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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 V67 病情之憂 文 / 瑾言嵐

    「是呀,只恐姐姐不聽話!」知瑤拿了暖手壺塞到她手中道,「太醫們開了好幾貼的藥,姐姐只愁的苦,喝一口便吐了半口,何曾見效?王爺還是好好勸勸她吧?」

    耶律休哥皺眉道,「此事韓隱可知?」千雪忙道,「藥我會喝,莫告與他。舒榒駑襻」他瞅著她道,「還是尋位可靠之人為你診治才好。」

    淒淒過來笑道,「淒淒不嫌苦,下次我陪姨娘喝,姨娘便不覺得苦了。」耶律真亦機靈道,「我也陪著姨娘喝。」

    千雪摟著兩個孩子心貼心,臉上的笑容似的開了花——

    耶律休哥瞅著這樣的情懷,喃喃道,「只羨鴛鴦不羨仙,也比不過如此真心真意?」旋即抬眸,盯著千雪身邊的知瑤,她淡漠的撇開眼神,悄聲退了下去,無他話。

    這日,千雪正獨自練字描摹,只聽門口錦心進來道,「姑娘,隋王爺請的太醫來了。」千雪抬眸道,「快請。」屋外人進來,便給千雪行禮,千雪對那人道,「免了。」旋即瞧著他面生道,「不曾在宮帳裡見與你,可是新來的?」

    那年輕男子低頭道,「夫人是不曾見過臣下,臣下的父親是已退隱的李安案,臣下叫李元泰,現下,正服侍於隋王爺門下。」

    「原是李大人之子,不必站著了,快坐。」千雪道。李元泰小心坐在客座,抬眸,望了一眼千雪,頓時失神。千雪淡淡道,「我沒事,只胸口偶爾有些憋悶,身子有些乏力——」正說著,門口一個冷冰冰的身影大步跨來。

    李元泰忙起身作揖,「見過王爺!」耶律斜軫起手道,「免了。」旋即他過來安置千雪坐下對他道,「仔細瞧瞧她。」

    李元泰點頭,過來為千雪仔細把脈,半響後,眉頭皺起。耶律斜軫沉聲道,「不必隱瞞,且說來。」李元泰看著千雪道,「夫人胸口悶是因箭傷雖好,卻留下了內傷,如今天愈冷,傷口愈發難受。身子乏累只因幾次受傷,夫人沒有好好調理,便也落下了病根。只是——」

    耶律斜軫見他吞吐,便道,「直說無妨。」李元泰抬眸道,「只是夫人最重的病還在心裡。敢問夫人,心是否偶爾會微微發痛?」

    千雪撇開他的眼神道,「沒有,從沒有。」耶律斜軫坐在她身邊,輕佻起她的臉龐柔聲問,「為何隱瞞?怕我知道什麼?」她忙搖頭,低眉小聲道,「只一次,並無大礙。」

    他瞇眼瞅著她,她伸出手指,嗔道,「真的只一次。」他握起她的雙手,轉眸對李元泰道,「你只管說。」

    李元泰瞧了一眼千雪,旋即低頭道,「夫人憂思沉重,鬱結於心,如今只是初期,偶爾會出現徵兆。故此心絞痛需日後慢慢調養,不能耽擱。」

    耶律斜軫凝眉道,「為何從前的太醫未曾提起?」李元泰道,「此病只會在發作時顯露。方才要不是臣下觀察夫人臉色,恐也不會探得。」

    放在千雪腰身的手緩緩收緊,她皺眉瞅著耶律斜軫,只見他眉頭橫了一條黑線,冷聲道,「從今日起,她就交給你照顧,不管用什麼法子,吃什麼藥,務必保她無恙。此中輕重,你可明白?」

    李元泰道,「臣下明白。」

    「還有一事?」耶律斜軫起身道,「如今她這樣的身子可行的房事,孕事?」千雪聞言,不免驚詫於他的直接!

    李元泰道,「可以。只需夫人保持開闊愉悅之心態才好。至於其他,臣下定盡心盡力。」

    「有勞大人了。」耶律斜軫誠懇道。

    千雪見耶律斜軫盯著她,撇開眼神,望著李元泰的背影撇開話題道,「如此年紀,便有如此好的醫術,真是青出於藍。」

    他在她身後擁住她,沉默不語。她轉身見他一臉的惆悵,淡漠一笑道,「只知你冷漠,如今倒是冷憂了。」她略懂醫術,她的心絞痛自小便有,卻不知換了副靈魂,竟也把這病根帶來了。只這些年從未發作,她以為無事,不曾想被李元泰瞧了出來,哎——

    他鎖住她的目光不肯放鬆,千雪笑瞅著他道,「我會好好的。」他凝眉道,「不准再惦念汴梁,往後這裡便是你的家。我要你為我生兒育女,看著他們慢慢長大,歡唱笑語。好似你每日和淒淒,耶律真那般開心愉悅——」

    她抬眸故意問,「倘若我不能生育,怎麼辦?」他敲著她的額頭道,「你敢說?」她輕靠在他肩上,喃喃道,「耶律斜軫,其實千雪心裡一直有一件事想告訴你,可我害怕,亦擔心,你不會相信的——」

    耶律斜軫緊緊擁著她,眼神卻冷漠的看向門口,千雪微微離開他的懷抱,轉眸瞅著屋外離開的身影,是錦心。見他臉色無光道,「怎得了?」

    他低眉深情款款的瞅著她,旋即打橫抱起她。她忙道,「天色還早。」他笑道,「有些事早早做了準備才安心。」

    千雪紅著臉道,「你怎得如此著急?」他放她在榻上認真道,「你呀,沒個寄托,終是不安定,我還是未雨綢繆的好。」

    她躺在他身下,靜靜的瞅著他,他解開她衣服的紐襻,她握住他的手柔聲道,「今日我來。」他撥開她的手,眼帶含光,「我不想你太累,等身子好些再說。」

    她的主動被他絕回,羞澀道,「那王爺還要折我這支病蔫之花?」他瞧了她半響,覆在她眼前輕碰了一下她的唇道,「這六年,每晚我都想如此擁你入懷,如此這般瞧著你——」

    「紅燭背,繡簾垂,夢長君不知——」她眨著眼眸道。他回道,「垂翠幕,結同心,侍郎熏繡衾。」

    「你也喜歡他的詩?」如此綺香軟艷,只女子較喜歡些。她笑道。他輕撫著她的臉道,「你喜歡的我都喜歡。還記得我前日對你說過之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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