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公公把小廝帶回宮之後,與皇上說明所見之事。舒虺璩酉第二日早朝,馬場的小廝被帶到永明殿,當著文武百官承認馬場一事都是他一人所為。
「數月前,小的在天慶王爺府裡當差。由於覺得王府給的月銀太少,就想找管家說說。當時,正好遇到天慶王爺回府,他以為小的想鬧事,不問原由就把小的趕出王府。小的自然懷恨在心,之後,看到谷公子的馬場招人,就混了進去。後面的事,皇上與諸位大臣也都知道,小的就不多說了!」
皇帝半瞇起眼目,嚴厲問道:「朕聽劉公公曾經親眼看到你從天慶王爺的別苑出來!你這又作何解釋?」
跪在地上的小廝心頭膽顫,悄悄地瞥看站在寶座下方的東門普天冷寒面容。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天慶王爺不死,心裡仍有不幹。小的被放出刑部之後,又想著再次如何刺殺天慶王爺。就在昨日,得知天慶王爺就在別苑,就冒充府裡的下人進入別苑裡。可是,天慶王爺身邊有兩名大漢保護著,毫無下手機會,小的只好又跑了出來。」
皇帝聽完之後,『啪』的一聲響,生氣地伸手,重重拍在寶座上的龍頭扶手上:「好個歹毒的奴才!來人,把他拉下去,折日問斬!嫜」
小廝一聽,害怕地猛叩頭求饒:「小的無知,才會一時起了殺念!請皇上饒小的一命!」
兩名侍衛從大殿外走進來,拖著求饒的小廝拖出殿外。
東門普天暗暗鬆了一口氣,不禁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額上的汗水。之前還真擔心小廝因受不住皇威,而把他給供了出來錕。
皇帝睨眼站在寶座下方的東門普天,然後,對著下方文武百官淡淡出聲說:「既然小廝已經承認謀害天慶王爺一事,那麼,也算還了旭日王妃與谷星漢一個清白。但是,朕聽聞谷星漢至小就好賭成性,終日不務正業。朕就代吏部尚書好好懲戒谷星漢,需再關壓半月,以作懲罰。谷愛卿你可有怨言?」
谷才良忙道:「皇上用心良苦,老臣又怎會有怨言。」
「雖然馬場一事與旭日王妃無關,但是,卻未查清她是否與大雪國有所牽連,就暫且關在刑獄房。」皇帝說到這裡,微微瞇起眼目,嚴厲問道:「朕記得在馬場之時,曾說過不能探視旭日王妃,鍾大人這事你作何解釋?」
鍾正豪迅速站了出來,面色十分平靜:「回皇上,當日微臣姍姍來遲,並不知此事。就把谷星漢與旭日王妃關在同一石室之中,以方便審問!」
皇帝想起當日的事情,不再追問,示意劉公公退朝。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下朝之後,出了永明殿。柳大人忙攔住鍾正豪的去路:「鍾大人,你把谷星漢與旭日王妃關在一起,老夫就不提了。數日前,你為何就這麼快把馬場的人放出來,讓吏部尚書逮到機會救出兒子?」
鍾正豪好笑的看著他:「柳大人,我在吏部大人以及旭日王爺的面前也只是一個小小的三品小官,你說,我如何有能力對抗他們?如今恩師待至家中,太子又不出面,我好是為難!」
柳大人一聽,總覺得鍾正豪話中有話,斂起怒意,低吟一聲:「鍾大人的意思是」
鍾正豪笑笑:「沒有什麼意思!」
柳大人望著離去的鍾正豪,不由地深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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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前來把早朝的事情告知青爭與谷星漢之後,大石室裡就變得十分安靜。谷星漢不再像之前大吵大鬧,如今已無後顧之憂,倒頭呼呼大睡。
青爭聽完侍衛的話之後,立馬猜到馬場一事定是東門普天所為。至於東門普天為什麼會傷害自己,她已無心思去猜測。轉身望著窗外景色。雖然外頭晴空萬里,但心裡卻沉甸甸的。至馬場一事,已過去七日,東門凌旭仍然沒有來刑獄來探視她。若說東門凌旭怕牽扯大雪國的事情,當日也不會去大雪國找他。當然,她也不是不相信東門凌旭,只是數日過去,有點猜不透他到底想幹什麼。至今也沒有聽到任何的風吹草動,他應該還待在王府裡才是。
就在這時,『匡啷』一聲響,大石室的大門被人打開。緊接著,侍衛石室裡大聲喊道:「谷星漢公子,旭日王爺來看你了!」
青爭心頭一震,難以壓制心底激動,飛快地轉過身,大步地走向牢門面前。
對面的谷星漢在夢中隱隱約約的聽到旭日王爺四字,嘀咕一聲,翻了一個身,繼續做起他的美夢。
從大石室外走進來的腳步非常焦急,越來越快,健步如飛地來到青爭的面前。
東門凌旭看到多日不見的嬌妻,無視眼前的鐵欄,伸手把青爭擁進懷裡。若不是中間隔著一道鐵欄,真想把她揉起身體裡,好好疼惜一番。
「你太可惡了!到現在才來看我!」
青爭也緊緊的環住他的腰際,嘴裡雖然說著,但卻無任何責怪的意思。
東門凌旭頗為自責地說道:「抱歉!」
青爭聽到嘶啞的聲音,不禁的抬起頭,當看到東門凌旭眼下的青暈,不由心疼說道:「你這幾日沒有睡好吧?」
東門凌旭輕應一聲。
青爭疼惜輕斥:「笨蛋,你忘了我還有那塊令牌!」
東門凌旭立即反駁:「可是連自己的妻子都無法保護好,又如何能保家、保國?」
青爭擰起眉心:「你想幹什麼?」
好一會兒,東門凌旭鬆開青爭,拉起她手,在她的掌心輕輕畫了幾畫!
反!
「你想.造」
青爭詫異的看著他,雖然這幾天有想過東門凌旭會這麼做,但是,當他親手寫出來的時候,仍然感到無比震驚。雖然遲早會有這一日,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而且是為了她這麼做的,若說她心底沒有感動是不可能的。
東門凌旭輕點了點頭:「事情需要一步一步進行,還得委屈你在這裡多待一些日子。」青爭仍有顧慮:「可是」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若燕國來犯,我還是會以國先!」
青爭微微一歎:「既然你心意已決,我自是會支持到底!」
東門凌旭聽到這話,心底一柔。抬起手,細心地替她鬢下的髮絲挽到耳後。
青爭望著俊美的面容,情不自禁地抓住他的手,臉頰在掌心裡蹭了蹭。
東門凌旭唇角一彎,不禁癡癡凝望著看著她。彼此地臉龐越來越近,突然『匡』的一聲響,兩人迅速被撞醒過來,望著對方額頭,不由地笑了開來。
正在熟睡地谷星漢聽到笑聲,嘀咕一聲:「別吵!」
東門凌旭回頭看眼谷星漢,然後,又轉頭看看窗外的天色,說道:「天色不早,我也不便久留!」
青爭點了點頭,卻不捨地放開他的手。
東門凌旭好笑地捏了捏她的鼻尖,多停留了半盞茶的時間,方依依不捨的離去。
青爭滿臉笑意的坐回石床上,開心地晃動兩隻腳,心頭總算安了下來。
就在這時,一道刺目的光芒閃過過她的眼目。
青爭忙用手背揉了揉雙眼,然後,再次看向谷星漢牢房裡的小窗外。晴郎的天空上掛著一道淡淡的黃光,若不細看,很難發現那條黃色的光線。這道黃光可是皇帝召見暗衛的信號。
青爭心底又有些不安起來,不知道皇帝又想幹些什麼。
入夜,谷星漢飯未吃完,便爬趴在桌上睡了過去。
不久,就有侍衛前來收拾碗筷,待侍衛離開之後。
鍾正豪來到了牢房裡,進到谷星漢的牢中,用腳踢了腳谷星漢,確定谷星漢已昏了過去。才來到青爭的牢房門前說道:「今日屬下與暗衛身份見了皇上!」
青爭凝起沉色:「他又交待了何事」
鍾正豪皺起眉心:「今日接到消息,大雪國那邊有異動!」
青爭臉色閃過疑惑:「大雪國有異動,也不該出動我們的力量!」
「皇上並不是讓我們去對付大雪國,而是.」
鍾正豪伸手在脖子上做了一個割喉的動作。
青爭不由一怔,似乎有些明白鍾正豪的意思:「你是說皇上想要你來殺我?」