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強忍著滿腔的怒火,道:「你不是說兒子病了嗎?」
一個人謊話說得多了,就分不清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了,李文強表現得很著急,表情很沉痛,望了一眼李佑手裡的箱子,道:「兒子病得很嚴重,我出來在跟人談生意籌錢,是爸媽告訴你的吧?他們是不是讓你給我送錢來了?錢呢?我還要趕緊去醫院呢。」
那個女人覺得自己似乎也被騙了,剛才還跟自己說他未婚,這些年就只顧著拚搏事業了,現在兒子都冒出來了,她開始對這個男人僅有的一點兒好感灰飛煙滅了,原來又遇到一個騙子。
實在有些看不下去的趙凡塵,忍不住插了一句,道:「你只有個女兒,好像並沒有兒子!」
在公司裡大小還是個業務主管,說話頤指氣使慣了,瞥了一眼趙凡塵穿的衣服,道:「你誰啊,我有沒有兒子好像跟你沒關係吧?」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錢是我的。」搬了一個椅子坐下,見桌子上豐盛的午餐,牛排,番茄魚子醬,紅酒,趙凡塵笑道:「這一桌飯都上萬了吧?」
對面的女人很有興致的打量著趙凡塵,她現在是有些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聲音溫和的道:「一萬三千多。」
臉上有些掛不住,不理會趙凡塵,依然死要面子的理直氣壯道:「小佑,趕緊把錢給我,孩子還在醫院呢。」
「我過來的時候,正好趕上放學,就順道把你女兒接過來了。」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趙凡塵喝了一大口,味道確實不怎麼樣。
老柴將李文強的女兒從車裡帶了過來,小女孩一看見李文強就脆生生的喊爸爸,李文強的臉當時就變成了豬肝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他依然不知死活的嘴硬道:「一個兒子一個女兒,是雙胞胎。」
他的話剛落,自己的女兒抱著他的腿,仰著小臉,道:「我爸爸只有我一個女兒。」
這回是想賴也賴不掉了,李文強的臉綠著,支支吾吾,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話來,瞅瞅對面那個似笑非笑的成熟女人,見她臉上只有鄙夷,他鎮定了一下,繼續把不要臉進行到底,道:「小佑,你別聽小孩子瞎說,錢給我吧,我真的有一個兒子,你也有一個侄子,難道你就忍心讓咱爸媽看不到孫子嗎?」
「你活得累不累啊,今天我再最後叫你一聲哥,記住是最後一次,我本來還以為你當著孩子的面,會知道什麼叫羞恥,看來還是我錯了,我已經沒有話說了,我手裡是有錢,不過不是給你的,是給咱爸媽的。」拳頭攥緊又鬆開,李佑忍著上去抽李文強的衝動。
「不叫就不叫,你把錢給我,你就是幹什麼我都管不著,再說了,這是爸媽給我的錢。」李文強終於露出了自己的的本性,無恥這個詞已經不再適合他了。
「李佑你和老柴把孩子帶出去。」瞥了一眼李佑,趙凡塵站了起來,對服務員道:「這裡一會兒要是損壞了什麼東西,你就找這位有錢的先生要。」
對面的成熟女人,也站了起來,躲在了一邊,她的身材很好,職業套裝還有黑色絲襪裡包裹著的長腿,充滿著誘惑的風情,拎著價值不菲的包包,雙手抱在胸前,嘴角噙著笑意。
李文強看著趙凡塵,放肆的哈哈大笑著,道:「你是不是很想打我啊?是不是很想知道我為什麼會變的這麼不要臉?這麼無恥?你要是想打我的話,我告訴你,在警察局我可是有朋友的,你要是想問我問題的話,就先把錢給我,我的業務主管也不是白當的,我也看出來了,小佑他聽你的,他剛才之所以忍著沒動手打我,就是因為你在場。」
趙凡塵不明白一個從農村裡出來,吃過苦,受過罪,挨過餓,被人看不起過的窮人家的孩子,為什麼在走出農村,上過大學之後,他會變成這個樣子,到底是這個社會害了他?還是他自己害了自己?
「我不想問你,但你有一句話倒是說對了,我確實想打你。」
啪。趙凡塵促不及手一拳打在了李文強的臉上,飯菜撒了一地,他趴在桌子上,半邊臉都腫了,嘴裡都是血,用大拇指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李文強狂笑著,爬起來,道:「**受過城裡人的白眼嗎?受過他們那種居高臨下,盛氣凌人的嘲諷嗎?受過他們看不起農村人的眼神嗎?受過自己媳婦骨子裡都藏著一種瞧不起你的傲氣嗎?我受過!我他媽全受過,我窮怕了,你知道嗎?」
「我真的很懷疑你的大學是白上了?你還是個人嗎?你是光知道用下半身思考的畜生嗎?你褲襠裡長著的是**嗎?一個男人承受這些算什麼?一個受過苦的人要是丟了良心,那就叫畜生了,你真給農村人丟臉。」人不要臉,則天下無敵,沒有再多說一句話,趙凡塵向外面走去。
捂著腫脹的臉,李文強看見那個成熟女人,在嘲笑著,鄙視著,不屑著,他受不了那種眼神和姿態,惡狠狠地道:「臭婊子,你怎麼還不滾啊?你是不是等著看老子笑話呢?」
「因為我還有一件事兒沒有辦。」成熟的女人笑盈盈的走過來,一拳打在李文強另一邊臉上,抬起膝蓋一頂,身手熟練,看來這個女人最起碼練過瑜伽的,李文強慘叫一聲,雙手抱著褲襠,在地上疼得死去活來的。
「這是你欠老娘的,他說的一點兒沒錯,你褲襠裡的玩意兒確實不是男人該長的。」一個華麗的轉身,拎著包,成熟女人白麗芳邁著細碎的步子,優雅的去洗手間的鏡子面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補了補妝,看著鏡子裡自己還算滿意的容貌和保養的不錯的豐腴身材,道:「他應該還沒走呢?」
追出了門口,看見趙凡塵正好要坐進車裡,白麗芳這個女人走起路的樣子確實不錯,她盡量突出自身的優點,沒有勾引的意味,道:「我能請你吃飯嗎?」
已經一半身子坐進車裡的趙凡塵又退了出來,這個女人貼的有點兒近,受不了那股濃烈的香水味,讓人的呼吸都有些困難,皺了皺鼻子,禮貌性的一笑,道:「和美女吃飯,我當然很樂意,不過今天可能不行了。」
女人俏皮的眨眨眼睛,別有深意的巧笑著,道:「也許我有些你想知道的事情,也說不定哦!趙凡塵。」
女人果然不簡單,趙凡塵決定和她吃這個飯,因為他看到白麗芳手指上的戒指,老柴開車走了,吃飯的地方叫金鼎軒,是白麗芳挑選的,一句話,有錢人願意來消費的地方,一張大桌子只有兩個人,女人把菜單推了過來。
對於趙凡塵來說,能夠吃飽飯才是最重要的,不會挑剔吃的不好不好,這已經是一種改不了的習慣,道:「我吃飯從來不挑食的,能吃飽才是緊要的。」
女人不失時機的調笑著,抬起翻看菜單的臉,瞧了一眼趙凡塵,道:「那就我點什麼,你吃什麼了嘍?」
「可以這麼說,只要不是猴腦那些特別高級的菜,我都能吃。」
「看來我們確實有很多的共同點哦!」
「但我們還有很本質的一點是不同的。」
「什麼?」女人已經將菜點好,很感興趣的望著趙凡塵。
「你是女人,我是男人。」
白麗芳笑的花枝亂顫,呼之欲出的胸脯,在黑色的職業裝裡顫顫巍巍著,劃過一抹驚心動魄的優美弧線,更何況她還故意用胳膊夾著,就越發巍峨高聳了一番,男人都喜歡既有**又有屁股的女人,這話是不錯,雖然來得洶湧澎湃,波浪滾滾,不過太大了,就有些消受不起了,趙凡塵是忍著噴鼻血的衝動的,實在很難不將目光逗留在那對讓很多男人都朝思暮想的酥軟上。
「你好像一點兒都不奇怪,我是怎麼知道你的名字的?」白麗芳似乎對趙凡塵很感興趣,是女人對男人感興趣的那種。
「也許你並不是認出了我,而是認出了我身邊的人而已。」趙凡塵只是猜測。
「我認出了你身邊的那個男人老柴,因為我以前見過他,是在一次慈善拍賣會上見過的,那時候他還是邵哥的人。」女人到底是有些或多或少的驚訝,從包裡拿出一支細長的女士香煙,向趙凡塵示意道:「我吸支煙,你不會介意吧?」
「當然不會,女人應該享受和男人同樣的待遇。」看來自己猜得不錯,她確實見過老柴,但老柴未必會認識她。
「也許你會對我的工作感興趣的?」很優雅的吐出一個煙圈,白麗芳的一雙狹長帶著狐媚妖艷的眸子,透發出特別的魅惑。
「我倒是對你在那裡工作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