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置身於船艙模樣的狹小空間裡,雙手雙腳被麻繩捆住,身子綁在柱子上,有海風透過縫隙吹進來,船身正平穩地行駛在一望無垠地碧藍色大海上。舒榒駑襻
楚姒清掙扎兩下,發現只是徒勞,只得冷靜下來,保持體力,再尋求逃生的機會。
「楚姒清…楚姒清,你醒了嗎?」趙靈兒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透著虛弱,乾啞,無力。
楚姒清這才驚覺圓柱的背面,趙靈兒同樣被捆得嚴嚴實實,「恩……我昏迷了多久?那夥人要將我們帶去哪裡?」
「我也不知,我醒來時,已經在這船上了,聽說這海是慶國同昭國接壤的海域,而他們說要去一個名為落雁島的地方尋找寶藏。」趙靈兒這幾日備受精神,**折磨,見楚姒清轉醒,總算是安心了不少辶。
「寶藏?他們擄我們想做什麼?趙靈兒,莫非你知道寶藏所在?」楚姒清蹙眉,疑惑道。
「我……我不知道寶藏。」趙靈兒眸光閃爍,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作答。
「公主殿下若真不知,也好,即刻就將你丟下海餵那些畜生。」陰測測的聲音傳來,門吱呀地被打開,一襲青衫的男人立在那裡,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慶國的山羊鬍子使者---孫巍擦。
「***才,你跟君國人勾結,出賣我慶國,父皇定會將你碎屍萬段。」趙靈兒毫不畏懼的怒罵著,雙頰因為憤怒漲的通紅。
「哼,那要看你有沒有命回去慶國。」孫巍冷哼。
「孫巍?你當真相信那些所謂的寶藏?此番前往凶險萬分,若是丟了小命,怕是得不償失。」楚姒清憂慮地蹙眉,好心勸道。
歷來,那些吸引貪戀無知之人的寶藏,不過是空穴來風,而正真尋到寶藏的又有幾人?
「呵!的確是凶險萬分,但如今有了你這個寶物,只會順風順水。」孫巍笑的莫測,徐徐摸著鬍鬚說道。
「你什麼意思?寶藏跟我有什麼關係?」楚姒清疑雲遍佈,一種不祥的預感蔓延開來。
「姜皇后,不要以為你逃到昭國,改變身份,改變年紀,下官就識不出你!」孫巍踱步走到楚姒清跟前,瞇眼仔細打量,「我說,這世上真的有駐顏術,能永葆青春?你這模樣跟十八年前竟沒有半分變化。」
「姜皇后?」楚姒清反問,「你確定你沒找錯人?可我並不認識你,而且本姑娘是如假包換的十八歲,年紀可沒摻假,孫巍,你以下犯上,擄來公主,就不怕與兩國人民為敵?」
她一字一句,明眸裡散發的攝人氣勢讓孫巍突生一種懼意,
「妖後,你不承認也得承認,我沒功夫跟你廢話,等到了落雁島,一切自會見分曉。」孫巍說罷,一拂衣袖摔門而去。
屋內又靜下來,只聽得見海風拍打著甲板的聲音。
趙靈兒憋了很久,壯膽問道,「楚姒清,你真的是姜皇后嗎?十八年前你沒有死?」太匪夷所思了!不然何故世上有人如此相似。
「你也信他們胡謅?簡直莫名其妙。」楚姒清無奈地搖搖頭。
「可不得不信,畢竟你跟那畫像上的人太像了,尤其是神色,模仿不了。」趙靈兒憶起多年前因為偷偷瞧了父皇的那副畫像,挨了幾十板子,差點一命嗚呼,而那個美麗地令人窒息的女人,給她留下了可怕的陰影。
「姜皇后是怎樣的一個人?為何你們提到她,都心生懼意?」楚姒清問,好奇心被高高挑起。
「她……我不敢說,父皇曾下旨,任何人不許談論她,違令者斬!」趙靈兒顫聲道,大眼睛裡滿是恐懼的神色。
「你再不說,本宮現在就斬了你!」楚姒清腦子一轉,揚聲道,迫人的氣勢威逼著。有那麼一瞬,她仿若真的妖後俯身。
趙靈兒聽了,嚇得差點溢出眼淚,忙不迭道:
「姜皇后----名叫姜姒,是父皇唯一封的後,也是父皇最愛的女子…….我聽小時候曾聽宮裡的嬤嬤偷偷說……二十五年前,慶國突然來了個神秘而美麗的女人,她心地慈善,且才華橫溢,更懂的醫術,能召喚亡靈,那萬千風華吸引了眾多皇子的注目,可姜姒不選俊美的三王爺,也不選權勢滔天的六王爺,偏偏選了最不受太上皇待見的七王爺----也就是我父皇,她用三年的時間,輔助父皇謀得了皇位,而她也風風光光地封後,母儀天下。
然,好景不到三年,姜姒忽然脾性大變,暴戾異常,研究各種酷刑,毒藥,亂殺無辜,又參與政事,禍及百姓,人人都說,姜皇后的惡性遠勝於上古時期的妲己,褒姒……」
楚姒清認真地聽趙靈兒講述,心口處莫名一抽,直覺告訴她,那個女子,定是有難言的苦衷吧!
「後來呢?她怎麼樣了?」楚姒清一顆心高高懸起,急切地欲知曉故事的結尾,她亦是知曉,自古紅顏多薄命。
「死了!父皇判了她腰斬之行,聽巫師說,她的魂魄也被封鎖在六界之外,永世不得超生!」趙靈兒一鼓作氣講完,長吁口氣道。
「永世不得超生!」楚姒清喃喃念著,一種莫名的悲痛蔓延開來,此刻,她仿若看見那女子眼中的清淚,愛恨交織的淚水,滲著艷艷的血絲。
「你不是說,你父皇深愛著她嗎?如果愛,為何要親手將她處死?」楚姒清強忍著悲痛問。倘若有一天,她深愛的男子也會這般做?
「不!父皇說,他寧願放棄整個江山,也要護她一生無憂,她可能是自願的,自願贖罪,尋死。」趙靈兒情緒過激,說出的話便帶著哽咽,「她死了倒好,了無牽掛,可害的父皇一輩子鬱鬱寡歡,痛不欲生,行屍走肉般地活著!」
楚姒清沉默,久久不語。那種至高無上的愛情,是她領悟不到的!為了愛,可以飛蛾撲火、魂飛魄散,生生世世不為人,姜姒,你究竟是個怎樣的女子,你的所承受的痛和冤屈又有幾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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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倒回十天前,四王府。
負責打探的暗衛極速回府稟告,「四爺,屬下尋遍整個六王府,並未發現楚姑娘的下落。」
慕容熠塵聞言,身形一震,手中的硃砂筆被生生折斷,趕忙朝門外喊道,「楊廣!進來。」
守候在外的楊廣得令,推開門恭敬垂首,「爺,有何吩咐?」
「立刻調派所有的暗衛,今夜內搜遍整個皇城,外加方圓十里的地方,務必要在天亮之前找到些蛛絲馬跡。」慕容熠塵一顆心陷入從未有過的慌亂,哪裡還有當初的冷靜自持。
「爺!您確定要調派整整三萬暗衛?」楊廣提醒道,「因為一個女人,爺就要暴.露多年隱藏的勢力?」
「她是楚姒清!不是其他的女人。」慕容熠塵擰眉道,亦是說給自己聽。她是楚姒清,獨一無二的女人,他只知道,決不能失去她,那樣會抱憾終身。
「爺!屬下懇請您三思。」楊廣跪下,不肯妥協,「若是被皇上知曉,您多年的謀劃功虧一簣。
「休得廢話,你若再敢阻攔,革職處分。」慕容熠塵臉色微沉,厲聲道,那語氣不容半分抗拒。
「屬下遵命。」楊廣見他盛怒不已,只得咬牙領命,飛快掠了出去,火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慕容熠塵握緊拳頭,眉宇間的憂色怎麼也揮之不去,心神不寧地坐在書房內靜候消息。
門被推開,一襲紅衣的花無邪左顧右盼了番,端著熱氣騰騰的陽春麵走進來,「塵塵,出了何事?瞧你那心神不寧的樣子。」
「沒你的事,別煩我!」慕容熠塵沒好氣地回道,負手而立走到窗前,深邃的眸子凝著那烏雲遮月的夜空,不知心中所想。
「哎,你不說我也猜到了,除了楚姒清,還能有誰讓你這般不淡定。」花無邪將碗麵放下,拿起一件披風走上前給男人披上。
「無邪!」慕容熠塵一怔,驚覺方才口氣過重,他回過頭,「為何你從來都沒有情緒?世間萬物與你來說,都能置身事外?」
「塵塵,你要達到我的境界,還有得修煉,絕情棄愛,你能做到嗎?」花無邪幽幽歎道,一雙琉璃般的鳳眸卻滲著淡淡的哀傷,他沒有情愫整整千百年,只是因為還未尋到他的小愛而已!
絕情棄愛?慕容熠塵心中默念著,自馨兒離開後,他一直做的很好,世間的情愛被他狠狠丟棄,且玩弄於鼓掌中,他眼底只有那如畫江山,至高無上的權利,可世事難料,有個女人突兀地撞進他封閉的內心,他淪陷了,沉溺在虛無的愛河裡,不能自拔。
***
慕容子喧悄悄潛入四王府,他飛身掠到屋簷,掀開瓦片,屋子裡的慕容熠塵正坐在案桌前,一動不動,而旁側的碗麵早已溫吞。
楚姒清竟不在四王府嗎?慕容子喧得知這個結果,一顆心頓時慌亂,擔憂起來。
「既來了,何不下來喝口熱茶?」慕容熠塵挑眉道,銳利的黑眸淡淡覷了眼房頂的白影。
慕容子喧一怔,也不再躲藏,他瀟灑地躍下房簷從正門闊步走了進去,「夜深了,四哥還未睡?」他問,話中有話。
「六弟不也是,放著家裡的溫香軟玉不顧,跑來四王府屋頂吹冷風。」慕容熠塵邊說,邊親手斟茶,遞了一杯過去,慕容子喧此番前來,怕也是為了楚姒清。
「多謝。」慕容子喧欣然接過,開門見山地問,「楚姒清呢?四哥將她藏在哪了?」
「藏在哪似乎不關你的事,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你一個外人還是少管些。」慕容熠塵皺眉,冰冷的語調滲著不悅。
「是妻子?還是棋子?四哥莫要說的冠冕堂皇,強行將他留下不覺的可恥嗎?」慕容子喧譏諷道。
「那又何妨?六弟已娶了正妃,還覬覦著其他女人,是不是太過貪心了。」慕容熠塵將茶盞重重放下,這幾日,慕容子喧將楚姒清照顧地無微不至,令他滿心的不安。
「難道四哥就真願意將正妃之位給楚姒清?那夏馨梅呢?你又將她置於何地?當年我放棄同你爭奪馨兒,但如今我不會再放手了。」慕容子喧篤定道,清雋的眉目深鎖,沉入那往事裡。
慕容熠塵被問住了,沉默著,久久不語。當他真的坐上那高位,一切塵埃落定後,他又將如何處置楚姒清?他不願去想,只得自欺欺人地度日。
「清兒失蹤了,我也不知她的下落。」許久,他才緩緩道,低啞的聲線透著疲憊,無力。
「失蹤?」慕容子喧聞言一驚,他驀地站起身,手中的茶盞跟著落地碎開,驚擾了萬分寧靜的夜色,「慕容熠塵,你果然只會一味地給她帶來傷害!」
門外偷偷觀望許久的楚天昊聽聞噩耗,不管不顧地衝了進來,他怒髮衝冠,掄起拳頭就朝著慕容熠塵砸去,「你還我清兒,你害的她還不夠嗎?你玩弄任何女人都可以,獨獨她不行!」
慕容熠塵也不躲,任男人結實的拳頭攻擊,直至面具被打的幾欲破碎,唇角溢出溫熱腥甜的液體,他依舊置若罔聞。
「楚將軍,住手,你這是以下犯上。」慕容子喧看不過去了,掠上前去將楚天昊拉開,「清兒不見了,我們都很難過,憂心,但如今不是指責的時候,我們必須連成一線找到清兒。」一襲勸慰的話,讓楚天昊暫時冷靜下來。
「六爺,你能調動多少人馬?我大概能調三千精兵。」楚天昊仇恨地瞪了慕容熠塵一眼,不再理會,轉而同慕容子喧商議。
「那日我放走赫連懿,父皇已是對我不滿,將大半的禁衛軍收去了,估摸剩下不到一萬。」慕容子喧擰眉,憂心忡忡。
「今夜我們先搜帝都,明日再延伸之外吧,六爺。」楚天昊焦慮萬分,恨不之立刻將楚姒清找出來。
他的妹妹啊!美好地如同蓮花,那樣的女子應該捧在手心呵護,可如今她失去孩子,又下落不明,他這個做哥哥的,竟幫不到半分忙。
楚天昊和慕容子喧二人商議後,匆匆離開。
而此時,負責打探東城的暗衛回來稟告,「爺,有消息了,聽打更的人說,東街曾發生過打鬥聲,那夥人抓了兩個姑娘,朝著北門方向走去了。」
往北?往北?慕容熠塵沉下心思忖半晌,往北是慶國的方向?究竟是誰抓了清兒,又存著什麼樣的目的?兩個姑娘,同她在一起的是誰?
整件事看似水落石出,又仿若沒半點頭緒,半晌後,他豁然起身,「快,去宮裡探下,靈兒公主是否安在?」
「是,爺。」暗衛領命,火速朝著皇宮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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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子喧正連夜調派人馬,安公公火急火燎地拿著聖旨趕來,「哎喲嘿,六爺莫非預知公主失蹤了?兵馬都調配好了?」
慕容子喧臉色微變,「公主失蹤了?」可真是趕巧。
「是啊,找遍整個皇宮不見蹤影,皇上龍顏大怒,讓奴才帶傳口諭,務必要六爺在天亮之前將公主尋回,以免波及兩國紛爭。」安公公後怕地拍著胸脯道。
「可……我眼下有更重要的事做。」慕容子喧面露難色。
安公公聞言,尖著嗓子驚呼,「我的爺,眼下還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比慶國公主來得重要?您若是此次立下頭功,皇上定會將禁衛軍歸還與您。」安公公苦口心婆地勸道。
「多謝公公提醒,我定會盡力完成父皇的聖命。」慕容子喧往好一處想,同樣是在帝都找人,何不借此機會同皇帝預要更多的人馬,更方便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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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府,楚天昊拿了兵符,換上幹練的黑衣正欲出門。
「天昊……你又去哪裡?我今日身子不舒服,不能留下陪我嗎?」柳芸兒起身,披上薄衫追了出去。
「芸兒,這幾日是我不對,冷落了你,可現下清兒失蹤了,你教我如何安心?」楚天昊劍眉深蹙說道。
「清兒她……」柳芸兒震然驚呼,「爹爹知道嗎?她不是待在六王府養身子嗎?怎麼無辜失蹤?是不是因為難過,躲在哪個角落裡。」
「我也不知,六爺說她晚上帶劍出了門,四爺也斷定她怕是出事了。況且清兒不是那種不顧大局之人,讓所有人為她擔心。」楚天昊說罷,領著兵馬匆匆離開。
柳芸兒黯然神傷,望著屋裡楚姒清曾經做給他們的那對鴛鴦軟枕許久,忍不住淚如雨下。天昊,天昊,你從來都記掛著她,眼底不容我半分餘地,那當初又何故娶了我?天昊,都是你逼的,我不會放過楚姒清,都是你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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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船在海上行駛了整整三日,趙靈兒因為極不適應惡劣的環境,病的奄奄一息。
「楚……楚姒清,我會不會死?」趙靈兒面對著未知的命運,眸底皆是暗光,說出的話萬般沮喪,「嗚嗚……我才十五歲,曾經用八年的時間去愛慕一個男人,等正真領悟過來時,才發現那並不是愛,而是一種崇敬,仰慕,楚姒清,你知道愛是什麼滋味嗎?」
「我知道!」楚姒清篤定道,「愛呢,很苦,很澀,很痛,更多的是甜,一旦沾染就再難戒掉,對了,你見過罌粟花嗎?跟它挺像的。」
「我們慶國沒有你說的那種花,有的只是瓊花,每到陽春三月,大街小巷的瓊花盛開,比冬日的雪景還來得壯觀。」
「瓊花?是姜姒喜歡的花種嗎?」楚姒清問。
「嗯,你怎麼知道?姜姒喜歡瓊花,父皇更甚,曾經見有宮人踐踏瓊花瓣,他差點斬斷了那人的雙腳。」趙靈兒有一搭沒一搭的跟楚姒清閒說著,氣息卻越來越虛弱。
「靈兒,相信我,你一定能回慶國看明年的瓊花盛開,請你撐住好嗎?」
「好,我聽你的,我們在說說別的吧,對了,你想聽什麼?」趙靈兒緩過氣了,抖擻精神道。
「嗯,同我講講他吧,八年前的他。」楚姒清一顆心異常平靜地問。
「他?」趙靈兒懵了半晌,未反應過來。
「就是你口口聲聲的塵哥哥。」楚姒清乾咳一聲道。
「噢!楚姒清你想聽什麼呢?我對塵哥哥也不是太瞭解,只是八年前,他曾經救過我一命。」趙靈兒憶起那往事,臉容不覺浮現一抹癡迷。
「英雄救美?」好個惡俗的橋段,楚姒清翻了翻白眼,那男人處處留情,真當自己是段王爺呢!
「什麼美不美的,我那時才七歲,長的可丑了,塵哥哥十七歲,是風度翩翩的美少年,他一身銀色鎧甲,一騎汗血寶馬,將整個夏國踏平,除了那暴君,成為六國最年輕的戰神之王,也許是天妒英才,他回到昭國一年光景就遇此劫難,毀了容,殘了腿。」
「那時候的他是不是很威風?眼底也沒有哀傷對不對?」楚姒清低喃著問,聽完趙靈兒的一席話,頓覺一顆心異常悶痛。
「嗯,當然,他不僅僅擁有神邸的容貌,還有一絕色女子相伴,他們可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羨煞世人。」趙靈兒說著,語氣酸酸的。
「那女子是不是叫夏馨梅?她如今可安在?」楚姒清又問,對夏馨梅的故事越發產生高昂的興致,究竟是怎樣一個女子,將那般優秀的男人攝去心神,以至於整整八年,他都不曾忘懷?
「我不知道她叫什麼,八年過去,塵哥哥沒有娶任何女人,怕是在等她吧!」趙靈兒大膽猜測著。
「等她?」楚姒清聞言,一顆心頓時跌入萬丈谷底。如果沒猜錯,慕容熠塵多年來的精心策劃,籌謀,一切只為等那個叫夏馨梅的女子歸來,連帶著她也被算計在內吧。
「她是不在長的很美?」楚姒清再問,女人的嫉妒心使然。
「嗯,雖然我僅見過她一面,但她的美卻讓我終生難忘,她呢,美在渾身散發的那種超然氣質,但有些狂傲,脾氣不好,跟你倒是挺像的。」
「咳咳,別胡說。」楚姒清尷尬地低咳兩聲,果真如此,慕容熠塵對她產生莫名的情愫,只因她身上有夏馨梅的影子,她該感到榮幸還是悲哀呢?
「楚姒清,你還在怪塵哥哥嗎?」趙靈兒心境豁然開朗,安慰起楚姒清來。
「我……不知道。」楚姒清垂眸,黯然道。
「我覺得,你失去孩子,最痛的還是塵哥哥才對。」趙靈兒幽幽歎道。
「你這丫頭,就這般迷戀他,處處為他開脫?他究竟給你灌了什麼**藥?」楚姒清打趣道,打破沉悶的氣氛。
「楚姒清,你說話就不能委婉些嗎?我好歹也是堂堂一國公主。」趙靈兒撅嘴道,「我對塵哥哥產生異樣的情愫,是因為他曾說,我是他見過最漂亮的女孩,那時候的我長的可丑了,面黃肌瘦,牙口不齊,半點沒有金枝玉葉的樣子,處處被人家罵野種,醜八怪之類的話。」
「他……也真慧眼識珠。」楚姒清頗為不屑的搖搖頭,不得不承認他獨特的眼光,彼時的趙靈兒褪去少女的青澀,出落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大美人。
「對了,靈兒,那孫巍在慶國的勢力如何?」楚姒清轉開話題,動了動身子問。
「……」回答她的是良久的沉默,趙靈兒氣息越發微弱,傳遞過來的溫度燙得駭人。
「靈兒,靈兒,你回答我,別睡!」楚姒清驚惶地喊著,陷入深深的焦慮、恐懼,無措。
誰來救救她們!遠在千里之外的他,能否聽得見她內心的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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