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玄國還有什麼美食呀?」
「你真瘋了吧!你肚子有多大?你知不知道自己吃了多少東西了?」神丹君下巴快掉地上了,要不是親眼看到看到心溺白掃食物的神速,他絕對不信一個看似瘦瘦的女子肚子像填不滿一樣,可以吃一堆接一堆的食物。舒殢殩獍
「我知道啊,我知道還能吃就可以了。」
神丹君仰天嚎道:「上天,來道雷劈死我吧!」
「御醫,本上王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一定要救醒神王!你們聽到了沒有!驍」
「遵命!上王。」
神王宮的地下,豪華的房間裡站滿了一群手忙腳亂的御醫。空氣明明是冰涼,甚至寒人,但在場的御醫額頭全是汗珠,所有人全力搶救著躺在床上氣息微弱,面色如白紙般煞白的神淨塵。
焦急的神穆眼中佈滿血絲,整個人似蒼老十幾年胃。
神淨塵是在夜裡審閱完奏折後沒預兆的昏厥,在御醫三刻多鐘的搶救下才恢復一點氣息,還未從脫離生命危險。他的這情況已持續了兩年,緣由是當年,神舛利用詭計,給神淨塵下了壞血毒。
壞血毒如名,中了這種毒的人,身體中的骨髓造血功能會慢慢衰竭,體內的血細胞更新速度變慢,這種毒雖不是致命毒藥,卻是一種慢性無解藥的毒藥。中了這種毒的人只能靠藥物維持生命,否則慢性毒藥就會變成致命的毒,成為瞬間吞噬生命的死亡鐮刀。
神舛至今被關押在大牢的最低層,他雖在奸人利誘下不顧血肉之情幾次險些要了神淨塵的命,但他違背奸人之願,每次並不允許屬下對神淨塵下致命毒手。這也是神淨塵打敗他之後,沒有處殺他的原因。
「你幫本魅調查一下神王的事。」
「是,魅主。」弘劍迅速消失,著力實施調查工作。
值得說的是,弘劍和鬼蝶在白魅的見證下結為了夫妻,兩人如膠似漆。陰魂在前年放下了對鬼蝶的愛慕,找到了愛他的伴侶,生了一個男孩。鬼影和人妖也是幸福的一對,生了個兒子,『七鬼』中成婚最早的劍煞和魑靈生了一兒一女,一家四口很是幸福溫馨。
整整兩天,白魅再也沒見到過神淨塵,神穆發出的消息是神淨塵臥病,不方便待客,讓各位國王見諒。當她去詢問神淨塵的病情情況時,神穆只說小病,沒多大的事,這樣的回答使她內心不安起來,她總感覺神淨塵的病情沒那麼簡單。
站在窗前看著窗外淅瀝瀝的雨,她的腦海浮現出神淨塵蒼白的面容,心『咯登』的一下,疼。
這麼對年了,她對第二次生命的初戀依舊沒有做到徹底的放下。
愛情,就是這麼奇怪複雜,讓人心顫抖,讓人憔悴,讓人思念如潮。
今天是三天壽宴結束後的第二天,白魅不放心的再次找到神穆,希望他能告訴她一些關於神淨塵的消息,她無法耐心等待弘劍的消息。
但是神穆並不肯告訴她神淨塵真實情況。
神淨塵中毒之事一直被神穆命為禁密,不允許任何知情人說出去,這樣做也是為了不引起玄國的民心不穩。君王病危,剛剛平穩的玄國怕又要動盪不安了。
「神上王,晚輩的屬下白衣八歲學醫研毒,在這醫術和解毒方面小有成就。若您答應,可否讓她幫神王看看?」
神穆一愣,看了看站在白魅身邊的白衣,「八歲學醫研毒?」
「是。回神上王,小女的醫術是從為師十一代傳承下來的祖譜醫術中學來,不誇口的說,除去無藥可醫的疑難雜症,其他的病症或中毒,小女有信心醫治好。」
「是嗎?呵呵。」神穆讚許的點了點頭,白衣自信的目光告訴他此事無半點虛假。他心中猶豫了,神淨塵的毒是一種無解藥毒,即便沒有解藥,但靠藥物可以維持生命的延續。王宮裡精湛的御醫研究出的藥對神淨塵的病情控制並不是最佳的藥,這也導致神淨塵不時會產生休克,使他提心吊膽。
「請您相信小女一次。」
再三思考,神穆誠懇道:「本上王有一個請求,關於神王的狀況,請你們不要告訴任何人。」
神淨塵的情況已經不容樂觀,尋求了玄國乃至國外的名醫,結果都不理想。他想到,白魅的身份除了為冰國一國之君外,還有是玄國最神秘的陽焰界獨尊紅顏醉殺的魅主,這樣一個不凡的人,一直跟在她身邊的白衣定然不會是平凡的人。多一份希望總比少一份希望要好。
「晚輩向您以性命保證。」
「你們跟本上王來。」
「天後!」守在神淨塵身邊的神丹君看到神穆把白魅和白衣帶來了地下宮殿,詫異叫道:「父王,您怎帶天後她們來了?」
「你王兄好些了沒?」
「還沒醒過來······」兩個大黑眼圈的神丹君沮喪的說道,聽到神淨塵再次病危,他就一刻不離得守在這裡,他內心害怕極了,要是這個寵他上天的王兄神淨塵離開他了,他不知道自己的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那樣再也沒人站在他身前,替他抵擋風風雨雨,每想到這,他就鼻頭發酸。
神穆的面容頹然失去平日的光彩,如他的心情一樣灰沉沉,道:「天後身邊的白衣姑娘從小學醫,好意來幫你王兄看看。」
「那太好了,我相信她一定有辦法救醒三哥!你們暫且退下。」迫不及待支開在床前的御醫,神丹君連忙拉過白衣直奔床邊,臉上帶著悲痛的驚喜,眼眶通紅,「我三哥中了壞血毒,兩年多了,期間有服藥抵製毒蔓延,確會常沒預兆得出現休克。這一年發病越來越頻繁,白姑娘,請你一定要救醒他!玄國不能沒有他!只要你救醒他,你有任何要求我們都答應你。」
「壞血毒?!」聽到這三個字,白衣眉頭擰到了一塊,立即為神淨塵把脈,診斷,看了神淨塵的面色,她便清楚到神淨塵的情況很不容樂觀。
兩米開外的白魅不是很瞭解什麼是壞血毒,可根據白衣的神情動作,她知道這一定是一種複雜的毒藥,不好醫治。神淨塵紙一樣蒼白的面容刺痛她的心臟,她這才想起自己在來到玄國見到神淨塵第一眼就發覺神淨塵膚色怪異,過於白淨,原來是有原因。
「告訴我,有辦法治好他對不對?」
一天沒吃沒喝白魅全身無力的蜷縮在躺椅裡,她多希望昨天的一切不是真的。神淨塵年輕的生命就快被死亡鐮刀奪去,她好想再看到神淨塵像三月暖陽的笑,溫柔如水的眸,聽聽他穩重柔和的嗓音。
「毒在他身體裡早已生根蒂固,這次就算醒來,也只剩幾個月的壽命。姐,衣兒沒用,對不起。」白魅傷心,白衣的心裡更不是滋味,但她必須說這殘酷現實的話。
「他前幾天還笑得暖如和煦的陽光······」
急哭了的白衣端了碗粥,把軟弱無力的白魅扶起來,「姐,別想多了好嗎?他會醒過來,這是你最愛的七彩粥,衣兒求求你了,你吃些東西,好嗎······」
「他愛的人是尹白,尹白是我,他愛的是我,衣兒你知道嘛?他一直愛著我,我卻才知道!」
愣了許久的白衣頓語,很快全明白過來,她抱著顫抖的脆弱不堪的白魅,心疼得淚如雨下,「姐,對不起,對不起……」
夜色如約而至。
「別喝了,姐,我求求你了!你這樣能喝下去就能救得了他了嗎!」
「你······你出去,別管我!」白魅重重推開白衣,掃翻了桌上的一壺酒掉到地上,破碎聲輕響刺耳,如她破碎心的聲音。
踉蹌退了好幾步的白衣氣了,她一點也不想看到白魅墮落如此,她衝向白魅,奪走白魅手裡的酒壺『啪』的用力摔到地上,罵道:「你不是小孩子!你若出什麼事,你身邊愛你的人該怎麼辦!」
白魅住的宮殿充斥著濃濃的酒氣,地上是一地摔碎的酒壺。她把自己關在宮殿裡喝了足足一下午的酒,胃裡翻江倒海的難受,她卻始終不肯把心底的難過哭出來。
白魅迷糊的看著地上破碎的酒壺,毫無情緒道:「你就知道用這句話唬我,也就是你這句話,讓我背負了多少壓力和傷痛。這麼多年來,這句話就像別人拿著刀將我一點點凌遲一般的痛······」
白衣僵硬在原地,她總以為自己瞭解白魅如瞭解自己一樣的清楚,她此刻才發現,白魅壓抑的事情對她來是她無法承受的沉重,她眼眶迅速通紅,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姐……我知道你委屈,你難受,你害怕,可你不能這樣傷害自己的身體啊……」
「我自己知道,你出去。「
白魅拿起壺新酒,像喝水一樣仰頭喝下去,酒經過喉嚨火辣辣的感覺可以暫時麻痺她疼痛的心,她真的很想就這麼頹廢下去,不再那麼累的活著。
「我不!晚飯準備好了,你吃了晚飯我幫你整理下,你就去睡覺。」白衣擦掉臉上的淚水,上前想強行把白魅拉起來去吃飯,她昨天已一天沒吃任何東西,今天再不吃,身子很快會垮掉。
「啪」白魅將手中的酒壺摔到白衣腳前,聲音寒人徹骨,「我叫你出去!「
感受到白魅惱怒,白衣睜大了眼睛,她第一次受到白魅如陌生人般對待的冷漠,她的眼淚再次流了出來,「你在怪我……「
白魅撇開頭,房間靜的可怕。
「沒有。「
「從小到大,你從來沒對我發這麼大脾氣,你就在怪我……」
「對!我怪你!當初你若沒阻止,我和他會很幸福的過平凡人的生活!就算我們最終不能在一起,我也可以在玄國助他順利登上王位,他也就不會中這種毒!」
說到最後,白魅舉起手一巴掌扇在了白衣臉上……
清脆的耳光聲凝固了空氣,白魅憤怒的神情剎那間呆滯,白衣火紅的右臉頰和自己麻木的左手使她暈乎的大腦神經恍然清醒過來。
過了好一會兒,瞪大眼睛的白衣由震驚轉為平靜,她轉過頭,看向呆滯的白魅,聲音出奇的平靜,「是不是他死了你會想殺了我?「
白衣通紅的目光扎痛白魅的心,從小到大,她一直待白衣如妹妹般親,捨不得罵,更別說動手打她,可她剛剛做了什麼?!她想去抱住白衣說,對不起,她剛才不是有意的,她太難過了,難過的快瘋了,可她身體卻像被定住般,另一個思想卻告訴她,她在生氣,她不能那麼做。
「我想靜一靜······」
「我幫你回答,你會殺了我,我在你心裡的位置沒有他三分之一重要對不對?」白衣嘲笑自己的說道,她委屈,白魅居然為了一個男人打她,十幾年來她明明連罵她都捨不得,現在竟然為了一個男人打她。
白魅看著眼淚不住流下的白衣,她怎麼可能會想殺她視如親生妹妹的白衣,「我不會想殺你,我只會想把自己殺了。這輩子,我錯就錯在不該當一個複雜的人類。「
淚水自白魅眼角滑落,沒有喜怒哀樂的情緒,她的一切情緒灰化成碎屑,無盡的疲憊將她的力量吞噬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