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破曉時分,城北某渡口,楊霄、楊廣兄弟二人齊齊跪下,執拗地擋在船隻前不讓主子前行。舒榒駑襻
「請四爺三思!此番前往,或許要在海上駐留數十天,那濕氣、大風會給您的腿會造成無法估量的傷害。」楊霄頷首勸道,一字一句滲著憂慮。
慕容熠塵擰眉,半句聽不進,「本王的腿,本王自有分寸,若是連這海風都經不起,往後還怎麼成就大事?楊霄,你無須多說。」
「四爺應該以大局為重,尋找楚姑娘的事留給屬下們足以,而且六爺他們怕是也探到消息了。」楊廣亦是不肯妥協,再次勸道。
「本王的女人哪裡輪得到他們救。好了,你再多說,我就將你逐出四王府。」慕容熠塵固執己見,自顧轉動輪椅進了船艙,厲聲道,「即刻啟程!辶」
他心急如焚,一刻都等不下去了,偌大的海域,也不知她會經歷什麼樣的風險,他如今能做的,只是爭取最短的時間去營救。
「爺!」楊廣追了上去,急著喊道,「爺,你不能去。」
「楊廣,罷了,你若再阻攔,也許他真的要發火了,將你逐出四王府。」楊霄上前及時將他拉住,無可奈何地歎道殫。
「那女人就一禍水,我說女人就這般好?為了一個女人失去常人思維,還不顧大局、性命。」楊廣頗為窩火,說話的同時,他腦海裡不禁浮現秋菊那丫頭的臉容,該死,他低聲咒罵,自己家主子被勾去了魂,他也要淪陷了嗎?
「等你正真領悟到女人的好,一定會後悔今日所說的話。」楊霄以過來人身份,說的諱莫如深,也快速跟進了船艙。
「哼。「楊廣不屑地冷哼一聲,朝著身後隨行的暗衛道,「全部撤離!記得抹掉昨夜暴.露的行蹤。」他安排好後續事宜,中型的木質帆船正緩緩開啟,他微微點足,施展輕功掠了上去。
***************************************
海上另外一隻大船,正揚帆極速地前行著。
身後的趙靈兒已經被惡劣的環境折磨地不省人事,楚姒清焦慮萬分,只得朝著門外大喊,「來人,快來人,靈兒公主昏過去了,請你們救救她!」
「孫巍,孫巍,救救靈兒!主僕一場,她也對你不薄。」
然,她喊破了喉嚨,孫巍只在門外陰測測地回一句,「喊什麼喊?擾人清淨,那點小病死不了人,她身嬌肉貴,吃點苦頭又怎麼了?」
孫巍冰冷的話滲著譏諷,絕情。讓楚姒清一顆心頓時陷入谷底,孤立而無措。
「父皇……父皇……靈兒好累……好累。」
「塵哥哥……你為什麼不來救我們……塵哥哥,靈兒好想你。」
「楚姒清……楚姒清……你可別扔下我……我要跟你做一輩子的朋友呢。」趙靈兒陷入重度昏迷,嘴裡含糊地囈語著,一張嬌俏的臉容失去了往日的光彩,異常蒼白、虛弱。
楚姒清聽的心底越發難受,思忖片刻,她計從心來,厲聲朝著門外道,「孫巍,孫巍,你滾進來,我有話同你說,是關於寶藏的事。」
果不其然,孫巍立馬推門而入,摸著山羊鬍子徐徐道,「皇后,你總算是相通了?肯吐露一二了?」
「這裡簡直不是人待的地方,陰暗潮濕,腐味充斥的,你必須將我們換個好點的船艙,以此作為條件。」楚姒清一邊說著,背後被繩子捆綁的手悄然動作。
「一切都可以商量的,只要皇后肯合作。」孫巍陰陽怪氣道,而此時幾名君國打扮的人聽聞也動靜趕了過來,孫巍見狀,有些不悅,卻不好發作,對於寶藏,任何人都有著私吞的想法。
「孫巍,你過來,我只同你一個人說。」楚姒清朝男人試了試眼色,孫巍聞言心花怒放地湊上去。
「皇后,下官聽著,您請說。」他細長的眼睛露出貪婪之色,迫不及待地回話,語氣恭敬。
「寶藏它……「楚姒清湊近孫巍的耳朵,嘀嘀咕咕地說了一通。
「啊?皇后說的是什麼?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孫巍豎起耳朵,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聽著……」楚姒清又無比「詳細」地說了幾句,而此刻,她反綁著的手悄然掙脫,一枚銀針「嗖」地扎進孫巍的脖子,快,准,狠,讓人無從躲避。
「啊!」孫巍痛呼一聲,踉蹌著後退,「你……你對我做了什麼?」摀住酥麻的脖子,嚇得臉色蒼白,姜皇后的毒術,聞名天下,能叫人生不如死。
「沒什麼!不過是送你的一點小禮物,以此報答你多日來的悉心照顧。」楚姒清甩掉手裡的粗麻繩,明目張膽地站起身,明眸裡流轉著攝人的殺意。
孫巍見狀,忍不住打了個寒噤,「你們還杵著作死啊,將她綁起來。」
君國人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其中一個大胖子喝斥道,「他.奶奶的,說好是合作的,怎麼到頭來,都聽你指揮,船在海上,她能飛天不成,綁什麼綁,硬是把人家一個嬌滴滴的姑娘折磨地人不人,鬼不鬼的。」
「虎胖子!你造反是不是?沒有我,你們還想發橫財?」孫巍罵罵咧咧,氣的額上青筋凸起。
「孫巍,少說廢話,寶藏的事呢?她都同你說了些什麼?」虎胖子似是憋屈了許久,火冒三丈地怒斥,「你這孫子別給爺爺玩花樣,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
「虎胖子,她根本什麼都沒說!」孫巍急著解釋,這才驚覺中招,登時氣不打一處來,對著楚姒清咆哮著吼道,「妖女,你究竟想怎樣?」
「我要求不高,給一間乾淨暖和的船艙,再加一副傷寒的藥。」楚姒清逆轉局勢,雙手抱胸道,「噢,對了,你若不願,我也不強求!孫大人對於那點小毒,一定是不足為懼吧,天下名醫都能請到的。」
「你有種!」孫巍咬牙切齒,拳頭握得嘎吱作響,心中暗道,哼,我看你能囂張多久,等價值用盡,大爺我定讓你悔不當初。
孫巍怒氣沖沖地摔門而出,幾個君國人快速地跟上去,「孫巍,你還沒說寶藏的事呢!孫巍,你這孫子,跑什麼跑?有種你跳海裡去,自己游到落雁島。」
四王府的船隻,孤零零地飄在蔚藍的海域上,大風刮得船身搖搖欲墜,瓢潑大雨也傾盆而下,氣候異常惡劣。
小廚房裡,一身形較小的夥計正忙的不亦樂乎,將煮好的陽春麵盛入大碗裡,熄了火,他解掉圍裙,又在臉上塗抹些炭灰,行事鬼祟。
忙完一切,他端上碗麵正欲出門,一抹黑衣極速地掠了過來擋在門口,來人是楊廣。
楊廣雙手抱劍,銳利的眸子將夥計上下打量,「小夥計,你看著很眼生,叫什麼名字?」
夥計聞言,臉色驟變,因為驚懼,碗麵裡的湯差點溢出,他乾咳兩聲道,「小的……王六,爺爺病了,就讓我上了這船在廚房裡幫襯。」
「王老頭家的人?」楊廣哪裡肯信她,單手掄起拳頭挑了過去,「還敢撒謊!王老頭的兒子哪裡會這般矮小?」
「啊!」那夥計穩穩吃了一拳,而且是胸口處,他尖叫出聲,竟是女子的聲音,「下流,禽獸!」而她手裡的碗麵盡數摔在地上。
楊廣懵了,伸出去的拳頭只得落在半空中,一張俊臉窘的通紅,「你是……你是……秋!」天啊!他對她做了什麼!
「嗚嗚嗚……壞蛋,痛死了,痛死了,哪有你這樣欺負人的!」秋菊哇地一聲嚎啕大哭起來,高.聳的胸部顫抖著,痛的越發鑽心。
「秋……秋……你怎麼在船上,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是你。」她一哭,楊廣的心也狠狠的抽痛起來,他拳頭歷來狠辣,這一拳下去,不敢想像她能承受多少,他想上前安慰,卻又手足無措。
「你傻了,本姑娘不過換了身衣裳,就識不出來?嗚嗚……你這個偽君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麼注意。」秋菊抹著嘩啦啦的眼淚,哭的嗓子沙啞,滿腔的委屈無處發洩。
「我真的沒認出,你平日裡看著那麼漂亮,這幅樣子我又怎麼認得出?」楊廣竭力解釋著,他可不願讓她認為他是那種人。
「我平日裡很漂亮?」秋菊聞言,停止抽泣問,虛榮心作祟,將男人欺負她的事拋到九霄雲外。
「嗯,很漂亮。」楊廣見她不哭,加重語氣篤定道。
「哪裡漂亮?」秋菊不依不饒,啞著嗓子問。
「哪裡都漂亮!」楊廣說著,心猿意馬起來,目光不經意瞥向她傲人的酥.胸,憶起方纔那極舒服的觸感,登時耳根泛起紅暈,氣血沸騰著難以控制。
「色胚,你瞧哪呢?!」秋菊見他目光灼熱,不由得大驚,她怒氣橫生,揚手一個巴掌揮了過去。
楊廣毫無防備地挨了一掌,換做平時,他遇見打女人的男人,一定會衝上前狠狠教訓一番,他固執認為,男人是尊,若是被女人打了,會一輩子抬不起頭做人,而此刻,他怒不起來,望著眼前梨花帶雨的女子,心變得異常柔軟起來,他下意識地執起秋菊的手,「秋,還痛不痛?我真的沒認出你來。」誠懇的問,沒有半分不懷好意。
秋菊懵了半晌,羞得無地自容,「你滾啊,我不要再見到你!滾出去!」
「我不滾!你若沒好,我怎麼滾地安心?」楊廣厚顏無恥,非得逼問她痛不痛,那執拗的樣子讓人又羞又怒。
秋菊沉默不語,無措地垂下頭,要去撿碎了的瓷碗。
「秋……你要去送面嗎?若是被四爺知道你圖謀不軌,會性命不保。」楊廣跟著蹲下,幫忙將廢棄的碗麵處理了。
「我哪裡圖謀不軌了,我只是擔心我家小姐,才偷偷跟上船的,我這不是在給四爺做夜宵嗎?準備待會就去同他坦白的,都是你,都是你這個混蛋……」秋菊氣不過,一屁股坐在地上,轉過頭不理會男人。
「秋……」楊廣見她置氣,真想狠狠抽自己一個耳摑子,他怎麼老是懷疑別人的用心,老是說錯話。
「你滾出去,我不想見你。」秋菊心一橫,語氣極重地呵斥,起身走到牆角的矮凳子上坐下,準備瞇上一晚。
楊廣默不作聲,去灶台點了火,重新煮麵。
簡潔的船艙裡,一豆零星的燭火映襯著男人偉岸的身影。
慕容熠坐於案前,自顧地對弈,棋盤上黑白子殺得難捨難分,繞是以此引開注意力,他雙腿的刺痛感不減半分。
船艙外風雨大作,而他高估了雙腿的承受能力,骨關節處好似刀刃在切割,痛的他臉容青紫,額頭滲滿豆大的汗珠,一雙手也顫抖著,落不下棋子。
楊廣推門而入,「爺,你怎麼了?」趕忙衝過去,將碗麵放下。
「我沒事……老.毛病犯了!」慕容熠塵話從牙縫裡迸出,破碎而沙啞。
「止痛藥呢?您怎麼不吃?」楊廣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開始翻箱倒櫃,快速地倒騰著。
「別找了,我將它扔到海裡了!」慕容熠塵放下棋子,望著碗麵幽幽說道。
「爺,你瘋了嗎?」楊廣震在原地,滿是不解,痛心!他當然知道,爺為何會扔,那丹藥的確能緩解一時疼痛,但也會導致人陷入昏迷,且昏迷的時間不定,或許幾個時辰,或許幾天,甚至數月。
「好了,面送到,你該出去了!」慕容熠塵挑眉,下起了逐客令。
楊廣無可奈何地歎息一聲,快步走到門口,他又頓了頓,轉身道,「爺……」踟躕著,不知該如何說。
「嗯。」慕容熠塵撿起筷子,認真地吃著碗麵,身體的劇痛讓他食不知味。
「那個……那個……」楊廣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讓人頗為窩火。
「你何時變得扭扭捏捏了?」慕容熠塵沉聲道,只當他又要說些勸慰的話,有些不悅地放下筷子。
「那個……屬下想同你借雪域膏!」楊廣一口氣說完,心中忐忑著。雪域膏能治癒秋菊的瘀傷,功效顯著。
「雪域膏?」慕容熠塵狐疑地將他上下打量,「你受傷了?」半點沒受傷的樣子。
「不是,廚房的夥計受了點小傷,他出門忘記帶傷藥了。」楊廣心一橫,還是打算瞞著,若是被知曉,他欺負了楚姒清的丫鬟,爺絕對繞不了他!
「在我身後的櫃子裡,第三格!」慕容熠塵雖有疑慮,但此刻備受病痛折磨,也無暇多問。
「多謝爺!」楊廣心中竊喜,飛快地掠過去將藥攥入手裡,又一溜煙地鑽了出去。
*******************
小廚房裡,秋菊抱著腿蜷縮在角落,睡的迷迷糊糊。
「小姐……小姐……你在哪,我和夫人很擔心你。」
「小姐,你回來可得替我報仇,我被那愣頭青欺負了。」
楊廣.聞言,嘴角抽搐,他幾步上前,脫下自己的外衫給女人披上,「喂,丫頭,醒醒,起來上藥,你不疼嗎?」
「秋,別睡了,傷口會惡化的。」
「秋……秋。」喚了半晌,秋菊置若罔聞,反而睡的更沉了。
楊廣無奈地歎口氣,心一橫,閉上眼睛去解女人的衣襟,他的手殺人如麻,從未懼怕過什麼,此刻卻不可抑止地顫抖著,他輕解著她的衣物,一顆心亂跳如雷。
「唔……」許是被牽扯住傷口,秋菊嚶嚀一聲,痛苦地擰眉。
楊廣見狀,心猛然一顫,「秋……對不起。」他說著,一把將煩人的衣物扯開,女子那傲人的綿軟登時差的晃瞎了他的眼睛。
然,可怕的事情發生了,秋菊此刻猛然驚醒,見自己衣襟打大開,玫紅的肚兜下包裹的酥.胸暴露在男人眼前,氣的牙齒打顫,臉都青了。
「你無恥,下作!楊廣,我要殺了你。」秋菊攥緊拳頭,狠命地朝男人砸去。
「啊!」楊廣痛得眼冒金星,一臉無措,「秋…你聽我解釋,聽我解釋再打不遲!」
秋菊哪裡聽得見,恨怒交織,怒氣堪比海上的狂風,「不聽,不聽,你這個禽獸,我要告訴四爺去,讓他處置你!」說罷,抹淚風一般衝了出去。
***
趙靈兒醒來時,渾身無力,但身體的鈍痛消失,神清氣爽地喊道,「楚姒清……楚姒清……我們這是在哪?」房間佈局乾淨,莫不是逃出去了。
「在船上,靈兒好些了嗎?」楚姒清放下手裡的書卷,將手探入她的額頭試了試體溫。
「嗯,好了。」趙靈兒洩氣地回了句,滿是不解,「楚姒清,你是怎麼做到的?他們居然肯讓我們住這麼好的船艙,還送了藥過來。」對楚姒清的崇敬之情又高了一分。
「沒什麼!我不過是討厭被人綁著,所以只得反抗了。」楚姒清雲淡風輕地笑笑,實則,她為了掙脫那繩子,耗費了整整一夜的時間,手背生生磨掉一層皮。
「楚姒清,聽說你武功不錯,我們還等什麼,殺出去吧!」趙靈兒坐起身,望著她下陷的雙目,頓時愧疚不已,看樣子自己被她照顧了徹夜。
「靈兒,別衝動,我們逃不掉的。」楚姒清摀住她的嘴,不讓她胡來。
「逃不掉?為什麼?」趙靈兒不解地瞪著大眼睛,「我們將他們殺光,留下船夫就行啊!我可不要帶他們去落雁島,父皇會殺了我的。」
「我被下了軟骨散,剩下的力氣只能走路,使下銀針什麼的,沒有把握的事,我是不會去冒險!」楚姒清緩緩道,將其中的利弊分析出來,「船上共有五十人,其中十人是船夫,打雜的夥計,十個君國人,個個驍勇善戰,還有孫巍加上他的狗腿子三十人,都不是善類。」
「啊?」趙靈兒一聽,滿心絕望,「可他們尋到寶藏,還是會殺掉我們滅口的。」她心如明鏡,眉頭深鎖。
「別太灰心,你若信我,就安安分分地待著,將身體養好,到時候也有力氣跑啊!」楚姒清篤定道,「去了荒島,相信我比他們更懂得求生!」
「噢,我當然信你了,楚姒清。」趙靈兒這才放心地躺下,「你也睡一覺吧,累壞了吧。」
「嗯!」楚姒清淡淡允了聲,這才安心爬上榻,夜裡,她做了個沉悶、可怕的夢,夢裡,慕容熠塵陷入危難,海水如洶湧的獸,將他整個淹沒。
半夜,她猛地驚醒,拍著胸口緩氣,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他真的尋來了嗎?他果真神通廣大,能找到千里之外來?
************************************************************************
第二天,大船在海上行駛了整整半個月,終於瞥見那鬱鬱蔥蔥的小島。
船上的人歡呼著,「到了,到了,你們看,真的是傳說中的落雁島,石頭上刻著幾個字呢!」
孫巍亦是喜色迎上眉梢,出了甲板眺望,「嗯!寶藏離我們不遠了!哈哈哈……那堪比半個慶國的金銀,怕是幾輩子都花不完。」
虎胖子亦是樂呵呵道,「那是!子子孫孫都有福了!」
船夫們累了數十天,心情愉悅,也停下活計去觀望那氣勢恢宏的落雁島。
楚姒清同趙靈兒扶在木欄處觀望島嶼,眼底沒有半分喜色。
「靈兒!還不快說,那寶藏所在的位置!」孫巍等不及,上前就揪住趙靈兒是衣襟逼問。
「我不知道……不知道,你問了也沒用。」趙靈兒嚇得眼淚直流,卻怎麼也不肯說。
「他媽的,你不說也好,老子現在就將你丟到海裡餵魚,島就那麼丁點,大不了我多費點時日。」孫巍說罷,狠命的推搡著趙靈兒,不想是開玩笑。
「靈兒!說出來,他真會殺了你的!」楚姒清大驚,趕忙上前勸道,又朝趙靈兒試了試眼色,用唇語道,「命比一切都來得重要,當你所守護,堅持的危及到性命,要懂得取捨!」
「在西南方向,一處山洞裡。」趙靈兒深吸一口氣,緩緩道。對不起,父皇,靈兒沒用,沒能守護您交託與我的事。
半個時辰後,大船著陸停下,除了船夫,其餘幾十人浩浩蕩蕩地朝著西南方走去。
落雁島上,千奇百怪的植物看得人眼花繚亂,尤其那紅褐色的圓盤形鮮花,異常奪目,一個好奇心頗重的君國人伸手探了過去。
「啊!」伴隨而來的是殺豬般的嚎叫,那君國人雖說逃的快,但真個手掌被那花朵咬去一半,血淋淋的,白色骨頭滲出皮肉。
眾人驚得倒吸一口涼氣,孫巍提醒道,「打起精神來,別亂碰那些髒東西,到頭來寶藏沒尋到,還丟了小命。」
「啊,痛死了,痛死了。」那君國人鬼哭狼嚎。
「趕緊包紮下,看得人噁心。」虎胖子吼道。
趙靈兒亦是嚇得一瑟,「楚姒清……還好你提醒了我,我差點就碰了它!你怎麼知道那畜生會吃人肉?」
「它不是畜生,只是一種罕見的食人花,用美麗的外表做誘餌,以此獲得吃食。」楚姒清小聲回道,曾經無數次的野外生活讓她練就了一身求生的本領。
一行人沒走多遠,一個巨大的海浪席捲過來,岸邊的大船頃刻間被淹沒,而海風越演越烈,勢必要吞沒萬物的可怕樣子。
楚姒清心中一驚,不好的預感猛然襲上心頭,那個可怕的噩夢也清晰刻入腦中!塵!但願他不在海上。
不遠處的海面狂風肆虐,四王府的船隻承受不住斷裂開來,瞬間沉入深深的海底,不見了蹤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