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別逞強了,你熬不過今晚的,放過他,我立刻將解藥給你!」楚娰清抬眼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心急如焚地哀求道。舒虺璩酉
奈何龍椅上的男人對她的話置若罔聞,固執己見地說道,「楚娰清,你聽著,朕即便是死,斷不會放過他,給你們重新復合的機會。」
瀕臨死亡,她依舊是鐵石心腸,為了另外一個男人,將他的生死丟棄,恨嗎?痛嗎?不,此刻只感到萬念俱灰,已經毫無知覺了。
「我不會回到他身邊,只求他能平平安安,為什麼你非得曲解我的意思?」楚娰清無力地反駁,原來,他從來不瞭解她的心意,非得讓她背負一生的情債才滿意。
「用朕的性命來換得他的平安,楚娰清,既然你都這麼做了,誰在你心底更重要,還不清楚嗎?」慕容熠塵驀地起身,腦子裡一陣眩暈,胸腔裡鬱結的怒火讓他瀕臨發狂嫜。
「慕容熠塵,求你放過她,我會安安分分留下,再都不會有其他心思。」楚娰清再次屈膝跪地,放下身段懇求。
男人猩紅著眸子,猛然拂袖掃掉書案上的硯台,「滾,你滾出去,朕從今往後,不想看到你!」
他身形顫抖著,忍到幾欲崩潰锪。
「塵……你怎麼了?」楚娰清被他眼中的戾氣嚇到,伴隨而來的是莫大的心痛。
大殿裡氣氛僵持著,此時楊廣叩門來報,「萬歲爺!出事了。」
「如何?」慕容熠塵不理會跪地的女人,一甩衣袖徑直朝門外走去。
楊廣看了眼殿內跪地的女子,而後回稟道,「屬下無能,止不住謠言,擁立端親王的黨羽乘亂,將他連夜救出天牢……」
救出去了?聞言,楚娰清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落下,她慢慢起身,朝那抹明黃走近。
慕容熠塵亦是轉身,冰冷的眸光如一把刀刃,譏諷地說道「楚娰清,聽見沒,你得償所願了。」
「……」楚娰清漠然不語,再沒上前的勇氣,不敢直視他萬般盛怒的黑眸。
「萬歲爺,鬼先生已經在偏殿等候多時,您該去服解藥了。」楊廣提醒道,看向楚娰清的眸光多了一分責怪。
解藥?原來,鬼醫早就歸來,可笑她以為能威脅到他,只是她想不通,為什麼他明明已經有了解藥,還得縱容她放走君墨?
「朕能活著,你很意外嗎?很失望是不是?「慕容熠塵陰陽怪氣地反問,輸了,輸得一敗塗地,在她心底,他的性命遠遠比不上慕容君墨的安危,可笑他沒有自知之明,非得弄得清楚明白,卻不想真相如此殘酷,擊潰了他所有的堅持。
「對不起…….對不起。「楚娰清哽咽著,不斷說著抱歉的話。她知道,自己已經深深傷害了這個男人,再都無法挽回,只能祈求今後能盡量彌補。
「閉上你的嘴,朕不稀罕這三個字,你從來沒有對不起朕,你所做的,只是妻子應盡的義務,是朕,棒打鴛鴦朕活生生拆散了你們……」他一字一句,滿含譏諷地說道。
「……」楚娰清無從反駁,銀牙緊緊咬著下唇。錯誤已經釀成,她再無顏面面對他。
「皇上,時辰快到了。」楊廣小心翼翼地催促,看著二人勢如水火,只能心中歎息一聲。
慕容熠塵拂袖離開,大殿的門砰的關上,預示著,自此兩顆心再也無法靠近。
風雪飄搖,那抹明黃的身影,週身所籠罩著揮之不去的寂寥,孤獨,落寞。
偏殿裡,鬼醫等候多時,「可算是來了,你這孩子,怎麼非得拿命做賭注?」痛心地責備。
慕容熠塵面上無一絲情緒,自進門後,整個人如同被抽去靈魂,再無往日的意氣風發。
「鬼先生,萬歲爺心底也不好受,您別說了,趕緊給他服解藥吧。」楊廣何嘗不知道他心底的痛,無奈地搖搖頭。
鬼醫沒沒再責怪,湊上去伸手探了探男人的脈搏,而後不由得臉色微變。
「怎麼樣?不是說即便多熬一個時辰,您你也有法子相救的嗎?」楊廣見他神色異常,頓時心中一緊。
鬼醫搖搖頭,反問道,「楊護衛,你確定皇上沒有服下解藥?不對勁啊。」
「鬼先生這話是何意?」慕容熠塵眉梢微動,總算有了一絲情緒,心底大概猜到七.八分。
鬼醫再仔細探了一番,確定地回答,「皇上,定是那丫頭狡猾,解藥三天前,你已經服下了。」
「怎麼會?那方纔我明顯感受到胸腔裡不適。」慕容熠塵愕然,持懷疑的口吻說道。
「如果我沒猜錯,她給你服下另外一種看似毒藥的藥丸,她呀,終究是捨不得讓你面臨生命危險,而苦心做出的假象。」
聞言,慕容熠塵不知該喜還是該怒,他漠然不語,一甩衣袖,逕直朝內室走去。那夜,她主動獻慇勤,說餵給他秘藥吃,竟不想是解毒的藥丸。
「想不到,楚姑娘還有這招!真是害苦了我們爺。」楊廣不禁暗歎女人的小心思。
「好了,既然皇上無事,老朽就先行告退,宮裡規矩繁多,實在是憋的慌。」鬼醫提著藥箱告辭,臨走時,又唸唸不捨地看了皇帝的背影一眼。
楊廣送走鬼醫,適才躬身來到書案前,「萬歲爺,剛才為什麼不如實相告,七爺其實是您有心放走的?」
楚娰清饒是聰明過人,謀劃再多又如何?但終究是女流之輩,鬥不過精明的皇帝。
「告訴與否,現如今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朕很累,你先下去吧。」慕容熠塵沉聲說道,而後疲累地闔上眼眸。
累,從未像今晚這般累,渾身被抽乾了所有氣力,連帶著一顆心。
「萬歲爺……」楊廣永遠都猜不透,明明相愛的兩人,何故鬧成今日無法挽回的局面?
四日後,宮裡並未等來所謂的封後大殿,但中宮殿裡的女子依舊尷尬地安置著,等候皇帝的發落。
大殿裡,暖爐裡白霧裊裊,一室靜謐。楚娰清一顆心連帶著身體都是冰冷至極,再都暖不起來。
她神色寂寥,孤身抱膝坐在軟榻上,似是在沉思,又似什麼也沒想。「小姐,吃點東西吧,你看看,才幾天的功夫,又瘦的不像樣子了……」秋菊上前勸道,滿是心疼的語氣。
「我沒胃口,先放著吧。」楚娰清皺了皺,依舊半點食慾都沒有。暢行宮裡的令牌被拿走,男人對她大失所望,將她囚禁於此,偌大的中宮殿,只剩下秋菊和她二人。
此時,門外傳來爭吵聲,昭陽不顧侍衛的阻攔,執意要闖進來看她。
然,皇帝下了死命令,幽禁期間,任何人都無權踏足中宮殿。
「放本郡主進去,你活膩了是不是,非得要我告訴太皇太后娘娘,砍了你的腦袋嗎?」昭陽盛氣凌人地怒斥。
「郡主,屬下只是遵循皇上的旨意,請不要讓我們為難。」侍衛頭領頷首,畢恭畢敬地拒絕。
楚姒清聽聞動靜,打開殿門說道,「昭陽,謝謝你能來看我,我一切都好,你回去吧,免得惹他不高興,反而連累了你。」
「好?好什麼啊,才幾日不見,你愈漸消瘦,皇兄難道一點都不心疼嗎?」昭陽得見她臉色灰敗的樣子,義憤填膺地說道。
「我只是在為當初犯下的錯誤贖罪,或許,過幾天他氣消了,就會放我出去了。」楚姒清苦澀一笑,寬慰地說道。
「那你得好好吃飯,我再去勸下四哥,求他讓你早日獲得自由。」昭陽叮囑道,末了無奈地歎息一聲離開了。
楚姒清默然看著女子遠去的身影,如今深陷牢籠的不是身體,而是心。憑她的手段,要逃離宮殿不是難事,只是心中有氣,在賭,賭他最後會如何決策,當真一輩子不想看見她,囚禁她餘生嗎?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楚姒清盥洗後早早入睡,躺在床上卻輾轉反側,心緒不寧,總覺得有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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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後,秋菊困意來襲,索性去了偏殿就寢。
窗外風雪依舊,而大殿裡越發冷寂,靜的能聽得見自己淺淡的呼吸聲,無盡的孤獨蔓延週身。
睡的迷迷糊糊間,一抹異動傳入耳中,楚姒清心中一緊,掀開被褥下床,「誰?」很熟悉的寒香,隱隱的猜出來人。
「噓……清兒,是我。」慕容君墨低沉的語聲傳來,他一身風雪,站在窗欞前看向她。
「君墨,你怎麼來了?你還好嗎?為什麼還沒逃出京城?」楚姒清不安地瞧了眼殿門,欣喜地迎上去。
慕容君墨闊步走近她,伸出長臂一把將女子緊緊擁入懷裡,「清兒,別擔心,我一切都好,明日就要離開帝都了,或許再無機會回來,臨走前,想好好看看你。」
「君墨……對不起……不能再和你做夫妻了,但那些日子,我會一直記在心底。」生死、離別,人往往都不能掌控,楚姒清心底被籠罩上濃濃的傷感,萬般不捨地說道。
慕容君墨鬆開她,眷念地凝著她絕美的容顏,「傻清兒,記著作甚?往後也要過自己的生活,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楚姒清聞言,胸腔裡越發壓抑地難受,咬著唇不捨打量男人。
慕容君墨頓了頓,又道,「我知道,為了救我出去,你付出了很多,以至於你們之間氣氛僵持,如果打算留在他身邊,試著放下身段,他那麼愛你,不會忍心冷落你多久的。」
「君墨……如今的我,在他心底已經不是唯一了……」楚娰清心中難掩苦澀的味道。
「清兒,如果真累了,就離開吧,離開這個牢籠,我會在江南等你,一直等到你來為止。」慕容君墨捧起她蒼白的臉,許下諾言,一輩子的諾言。
只是,他亦清楚明白,那一日,根本不會到來,但自欺欺人地渡過餘生,也未嘗不好。
「君墨,你要去江南嗎?那是個好地方。」楚姒清對煙雨江南有著不可磨滅的情懷,如果此生能與心愛的男人相攜居住在清幽的小城裡,日出而作,日落而熄。
「嗯,我本無心嚮往皇位,如今這樣的結果,也許是件好事,江山的擔子太過沉重,也唯有四哥這樣的人才能坐穩。」慕容君墨心中釋然,而後從懷裡拿出兩樣東西遞給女子。
「是什麼?」楚姒清接過,疑惑地看著他。
「休書和三十萬大軍的兵符,清兒,我此刻將它交給你,只有一個請求。」
「嗯?」楚姒清何嘗不理解他的苦心。
「餘下的日子,要過的幸福,好不好?」他目光灼灼,滿是懇求的語氣,徹底放手,如果真的愛一個人。
「君墨……」楚姒清沒有回答他,心底越發難過,眼前的男子,曾經在她最孤獨,無助的時候,不計前嫌地憐她,愛她,如今,要離去了,永永遠遠消失在她的世界裡……
曾經的那些美好,悸動,點點滴滴,她會一直藏在內心最深處,任何人無法觸及的地方。
兩兩相望,皆是無言。
彼時,殿門外傳來熟悉沉穩的腳步聲,伴隨而來的還有宮人的跪地行禮,「奴才叩見皇上……」
慕容君墨神色微凝,思忖著要逃離,但為時已晚,若開窗定會驚動外面的人。
楚姒清黛眉緊蹙,心中頓時亂做一團,急中生智低聲說道,「快,躲到簾子裡去。」
慕容君墨猶疑半晌,飛快地鑽入紫色幔帳,一顆心猛烈跳動起來,慕容熠塵深夜到訪,莫非發現了他的行蹤。
殿門轟隆打開,那抹明黃的身影徑直走進來,俊美無雙的臉容無喜亦無怒,沒有一絲情緒。
楚姒清穩了穩忐忑的心跳,起身迎上去,「你來了。」語聲淡漠而疏離。
「怎麼?不歡迎?」慕容熠塵沉下臉,精銳的眸子四處巡視,似是早已洞悉一切。
「怎麼會?請坐!」楚姒清訕訕地一笑,主動給男人斟茶。
慕容熠塵見她總算不再冷漠相待,冰冷的臉容有了一絲溫度,他走近女子,低沉道,「你又消瘦了很多?宮裡的膳食不合胃口嗎?」明明決定狠下心冷落她一段日子,懲罰她的不忠,可一見到她此刻的樣子,心就不爭氣地疼起來。
千言萬語,都抵不過一句你瘦了。楚姒清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觸動,轉眸看向他,「你也是,還在生我的氣嗎?作為一國之君,身體比任何事都要來的重要。」
「多謝清兒提醒,朕的身體,朕自由分寸。」慕容熠塵語聲淡淡,但不難看出夾雜著欣喜,驚訝。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看似關切,卻總有著一段距離,他們相敬如賓,再無往日的親暱,心中的隔閡並未完全摒除。
慕容熠塵累了一日,索性坐下來安安靜靜地喝茶。
楚姒清坐立不安,看男人的神色,儼然不會輕易離開,時間越久,慕容君墨被發現的幾率越大。
他歷盡艱辛才從天牢裡逃出,若再被抓,她就成了千古罪人。
喝完茶,慕容熠塵並未急著離開,兀自來到棋盤前,兩手各執黑白子對弈,兀自殺得難捨難分。
「皇上,你今晚不回去嗎?」楚姒清忍不住試探的口吻詢問,話一處,又追悔莫及,偌大的皇宮,全都是他的,而她根本無權左右。
慕容熠塵手中的棋子遲遲未落,臉色沉下,「怎麼?才一會兒的功夫,就不想待見朕了?」
又以朕自稱,瞬時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不是,我困了,想睡覺,你在這裡,也沒人服侍。」楚姒清頓了頓,委婉地說道。
「你自便,朕不會打擾到你。」慕容熠塵如同一尊佛,釘在椅子上送不走。
楚姒清急的面紅耳赤,傷人的話脫口而出,「可你在這裡,我很難睡著。」
「哦?」慕容熠塵故作訝然,眸中神色複雜,他放下棋子,一步步朝女人走近,大手再挑起她尖尖的下巴。
唇角勾起邪魅、陰冷額弧度,「睡不著?是身體寂寞了?還是心裡寂寞了?」邊說,大手邊往下遊走,一把罩住她的豐盈。
「混蛋。」對於他惡毒的言詞,楚姒清又羞又怒,揚手一個耳光抽過去。
奈何慕容熠塵眼疾手快,一把擒住她,「看來,是朕太過縱容你了,如今連天子也敢動手?」
「那又怎樣?誰讓先你侮辱人的!」楚姒清憤慨地怒斥,柔弱的小手幾欲被他捏碎,半點不懂得憐香惜玉,再無往日的柔情。
「朕難道說的不對嗎?」慕容熠塵眼中戾氣越盛,一把將女子狠狠圈進懷裡,不透一絲縫隙,精銳的眸子四處流轉著。
楚姒清心中亂做一團,拚命地掙扎,「混蛋,放開我,你究竟想做什麼?」眼前的男人,越發陌生,莫測的心思,她永遠都猜不透。
「做什麼?深更半夜,男人和女人能做什麼?」慕容熠塵語畢,不由分說地將女子攔腰抱起,逕直走向鸞鳳大床。
路途中,紫色的幔帳微動,卻終究歸於沉寂。
「放開我,放開……慕容熠塵,你憑什麼碰我?」楚娰清小手狠命地抓撓著他的胸膛。
男人對於她的折騰、怒罵充耳不聞,來到床前,將女子毫不憐惜地扔下,「憑什麼?憑我是你第一個男人,也是往後唯一的男人,普天之下的女子,朕都有權享用,而你該感恩戴德才是。」
「我不是,更不屑做你的女人。」楚娰清悲痛地大喊,原來,與他心中,她同那些女子沒任何區別。
「由不得你!朕今晚興致不錯,你是要服從,還是鬧騰,自己掂量後果。」慕容熠塵一字一句,無不滲著冷漠、殘忍。
楚娰清努力冷靜下來,不斷告訴自己,君墨就在屋裡,為今之計,是助他離開。
思忖片刻,她冷凝的小臉勉強有了一絲溫度,「我知道,鬧也沒用,受苦的終究是我。」
「想通了?」男人反問,明顯從她眼底讀到絕望,痛心,無奈,可他何嘗不是更甚?
「嗯。」楚娰清溫順地點點頭,主動拉了男人一把。
慕容熠塵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攪得滿頭霧水,但亦是欣喜萬分,飛快地褪下龍靴,傾身壓過去。
楚娰清親暱地擁住男人,伸手扯下緋色的窗幔,狹小的空間,視線瞬時暗下來。
男人眸光一凜,推開她,「你在怕什麼?」
「我……不喜歡太過明亮……「楚娰清心中一咯,口是心非地解釋,眸低掠過精銳的光,不做多想,將香軟的吻送上去。
慕容熠塵饒是再好的定力,也招架不住女人的刻意撩撥,他深深喘息,啞聲道,「清兒,我得要你一整夜才夠,準備好了嗎?」
「……」楚娰清明眸轉了轉,算是答應,耳中傳入一抹輕微的異動,她知道,慕容君墨安全逃離了。
身上的男人竭盡全力地取悅著,「清兒,乖,給點反應。」唇舌一路遊走,隔著薄衫,含.住那抹傲人的豐盈。
楚娰清身子被撩撥地火燒火燎,骨子裡卻不肯妥協,她如同擱淺的死魚,一動不動任男人折騰。
半晌後,慕容熠塵興致全無,驀地停下動作,「怎麼?他走了,連戲都不願演下去了?」
「你都知道?」楚娰清裹住凌亂的衣衫,也是,什麼事能瞞過他精明的眼睛,只是,猜不透,他為何不當面揭穿,反而一再從容她。
「很想跟他走嗎?是不是?」男人冷聲逼問,俊美的臉容如同化不開的萬年冰山。
他有多害怕失去她,唯有他自己知曉,那種不安定感,無時無刻不伴隨著他,午夜噩夢驚醒,他一身冷汗,嘴裡喃喃念道的是,「清兒,不要離開我……」
心中的苦,悶,痛,無從傾訴,化作極深的鬱結,以至於性子越發暴怒無常,明明本著和解的想法而來,可話一出,就無心之中傷害了女子。
「如果我真要走,你會放過我嗎?」楚娰清揚起小臉反問,譏諷十足的口吻,以他的佔有慾,哪怕不愛,也要一輩子拴住。
「你明白就好!清兒,別妄想逃離,不然,我會拿天下的人給你陪葬。」慕容熠塵留下狠話,再無一絲眷念地抽身離去。紅帳舞動,寂寥無聲,仿若帶著無盡的愁緒,那抹明黃的身影漸漸遠去,消失在風雪裡。
「慕容熠塵,我們真的回不到過去了嗎?」楚娰清苦澀一笑,扶住床欄喃喃自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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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過去,直至年關,宮裡喜氣的氛圍越發濃重,大紅的宮燈綿延成一道壯觀的銀河,御花園的臘梅爭相盛開,更添一分熱鬧。
彼時,中宮殿裡,冷冷清清,無丁點氣氛。
楚娰清這段日子心靜不少,白日裡繡花,下棋,看書,並未覺得枯燥,夜晚早早就寢,身子調養地比之前豐盈。
只是,每每夜深人靜之時,她所思所念的人又是誰?唯有她自己知曉。兩人明明就隔著幾個宮殿的距離,一炷香的功夫能走過去,可偏生遙不可及,再都無法跨越。
太皇太后大張旗鼓地張羅喜氣的氛圍,為的就是給皇帝久治不愈的病症衝去晦氣。
新皇自登基後,身體每況愈下,三日前病倒後,至今臥床不起,好在繁瑣的朝政有睿親王處理,總算穩定了動盪的政局。
「小姐,聽說,太皇太后白日裡傳江丞相的女兒---江若梨進宮面聖,宮裡都在傳,她極有可能是未來皇后。」秋菊打探一番回來,憂心忡忡看向靜坐的女子。
楚娰清眸光微動,而後又歸於一片沉寂,「誰是皇后,誰愛做,都與我沒有丁點關係。」
這一日,終於來臨了嗎?三宮六院,妻妾成群,任何一代君主都不例外。
「他的病怎麼樣了?」沉默半晌,楚娰清終究忍不住問道,心亦是揪得緊緊的。
秋菊一怔,搖頭歎息,「皇上的身體,小姐又不是不清楚,即便好了,也會留下永久的病根,連鬼先生也束手無策……」秋菊沒敢往下說,往壞處打算,慕容熠塵最多活不過十年。
「嗯,我知道了,你也累了,先去睡吧。」楚娰清聽完她一席話,再也無法安心下來。
夜半的時候,侍衛放鬆警惕之際,一抹嬌小的黑影輕易掠出大殿,一路疾走,直奔龍吟宮。
龍吟宮,亦是冷寂無人,守夜的宮女歪著頭打盹,全然不知有人到來。
偌大的殿內,不斷傳來男人的咳嗽聲,上氣不接下氣,咳得肝膽俱裂,瀕臨窒息。
楚娰清的心狠狠一抽,鈍痛不已,她慌不擇路地撩開簾子。
「拿水來。」屋內很暗,男人一襲雪白的中衣,腳步虛軟地走到書案前。
楚娰清摀住嘴巴,努力壓制哽咽聲,她順勢端了茶水,一步步走近男人。
慕容熠塵佝僂著身子坐在桌前,點燃一抹昏暗的燭火,明明滅滅,映襯著男人蒼白如紙的俊臉。
雙眼下限,顴骨突出,薄唇無一絲血色,那樣子,像極了病入膏肓的人。
楚娰清手中茶盞一顫,瓷器落地,驚擾了室內原本的冷寂。
慕容熠塵眸光一凜,低聲吼道,「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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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塵埃落定,他榮登九五,「朕的皇后,永遠不可能是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念在你以命相助,朕寵你一日,往後在冷宮安分守己,姑且能留下一條賤命。」
明黃耀眼,紅帳逶地,她屈辱承歡,「蘇卿絕,你給的痛,來日定當百倍千倍奉還。」
秦晚-----成婚三年丈夫不聞不問,完璧之身成了全城的笑話,受盡凌辱後,被逼投河香消玉殞。
當21世紀的黑道女王魂穿異世,豈會甘受其辱?欠她的全部奪回來,虐她的全部虐回去,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蘇卿絕------他是閒散王爺,殘忍、腹黑,對她百般侮辱。
他賜她媚藥,親手將她送入暴虐官員的房,「像你這樣的女人,根本不配得到本王的寵幸。「
她冷然勾唇,暗地裡攪得朝堂天翻地覆,讓他背黑鍋,再送十個妓女,「像你這樣的男人,也只配跟雞同床。」
他責罰她鞭笞,她毒得他一身痛癢,夜夜難眠。
他逼迫她生子,她回敬他屢次不舉,追悔莫及。
他們爭鋒相對,他不經意的溫情漸漸觸動她內心的柔軟。
後來,她披荊斬棘助他榮登九五,竟換來容貌盡毀、一條白綾的毒害。
再相見,她掩去女兒身,費勁心機成為他的一品大臣,蘇卿絕,此番歸來,我不為情,只為恨,毀掉你的江山,方能入土為安。
然,每當梨花盛開時節,樹下那一抹蹁躚的明黃黯然神傷,所思所念的又是誰?
晚兒,朕的晚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