聽一聽福音廣播,想學學英語,但不能完全聽懂,有時候完全聽不懂。為了訓練聽力,盡量適應那種環境,有時候需要強迫自己做出不想做的事,比如說,強迫自己聽英語廣播。德志心裡想到。
德志睡到第二天上午九點,從來沒有這麼舒服地睡覺了。德志這兩天的確精力耗盡,被幾個女人弄得暈頭轉向,又不好啟齒,好在人年輕,恢復很快。他也不用擔心什麼損失,反正人家也過癮了,自己也過癮了,身子如同在雲中漂浮,那種感覺,惟獨神仙才能體會。
不是因為尿憋得難受,德志懶得起來;不是因為爬坡的大卡車運輸礦石,發出巨大的聲音,吵得人不得安睡,德志還想再睡一會兒。給自己放個假,這也是一種文武之道、鬆弛有方。
德志想到,如果余哥回家,看到自己的妻子,會不會大獻慇勤呢?這個問題不得不考慮,這裡面的問題複雜著呢。為了安全起見,德志決定盡快回巴東。
集中飲水項目已經接近尾聲,水管已經通水,村民已經受益,這個不用再操心了。德志最擔心分散供水項目的順利實施。魏家村基本上都是分散供水,大家積極性很高,願意按照基金會的要求來做,只因那裡水源較分散,村民的住所也分散,只要支持這樣的村民建水池,就可以了。當然,要有免費提供一些水管、鋼筋、水泥等等東西的政策,或者以非官方的人說道:「大家要嚴格按照項目的要求來做!」
德志在白虎坡村走訪了一天的分散供水戶,情況比較樂觀,大部分農戶已經建好了水池,只等雨水下來,好蓄積這些水,用於秋冬那些乾旱少雨的時候,將存儲的水拿出來使用,不致驚慌失措,或者認命後,每天都要走很遠的山路去挑水,豈不讓人大呼過癮?!
晚上,德志像昨天那樣做完手頭的工作,然後和妻子打打電話,知道兒子會站立,小手扶著電視櫃那些低組閤家具可以慢慢行走時,德志高興極了,巴不得立馬回城,看看老婆孩子。
還是要忍耐。
德志第二天一早搭上車回城。回到家裡的時候,他妻子正在給孩子餵奶,德志笑瞇瞇地說:「夫人,我回來了。」
他妻子說:「怎麼回事,三天兩頭往家跑?」
德志剛要回答,突然聽到外面有摩托車的聲音,德志走到裡面的房間,從天窗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形,一位美貌的年輕女人從余哥的摩托車後座上下來,跟余哥有說有笑的,接著是開卷閘門的聲音,余哥將摩托車推進車庫,然後,和少婦進了他的房間
到了晚上,夜空被城市的霓虹燈照亮,想看到星星,除非等到深夜,萬家燈火變成千家燈火之時,才可以看到。
年輕女人顯然和余哥在一起數星星,至於還幹了什麼,誰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