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趙凡塵雖然佔盡上風卻小心謹慎,絲毫沒有一點兒自負的囂張,平平淡淡。
一邊的小金花不笑了,是因為她被兩次見趙凡塵時候的截然不同給震撼到了,第一次見趙凡塵的時候,這個男人雖然有了很大的成就,但是卻表現的侷促,窘迫,甚至是和他的身份不相符的濃重的鄉土氣,就像是一個見了漂亮女人都會忍不住臉紅的靦腆小伙子,小金花被趙凡塵當時的實在憨厚所深深的吸引,甚至願意為了他從良,做一個好女人。
在今天見到趙凡塵的時候,這個男人似乎一下子沉穩的有些可怕,小金花甚至都在懷疑,當初的趙凡塵和現在的趙凡塵還是一個人嗎?或者是這只是他性格的一個轉變,亦或是這才是他本來的性子,而且一直都是如此,一個男人能做到這個份上,只有用匪夷所思來形容了。
現在的趙凡塵,實力已不是西安可比,但他卻是越發的小心謹慎,如履薄冰,不自負,不囂張,不浮躁,風輕雲淡,藏著優秀於常人,但絕對不浮誇自負的處世智慧,該動手時,絕不含糊夠爺們的狠辣鐵血手腕,還有偶爾平地起炸雷的一鳴驚人。
最可怕的是他似乎已經揣摩到了收放自如,張弛有度,進退有序,那個連混跡江湖幾十年的老頭子都不敢說能夠掌握的不偏不倚,難以把握的臨界點,此時的趙凡塵頭角崢嶸,梟雄本色已經展露無疑。
跟著紈褲黃宣的那個極品美眉突然不敢笑了,是因為她在趙凡塵的身上找不到一點兒紈褲子弟們應該有的浮誇自負和囂張跋扈的不可一世。
在她的印象裡上海灘的紈褲們就是那些只知道玩女人,豪賭,**,喝醉酒之後,在高速公路上帶著馬子飆車,引得全城的警車圍追堵截,一大幫人躲在別墅裡開**派對,玩明星,睡校花,搞恐嚇威脅,糟蹋良家婦女,逼得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畜生。
看著別人被自己逼得跳樓自殺的時候,他們笑得異常開心,看著一個鮮活的生命從幾十米的大樓上掉下去,粉身碎骨,鮮紅噴濺的那一刻,看著被自己糟蹋的良家婦女變成蕩婦時候的放浪形骸,他們覺得是這是最刺激的,一群只知道拿別人的生命來換取他們大腦裡幾秒鐘刺激的畜生一樣的**玩意兒,她覺著這樣的玩意兒都他媽該殺。
跟著紈褲黃宣的極品美眉,她的第一次就是被一個紈褲下了藥之後奪去的,第二天醒來,她想過死,可是她畢竟不是什麼想要名留青史的貞潔烈女,她沒有自殺的勇氣,所以她就一個勁地告訴自己就當昨晚是被鬼給壓了,從此她跟著各種各樣的變態,性格扭曲,人格分裂的紈褲,每次被紈褲們壓在身下的時候,她都告訴自己是被鬼壓了。
她現在跟著的紈褲黃宣還是相對來說正常一點兒的,無非就是玩女人而已,據說在為他老媽守孝期間,黃宣都躲在家裡玩女人,她恨這些紈褲子弟,恨得要死,恨得痛徹心扉,恨不得有一天她鼓起僅剩的一點兒微末到可憐的勇氣,親手捅死幾個紈褲。
也許這些都只是她異想天開的癡人說夢,但是在今天她是真的被趙凡塵身上一種只是聽過卻從來不曾見過,貌似叫做男人氣概的東西給深深的打動了。
以前的時候,她見到的都是紈褲打別人,從來沒見過有人敢打紈褲的,有的男人甚至沒出息到女朋友被糟蹋了,屁都不敢放一個就噗通一聲給那些該死的紈褲們跪下來,求他們放過他,她真的不明白一個男人真的可以沒出息,沒骨氣,沒血性到那個地步。
你就是衝著紈褲吼兩聲,打兩拳,踢兩腳,哪怕是吐兩口唾沫,就算被打殘了,在那個時候的她看來那都是一個有出息,是可以被稱為男人的人。
可是殘酷的現實讓她一次次的失望,就是剛開始有骨氣有血性的男人當他們知道紈褲們背後的背景之後,都會忍不住猶豫,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女人被別人拉進房間裡侮辱,他甚至牙齒都咬碎了,就是不敢動手,難道在這個世界上的男人都是這個樣子嗎?在她的印象裡是這樣的,她一度自問難道這個世界上就真的沒有有男人氣概的男人了嗎?
哪怕是一點點,僅僅是一點點而已,可是她直到遇到趙凡塵之前,這樣的男人他一個都沒見過。她被糟蹋的時候,她的男朋友甚至都沒敢出聲,那個時候她甚至想著,要是她的男朋友真的願意為了她和紈褲拚命,哪怕就是死了,她也會毫不猶豫的跟著殉情的,因為她覺得那是值得的,可是她沒有自殺反而墮落了,就是因為她覺著既然男人都不願意珍惜自己的女人,那女人又何必再為了男人珍惜自己呢?
今天風輕雲淡的趙凡塵點燃了她心裡已經被撲滅的期望,在這一刻,要是手裡有一把刀,她覺得自己絕對有勇氣會毫不猶豫的砍死幾個紈褲的。
在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充滿力量,熱淚盈眶,她什麼都不想做,她只想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場,她覺著自己有了把刀刺向心臟自殺的勇氣和理由。
此時的紈褲黃宣一隻手捂著肚子,一隻手捂著腫的不成樣子的臉頰,依然目露凶光,氣焰囂張,叫囂不已,就像一隻被猜到尾巴的野狗一樣,想要反過來咬人,卻又顧忌於剛才的前車之鑒,只能更加囂張的氣焰來掩飾內心的恐懼。趙凡塵小心謹慎,隱忍不發的時候就像是地上的小草任你怎麼踩,怎麼踏,就是寧肯脊樑骨彎了,也硬挺著,堅韌不屈,牙齒碎了往肚子裡咽,也絕不吭一聲,頑強的耐心讓人覺著他是一個誰可以捏一把,踹兩腳的軟柿子。
可是他一旦覺著應該硬氣不吃虧的時候,他就會蠻橫霸道而不露聲色,雷厲風行,出手乾淨利落,絕不拖泥帶水,一擊命中,讓人毫無招架之力。
趙凡塵覺著葉安然是一條鯉魚變成龍,而自己只是一條泥鰍變成鯉魚,才剛有了躍龍門的資格而已,要是兩個人都失敗了,葉安然還是一條鯉魚,而自己可能連泥鰍都不做不成了,所以趙凡塵覺著自己的小心謹慎是保命的先決條件。
臉上掛著笑意,狠辣到殺伐果斷,對著臉頰已經腫脹的不成樣子的黃宣又是一通猛扇,直到他臉腫的變成了豬頭,話都說不出來,趙凡塵還準備堅持不懈繼續扇巴掌的時候。
「停!」紈褲黃宣再也忍受不了了,他退後幾步,趕緊伸出一隻手阻止趙凡塵,哀嚎道:「你能不能別再打了,我他媽受不了了,我他媽實在受不了了,**知道老子是誰嗎?一見面你就動手,你不得好死,還敢打我的臉。」
紈褲黃宣現在還依然跋扈,是因為他有著身後的依仗,他心裡還這一線希望,認為只要一說出黃翰乾的名號,趙凡塵一定會向以前那些人一樣,立刻撲通一聲跪下來,哭著喊著求他放過他的,一定會的,這一點他曾經親身驗證過無數遍,屢試不爽,無一例外。看到趙凡塵沒有理會還繼續往前走的時候,紈褲黃宣用已經腫脹的臉部肌肉勉強吼道:「我老子是大黃!」
黃宣說完,每次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他都覺著無比的自豪和倍有面子,似乎大黃根本就不是一條狗的名字,而是一頭兇猛的下山老虎的稱號,因為在上海灘很少有人敢不買這個叫著狗的名字卻像老虎一樣霸道的人的面子。
黃宣漲大的臉上露出了叫囂的表情,他等著看趙凡塵被嚇的面如死灰,全身發抖,跪下來求他的場面,這個時候他再一雪前恥,衝上去在趙凡塵的臉上踹兩腳,等玩夠玩殘了他,再把他裝進麻袋裡,綁上石頭,扔進黃浦江裡。
可是他預料的情景落空了,例外在今天也發生了,趙凡塵沒有停下腳步,依然笑的很燦爛的道:「原來你老子真是一條狗,看來我說的一點兒都沒錯。」在趙凡塵還準備繼續在黃宣的臉上扇巴掌的時候,黃宣終於是接受不了這巨大的落差,怪叫一聲,讓自己昏死了過去。
在一邊看熱鬧的小金花面前準備好了水果零食,他本來就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今天被一個截然不同的趙凡塵震撼到了,她想看看這個男人到底能做到什麼程度,看見黃宣被嚇昏過去的時候,她差點兒沒拍手稱快,和跟著紈褲黃宣來的極品美眉同時舉起酒杯,笑道:「來,我們為此應該乾一杯。」
看著像死豬一樣歪倒在地上的黃宣,趙凡塵打電話給老柴,讓他過來把黃宣拖進車裡。
趙凡塵準備演一齣好戲給上海灘的大佬們看,既然黃宣和他心有靈犀,就只能用他這條二黃向他老子大黃開刀了。
也許明天新聞媒體,報紙的頭版頭條就會是黃氏集團的下一任接班人黃宣昨晚離奇失蹤的爆炸性新聞,對於這條新聞,現在恐怕是沒有任何媒體能忍住不追蹤報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