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閃根本來不及!楚姒清陷入絕境,只得用最笨的法子,用身體去擋,減緩馬車的阻力,避免他受到傷害。舒榒駑襻
耳邊呼嘯著勁風,伴隨著輪椅碎裂的聲響,那一刻,楚姒清什麼都沒想,只想著絕不能讓男人出事。
四周很靜,路人驚魂未定,屏住呼吸,怔怔地凝著那在生死邊緣撿回性命的二人。
楚姒清等了許久都未等到預想中的撞擊,疼痛,她驀地睜開眼睛,就撞見男人盛怒的黑眸。
慕容熠塵緊緊地將她擁住,仿若用盡了畢生的氣力,他深深喘息著,這才平復那如驚濤駭浪般起伏的心跳で。
兩人滾在地上,久久保持著相擁的姿勢,遠處是絕塵而去的失控馬車,還有碎了一地的輪椅殘肢,預示著方纔那一幕有多驚險萬分。
「為什麼要做傻事?」慕容熠塵劈頭蓋臉冷聲質問,半點沒有感激的意味。
「我……情況緊急,我沒想那麼多。」楚姒清被他壓的難受,黛眉微蹙,掙扎著想要起身。如果時光逆流,她依然會這般選擇推。
「楚姒清,你以為你是誰?你有天大的能耐嗎?用血肉之軀跟馬車硬碰硬?天下還有比你更笨的女人嗎?」他怒氣難平,說出的話極重,沒人知曉,當她展開雙臂橫在他面前時,他一顆心嚇得幾欲跳出胸腔,那種深深的恐懼無法言表,倘若,他輕功再差一點,反應再遲一分,他不敢想像失去她那可怕的後果。
「塵哥哥!你怎麼了?」趙靈兒遠處就瞥見那驚魂的一幕,丟了手裡的海棠糕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小臉嚇得慘白如紙。
「四爺!屬下失職來遲。」楊廣負疚難當,伸手就要去攙扶男人起身,大庭廣眾之下,覺不能讓外人看出爺雙腿的破綻。
「塵哥哥,我扶你起來。」趙靈兒心疼不已,一雙烏黑的眸子瞬間沾染點點淚花。
「統統退下!」慕容熠塵揚手厲喝,轉眸繼續凝著懷裡的人兒,「楚姒清,回答本王!」
聽著男人暴怒的低吼,楚姒清一股深切的委屈湧上心頭,「慕容熠塵,我只是不願眼睜睜看你出事而已!僅此而已。我武功不好,腦子也反應慢,讓你看笑話了,但也用不著生這麼大的氣!」
「清兒……」慕容熠塵見她眼眶泛起微紅,心底軟化下來,他坐起身將她攬入懷裡,「清兒,告訴我,你捨不得我出事對不對?」他黑瞳滿含期待,欣喜之餘又憂心不已。
「……」楚姒清咬著紅唇,久久才迸出一句,「你多想了,我只是怕你出事,會累及將軍府。」
簡短的一句話,滲著殘忍,將兩人親疏的關係瞬間拉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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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熠塵聞言,不禁輕笑出事,他唇角勾起自嘲的弧度,「那如此,多謝楚三小姐以命相救!你救了本王,想要什麼賞賜?」
他說話的同時,一顆心仿若有根鐵鉤子狠狠撓著,一種無力,挫敗,將他滿腔的鬥志瞬間擊潰。
「賞賜?」他生疏的語調楚姒清心底一陣不適,她依舊平靜道,「四爺請先將我放開,再說賞賜的事。」
他就這般緊緊地擁著她,力道之大,一副要揉進骨髓裡的可怕樣子,讓她一顆心動搖不已。
慕容熠塵眸中掠過一抹暗光,而後不做留戀地將她鬆開,沉下臉,略顯狼狽地橫在街道中間,他的手臂因為護著楚姒清,被刮開一道長長的猙獰血痕。
楚姒清心中一痛,忙朝著身旁的趙靈兒道,「公主,四爺受傷了,勞煩你幫忙包紮一下。」說罷,利落地撕掉一截裙擺遞過去。
「哼。」趙靈兒接過,冷哼一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甩了楚姒清一個耳刮子,「都是你!就一狐狸精,只會給塵哥哥帶來傷害。」
楚姒清被那可怕的力道扇得耳朵嗡嗡作響,身形微顫,「現在不是責備的時候,請你先給他包紮。」臉頰處火辣辣的疼,她置若罔聞。
「用不著你廢話。」趙靈兒怨懟地剜了楚姒清一眼,又趕忙蹲下身湊近男人,「塵哥哥,我替你包紮。」
慕容熠塵冷漠觀望兩個女人對峙,眸中平靜無瀾,一顆心卻是揪地緊緊的。那一巴掌下去,該有多痛?她又何時受過這等委屈?
「塵哥哥,好多血……嗚嗚嗚嗚……你快抬手,我好處理傷口。」趙靈兒瞥見那深入骨頭的傷口,頓時心疼不已,眼淚如同斷線的珠子,撲簌簌往下淌。
「讓楚姒清來包紮,靈兒你別弄髒了衣服。」慕容熠塵不肯抬手,黑眸冷冷凝著楚姒清,逼迫道。這個狠心的女人,見他受傷並沒半點心疼,反而讓其他女人給他包紮,這讓他如何不怒,不恨。
弄髒衣服?好個體貼至極的男人!楚姒清一顆心悶痛不已,賭氣地回道,「我笨手笨腳,不會包紮,四爺還是另找適合的人。」
「楚姒清!」慕容熠塵厲聲低吼,似是不解氣,一把奪過趙靈兒手裡的布條,而後揉進掌心,震成碎末。
他的手臂因為用力過度,那鮮血流的越發洶湧,他置若罔聞,唇邊反而揚起一抹淺笑,那笑滲著自嘲,苦澀。
那抹蜿蜒的血痕,深深刺痛了楚娰清的眼睛,不做多想,她放低身段,正欲上前去給男人包紮。
「塵哥哥,用我的吧。」趙靈兒趕忙將自己華美的裙子撕破,殷切地上前忙活。
「多謝靈兒。」慕容熠塵也不推脫,目光不再停留楚娰清身上,大手覆上趙靈兒梨花帶雨的臉頰,「傻丫頭,做什麼流眼淚?」
「嗚嗚嗚……塵哥哥,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貪吃,也不會害的你沒人照顧,受那麼重的傷。」經男人這一撫慰,趙靈兒眼淚流的越發洶湧。
「好了,乖,不哭,我這不是沒事嗎?」慕容熠塵心疼不已,轉而將趙靈兒擁入懷裡,「臉都哭成花貓了,真的很難看。」
「嗚嗚……塵哥哥就會取笑我。」趙靈兒抽抽搭搭,一張清麗的小臉洋溢的都是幸福的笑顏,「塵哥哥,我們回府吧,讓大夫看看你的傷。」
「嗯。」慕容熠塵淡淡允聲,超一旁靜候的楊廣抬手示意,「回府。」自始至終,他都沒多看楚娰清一眼。
楊廣垂首走到男人跟前,彎下腰,「四爺,屬下背您進馬車。」
楚娰清沒骨氣地紅了眼眶,胸腔裡悶痛極了,吸了吸鼻子,她默默地跟了上去。
趙靈兒率先鑽入馬車,「塵哥哥,來,小心些。」
慕容熠塵略顯吃力地上了馬車,他將簾子打下,冷漠絕情的話迸出,「楚小姐不必來四王府了!」
楚娰清身形微顫,望著那漸行漸遠的馬車,一顆心猶如墜入冰窖,她站在原地許久,覺得人生中有什麼重要的東西丟失了,再都難以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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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街市上那輛失控的馬車一路奔馳,行至郊外,最後落入萬丈懸崖,而裡頭的一名黑衣男子及時跳出來,躬身朝著懸崖邊上等候許久的青衣男人回稟,「主子,屬下已按照您的指示做了,但被慕容熠塵僥倖逃過。」
「嗯,無礙,摸清他佈局的勢力足以。」青衣男子摸著下顎的鬍鬚,煩憂地蹙眉,「原以為,公主不住在皇宮,我們多少下手方便些,竟不想,那慕容熠塵比皇帝還難對付。」
好在他沒輕舉妄動,只是略探虛實,不急著朝趙靈兒下手,失控的馬車撞上慕容熠塵那一刻,街市上暗中潛藏的侍衛他根本難以估量。
「主子,接下來該怎麼做?」黑衣下屬詢問。
「按兵不動,這一回打草驚蛇,怕是已經引起慕容熠塵的懷疑了。」青衣男人話畢,轉瞬間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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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上,趙靈兒喋喋不休地同慕容熠塵說著話,而他整個人異常疲累,倚在軟榻上,一抹憂慮浮上眉梢。
「楊廣,你認為那失控的馬車是衝著誰來?」慕容熠塵撩開車簾,對著騎馬的楊廣道。
「他們當然是衝著四爺來,屬下得趕緊催促我哥回來,這幾日,您得萬分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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